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電話關掉,心裏是心火如焚,崽崽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個罪魁禍首。


    焦急等了五六分鍾,忽然不遠處傳來唧唧的聲音。我抹了把臉順著聲音摸過去,走了沒多遠看到崽崽站在樹後麵,從草叢裏露出小腦袋,用前爪指著不遠處。


    我來到它的身邊,把它捧起來放在肩頭,順著它剛才指的方向使勁看,那裏蔥蔥鬱鬱一大片。有樹有綠葉,眼都花了,什麽也沒看著。


    崽崽急得揪住我的耳朵,唧唧叫著。它用了一些力道,我緩緩抬起頭,使勁去看這才看到了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不黑不黃的衣服,站在大樹的樹梢,手裏撐著近似花草顏色的傘,正從高處俯瞰,透過樹枝的縫隙。盯著不遠處山路上的眾人。


    樹上的人衣服太有保護色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我心砰砰跳,側臉對崽崽說:“怎麽辦咱們?”


    崽崽再厲害也是畜生,它哪知道怎麽辦,隻會唧唧叫,我問它其實是在問自己。


    以前遇到的難事大多都是和別人配合,有主心骨,現在可好就剩下我自己,而且敵人的能耐非常大。


    我沒敢輕舉妄動,微微垂目凝神。出了耳神通。耳神通以極快的速度掠過草叢掠過樹林,到了那人近前。


    腦海成像,四周一片灰白色,隻有那人身上帶著淡淡的櫻花粉。就在要靠近他的時候,我突然怔住。耳神通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動不敢動。


    我看到在這個人的周圍,樹梢上和空中懸浮著六七個“鬼”。


    實在形容不出來這些鬼是什麽,它們身高有一米六多,身形佝僂,披頭散發。此刻高高低低分布在不同的高度,赤著腳穿著破衣服,懸浮在半空,像是災年慘死的難民。


    “這是什麽東西?”我有些緊張,喃喃自問。


    正在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樹上撐傘的那人突然轉過頭,隔空看向耳神通。


    我嚇了一大跳。這種情況非常少見,上一次是明朝黃九嬰能夠隔空看到我,現在這個人又憑空覺察到了耳神通的存在。


    這人一轉頭,我認出來了,正是昨夜晚間襲擊過我們的陰陽師海鬥。


    他覺察到耳神通,懸浮在他周圍的那些“鬼”也一起回頭。


    這些“鬼”形成了一種極為煞氣的氣場,周圍地上的落葉紛紛飛起,陽光這一瞬間似乎都退讓了。樹林裏冷風大作,滿目陰森。


    海鬥撐開傘,對著耳神通猛地一轉,那些懸浮的“鬼”迅行如流矢朝著我飛奔而來。


    第四百一十五章 式神


    這些到底是什麽玩意?難道是陰陽師海鬥召喚出來的鬼?


    耳神通可不是作戰用的,真要發生損耗,對我的修行絕對有害無利。


    我趕緊收回耳神通,可耳神通一回來,我的肉眼凡胎無法再看到飛過來的那些“鬼”。


    樹林陰風大作,向我所在的地方呼呼吹來,滿地落葉紛紛飛起。


    我毛骨悚然,知道風無好風,這股邪風一定是那些鬼帶過來的。


    巨大的危險像是烏雲一般籠罩過來,我牙床發癢,起身想跑,兩條腿有點不給力,僵得厲害。崽崽到是充滿了鬥誌,站在肩頭唧唧叫著,兩隻小爪子不停揮舞。


    我跌跌撞撞往前跑,往後看去,樹林裏陰得不像話,一片墨綠的深黑,樹葉飛舞,冷氣森森。右腿忽然麻了。我捂著大腿,像傷兵一樣跌跌撞撞跑著。


    跑著跑著突然天黑了,光線黯淡,幾乎目不視物。


    我伸手摸了摸,周圍充斥著固態一般的黑色。無天無地無左無右,在這樣的地方是無法辨別方向的,所有的方向感全部失靈。


    我四下裏看看,隱隱看到鬼影重重,在黑暗的深處隱隱而動,一閃即沒。


    我嚇得滿頭是汗,這可怎麽辦好。這時崽崽突然竄到我的頭頂,唧唧叫了兩聲,調轉小屁股噴出一股黃煙。


    這股煙又腥又臭,熏得我睜不開眼。可也別說,這股味道像是清涼油一樣,頓時讓我腦子清醒了一些。層層黑色在我眼前散去,眼前又恢複了樹林的本色。


    我忽然明白,崽崽確實有大能耐,它能破壞一切幻象!黃鼠狼成精後能夠以妖術寐人,同樣的,它們也可以解寐。


    我心跳加速,重新衝回樹林,向著樹上藏身的海鬥的方向跑過去。


    身後是陰風重重,我一邊跑一邊用出耳神通,頓時嚇了一大跳。身後是六七個佝僂的惡鬼,懸浮在不遠處,緊緊跟隨。


    我加緊腳步,海鬥忽然從樹上撐著傘翩翩而下,攔在我的麵前。他無征兆中出手,撐開傘轉動起來,傘麵猶如萬花筒。


    情急之中我使出天罡踏步,向左邊一滑,避開擾人心神的傘麵。就這一個動作。讓海鬥停下來,他凝視著我:“你們這些修行人真不該卷進來,卿本佳人奈何從賊。我不想與你們為敵的。”


    “那就放過我們吧。”我說。


    海鬥忽然收傘跳起來,跳得非常高,繼而下墜其勢極猛。徑直向我的天靈蓋劈來。


    海鬥此時已突破常人力量的極限,一柄傘勢大力沉,我手裏沒有趁手的家夥,眼見傘尖要劈中腦門。


    我默念天罡踏步的心法,身體傾斜,雙足點地,斜斜的滑著地麵飛出去。


    海鬥擊空,落地後馬不停蹄又是一傘,直奔我的咽喉。


    我身體始終是傾斜的,保持著平衡,靠著兩隻腳點地不斷變化位置。


    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靈,我有種和天罡踏步融為一體的美妙感覺。並不是我在用它,而是它在借著我的身體發揮出來。


    我真是發揮出了畢生的絕學,海鬥攻勢太猛,一波緊著一波。而且出招詭異絕倫,一柄傘總是從意想不到的地方捅過來。可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扶桑來的高手套路就是和中原不一樣。


    可惜我學的招數隻是天罡踏步很小的一部分,其他的古學良總說我天資差也沒教,隻學了怎麽逃命,沒學反擊。


    我在海鬥的強烈攻勢下自保已屬難得,連他衣服邊都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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