店鋪裏正在挑選符籙的人都朝那個聲音的源頭看去。


    原來是一名身著青衣的男修,少年模樣,身邊還簇擁著幾個相同服飾的少年修士。


    那男修裝模作樣地搖著手裏的扇子,腰間還掛著美玉,十足的騷包樣子。樣貌倒是好看,就是端著一副你們都要圍著老子轉的表情,讓人看得心生不爽。臉上就差寫著“歡迎你們來打我”幾個大字了。


    那個為何蕪領路的夥計趕緊對她抱歉道:“道友先自己看看,有什麽疑問再來尋我。”說完也不等何蕪回答就一路小跑,朝那向那男修奔去。


    見一個夥計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少年指了指旁邊架子上的符籙,重新說道:“把這些攻擊類的上品符籙全給爺包起來。”


    夥計滿臉堆笑道:“好嘞!道爺您請稍等,馬上就好。”


    “曾師弟不僅手握上品法寶,還擁有這些上品符籙,修為又在煉氣巔峰,我看這天鬥試煉大會的煉氣風雲榜的頭名定要被師弟收入囊中了!師兄先要在這裏恭喜一番了。”一個白臉少年拍著馬屁道。


    “是啊是啊,曾師兄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定能奪得第一!”又一個少年諂媚著。


    其他少年也上前紛紛附和著。


    騷包少年有些飄飄然,脊背也不自覺的挺直,也相信了自己的實力已經在築基之下無敵手。


    何蕪收回目光,還以為這人是來砸場子的呢。


    看那些少年出手如此闊,相處的風氣又實在不這麽樣,寒竹派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不過想到左右這些事與自己無關,於是低下頭專心挑選符籙。


    用來作戰的符籙的效果其實不比法寶,因為隻使用一次便會作廢,而且耐用的時間較短,尤其是定身符和匿息符在戰鬥中最是雞肋。


    但是隻要有足夠的技巧,再和自己的招數搭配完美,也可以讓敵人防不勝防。而且還有一點好處就是,這等符籙幾乎不會消耗太多靈力。


    雖然攻擊類的上品符籙威力巨大,但同時也要耗費等價的靈力,自己若是連續用個數十次,靈力定會枯竭。


    總之各有各的特點,就看怎麽去使用了。


    何蕪將三類符籙各挑了幾十張,又選了幾張定身符,結賬時,明顯感覺到了來自那個騷包少年的不屑。


    這種不屑何蕪很是熟悉,就像在宗門的時候其他弟子看自己的目光一樣,隻是前者上不屑的是關於錢財,後者是關於修為。


    何蕪對此早就習慣了,現在自己的情緒根本不會受到這方麵的影響。


    這種事經曆的多了,何蕪便也知道遇到這種人就應當裝作看不到他,因為越和這種人理論他就會越來勁兒,好像是抓住了什麽有趣兒的事情一樣。


    何蕪若無其事結完賬,準備離開店鋪。


    “姑娘請留步。”


    輕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同時一把扇子橫在自己身前擋住了去路。


    “道友有何指教?”


    “姑娘不必如此戒備,曾某並無惡意,隻是看姑娘的手頭上似乎有些困難,想和姑娘交個朋友,希望能幫助姑娘脫離苦海,不知姑娘可否願意賞臉同在下前去凝春樓一坐?”男修一副施舍的語氣。


    凝春樓是天鬥城著名的客棧,客房高調奢華。


    其他少年愣了,雖然這女修甚是嬌美,但是這是在天鬥城,若是惹事就別想參加大會了,回去不知道還要怎麽被罰呢,這人不想好了嗎?


    雖然是在詢問意見,但那扇子仍然擋在何蕪的身前,並沒有拿開的意思。


    何蕪沒想到自己什麽都沒做就這麽憑空惹了一個麻煩。


    店鋪的其他人也朝這裏看過來,知道這些人不是善茬,雖然都隻是煉氣期,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們的青衣上有寒竹派獨有的標誌,一時無人上前阻攔。


    寒竹派是十大宗門之一,且排名位居前列,勢力極大。


    而丹陽宗可以說是最低調的門派了,為了防止有些弟子仗著宗門的勢力隨便欺壓別人,掌門隨便將一身普通的白衣算作本宗門的標誌,讓何蕪比較無語的是,這個標誌還是誰都能穿。


    再加上何蕪剛剛出手有些寒酸,所以眾人都無一例外地認為她不可能是丹陽宗的弟子。所以那騷包少年雖然隻是煉氣後期,也會認定何蕪不敢拒絕。


    丹陽宗門規森嚴,雖然修煉資源極為豐富,但是弟子們若是想要靈石就需要自己選擇一些宗門任務完成方可得到。


    煉氣期弟子的任務都沒有什麽難度,就是給宗門打打雜罷了。而上次前往無盡海曆練也是因為碰到了這種特殊的情況。


    何蕪隻選擇了管理宗門的藏書閣,順便讀書解悶,而嫌其他那些活兒無聊,所以收入才有些堪憂。


    何蕪冷冷地聽他說完,這二貨恐怕是把自己當成了沒有什麽背景的修士了吧,真以為自己可以被隨意拿捏嗎?


    “我想曾道友應該是對我產生了什麽誤會。我並不需要道友的幫助,還請道友讓開!”


    男修眯眼道:“姑娘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不要敬酒不吃罰酒!”


    何蕪冷笑:“曾道友莫不是忘了這是什麽地方?”


    說完便不等那騷包少年回答,放出靈力推開那折扇,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男修哪會想到這女修竟然敢突然動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被那些少年扶住站起。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快給我攔住他!”男修一邊起身一邊怒罵。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白臉少年頂著騷包男修陰冷的目光笑著勸道:“師弟何必如此著急,看那女修所買的符籙,定是隨哪個小門派來參加大會的,到時自然會見到她了。師弟如此優秀,那女修必定是對你傾心的,隻是不敢違背師門才有此舉罷了。”


    “是啊是啊,若是為了一個女修而取消了參賽資格那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又是一番附和。


    那騷包少年被人提醒,身上好像一盆涼水澆下,一想到要是被取消了資格自己將會受到的懲罰,身上就一陣戰栗。


    看著何蕪遠去的背影,男修目光陰冷,今天就先放過你,要不是因為天鬥城禁止修士私鬥,怕在此糾纏壞壞了大事,爺還能讓你這樣瀟灑離去嗎?等著瞧吧!到時候爺定會讓你哭著求饒!


    騷包男修光想著要是再遇到何蕪改怎麽教訓她,全然沒有注意到白臉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何蕪看那男修沒有追來,鬆了口氣,看來那些家夥也很是懼怕天鬥城的勢力的。


    自己也倒不是怕了他,怕的是那男修不收手,自己忍不住會將他暴打一頓,到時天鬥城的勢力介入,自己的參賽資格萬一被取消,那可就無顏回去麵見師父了。


    唉,上好的心情被那人毀了大半,也無心再逛下去了。


    何蕪隻好提早回去休息,為明天的大會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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