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善看看我,伸出左手比劃一個“三”字:“命運三重門。它藏在第三扇門的後麵,我要找到這最後一扇門。”


    我糊塗了:“三重門?好像是小說吧。”


    這時柔弱的黃衣女孩拉我:“我們該回去了。”


    我回頭看她,越看越熟悉,猛地打了個哆嗦,我一骨碌坐起來。好半天才回過神,自己依舊坐在沙發上,窗外的天空蒙蒙發亮,我看看表,剛早上五點半。


    難道是做了一場夢?


    這時,我聽到“唧唧”叫聲,低頭看見崽崽。崽崽跳在我的肩頭。伸著兩隻前爪不停叫著,看著它我竟然生出一些古怪的念頭,它的眼神讓我感到熟悉。


    我捧起它,崽崽叫著,像是要說什麽又無法表達。我把它放到一邊。揉著頭這個難受,昨晚那個夢隻記得一部分,印象最深的就是被人拽住毛發聲嘶力竭的大狗。


    我到廚房扭開水龍頭,停了很長時間裏麵才流出黃鏽的水。這條管道長時間不用,布滿鐵鏽。得放放水才能用。


    水龍頭開著我也不管了,到客廳招呼崽崽,它竄到我身上。出去吃點早餐,臨出去前我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透透氣。這個屋子不知怎麽搞的,總是飄著一股怪異的黴味衝鼻子。時間長了都能窒息。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理出清單,準備出去買的東西。


    在這裏要住四五天,時間漫長,要好好打理一番。


    我帶著崽崽出了樓道。吹著晨風精神一振,來到小區外麵一家早點鋪子,喝了碗粥,身上有了力氣。


    吃過飯我查找公交車的線路,坐車進到市區。市中心有個小廣場,集中了一些商場,我按照清單買了東西,最關鍵的錘子扳子和毛毯都備好了。回來之後,我在小區外的超市又買了箱啤酒,一塊搬上去。


    剛上到三樓。就看到有個五十多歲的老娘們在敲我住的房門。哐哐哐山響,我有些不高興,問:“你幹什麽呢?”


    “你就是新搬到這家的房客?”老娘們看我。


    我一口惡氣憋在肚子裏,沒搭理她,徑直來到門前。用鑰匙開門。


    老娘們說:“你膽子大住在這裏我不管,但你是不是要有點公德心?我是樓下的鄰居,你家的水都滲到我家天花板了。”


    我一開門,一股水流出來,這才想起早上走的時候忘關水龍頭。


    我趕緊淌著水進去,到了廚房關掉水龍頭。老娘們居然也跟了進來,四下看著,嘖嘖稱奇:“小夥子你膽子是真夠大的,我別說住了,看看這間房子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你知不知道這裏以前死過人?”


    我不耐煩:“死沒死過人跟你有什麽關係?”


    老娘們來到廚房,一邊看一邊說:“你把地上的水清理幹淨,全滲到我家去了。這裏是凶宅,滲出去的水其他先不說,我們家嫌膩歪……”


    我沒理她,蹲在水槽下麵找拖布。水槽子裏黑糊糊的什麽都看不見,怪味衝天,有一股陳年老飯漚了的味道,給我惡心的想吐。正要站起身子,突然身後傳來尖叫。聲音都非人了,嚇得我一激靈差點沒坐水裏。


    回頭去看是那老娘們,她眼睛瞪得極大,直直盯著前麵,整個人靠在牆上,隨時都能昏厥。


    “你怎麽了?”我問。


    老娘們什麽話也沒有掉頭就跑,我正要跟過去,她跑的時候激起地上的水,濺了我一身。我氣壞了,什麽人這是。來搗亂的吧。


    她跑出大門,隻聽外麵樓梯噔噔噔響,隨即沒了聲音,消失的速度真是太快了。


    我回到廚房,下意識站在那娘們站過的地方,盯著前麵看。前麵是水槽子上方的牆麵,如果硬說有特別的,那裏掛著一麵破碎不堪的鏡子。


    我走過去,從鏡框來看這麵鏡子有年頭了,估計掛二十年不止,鏡麵已經破損,露出後麵的木板,邊緣還有殘存的鏡麵茬子,裏麵照出我的幾個剪影。我用手輕輕摸摸這些茬子的尖端,非常銳利,也非常危險,這要是一不注意,肯定會造成很大的傷口。


    我想了想,先把客廳的門弄明白,回頭再處理這麵鏡子。


    看著地上的水,真是一個頭兩個大。我又出去一趟,在商店買了拖布和水桶,等把髒水都清理幹淨,已經是下午了。


    我累的人困馬乏,全身酸痛,看著周圍的家徒四壁,真是一點心氣也沒有了。


    天已經冷了,我把窗戶都關上,裹著厚厚的毛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了個盹。迷迷糊糊正睡著。感覺旁邊坐著人。我心裏一驚,沒有輕舉妄動,還是坐在那裏假寐,不敢睜眼怕太清醒讓眼前的事消失。


    周圍似乎極度黑暗,烏沉沉不像是白天。我身邊的這個人悶坐在沙發上,狀態奇怪,似乎就癡癡的坐著,能感覺到情緒非常陰沉。


    這是誰呢?我正想著,那人站了起來,向客廳中間走去。


    此刻我不敢睜眼,輕輕眯起很小的縫隙,隱隱約約看到他走到客廳中間的圓桌前。桌上擺滿碟碟盤盤,裏麵放著東西,擺放的很有規律。


    一開始沒看明白,突然我打了個激靈,我考,這不是給死人上供的供品嗎?


    我就是殯葬業出身的,參加過多少葬禮,喪戶家裏有人過世都要在客廳擺放供桌,上麵陳放供品,頭七前不能撤席,以示吊唁。


    此刻隔著眼皮,我隱約感覺到桌上似乎還有兩盞燭火在燃燒,說明我的感覺沒錯,兩盞燭火即是長明燈。


    這時,我看到燭火後麵擺放著一張黑白遺照。


    我心跳加速,猛地睜開眼看去,屋裏白光大亮,剛才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還是破敗的房屋,什麽都沒有。


    我盯著空蕩蕩的圓桌,無比駭然,剛才是怎麽回事,難道又是一場夢?


    第四百七十六章 古怪離奇 離奇古怪


    自從住到這間屋子,我做了兩個似真似幻的怪夢。夢極其逼真,尤其剛才的那個,我真的以為身邊坐著人,桌子上擺著供品和遺照。可一睜眼,卻什麽都沒有。


    我走到桌前輕輕撫摸著桌麵,落手都是灰塵,這裏確實很久沒被動過了,夢再逼真也不可能打破現實。


    我到廚房洗了把臉,振奮一下精神,抬起頭又看到掛在牆上的破鏡,心中惴惴,腦海中雜念天馬行空。剛才那老娘們被嚇跑了,到底是因為什麽呢,是不是看到了什麽東西,從鏡子裏?


    我盯著鏡子看,殘破的鏡麵裏反射出我的身影。我忽然想到什麽,退後幾步站在那老娘們的位置。再盯著牆上的鏡子看,鏡子殘片細狹尖利,站在這個位置很難看清殘片裏映出的東西。


    我雙眼的視力極好,如果連我都看不清晰,更別說那上了歲數的老娘們了。


    她既然連鏡子裏的映像都看不清,還能被什麽嚇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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