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怕劍無涯反悔,便拖著劍無涯與衡蒼羽到後院一塊頗為寬敞的空地上,纏著衡蒼羽現在立馬教劍無涯身法,惹得衡蒼羽又是一副哀怨樣。


    真是花喜鵲的尾巴長,有了媳婦忘了娘....


    於是衡蒼羽就讓劍無涯先站旁邊看自己演練。


    “無涯你看好啊,這套身法是根據北鬥七星的變化演變而來,其特點是身形迷幻速度奇快,無論是對戰還是逃命都很有用!”


    劍無涯一聽衡蒼羽這麽說有些小意外,他宗門禦劍星宗的嫡傳身法也是由北鬥七星演變而來,特點也是身形迷幻,練到極致可以出現很多個殘影,讓敵人難辨虛實。


    開始劍無涯也沒多在意,畢竟身法這東西多數都是由星辰排列或者八卦九宮、五行六壬這類演變而來,有此巧合也不是沒可能。


    但自衡蒼羽演練身法的第一步開始,劍無涯就不淡定了,因為衡蒼羽所演練的這套身法和自己宗派傳授的身法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天樞為始,天璿為虛,三步一轉,玉衡為終、開陽為實,五步一旋...”


    衡蒼羽很是用心的演練完這套身法以後見劍無涯還傻愣著站在那,以為他沒看懂便給他解釋道:“你先別著急,這套身法看著挺迷幻高深的,其實把心法琢磨透了就不難了,這套身法叫做...什麽來著,好久沒用這身法我都給忘了!”


    劍無涯疑惑道:“北鬥迷蹤步?”


    衡蒼羽點頭:“對對對,就是北鬥迷蹤步,無涯你記性還真不....”


    話還沒說完,衡蒼羽反應過來,也一臉疑惑的看向劍無涯,他怎麽知道這套身法的名字?


    “北鬥迷蹤步,是我禦劍星宗隻傳嫡傳弟子的門派身法,前輩當真與我禦劍星宗沒有任何淵源?”


    雖然之前衡蒼羽就說過自己與禦劍星宗沒有絲毫瓜葛,可身法這東西雖然沒有劍法刀法這類武功心法那般的忌諱,但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修習的,尤其是這種難得一見的上層心法。


    江湖上能修習同一身法的人就算不是同宗同脈,那也該是世交姻親不可能半點關係都沒有,所以身法這東西在武林道上甚至能達到一種“認親戚”的效果!


    在相殺衝突的時候,如果對方和你使用的身法相同或者你知道出處,那就表示對方與你多少都沾著親帶點故,就算要下手也需留點情麵,這便是所謂的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如今這前輩傳授自己的身法與自己宗派的身法完全相同,要說沒有絲毫淵源,劍無涯打死都不信!


    這邊衡蒼羽也很納悶,北鬥迷蹤步並非他自創也非是其他門派的心法,而是他衡蒼羽自己師門代代相傳的身法,如今他師門上下就他和小蝶兩個人,這北鬥迷蹤步自己也從未傳授給其他人,怎麽就成了禦劍星宗的嫡傳身法了?


    衡蒼羽細細回想了一番關於禦劍星宗的曆史,三百多年前開派,以劍法聞名青龍境,大掌門劍秋山與二掌門劍秋遠都是歸真期的高手...


    嗯?兩位掌門?.


    “你且看著..”


    不待劍無涯動作,衡蒼羽虛空一抓,劍無涯手中的鐵劍受到牽引自動出鞘飛入衡蒼羽手中,接著衡蒼羽便舞出一套令劍無涯無比熟悉的劍法。


    雖然多年未提劍,但這套劍法乃是衡蒼羽所創,衡蒼羽練起來依舊是得心應手,劍起招落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盡顯劍道宗師風範!


    練完最後一式收了劍,劍無涯已經看的是目瞪口呆,旁邊的小蝶更是連連喝彩叫好:“先生,你這套劍法好厲害啊,每一式都瀟灑飄逸,簡直就是謫仙下凡啊。”


    衡蒼羽被小蝶一誇頓時得瑟起來:“啊呀,我該感謝我們小蝶大小姐的捧場了?”


    把劍還給劍無涯以後,衡蒼羽看劍無涯的臉色便已猜測道事情八層就如他想的那般,但他仍然需要劍無涯親口證實:“剛剛這套劍法,你可識得?”


