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為熬夜,因為學習,因為馭蠱術所帶來的各種不良反應,現在統統消失得無影無蹤。


    剩下的,隻有神!清!氣!爽!四個大字。


    她本想著還能跟楚雲深在這裏膩歪個幾個時辰都不嫌多,多事的‘電燈泡’總是能恰到好處的來攪局。


    “你收拾完那些屍傀,那現在他們是什麽狀況,完全不能動了嗎?”


    半晌,在程瀟瀟還是完全沒有收斂之意後,慕白終於不甘寂寞的開了口。


    程瀟瀟這會也算冷靜了些許,所以對於慕白的話,她第一時間就扭頭作了回複:


    “現在隻要有人拿著母蠱,就可以對著他們發號施令。當然,隻能是簡單的一些動作罷了。”


    “譬如?”


    慕白挑了挑眉,顯然對程瀟瀟的話起了興致。


    “譬如?”


    程瀟瀟遲疑地反問,她歪著腦袋沉思了片刻,隔了一會才恍然大悟解釋道:


    “譬如坐下,躺下,鼓掌這類的啊。”


    “就這些?”


    慕白有些難以接受,瞪大著他那雙桃花眼問道。


    “就這?我說了,本來就是一些簡單的動作啊!”


    程瀟瀟沒好氣翻了個白眼,對慕白的態度表現出了極大的不滿。


    慕白則還是那副嗤之以鼻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了挑釁程瀟瀟,還是真的覺得蠱蟲的作用不大。


    程瀟瀟這個倔脾氣說來就來,她不服氣的從她懷裏掏出小瓶子,又不甘示弱的在慕白麵前晃了一下:


    “之前這些屍傀可都是隻能聽我一人差遣,還是得配合寶函和假玉璧。現在隻需要假玉璧和這個母蠱便可以了,而且任何人拿著這兩樣東西,就可以發號施令,這差距很大好不好?”


    程瀟瀟看慕白的樣子仿佛關愛一個智障,帶著濃濃的同情和惋惜,似乎在可憐慕白的不諳世事。


    慕白最受不了程瀟瀟這樣變相的嘲弄,偏偏他還不能直接點破。


    抖了抖自己的衣擺,他嘴硬的小聲反駁著:


    “你就這麽確定你成功了?你試過了嗎?”


    “你連我都不信,那你信什麽?信號槍嗎!”


    程瀟瀟沒好氣的吐槽了一句,又直接把那瓶子塞到了慕白手中。


    “幹什麽?什麽信號槍?”


    慕白被程瀟瀟突然的動作嚇了一大跳,他甚至也學著剛才忠南的樣子,第一時間看向了楚雲深。


    楚雲深正被程瀟瀟另一隻手抱著腰,這會看起來就知道他心情不錯,不然也不至於隻是含笑望著慕白,沒有其他反應。


    “信號槍你反正是不可能見到了,反正就是跟信號彈差不多吧,這你不用知道!”


    程瀟瀟也是今日太過於開心,才會真的一五一十打算跟慕白解釋。


    說到一半時,她才反應過來哪裏不對,這才胡亂的伸手在自己麵前擺動了兩下,試圖把她的那些奇怪理論打斷。


    “哎呀,反正你自己拿去試試吧。多說無益,光說不練假把式。”


    豁達的一揮手,程瀟瀟開始爽快趕人。


    她還不忘用眼神詢問楚雲深,在得到楚雲深隨意的眼神後,說話都更加有底氣了一些。


    慕白看著程瀟瀟和楚雲深這坦然的模樣,隻考慮了一秒就又把那瓶子打算扔還給程瀟瀟。


    不過他這個動作剛準備,下一秒又遲疑了片刻。


    他最終還是老老實實把將瓶子親手遞到了楚雲深手上,親眼看到楚雲深接穩了,他才慢慢的鬆開了手。


    他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自然又被程瀟瀟嘲笑了好久。


    “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怕我們訛你不成?”


    “嗯,我怕。”


    慕白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沉吟許久又補充道:


    “用你的話說,我怕你碰瓷。”


    程瀟瀟差點被氣笑了,她又好氣又無奈,手腳並用質問道:


    “我?他?你?我們碰瓷你?”


    “對啊!萬一你其實沒成功呢。”


    慕白鄭重點了點頭,甚至說完話還特意往後退了幾步,目的就是為了跟程瀟瀟拉開距離。


    “我能碰瓷,楚雲深至於嗎?不是,我說你這人咋這樣呢?”


