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束縛?”義叔疑惑。


    “他沒說。”李素寧道:“我懷疑和那個教會有關。”


    “怎麽回事?”義叔問。


    李素寧說,為什麽她和馬如海分居呢,前幾年,馬如海跑業務的時候,在日本認識了個本市的大老板,兩人相見恨晚成了朋友。這個大老板是虔誠的信徒,說自己認識很多活佛高人,什麽泰國白龍王,龍虎山道長,菩提寺的方丈,他還神秘兮兮地告訴馬如海,為什麽自己生意能做到這麽大,全因為參加了一個獨門的教會,一心拜教,心存善念,善果便自來。


    馬如海一向敬重這位老大哥,後來在其引薦之下,也參加了教會。說來也怪,自從加入教會後,馬如海就跟著了魔似的,極為虔誠,把做生意掙的錢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到教會裏。


    馬如海有一天對妻子李素寧說,教會不提倡夫妻生活,說男女關係是萬惡之源,所以他想和李素寧離婚。


    李素寧當然不同意,說他鬼迷心竅,兩人還打了一仗。李素寧負氣帶著孩子離家出走。別說,馬如海心是真狠,一別這麽長時間,他一次也沒來過。想不想老婆另說,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想。不過還好,他每個月還知道給她們娘倆寄點生活費。


    聽到這裏,王庸著急:“義叔,現在怎麽辦?”


    義叔麵色凝重:“不能再拖了,這個陰靈在此間流連徘徊,時間長了,會成孤魂野鬼,那時候麻煩更大。大妹子,你看看你的臉色,再看看孩子,你們已經鬼氣纏身,再不想辦法,後果很嚴重。”


    “那怎麽辦?”李素寧哭哭啼啼:“我心疼如海。可能是我想的簡單了,我覺得這也挺好,至少我們一家三口又能在一起生活。”


    “大妹子,人鬼殊途啊。”義叔歎口氣:“你要真為了他好,就早點把他的陰靈送走,超度往生,而不是讓他留戀此地。”


    “師傅,你做主,怎麽才能把他送走?”李素寧問。


    義叔看看我們,又看看女人,像是下了好大決心,說道:“招魂吧。”


    第十五章 布陣危機


    “招魂之前,我先問問你,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義叔把全家福拿出來。


    李素寧看了一眼,臉上出現厭惡的神情:“這是去年年底照的,空出來的那張藤椅是給婆婆的。”


    “婆婆?”我說道:“就是馬如海的母親?”


    李素寧點點頭:“馬如海的媽媽去世了,照全家福的時候,放了這麽一張藤椅來悼念她。這件事當時我是不同意的,全家福沒這麽拍的,給死者放一把空椅子,讓人心裏不舒服。但如海跟我說,如此安排是他參加那個教會的主教這麽交待的,能讓婆婆永遠都和家裏人在一起。”


    王庸咂咂嘴:“我有種直覺,馬氏父子自殺跟那個教會有關係,感覺挺邪性。”


    “教會怎麽樣不歸咱們管,也管不著。”義叔道:“現在你們三個人都中了邪陰,不解決會很麻煩。今天晚上,我來招魂,把馬氏父子的冤魂超度化解,送遞往生,它們走了,你們就解脫了。”


    “義叔,你連這個都會?”我驚奇地問。


    “試試吧。”義叔淡然道。


    王庸問都需要準備什麽。義叔道:“其他東西不用你們準備,我回公司拿。比較麻煩的是,招魂需要幾個人配合。”


    我們問需要什麽人。


    義叔道:“此陣法名為慧陰招魂陣,陣核需要兩個女人。女性屬陰,能夠引亡靈魂魄現身。大妹子,你算一個。”


    李素寧點頭:“好!我參加,隻要能讓如海順利往生,怎麽折騰我都行。”


    “還缺一個。”義叔為難,看向我們。王庸趕緊笑:“叔,我們是男的。”


    “我記得你是不是有個對象?”義叔突然問王庸。


    王庸居然有些扭捏:“不算對象,隻是拉過手。”


    “把她找來。”義叔說:“那丫頭我見過一麵,從麵相上看,她有些來曆,屬於陰性體質,適宜招陰。”


    王庸驚奇:“叔,你真厲害,她經常跟我說,她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義叔道:“人家姑娘雖然認識王庸,和我們卻不是朋友,讓她來做這麽危險的事,要見真金白銀。大妹子,”他對李素寧說:“招魂陣不是白給你家做,你掏三千塊錢當出工費吧。”


    李素寧看著義叔,猶豫一下,起身回屋拿來一遝現金。義叔擺手:“下午你送公司去,這是公事,我們不私下收取費用,公司會給你開正規收據。”


    王庸道:“我那個對象如果不來怎麽辦?”


    “給她報酬她還能不來?”義叔一笑:“王庸,我相信你有的是辦法。”


    “現在陣核有了,我還需要一個人做陣眼,”他看看我們:“王庸,就你吧。”


    “我,我不行。”王庸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主動請纓。


    我才沒傻到那份上,故意裝看不懂,眼望窗外。義叔道:“王庸,不讓你白弄,給你錢。”


    王庸這才勉強答應。


    “大妹子,”義叔對李素寧說:“馬如海的中陰身可能附在你家孩子的身上,到時候作法必須讓他也去。”


    李素寧著急:“孩子不出屋啊。”


    “我想辦法。”義叔說:“今夜子時正式開始作法。”


    談妥了細則,我們回到單位,義叔忙活去了。王庸去聯係他的對象,我反而無所事事。在公司呆了一天,我對晚上的招魂儀式做出種種想象,越想越可怕,眼皮子直跳。


    到了晚上九點來鍾,義叔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李素寧和孩子。別說義叔是有本事,居然把這個中邪的小男孩帶出了屋。


    小孩拉著媽媽的手,臉色陰沉,表情裏有幾分成人才有的詭詐。眼神特別邪,從始至終不說話。


    我注意到一處細節,在小孩的脖子上拴著紅繩,眉心也被點了一個紅彤彤的圓點。


    很有可能是義叔所為。


    我對義叔愈發感興趣,聽老爸說,義叔是他的戰友,當兵的時候肯定什麽都不會。複員之後,他有過什麽樣的經曆呢,居然學會了這麽多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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