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國家就這麽看著?”程瀟瀟有點兒納悶,怎麽好像沒其他國家的事一樣?


    “五十年前,楚國兵強馬壯,吳國坐擁山川水土,兩國都是錦繡河山鍾靈毓秀,國力也都相當,幾乎霸占了中原最好的土地。而屈居於窮山各國相比之下就弱小得多,又豈敢貿然進犯?”


    謔。


    還挺複雜。


    程瀟瀟對這些打仗啦爭奪啦興趣不大,但是這個靈田玉和玉璧究竟有什麽關係?她又看向小雞,小雞隻告訴她,繼續聽便是。


    “後來怎麽樣呢?”


    “原本遠離廟堂之外的江湖綠林也被卷入這場國家鬥爭之中。”李清讓道:“我之所以能認得出方一的雪走,便是因為五十年前那場爭奪,整個武林江湖都被朝廷裹挾,他們或是斥重資蠱惑,或是拿莫須有的罪名要挾,又或是威脅一些江湖俠士的家眷,總之無所不用其極,兩國都籠絡了一批豪士。”


    “用來打仗?”程瀟瀟想過這個畫麵,到時候戰場刷刷刷飛天遁地滿是人才,那畫麵簡直不要太好看。


    誰知道李清讓卻搖了搖頭:“並非如此,要知道那些豪士雖然個人武勇當世無雙,可是在戰場上,令行禁止,章法嚴明,從未受過這樣服從性訓練的一些莽夫,上了戰場恐怕不如一個羸弱的小兵,兩國均有此默契,因此國君籠絡他們的目的,也並非為了什麽戰事。”


    “那是為什麽?”


    “靈田玉。”李清讓一字一字從嘴裏說出。“傳聞靈田玉散落人世,這些江湖豪傑本就是江湖中人,讓他們全力搜查這間寶物,自然無可厚非。”


    說的也是。


    “話說回來,你好像親眼見過一樣。”程瀟瀟笑著問道。


    “自當是如此。”李清讓脫口而出。


    納尼???


    “額??”程瀟瀟嚇蒙了,好家夥,你什麽情況?今年幾十歲啊你,保養的也太好了吧?離譜不離譜?


    李清讓也一愣,接著又道:“不,我的意思是,我李家宗室,自五十年以前的浩劫至今,對我兄妹二人,這一切就直如親眼所見。”


    “你嚇死我。”程瀟瀟長出一口氣:“咱說話能不能別一驚一乍大喘氣的?把話說明白行不行啊,我這心髒受不了!”


    “總之,因為靈田玉,五十年前的江湖被攪得腥風血浪,焦土連天。不僅是戰爭的浩劫,就連尋常百姓,也絕難逃此害。也正是因此,兩國元氣都受了損傷。更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才苟得這五十年的和平。”


    還真是來之不易。


    程瀟瀟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問道:“這個靈田玉,最後誰得到它了?”


    “誰也不清楚。”李清讓道。


    “嗯??怎麽會呢?”程瀟瀟很是不解。你們搶來搶去不就是為了得到這勞什子的什麽玉?結果到最後居然誰也不知道它在哪裏麽?


    “不。”李清讓道:“並不是不知道在哪,而是……傳言,見過這靈田玉的人,最後都橫死街頭,死狀甚慘,這爭奪來爭奪去的東西,居然是不祥之兆。”


    謔。


    程瀟瀟翻了翻白眼。


    合著這好賴話都讓你們說完了唄?又是傳言?


    “怎麽那麽多傳言?”


    “江湖上的事,本來就以傳言居多,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反正說來說去,就是沒人見過這東西咯。”程瀟瀟聳聳肩。


    李清讓的臉色忽然之間變得很奇怪,他盯著程瀟瀟緊看,看的程瀟瀟渾身不自在。


    “你是不是有話說?”


    李清讓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程瀟瀟看來就跟吃了蟑螂一樣。


    “好了好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程瀟瀟白了李清讓一眼,隻是更弄不明白李清讓的用意了——你故意跟我說這些五十年前的陳芝麻爛豆子的往事,就是為了勾起我的興趣然後賣關子惡心我唄?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程姑娘,我是想讓你知難而退。”


    “啥?”


    “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但是我兄妹二人也隻知道這麽多。”李清讓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李清讓的眼神遊移不定,在程瀟瀟麵前躲躲閃閃。


    “我能有什麽目的……”程瀟瀟也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穿越的事,玉璧的事告訴給李清讓,可是……


    “但我直想告訴你。”李清讓道:“這靈田玉絕非什麽祥瑞之物,它隻會找來殺身之禍,無論出於什麽目的,程姑娘,我隻希望你想清楚,對這玉,敬而遠之。”


    得啦,估計咱倆說的都不是一個東西。


    程瀟瀟搖搖頭。


    小雞這時候忽然扯了扯程瀟瀟的袖子,低聲道:“瀟瀟。”


    “嗯?”


    “他沒說實話。”


    “什麽?”


