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仙怎麽請呢?有什麽規矩?”我問。


    小雪告訴我,先別急,明天到她的櫃台去一下,她留有一套碟仙扶乩的家夥事。她明天有事外出,讓我自己去取。


    我表示感謝,小雪遲疑一下說:“齊翔,你剛才說凶宅裏的那人是怎麽死的,是男人是女人?是自殺還是凶殺?死時穿的什麽衣服?”


    我支支吾吾沒細說,我怕小雪知道這件事會勸我們不要幹。小雪在電話裏歎口氣:“如果那個人是自殺的,而且死狀比較淒慘的,你們要注意了,最好不要扶乩。”她頓了頓說:“恐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敷衍地謝謝她,小雪聽出來,也不多問,又交待了兩句,掛了電話。


    我對王思燕他們三個說:“明天晚上午夜,我們來做碟仙,參與者需要三個人,必須有兩個女性,女人陰氣重,容易招陰,另外還需要一把紅傘。”


    王思燕說:“正好我和花花,我們兩個女人。”


    花花不好意思說不做,拉著駱駝的手,一個勁地念叨:“我害怕。”


    我抹了下臉:“你們掂量辦,做不做我聽你們的。除了請碟仙,反正我是沒別的辦法了。”


    駱駝歎口氣,拍著花花的手:“做吧,一勞永逸,為了咱們的房子。”


    我說:“明天不用過來這麽早,咱們晚上十一點在這裏集合。務必成功。”


    交待完這些事,我們從房子出來,小兩口繼續到租房過夜了。我和王思燕在夜風中往回走,我說:“其實你不必來。”


    “必須兩個女人,不是嗎?你還能找誰?”王思燕反問我。


    我沒有作聲。


    王思燕說:“剛才有個細節不知道你注意沒有,非常的邪門。”


    我看她。


    王思燕說:“我剛才在客廳裏對慕容青喊,能不能給我們一點線索,你到底死在哪。話音剛落,你就來電話了,有高人指點你,讓我們去扶乩請碟仙。”


    我倒吸口冷氣,看向夜空,難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定數?


    第五十六章 碟仙的奇怪結果


    第二天我到小雪的櫃台,她果然不在,旁邊的大姐交給我一個封口的皮口袋,我打開瞅了一眼,裏麵疊著厚厚實實的皮紙,還有小小巧巧的古碗,市場裏人多眼雜來不及細看,這就是小雪交給我碟仙的這套家夥事。


    熬了一白天,到晚上十一點時,按照約定,我來到凶宅。他們三個已經到齊了,在門口等著。


    駱駝手裏拿著一把紅傘,他苦笑說:“這種顏色的傘實在難找,還是花花托了好幾個閨蜜朋友才找到。”


    我們打開門,進到屋子裏。駱駝摁動牆上的開關,燈還是沒有亮,黑森森的。


    我從準備好的包裏拿出白蠟,在廳裏擺了八根,一一點燃。火苗輕輕搖動,屋裏亮堂了一些,森森然有了扶乩請鬼的氣氛。


    我和駱駝把客廳中間清理出來,搬了一張桌子放在當中,然後取過來四把椅子。


    花花和王思燕麵對麵坐下,我坐在側麵,還剩下一把椅子,駱駝想當然的往上坐,我趕忙阻止他:“你別做,這張椅子留著有用處。”


    駱駝疑惑地看我,我用手指指天花板:“這是留給死者的。”


    駱駝屁股像燎了一樣,趕緊閃到一旁。我把紅傘撐開,用繩子把傘和空椅子的把手拴在一起。現在,圍繞桌子的四把椅子上,花花、王思燕和我各坐一把,我對麵的椅子空空的,上麵撐了一把紅傘。


    我把扶乩圖鋪在桌上。碟仙的扶乩圖上用毛筆寫著很多蠅頭小楷的字,字與字之間應該是隨機排列的,並沒有相連的詞組,所有的字呈螺旋形排列,乍看上去,如同層層環繞的漩渦。


    我把小巧的古碗倒扣在圖上,碗的邊緣用黑筆畫了一個箭頭。我雖然沒做過碟仙,大概也能猜出怎麽回事,箭頭指向的字,就是碟仙請來鬼的回答。


    看看表,時間還早,我跟他們交待兩句:“碟仙你們都玩過吧。”


    王思燕沒說話,花花有些害怕,抱著肩膀說:“在大學,我和寢室的同學玩過筆仙。”


    “你們那都是小玩鬧,今晚是來真格的,”我說:“我先把碟仙的規矩跟你們說說,一會兒請鬼的時候,咱們三人用右手食指壓在碗底,誰也不要用力,一定要放鬆,讓碗自己滑動。另外有兩個忌諱,一定要牢記。第一,在碟仙的過程中,不管出現什麽事,誰的手指頭都不要離開碗底,切記切記;第二,不要問一些讓碟仙比較難堪的問題,不要刺激它。”


    “比如呢?”王思燕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我想了想說:“你們就把碟仙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什麽問題問出去人家能不高興?比如我吧,我顏值這麽高,你們如果說我醜說我胖,我也不高興,對不?”


    花花“噗嗤”笑了,氣氛輕鬆了一些。


    還有一個小時,我們四個隨意聊著天。大家的心思都沒放在聊天上,時不時看表,氣氛有種無法形容的焦躁。


    差五分鍾十二點,大家不再聊天,各自坐好。我深吸口氣:“開始吧。”


    我們三人把手指頭壓在碗底,靜靜等了幾分鍾,我輕聲說:“大家一起跟我念,紅衣女、紅衣女請出來。”


    花花、王思燕和我一起念著“紅衣女快出來”。


    念了幾聲,廳裏十分安靜,蠟燭燃燒的聲音清晰可聞。我們的眼睛都盯在碗上,碗並沒有動。


    王思燕看我一眼。


    花花輕聲說:“她沒來啊,是不是這種法子不管用了。”


    我心裏暗暗叫苦,碟仙並不是說百分百穩靈的,我們請是一回事,人家來不來是另一回事。


    我轉念一想,不來也好,我是沒辦法了,省的麻煩。


    這個心念剛起,所有蠟燭的燭火一起閃動,牆上映出我們黑暗的影子,乖戾陰森,屋子裏充斥著無法形容的氣氛。


    模模糊糊中,我似乎感覺到好像有人坐在了對麵的椅子上,紅傘在蠟燭的光芒下愈發紅豔。


    我正心驚,花花突然一聲驚叫:“動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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