    程瀟瀟無語到極致,那指著慕白的手都被氣得微微有些顫抖。


    “那可說不準,畢竟他現在可是幹什麽都護著你,這誰能說得好呢。”


    慕白分析得頭頭是道,還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模樣。


    “你倆哪次不是聯合起來欺負我,這事我不參與啊,我堅決不參與。”


    驚嚇過度後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此時的慕白在程瀟瀟麵前簡直就是個大型的電風扇,還是會自動擺頭的那種,這麽看來還挺智能的。


    程瀟瀟已經放棄了跟慕白這個一驚一乍的‘神經病’溝通,她幹脆扭過頭對著忠南溫聲道:


    “胖大叔,屍傀之後可能就要麻煩你了。我待會再給他們下個命令,讓他們隻在黎明和深夜出來吸收半個時辰的日月精華,其餘時候都待在地窖裏。”


    說完她便從楚雲深那裏接過瓷瓶,又將那瓶子遞到忠南手上: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平日裏都是如此。要是真出了什麽偏差,例如下雨之類的,你隻需要利用這個瓶子和這塊玉璧就可以控製他們回去。”


    等忠南接過瓷瓶後,程瀟瀟又從她懷裏掏出那塊已經黯淡無光的假玉璧,將假玉璧也遞給了忠南。


    忠南有些新奇的接過那瓶子,剛拿過來後,便感覺到那瓶子中有個活物緩慢的動彈了一下。


    不過那動靜很小,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倒像是忠南的幻覺。


    “瀟瀟姑娘,我能冒昧問上一句嗎?”


    仙女有要求,忠南自然不會不從。不過出於好奇心,他還是舉著瓶子不好意思地開了口。


    程瀟瀟故意看了眼被冷落的慕白,又對著忠南盈盈一笑,極為溫和的抬了抬手:


    “您盡管問,別客氣。”


    慕白的桃花眼愈發瞪得渾圓,似乎很難相信眼前這人是跟他吵架的那個‘混世魔王’程瀟瀟。


    程瀟瀟可不管那麽多,再說了,她要的可就是這個效果。


    誰讓忠南的態度確實比慕白好多了呢,話說也隻有慕白才會是這樣奇葩的性子吧。


    程瀟瀟故意冷著慕白,而她身後的楚雲深向來都是話少的那一個,自然不會多做表現。


    忠南不知道這其中的‘恩恩怨怨’,他隻是腆著他那半圓的肚子羞赧的撓了撓頭:


    “我就是想問問你,這瓶子裏的蠱蟲,長什麽樣啊?”


    程瀟瀟臉上的笑突然一窒,微張的嘴唇嚅動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隔了好一會,久到忠南都以為他是不是說錯話了,程瀟瀟才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


    “我覺得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深深看了忠南一眼,程瀟瀟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便不願意多做言語。


    楚雲深的手隻是又放到了程瀟瀟的腦袋上,似乎在無聲的安慰著她。


    忠南見狀,雖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再說什麽。


    如此一來,程瀟瀟才算是小小的舒了一口氣。她對著楚雲深仰起頭來,眨了眨那雙大眼睛,低聲詢問:


    “我這樣做可以嗎?有沒有漏掉什麽?”


    “沒有,你做得很好,一切都安排得很正確。”


    楚雲深的聲音自剛才開始便一直都很溫和,應該說從昨晚開始就是如此。


    當然程瀟瀟已經刻意忽略這一部分不去想了,不然她根本就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去做其他事,特別是今日的馭蠱術更是別想成功。


    別說,這招真的有用。


    地窖裏的屍傀就是最好的證明,想到這個她又一陣激動。


    她現在來高歌一首《好日子》行不行,不然都難以抒發她心頭的愉悅之情。


    就是這事情也辦完了,楚弘毅怎麽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和楚雲深對視一笑,她小心的拽了拽楚雲深的衣裳,又踮腳在楚雲深耳邊小聲道:


    “楚弘毅到現在還沒回來,你看……”


    程瀟瀟可不是覺得其他人都是外人,所以才刻意壓低聲音的。


    實在是因為她不知道楚雲深是不是已經有了其他安排,而且很多事對於楚雲深而言,在程瀟瀟麵前都不需要隱瞞,但是對待其他人而言或許並不一定能夠接受。


    慕白還好,但是忠南畢竟才認識程瀟瀟沒多久,至少在他麵前,她也要給楚雲深一些麵子吧,不能顯得她太像管家婆。


    不光如此,她覺得吧,以後她在楚雲深的屬下麵前,哪怕是祝容他們那,也多少都得注意點。


    她現在已經知道楚雲深對她的心意了,也不需要再去試探什麽。


    楚雲深好歹也是個王爺,要是她都不給他麵子,那他以後該怎麽在其他人麵前立威啊。


    這會程瀟瀟倒是善解人意起來了,也不知道之前誰動不動就鬧脾氣,三天兩頭的跟楚雲深吵架。


    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很是隱秘,殊不知程瀟瀟就算再小聲,在座的各位,包括還藏在暗處的祝容,都已經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楚雲深雖奇怪程瀟瀟突然的動作,不過還是配合的壓低了聲音:


    “小五盯著他那邊,要是真有情況,會發信號彈回來,人太多反而太過於明顯。”


    程瀟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終是決定聽楚雲深的話,按捺住了心頭的不安。


    無論如何,屍傀一事,目前看來算是比較圓滿的解決了。


    隻要楚弘毅那邊沒出現什麽狀況……


    呸呸呸!


    一定不會出事的,那可是楚弘毅啊,向來福大命大的楚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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