    “你問他玉的下落。”小雞道。


    “等等,那個靈田玉,和玉璧是一回事嗎?”程瀟瀟愣了。


    小雞想了想,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程瀟瀟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那個靈田玉怎麽樣,我不關心,李清讓,你得告訴我,玉璧的下落。”程瀟瀟眨眨眼,不經意間道。


    “玉璧?什麽玉璧?”李清讓晃了晃神,見到程瀟瀟並非開玩笑,心裏一凜:“誰告訴你玉璧的事?”


    “原來真的有玉璧。”程瀟瀟笑了笑。


    李清讓立刻矢口否認,道:“哪裏有什麽玉璧?我隻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罷了。”


    “隻是順著我的話往下說,又怎麽會讓你如此緊張呢?”程瀟瀟道:“我就知道你又是瞞著我,不過我並不生氣,李清讓,隻要你老實告訴我就好了。”


    “我想知道玉璧的下落。”程瀟瀟十分篤定認真地說道。


    李清讓一愣,沒等他吭聲,程瀟瀟又道:


    “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李清讓,我絕非想要憑借玉璧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以發誓的,我隻是……隻是必須要它。”


    李清讓盯著程瀟瀟的眼睛看了好半天,沒有從程瀟瀟的瞳孔裏瞥見任何貪婪或是欲望,反而隻有像是一葉扁舟的孤寂和落寞。


    李清讓歎了口氣。


    “程姑娘,並非我有意藏私,但是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而且玉璧,也就是這靈田玉的成玉,實則是一件不詳物,我不知道你找它究竟有什麽用意,但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下落。”


    程瀟瀟驚訝地問小雞,道:“聽李清讓的意思,莫非這塊什麽玉璧真的是不祥之物麽?”


    小雞想了想,道:“從結果上來說,他說的倒不是虛言。”


    “咦??”


    有這事你怎麽不早說!程瀟瀟苦著臉。


    “事實上,相當多接觸過這塊玉璧的人,在五十年間,應該都遭遇各式各樣的不幸,五十年前的那場禍劫,讓這塊玉蒙受太多無辜的血和淚。”


    程瀟瀟心裏又開始打鼓:“這樣一個東西,我拿了真的不要緊麽?它真能讓我回家?”


    小雞道:“正因為它擁有這樣的靈能,所以才會招致禍端,而並非它是真的“不祥之物”,瀟瀟,我不會強迫任何人去尋找它,可是除此以外,我真的想不出什麽辦法能夠幫你。”


    ……這。


    程瀟瀟也沒想到,隻是穿越回去而已,難度怎麽會這麽高。


    好吧好吧,那試試看咯。


    “李清讓,我們來做個交換。”程瀟瀟道:“如果我幫你找到妹妹,並保證她平安無事,你就必須告訴我玉璧的事情。”


    李清讓眼裏閃過一絲抵觸,但是很快便冰消雪融。


    “好。”他一口答應下來,“如果你真的能找回含梔,我便告訴你所有的事。”


    “emmm,在此之前,還有一個請求。”程瀟瀟搓搓手,笑眯眯地說道。


    “嗯?”


    “我還是很混亂,這個靈田玉和玉璧到底是什麽關係??”程瀟瀟問。


    “簡單來說——靈田玉是一塊完整的玉石,而玉璧則是取靈田玉之精華人工開鑿的一件靈器。”


    “你為什麽會這麽清楚?”程瀟瀟笑眯眯問:“老實說,那東西是不是在你那裏?”


    李清讓正打算說什麽,床邊忽然傳來呻吟聲。


    是祝容!


    程瀟瀟騰地站起身來,慌忙搶到床邊。


    “你醒啦!”


    程瀟瀟大驚,祝容臉色憔悴,半睜開一隻眼,模模糊糊的視線裏,一瞥見程瀟瀟的身影,就掙紮著要起身來。


    “別動!”程瀟瀟立刻攔住祝容,上手托住她的後背,朝李清讓伸手:“快快快,李清讓。”


    “額?”


    “別傻愣著了!快!”


    “什麽?”


    “笨!當然是水了!!”


    祝容身受重傷,又遭逢方一的雪走功法所傷,身體可以說是已經到了極限,而今又昏迷不醒一個晝夜,粒米未進,身體再強恐怕也已經到了極限。


    李清讓把水打上樓後,程瀟瀟又連吩咐小二燒了熱水,再把李清讓趕出屋子後,替祝容沐浴更衣,見她臉上逐漸紅潤,恢複了些許血色這才放下心來。


    “祝容,你可算醒了,要是你再不醒,我可就真的想法子去給你喊魂才行!”


    祝容臉嘴唇都發白,說話直抖,但仍就被程瀟瀟的話逗的發笑,道:“沒,沒那麽誇張,對了,李清讓李公子呢?”


    “我叫他在外頭候著了。”程瀟瀟見祝容已經擺脫了危險,心下甚喜,便把計劃說給祝容聽了。


    聽了程瀟瀟的解釋,祝容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色,隨後又擰住了眉毛,道:“這個李清讓身上果然藏著秘密,隻可惜他不願意信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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