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就是金剛,苦著臉說:“那是掉腦袋的生意,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沾那玩意。”


    廖警官走過來問:“你是不是給香香洗浴提供彼岸香了?”


    金剛一看就是老油條:“哪有。不過那地方我倒是常去,就是洗澡啊,其他爛七八糟的根本不碰,我下個月就要結婚,要對得起自己的老婆。”


    廖警官笑:“你真是不看棺材不流淚,不到黃河不死心。”他拿出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白煙扔到他麵前:“人家都交待了,就是你向小姐提供彼岸香的香煙,做的還挺好。說明你背後有一條大鏈條。金剛,你這次跑不了,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一聽這話,金剛急眼了:“你們這是栽贓陷害!我是良民,好好居家過日子你們就闖進來,我要告你們。”


    廖警官沒搭理他。看那女的:“你也是同夥?”


    女的趕緊擺手,嚇得臉都白了:“不是不是,我什麽都不是。”


    旁邊有警察嗬斥:“什麽都不是你鑽人家被窩?”


    “我是他女朋友。”那女的期期艾艾地說。


    廖警官道:“有什麽話到法院說吧,你男朋友販毒,你是從犯怎麽也得大幾年。”


    女的嚇哭了:“我真不是,我什麽都不知道。”


    警察搜了一圈出來。互相對對眼神,廖警官道:“都押走,慢慢審。”


    女的哭著說:“我不知道他是販毒的,他說有錢就娶我,再說家裏什麽也沒有,憑什麽抓我們?養個人不犯法吧。”


    警察們都怔住:“養什麽人?”


    金剛急眼了。一腳踹過去:“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警察同誌,你別聽她胡說,其實我有個爸爸,現在住在養老院,我媳婦剛才說的就是他,為了那老東西我月月都得給人家養老院打錢,嗨,誰讓咱是兒子呢。”


    “把他帶走。”幾個警察押著金剛出了門,金剛一路咆哮。


    廖警官蹲在女人麵前:“你老老實實說,如果真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也不難為你,到警局做個口供就能出來。前提是看你的態度。”


    女的哭著說:“我真什麽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件事,金剛在裏屋養了個人,他從來不讓我看。有一次我和他在床上睡覺,聽到隔壁屋一陣陣動,像是有人在喊什麽。我把金剛推起來,金剛讓我別理會。他自己去看,特別神秘,還關鎖著門。”


    廖警官把她拽起來領路。來到走廊最裏麵,果然有個小房間,鎖已經讓警察打開了,裏麵堆著一堆破爛。什麽紙箱子爛衣服,還有些工具箱。小房間掛著昏黃的燈泡,幽幽冒著光,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這裏?”警察疑惑地問。


    “就是這。”女人擦著眼說。


    “人呢?”


    “我不知道,金剛從來不讓我看。”


    廖警官走進小房間,用手敲著三麵的牆。仔細聽著聲音。有一麵牆放著木頭架子,廖警官很有經驗,慢慢摸索著,抓住一處使勁一拉。木頭架子竟然像扇門般打開,廖警官伸手摸了摸後麵的牆,猛地一拽。


    看著是水泥牆,讓他這麽一拽,竟然拽下一塊大布。顏色特別像水泥,高高懸掛,加上光線晦暗,打眼一看誰都會覺得是一堵牆。


    布後麵露出一扇矮門,門上掛著老式的方形鎖。


    廖警官指指鎖頭,有專門的警察進來,拿著大號老虎鉗子,對著鎖頭一夾,嘎巴一聲,鎖頭應聲落地。


    廖警官把配槍拿出來,小心翼翼貼在門上聽了聽。然後推開門。


    裏麵很黑,他身影一閃鑽了進去,融入黑暗中再也不見。


    時間不長,裏麵傳來他的聲音:“把手電遞進來。”


    有人遞了個大號手電,廖警官伸出一隻手接了過來,隨即裏麵亮起了光。光亮在黑暗中遠去,聽到廖警官驚疑的一聲,隨即他鑽出頭叫我:“小齊,你進來。”


    警察們很有紀律,雖然不解為什麽叫我進去,可誰也沒有異議。我狐疑著來到暗門口,一俯身鑽了進去。


    光亮中能看到,門裏還有個密室。這個密室特別狹長,沒有窗戶,空氣不流通,空氣裏飄著一股怪味。


    廖警官打著手電,能看到房間最裏麵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個彈簧單人床,上麵躺著人。光亮掃過,是個男人,全身光著,隻蓋了一層薄薄的毛巾,骨瘦如柴,特別嚇人。


    “這是什麽人?”我輕聲說。


    “過去看看。”廖警官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氣氛有些緊張,讓人全身發寒。


    到了彈簧床前,廖警官打著手電去照,那人睜著眼一動不動盯著天花板,我輕聲說:“死了?”


    “沒,你看他的胸口。”


    那人胸前蓋著毛巾,仔細去看,能看到毛巾在微微起伏,說明他還在喘氣,仍然活著。


    我探出手想去拉那人身上的毛巾,想看得更仔細點。


    剛出手。就被廖警官攔住,他低聲說:“別急著碰他,這個人可能有……梅毒。”


    我嚇了一跳,趕緊縮回手,像是被火燎了。


    廖警官用手電照著那人裸出來的皮膚,這次我看清楚了。皮膚表麵生滿了暗紅色的斑點,有一些部位還出現了潰瘍,正在往外流著膿血。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三位一體


    “他怎麽會這樣?”我驚駭地問廖警官。


    廖警官搖搖頭,帶我出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房間裏怪味更加濃烈。


    真是難以想象,金剛在家裏設置這麽個暗室,養了一個全身潰瘍的奇怪病人。


    我們從暗室出來,其他警察進去,時間不長叫來了救護車,把那人抬出來。怪味隨著這個怪人走,一出來飄得滿房間都是,幾乎所有人都捂住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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