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瀟自認為也算是個厚臉皮的人了,結果到了李涵這裏根本都算不了什麽,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嘛。


    因為是‘做客’,楚雲深也沒有強行要李清讓和李涵跪下,甚至還帶著他們去了花廳坐下來上了茶。


    李涵就是看什麽都一副很新奇的樣子,並且對婢女端上來的梅花糕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他左手拿了一塊,右手又去夠盤子裏的,看得花廳裏的人注意力都落到了他身上。


    坐在李涵旁邊的李清讓不好意思的對著楚雲深笑了笑,趕緊私下伸手去拽了拽李涵的衣擺,示意李涵不要貪吃。


    誰能料到李涵理都沒理,他不僅拿了糕,還蹦躂著起身離開了座位。


    李涵完全不聽李清讓的話,這倒是破天荒頭一遭。


    作為世界第一好哥哥,李清讓尷尬的又笑了笑,隻好再度去提醒李涵。


    李涵後知後覺的轉過身子,對著李清讓笑眯眯的解釋著:“哥哥,我要去喂小貓咪啦。這個糕點好好吃,小貓咪肯定喜歡。”


    嗯?你怎麽知道我喜歡?


    程瀟瀟歪著腦袋看著李涵,試圖從李涵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李清讓完美解決了這個問題,他有些好笑的拍了拍李涵髒了的衣袖,“你怎麽知道小貓咪喜歡啊?”


    “我就是知道!我能感應得到。”


    李涵肯定的回答著,他那雙桃花眼目光灼灼,好似開了一樹的燦爛紅花。


    感應?這孩子怎麽淨說這些神乎其神的話呢?


    程瀟瀟不明所以的斟酌著李涵的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些什麽。


    胸前的寶函已經振動到她都麻木了,要不是這時候李涵的話提醒了她,她都快要想不起來這回事來。


    對啊,會不會是因為寶函?隻有寶函才能有這個本事吧?


    獅子貓垂眼狀似無意的瞥了自己胸前那個還在顫動的小袋子,心裏再度產生了疑惑。


    這個李氏兄弟究竟和寶函是什麽關係,不對,應該說是跟玉璧還有寶函。上次程瀟瀟還聽到他們說玉璧的事情,隻是那時候不過聽了點隻言片語,根本沒能弄清楚具體情況。


    希望這次李清讓能夠說它個清楚明白啊,不然她還要找機會單獨問這件事。


    李涵已經樂嗬嗬的走到了楚雲深身邊,說來也怪,這個李涵根本不怕楚雲深的冰塊臉,當然也沒有多喜歡。


    程瀟瀟感覺李涵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忽略楚雲深,好像根本不在意楚雲深似的。


    現在又是如此,李涵直接無視了楚雲深那張沉得快滴出水的臉來,對著楚雲深懷裏的獅子貓就是一通‘安利’:


    “小貓咪,你看我手上這是什麽?是好吃的糕點喔!我給你吃好不好?”


    李涵和糕點一樣潔白的手指在獅子貓麵前晃了晃,看得楚雲深的臉色不可避免的更加難看了幾分。


    “她每日都能吃到,不必了。”


    楚雲深終於從牙縫裏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來,他的衣袖再度擋住了獅子貓的身子,甚至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出來。


    李涵還想繼續說上幾句,好在李清讓及時從椅子上站出來救場,“涵涵,你自己去旁邊吃吧,我跟大叔有事情要談。”


    “那小貓咪呢?”


    李涵往後退了退,還是對獅子貓有些不舍。隻可惜他的目光根本看不到獅子貓,隻能瞧見楚雲深那寬大的玄色衣袖。


    他妖嬈的桃花眼裏閃過一絲不滿,好在倒是沒有對楚雲深說些什麽,僅僅隻是不依不饒的等著獅子貓的現身。


    “她同我一起。”


    楚雲深的聲音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李涵。


    李涵很明顯沒能理解楚雲深這麽猝不及防的拒絕,他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手中的糕也在不知不覺中被捏成了沒有形狀的一小團。


    可憐的李涵,就像是被懟的熊孩子,根本沒有回擊的能力。


    為了防止接下來的局麵變得更糟糕,李清讓再度主動站出來,連哄帶騙把李涵勸了出去。


    直至楚雲深給獅子貓都喂完兩塊梅花糕了,李清讓才一個人回到了花廳。


    等到李清讓重新坐下,他一改剛才對李涵的寵溺,反之換上一副嚴肅的神情。


    “靖王殿下,想必你應該已經猜到了,舍弟先天智力不足,隻有六七歲孩童的認知。”


    我去,上來就說這麽爆炸性的消息?


    獅子貓偷偷把頭從楚雲深衣袖後麵探了出來,小心打量著下方坐著的李清讓。


    程瀟瀟真沒想到她這次居然能搞到真的,她先前那不過是膽大妄為的猜測罷了,誰曾想李清讓這麽快就證實了她的猜測,直接幫著她一起實錘。


    不光是這些,還有程瀟瀟懷疑過的楚雲深,他果然是知情的。


    楚雲深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呷了一口茶,他的唇邊泛起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舍弟?”


