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搶救時候。我們聽到警察說才知道怎麽回事,這小賈總真是鬼機靈,躲在一個倉庫間,警察檢查遊艇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他。就在剛才,他用盡全力撞了一下門。才讓人發覺,趕緊打開門救他出來。


    從小賈總這個舉動可以推斷,船上發生的事應該不是自然現象,而是人力所為,小賈總很可能看到了凶手,才會躲起來。現在要揭開這起重大案件的關鍵。就在小賈總身上。


    醫生檢查了一通,跟警察說,現在有兩個辦法,一是電擊心髒,二是紮腎上腺素,不過這兩個辦法都是涸澤而漁,透支病人的生命力,而且無法保證他能維持多久的清醒狀態,可能僅僅隻有一秒。


    警察也在兩難,一起等大領導決斷。


    這時圓通和尚口打唉聲:“各位,莫不如讓小僧試試?”


    眾人用懷疑的目光看向圓通,醫生皺眉說:“現在情況緊急。爭分奪秒,不要讓這樣的神棍在這裏胡鬧。”


    大領導沒搭理他,轉頭問圓通:“和尚,你有幾分把握?”


    圓通說:“生死有命,我也不敢說有多大把握,但至少比這些郎中強。”


    醫生火了:“胡鬧!”


    大領導猶豫一下:“所有人都撤出去,讓和尚看看。”


    圓通雙手合十,低眉垂眼,退到一旁。這個醫生看樣也是大腕,脾氣相當臭,一聽領導說這話,馬上撂挑子不幹,白大褂脫了往地上一扔,徑直進了救護車。


    我想起在殯儀館見到圓通,我問他有什麽本事,和尚還玩神秘,今天終於要看到他出手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滅口


    圓通來到擔架前,蹲在地上,握住小賈總一隻手,默默誦經。


    一開始經文和緩,後來越來越快,圓通額頭出現汗珠。周圍那麽多人鴉雀無聲,都能看出圓通正在運用某種法力,似乎能刺激到死者的生命。


    時間不長,圓通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小賈總突然咳嗽一聲,緩緩睜開眼。賈老大帶著賈佩佩不顧阻攔,衝了進去。賈佩佩快要趴在小賈總身上哭了:“哥!”


    小賈總雙眼無神,茫然左右轉頭:“是小妹嗎?”


    “還有我,我是大哥。”賈老大這麽大的集團老總,也哭得泣不成聲。


    兩個警察把他們勸出去,大領導蹲在擔架前說:“小賈,你聽我說。”


    “你是誰?”小賈總忽然呼吸急促起來。


    “他的時間不多了。”圓通和尚緊緊握住小賈總的手沒有鬆開,輕聲提醒領導。


    大領導趕緊道:“小賈,你能不能記起昨晚發生的事?”


    “他……他殺了所有的人……他是魔鬼……”小賈總驚恐萬分。


    眾人麵麵相覷,大領導問:“他是誰?你告訴我們,我們替你伸冤,替死者報仇。”


    “他無聲無息地來,上了船,碰到誰,誰就老了死了,我眼睜睜看著一個妹子變成了老太太,然後又變成木乃伊……”小賈總語無倫次。


    大領導耐著心問:“凶手是誰,男人女人?有什麽體貌特征?”


    “男人,是個很可怕的男人,我還記得他戴著……”一語未了,忽然小賈總的聲音斷了,他身體不受控製往後翻,重重摔在擔架上。


    誰都看出他死了,所有人大嘩。圓通也沒想到會有如此變故,趕緊把小賈總扶起來,眾人清清楚楚看到,小賈總的嗓子釘了個黑色的東西。


    圓通鬆開他的手,把那黑東西拽下來,原來是一枚短短的鐵釘,不知從哪飛出來的,正紮在小賈總的要害,一釘斃命。


    大領導陰沉著臉環顧所有人:“誰幹的?”


    這話屬於屁話了,誰幹的能告訴你嗎,所有人麵麵相覷,皆都感覺不可思議。


    麻杆輕聲說:“這不是殺人滅口嗎?”


    王庸有些哆嗦:“難道那個可怕的男人就在現場?”


    土哥瞪了他們兩個一眼,兩人不說話了。我心跳加速,下意識看看在場的這些人,連警察帶護士,能有二三十號,黑釘來的詭異突然,這裏又靠近江邊沒有攝像頭可查,到底是誰幹的,難道昨晚的凶手真藏在我們中間?


    小賈總在所有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死了。


    老賈家悲淒一片,本來以為這小子能僥幸活下來,誰知道就在他要吐露秘密的當口,被謀殺了。


    這下麻煩大了,大領導火大當場咆哮,把手下警察罵得狗血淋頭,所有人都要過篩子排嫌疑,我們也不例外,現場亂的一塌糊塗。


    圓通是最沒有嫌疑的一個,他搖搖頭,歎口氣,剩下的屍體也不查看。跟誰都沒打招呼,徑直往外走。


    看著他的背影,我忽然心有所動,這和尚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


    反正我能聯係到他,此時現場太亂,倒也不忙這一時。


    警察折騰一大圈,也沒找到打飛釘的人。這也正常,先不說飛釘這手功夫多厲害,能在關鍵時候殺人,這人不是嫌犯就一定和嫌犯有關係,一定不是平常人,怎麽可能會讓警察發現。


    我們在現場折騰了一天,到晚上時候才忙活完,屍體運到殯儀館暫存。公安局的解剖室實在放不開這些屍體,殯儀館的冰櫃數量也有限,勉勉強強都裝上。王館長讓員工挨個通知死者家屬,讓他們到殯儀館交納冰櫃使用押金,反正都是有錢的主。不差錢。


    估計王館長偷著樂,希望這案子查的時間越長越好,屍體在冰櫃裏拖一天就交一天錢,比住汽車旅館還貴,殯儀館又能小掙一筆。


    我們哥幾個累得跟死狗似的,在警局錄口供。出來時候都晚上八點多了。土哥接到單位領導電話,說這幾天大家辛苦辛苦,單位已經和死者家屬簽訂了殯葬協議,最近業務是不愁了,估計天天還要加班。


    老黃開著車把我們挨個送回家,他還要把車開回單位。我回到家快要累癱了。洗了澡,匆匆就睡了。


    累了之後睡覺既香且沉,中途起來上了個廁所繼續睡,這次覺輕了,睡著睡著做了一個頗為詭異的夢。


    夢見自己在陌生的大山跋涉,走到天黑。累的不行,忽然看到樹叢中有古香古色的大宅院。風格從來沒有見過,不是東方也不是西方,仿佛來自異世界。我在夢裏還想拚命記住這宅子的樣式,下意識以為自己醒了以後,把這個宅子畫出來。肯定能得建築大獎。


    我觀察了一陣,走了進去,裏麵靜悄悄的,很黑,逛了一圈,發現隻有一間屋子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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