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亂想,車子停在一棟木質結構的二層小樓前,他指了指裏麵示意我進去,然後開著電動車走了。


    我推開門進去,門裏是客廳,擺著檀木桌子,一套茶具,兩個人正在飲茶。


    正是黎雲和黎菲兄妹兩個。


    黎雲看我到了,做個手勢,示意坐下。黎菲給我泡功夫茶,應該是上等金駿眉,聞著就香,我將近一天沒吃飯,肚子咕咕響,一口喝幹。


    黎菲一邊給我斟茶一邊問:“你喜歡我姐姐?”


    我喝了半截差點沒噴出去,趕忙道:“別瞎說,我和黎禮一共都沒說過幾句話。”


    黎菲和黎雲互相看看,黎菲道:“我在撫琴時,能感覺到你談起我姐姐的時候心意蕩漾,非常不平靜。”


    這對兄妹古裏古怪。黎雲似笑非笑看我,我渾身不舒服。我趕忙辯解:“黎禮是非常漂亮的女孩,男人嘛都喜歡漂亮的,看到她這樣的女孩,生出一定的愛慕之心很正常。”


    黎雲點點頭:“齊震三,你不用害怕,其實讓你來,為你治耳朵,說明我們已經相信你的話,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其實我知道,黎禮就是死於洪東東之手。不過呢,要走個流程,我必須要親眼見到妹妹的屍體,而且還要把屍體帶回來。”


    我沉默一下說:“要從龍穴裏帶出屍體,必須用另一具屍體來替換。”


    “所以去鐵椅山之前,我要先去辦一件大事。”黎雲說。


    “什麽事?”我看他。


    黎雲笑笑:“我要先進京抓到洪東東和那個外國人伊萬,把他們帶到鐵椅山的地洞裏,我要當著妹妹的麵,把他們兩個挖心剖肝!”


    第四百三十二章 神識衝擊


    我是第一次見到黎雲這樣的人,大小夥子長得跟女人似的,膚白勝雪麵淨如玉,看著文文弱弱,卻笑談生死,聊起江湖恩怨舉重若輕。


    去京城找洪東東和伊萬,還不是暗殺,而是把兩個人從老窩抓出來,帶到鐵椅山,進入地洞,在他妹妹麵前祭祀……難度係數之大想想就頭疼,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


    此時黎雲笑眯眯看著我,黎菲在旁邊一邊剝著小花生一邊喝著茶,麵色如常。


    這兄妹倆都是豪傑。


    “我走之前,先讓小菲幫你調理耳朵。”黎雲說。


    黎菲放下茶杯,看著我說:“你的耳朵損傷很大,不單單是耳膜硬傷,更是傷到神識。普通的藥物和治療已經不管用了。要治你耳朵,必須用到我們黎家祖傳的藥膏,並配以音樂療法。”


    “什麽意思?”我問。


    黎菲道:“給你治耳的過程中,我會用內力彈奏古琴,以琴聲之波催動神識。藥膏是滋養你耳膜的外傷,琴聲是治療你神識的內傷,這叫雙管齊下。”


    黎雲指著我:“齊震三,我查過你的資料,江北八家將,嗬嗬。”他的口氣裏帶著稍許蔑視之意。我沒和他計較,這人有點可怕,能看出來心高氣傲,連八家將都不能入其法眼。


    他繼續說:“齊震三,你記住了,我們黎家不會無緣無故殺人,也不會無緣無故救人。這次為你治耳朵,你欠下我人情,日後必來討要。”


    我聽了不舒服。沒說話。


    黎菲道:“哥,你快走吧,事情辦完快去快回,我還要去看姐姐,把她的屍體請出來。”


    黎雲最後一口把茶喝幹,對我做了個離別的手勢,大步流星推門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他說走就走,灑脫的像是去吃夜宵,一般人根本想不到他是要進京去辦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我看著他的背影,沒緩過神來,黎菲冷冷說:“跟我來。”


    屋子裏隻剩下我和她了,黎菲就是小一號的黎禮,長得比她姐姐精致乖巧多了。人不能貌相,誰能想到這樣的丫頭居然殺人不眨眼,她用飛刀甩李先生後腦的舉動,讓我印象極為深刻。


    別看就剩我和她了,可我不敢造次,乖乖跟著她上到二樓,進到一處房間。


    這房間很奇怪,屋子當中有一條白幔從上麵直落地麵,把整間屋子分成前後兩部分。房間裏沒有任何的家具,四麵木牆,冰冰冷冷的。


    黎菲讓我脫鞋,赤腳走進屋裏,示意我坐下。我盤膝坐在地上,她轉身出屋,時間不長從外麵拿來幾樣東西。


    她腋下夾著長長的古琴,另一隻手提著一袋藥囊。我看她太辛苦,正要出手去接。這小丫頭脾氣還不小,瞪了我一眼。


    我趕緊縮回手,這黎家兄妹脾氣都是怪異絕倫,還是少惹為妙。


    黎菲把古琴放到地上,然後打開藥囊,從裏麵取出兩個瓷瓶。


    其中一個瓷瓶裏裝著黃色藥末。她在手心裏倒出一些,白皙的小手配上赤黃色的藥粉,不知為什麽,我看的心裏有些蕩漾。


    黎菲的手長得很好看,肉肉乎乎,柔弱無骨,我看著她手心的藥粉有些失神。


    黎菲脾氣很大,嗬斥:“看什麽,把頭歪過來。”


    她是讓我把左耳翹起來。我按照她的吩咐,歪起頭。她一隻手扶住我的臉頰,另一隻手握住手心的藥粉開始往耳朵裏倒。


    她的小手太細膩了,摸著我的臉,我情不自禁麵紅耳赤。這是一種無法避免的反應,可黎菲卻惱了:“你想什麽呢,表情怎麽這麽猥瑣。”


    我苦笑:“姑娘,你就別逗我,趕緊治吧。這是你們家的地盤,我敢幹什麽啊。再說我是正人君子。”


    黎菲本來惱火的表情忽然晴空萬裏,她噗嗤一笑:“就你還正人君子,一看就是猥瑣男。”


    我現在這個鬼樣子,哪有心情跟她瞎貧,隻能忍著氣不去看她。


    藥粉落進耳朵裏非常難受,順著耳道一直滑,感覺整個耳朵都黏黏糊糊的,說不出什麽感覺。


    黎菲拍拍我,示意換另外一個耳朵,右耳衝上,她把藥末倒了進去。


    她拍拍手,撣掉手心藥粉的殘渣。然後打開另一個瓷瓶。這個瓶裏是黏糊的藥膏,按照剛才的樣子,她在我的每個耳朵裏都倒了一些。


    等上完藥,我就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水,耳朵裏都是咕嚕咕嚕奇異的響聲,而且能感覺到耳朵裏壓強很大。像是有什麽東西使勁往裏鑽,似乎耳道中爬進了大毛毛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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