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羽佳眼圈紅著,能看出來她和朱雀的感情特別深,這是裝不出來的,可我又想不明白為什麽兩個人最終沒走到一起,想必這裏有很多不足以對外人道哉的理由。


    翟羽佳勉強站起來,擠出笑:“沒水了,我給你們倒點熱水。”


    還沒走出去兩步,忽然身體發軟失去平衡,竟然向後麵的茶幾倒下去。這是玻璃茶幾,真要砸結實了非常危險,我手疾眼快一把抱住她。


    我現在的氣力還沒有恢複以前。比平常的男人還要差一些,這麽淩空一抱,覺得兩個胳膊都快壓斷了。翟玲趕緊過來幫我,我們把翟羽佳抱到沙發上。


    翟羽佳居然已經昏迷了,躺在那裏人事不省,翟玲擔心地問她是不是傷心過度昏過去了?


    我蹲在沙發旁心裏納悶,別看和翟羽佳認識時間不長,但我覺得這個女人看著溫婉,其實骨子裏是個心性極硬的人。潘勝那麽巴結,她吊都不吊,一點麵子不給,而和朱雀感情那麽深,最後還能嫁給別人生了孩子。


    要說朱雀死了她能傷心,但不至於跟林黛玉似的,就這麽過去了。


    我不會什麽中醫掐脈。但是我有一根還能用的神識。我微微凝神用出神識,神識緩緩蜿蜒,上了她的身。這麽一探,我發現不對勁了。


    神識探索到在翟羽佳的眉心處,隱隱有一團黑色壓著。就像是有人憑空在她的額頭蓋了個黑戳。


    翟玲著急地說怎麽辦,要不然打120送醫院吧,說著她就要拿電話。我收回神識,一把按住她的手,低聲說:“玲姐,她不是傷心昏迷,而是有人對她施法了。”


    翟玲已經信任我了,她看看空空的客廳,臉上呈現出恐懼的神色。此刻屋裏燈光陰晦,時鍾的指針已經走到了夜裏十點半。


    “怎麽辦,小王?”她問我。


    我想了想說:“玲姐,你信不信我?”


    “信。你是不是有辦法了,說吧。”


    我猶豫一下說:“你來裝你妹妹,咱們演一出戲。”


    翟玲很明顯嚇了一跳,她眨眨眼問我。怎麽演。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以前在南派混的時候,跟著裏麵天南海北的高人多多少少也見識過一些東西,現在危機當頭,身邊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隻能自己憑著記憶硬著頭皮來了。


    我問翟玲,家裏有沒有刀,翟玲看樣子對這裏非常熟悉,也是,她妹妹家嘛。她在客廳翻找,越急越亂,什麽都找不到,地上的東西翻出一大堆。


    我愕然:“你看看廚房有沒有小點的刀。”翟玲一拍腦袋,說怎麽把這茬忘了。


    翟玲進了廚房,時間不長拿出個水果刀。我拿出看看還行。相當鋒利,我拿出打火機深吸口氣,擦亮打火機,燒出火焰在下麵反複烤水果刀的刀刃,刀刃先是豔紅然後變黑。就算是簡單消毒。


    我一邊用神識探著翟羽佳眉心黑印的位置,一邊拿起刀,微微眯起眼睛,非常堅決的下了刀。


    我在翟羽佳的眉心用刀尖劃了個小小的十字,手指一捏,擠出一滴黑血,叫過翟玲,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呢,我把這滴血抹在她的額頭,提醒她沒有我的指示。自己千萬別給擦了。


    忽然有腳步聲出現在門口,稚嫩的童聲傳來:“你們幹什麽呢?”