    劍無涯點頭,他當然認識,因為這套劍法便是他禦劍星宗的青雲劍法,隻不過衡蒼羽比他劍無涯練的更加醇熟,每招每式都將其精髓發揮到了極致堪稱典範,仿佛這套劍法就是為衡蒼羽而生一般。


    “這套劍法是我禦劍星宗的青雲劍法。”


    一聽劍無涯這麽說,衡蒼羽久露出個果不其然的表情,跟著衡蒼羽一手搭住劍無涯的肩頭,笑的陰風陣陣:“你回去問問你那兩師傅,還記不記得當年青龍境蒼雲山的故人?若是還記得,就讓他們空閑時來這找我,我請他兩喝茶。”


    “呃......”


    就在衡蒼羽與劍無涯討論之時,望星山上的禦劍星宗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在劍無涯下山之後不過半日,禦劍星宗的首徒劍自寒就身受重傷的回到了宗門,而且還帶著自己同門三師弟劍青山的屍體!


    此刻禦劍星宗宗派大殿之上,掌門劍秋山坐在一張椅子上沉默不語似在沉思。


    而大殿之下,二掌門劍秋遠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這讓本就心情沉重的劍秋山更添一絲煩躁,開口說道:“二弟稍安勿躁,自寒現在怎麽樣了?”


    “期間醒過一次,隻說了三個字!”


    二掌門劍秋遠看著自己的氣度不凡的大哥心中有些欽佩,果然這禦劍星宗的掌舵人該是他,如自己這般遇事急躁的人,確實不適合,隻不過如今這事,怕是難以善了了....


    “嗯?自寒說了什麽?”


    “乾雲圖!”


    乍聽乾雲圖三個字,大殿之上的劍秋山掌門麵上表情也是一僵,頓感事態嚴重!乾雲圖在禦劍星宗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滿打滿算也就隻有身為掌門的劍秋山與自己的兄弟劍秋遠,以及那位不久前離世的鬼卜府主....


    提到鬼卜府主,劍秋山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難道前不久鬼卜神算府一夕覆滅,是因為乾雲圖的關係?


    想到這,劍秋山心中更是沉重,他向劍秋遠問道:“自寒的傷勢到底如何?為何過了這麽久還未清醒?”


    平日裏豪爽開朗的禦劍星宗二掌門,此刻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副有些畏懼的神情:“傷勢我驗過,似乎是毒傷,我已給自寒服下解清丹,但怕是每什麽效果。”


    “是何毒傷?連解清丹都解不了?”


    看著自己多年的兄弟麵露懼色,劍秋山皺眉,多少年了,他們兄弟二人一同出生入死闖蕩江湖,創建禦劍星宗後也是風風雨雨數百年,何曾看到他有過這等神情?


    “這...這傷勢我未曾見過,所以不敢妄自論斷,可..可能是我猜錯了..”


    看到自己的兄弟一反常態,如此的畏畏縮縮,劍秋山感到這事怕是不簡單,便站起身來說道:“隨我一同去觀視自寒的傷勢吧。”


    出了大殿,劍秋山與劍秋遠帶著幾名弟子前往查看劍自寒的傷勢,走到半路時,劍秋山的腳步在自己那已亡故的三弟子房門前停下了。


    “青山的屍體...”


    想到枉死的愛徒,劍秋山眼中終也露出一絲悲痛。


    劍秋遠忍不住悲歎了一口氣,答道:“已收斂入棺,平日與他交好的弟子們正在布置靈堂,唉,三個師兄妹一同下山,如今一死一傷的回來,鈴兒也不知是否已經遭到了不測。”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既然未見到屍體,那鈴兒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劍秋山安慰道:“我已派弟子下山沿路找尋,你暫且寬心。”


    劍秋山和劍秋遠二人走進劍自寒的房內時,一名弟子正在給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劍自寒上藥。


    “你先去休息吧。”


    招呼照顧劍自寒的弟子離開,劍秋山接過傷藥以後便坐在了劍自寒的床邊,此刻劍自寒仍是昏迷不醒,但臉上的痛苦表情y以及一身的冷汗昭示著他此刻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到底是什麽武功,能造成的這樣的傷勢?即便失去了意識,也依舊讓傷者如此痛苦!


    揭開劍自寒因為高燒出汗而早已打濕的內衫,劍自寒胸前那如血一般鮮紅的掌印映入劍秋山眼中,頓時讓劍秋山大驚失色:“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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