    隻是簡單的兩個字,一句普通的反問,程瀟瀟還沒能反正過來楚雲深的用意,李清讓卻率先變了臉色。


    “靖王殿下不愧是料事如神的破案高手,看來殿下什麽都知道了,那在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李清讓苦笑了一聲,輕歎了一口氣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殿下好眼力,含梔確實是我妹妹。”


    李清讓不過才說了一句話,程瀟瀟就完全坐不住了。她不能去問李清讓,但是她可以質問楚雲深啊。


    獅子貓細細的指甲探了一點出來,對著楚雲深的胳膊就是一爪子。


    怎麽就是‘含梔’了?李涵怎麽就是妹妹?你都知道什麽?


    獅子貓的異色眼眸裏就差寫上‘逼問’二字,她死死盯著楚雲深不肯挪眼,直看得楚雲深心裏都有些發毛。


    楚雲深試圖給獅子貓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可惜獅子貓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爪子上的指甲更是往外伸了伸,透過衣裳清晰的碰到了楚雲深的肌膚。


    “瀟瀟,我一會就給你解釋。”


    楚雲深看了一眼李清讓,迅速低頭對著獅子貓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等他再度抬頭時,剛好撞見李清讓略帶詫異的眼。


    程瀟瀟當然也注意到了這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側過臉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


    嗐,真是讓外人見笑了哈。


    處理了一點家事,問題不大。


    我覺得你們可以繼續聊,假裝我不存在就好。


    相較於程瀟瀟的害羞,楚雲深不愧是冷氣製造機。他淡漠著一張臉根本沒打算跟李清讓說清楚,隻是抬了抬手示意李清讓繼續說。


    李清讓了然一笑也沒有問什麽,他頓了頓再度開了口。


    隨著李清讓不急不緩的講述,程瀟瀟總算知道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也算是了解到了李氏兄弟,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李氏兄妹的身世,還有他們身上一直以來隱藏的秘密。


    原來李涵的本名並不叫李涵,其實她叫李含梔。她也不是程瀟瀟他們看到的那樣,是李清讓長相妖孽的弟弟,而是李清讓同胞的妹妹。


    李家當年是富甲一方的商賈之家,李家老爺夫人老來得子,一舉得李清讓、李含梔龍鳳雙胞胎。


    兄妹二人皆是長相出眾,隻是不盡相似。


    本以為這是個幸福故事的開始,卻不曾想李清讓從小身體孱弱,李老爺四處尋訪,求遍無數名醫,卻終是不得根治。


    李含梔更是可憐,一出生便隻會衝著眾人咧嘴笑,越長大越是如此。


    比起其他孩子而言,李含梔格外乖巧,平日裏學什麽都一點都通,天資聰慧過人,好似從來不知憂愁為何物。


    一開始李老爺李夫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李含梔身上,以為李含梔性格好,頭腦聰明。


    直至李含梔越長越大,到了**歲的時候仍是記不住平日裏生活上的瑣事,更是不懂人情世俗。


    李老爺李夫人才知道了從來不哭的李含梔智力隻能維持在五六歲小童的年齡段,除了學東西比尋常人快,根本沒有辦法照顧自己。


    李老爺已經年過花甲,李夫人更是生完李氏兄妹以後元氣大傷,大夫建議她最好不要再生育。就算李夫人強行再生孩子,她的身體也受不住。


    這些因素導致本來和睦的李家一陣愁雲慘淡,好在李氏夫婦想得開。李家家底殷實,就算他們有朝一日埋入黃土,李清讓兄妹後半生也能夠衣食無憂。


    幻想總是美好的,隨著李氏兄妹年齡漸長,李清讓的身子愈發虛弱,竟然一日不如一日,最終隻能臥病在榻。


    這無異於是在原本就擔憂李氏兄妹未來人生的老兩口的生活裏雪上加霜,眼見著極有可能白發人送黑發人,李府迎來了一個破衣襤褸的老道士。


    李清讓說起那個老道時,整個人都充滿了恭敬和感激。


    聽他所言,那老道士極為神秘,來了李家幾次都是神出鬼沒不見蹤影。


    程瀟瀟當時聽著李清讓這個描述,還腹誹著這個道士是不是江湖騙子。


    沒想到李清讓說他們人生的轉折就在這個老道來了以後出現了,也正是由於這個老道,才會有今日裏這麽多事情。


    “你是說那道士給了你家一塊玉璧,說是贈與你們,可佑你兄妹二人平安?”


    楚雲深的手指在桌上輕叩著,他的眉頭輕皺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李清讓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提及那位世外高人又是一頓唏噓:“道長告訴我父親,這玉璧與我和含梔有緣,要我們好好留著這塊玉璧,日後當成傳家寶供奉。”


    不是,他那麽說,你們就信了啊?這麽草率這麽隨意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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