    我回頭看,是翟羽佳的女兒落落。小姑娘穿著睡衣,睡眼朦朧,手裏還捧著個大娃娃。因為被廳裏的燈光刺到,她不停地擦著眼睛。


    翟玲趕緊過去說:“落落乖,快回去睡覺,大姨和叔叔在這裏忙活一些事情。”


    落落非常聽話,轉身要回去,我忽然心念一動:“玲姐,你幫我把你妹妹送到落落的房裏。”


    我們兩個人抬著翟羽佳,到小女孩的房間。讓翟羽佳睡到落落的旁邊。


    翟玲跟落落交待,說她媽媽太辛苦了,已經睡下了,你也要乖乖的,不要打擾她休息。落落點頭:“大姨,你放心,我肯定乖乖的。”


    我們關上燈出來,把門關好。


    翟玲用鏡子看看自己額頭上已經凝固的黑血,臉色有些蒼白:“小王,下一步咱們怎麽辦?”


    “我要擺個陣。”我說:“玲姐,你的任務很艱巨,一會兒可能會有鬼來,你要引惡鬼入陣!”


    第六百零五章 陰魂


    翟玲聽我這麽說,非常害怕,她現在完全相信我了。我讓她在家哪也別去,我到樓下買點東西。翟玲更害怕了,抓住我不撒手,我擦擦腦門上的汗,安慰她還不到午夜應該沒事,我去去就來。


    我坐著電梯下去,到門口的超市小區買了一堆紅蠟燭,又買了兩盞長明燈和一根粗粗的馬克筆。我提著東西往回走,這麽晚了還有人出來買東西,電梯裏擠了四五個人。


    這些人看我提著的東西都皺眉,又是長明燈又是蠟燭的,誰都能猜出來這不是什麽好事,我也沒顧忌這些人的臉色。


    好不容易到了九樓。我提著東西出了電梯,來到門前叫開門。


    翟玲在家裏都快等瘋了,看我來了忙問東西買好了嗎。我把買來的東西全都扔在沙發上。


    我本來不會什麽陣法,但當初為了設計灰界,李大民把開啟灰界法陣圖強行灌輸到我的神識裏。後來我又分別在南派和北方畫出法陣圖,和很多高人進行過法陣圖的研討和修訂,在這個過程中我真是學了不少的知識。


    現在還無法確定那邊的巫師會用什麽邪術來殘害翟羽佳,不過潘勝說過,他要在今晚上了翟羽佳,這最起碼說明將會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可能來翟羽佳的住所,另一個可能是翟羽佳會到他的所在地方。


    現在翟羽佳已經昏迷不醒,躺在屋裏,所以不可能是女人過去,那麽隻能是他來。


    他如果要過來,隻有一個可能,不會是肉身過來,而是陰靈過來。他請來的巫師,不管用的是何等邪術,目的隻有一個,讓潘勝出陰靈來這裏行不軌之事。


    陰靈和人相交我以前也經曆過這樣的事,少女李非衣愛上了一個鬼男票,兩人耳鬢廝磨甚至還發生了關係。所謂人鬼殊途,人鬼相交的後果非常嚴重,受到陰靈玷汙的女人,不是得了很嚴重的婦科病,就是精神分裂。


    潘勝如果是陰靈來,我正好記得研究法陣圖的時候,曾經在南派一個高人手裏學到了一種入門級陣法。


    這陣名叫六陰陣,太複雜的我也不會,當時就學了個皮毛,簡單來說就是在利用長明燈和紅蠟燭在地上擺出一個類似迷宮的陣法,裏麵有很多通道和岔口。


    這種陣法專困陰物,進去就出不來。我雖然隻會皮毛,但覺得對付一個潘勝綽綽有餘。


    翟羽佳的住所是二室一廳,兩間臥室她和女兒一人一間,現在她睡在女兒房間裏,自然就空出另外一個房間,正好給我布置陣法。


    我告訴翟玲。一切聽指揮,我讓你抹掉額前血再抹。


    翟玲別看是老板,可從來沒接觸過這樣的事情,嚇得臉色煞白,問我有沒有準譜。我猶豫一下告訴她,應該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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