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拔出的,仿佛是一團火。


    旁邊的人都看呆了,剛剛看時,那明明是一口劍,一團火怎麽可能裝在劍鞘裏,而且一直燃燒著。


    那團火是劍形的,漂亮的火焰沿著筆直的劍身跳躍著,似乎因為脫離了劍鞘得以釋放而在歡呼著。


    白夜臉上的笑容更加邪惡了:“聽說過天雷勾動地火嗎?”


    坐在地上吐血的列鷹驚道:“這叫天雷地火劍?”


    白夜道:“不!此劍名曰‘勾動’。”


    列鷹:……


    白夜橫劍當胸,傲然道:“此劍乃世間神兵,劍長三尺三寸,淨重六斤六兩。上可勾……”


    陳玄丘大叫一聲:“並肩子上啊!”


    說著,就把紫金葫蘆變成三尺長短,向著白夜當胸扔去。


    陳玄丘左手一揚,手中就突兀地出現一方丈餘長的石碑,抓著石碑基座的一角,就向白夜當頭砸去。右手嗖地一下,定神鞭就亮了出來。


    背後的白七爺被陳玄丘“言出法隨”一喝,立即現出身形,騰身上前,手中魔術棒變成一根長棒,大喝一聲,向白夜麵門搗去。


    棒和棍不一樣,有人說短者為棒,長者為棍,其實不然。主要是形式的區別。棍就是一根勻稱筆直的棍子,而棒附加有各種加強殺傷的零件兒。


    比如狼牙棒、金箍棒。


    白七爺這根棒也是一樣,最前頭銀光閃閃的一截,黑一道白一道的,不但砸起人來更狠,最重要的是,它一晃起來,呼啦啦漫天都是光影,居然有惑目的效果。


    娜紮差點兒沒反應過來,這怎麽抽冷子就並肩上了?你還一招不曾打過,怎知就不能打過他?這就開始拉人助拳,蘇蘇你不嫌丟人麽?


    陳玄丘不嫌丟人,他被敬霆雲嚇住了,本能地覺得,這個白夜應該更厲害。


    就不談白夜的穿著和站位比敬霆雲高,還有剛剛拔出的天雷地火……,哦!拔出的“勾動”劍,氣勢無比強在。


    但就說出手順序吧,一般而言,後出手的也應該是比先出手的人地位更高、本事更大才對。


    這是常識!


    娜紮雖然暗暗吐槽著,但是蘇蘇都發話了,當然要幫忙。


    火尖槍應聲而動,乾坤圈甩到了空中,渾天綾纏向白夜的雙腿,一時間也是法寶盡出。


    白夜大驚失色,這人還要不要臉?


    四下眾人也是大驚,但要衝上前來救人,卻已來不及了。


    白夜急忙馭劍,劍鋒上烈火熊熊,雷電隱隱,雷交火加,猛然轟向陳玄丘。


    雷火球正碰上陳玄丘的紫金葫蘆,兩下裏一撞,“轟”地一聲巨響。


    紫金葫蘆彈回陳玄天腰間,那團雷火也在空中炸散,仿佛煙花,甚是瑰麗。


    七音染正搶身上前,手中哭喪棒敲向白夜的麵門。


    白夜一搖頭,一支羊角陡然從額頭冒出,“咩~”地一聲嘶吼,那棒準準地敲在羊角上。


    羊角上閃起一團白光,竟然抵住了哭喪棒傳來的勾魂冥界之力,七音染的棒子揚起,身上跟敦煌神女似的薄衫受不住力,“啪”地一聲炸的粉碎。


    那羊角發出的神力,她禁受得住,可她身上這件薄衫,是她用葫中世界的絲麻製成的,絲麻如何抗不住七音染本能地泄去白夜勁道時,這等神力的逸散。


    七音染尖叫一聲,哭喪棒也扔了,返身就衝向陳玄丘。


    眾人還什麽都沒看清呢,就瞧見“啪”地一聲脆響,漫天的布片紛飛,仿佛那煙火中紛飛的蝴蝶。


    再看七音染,已經在電光石火之間,扯下陳玄丘的腰帶,拉開他的袍襟,把自己整個兒縮在其中。


    七音染一手環著陳玄丘的脖子,一手背到身後,拉住了陳玄丘的兩扇衣襟,隻在袍外露出一條白生生的膀子。


    地上居然看不見七音染的雙腿,敢情這位姑娘把一雙大長腿盤在了陳玄丘的腰間。


    陳玄丘左手舉著石碑,右手握著定神鞭,麵前隻看到七音染已經紅到了耳根子的俏靨,其他的啥也看不見。


    陳玄丘還感到胸口頂著軟綿綿的兩大團,差點壓得人透不過氣來,一股香馥馥的甜美氣息從二人身體間隙飄上來,沁入鼻端,煞是好聞。


    可現在陳玄丘哪有功夫體味香豔,他正交手呢,可別給白夜得了機會,趁機一劍刺來,把他倆給串成糖葫蘆兒啊。


    所以,陳玄丘反應極快,立即丟出石碑,鎮壓在前方,自己則飛身後退,連懷中七音染羞不可抑的大叫“送我回去呀”都沒聽見。


    娜紮一槍刺向白夜咽喉,白夜狼狽後退,舉劍一擋,槍尖的紫焰與劍上的紅火一碰,如油烹火,“轟”地一聲,炸開一團烈焰。


    娜紮和白夜被火焰氣浪一撞,各自踉蹌了一步。


    那渾天綾兒因為二人這一退,堪堪從白夜腿前掃過,讓他逃過了一動。


    但那拋到空中的乾坤圈兒卻是明晃晃地砸了下來。


    白夜一聲尖叫,身體疾退,劍尖在乾坤圈上準確地一點。


    “當”地一聲響,一股大力傳來,白夜虎口震裂,手中的“勾動”劍“叮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乾坤圈兒被反震之力激上半空,滴溜溜地淩空亂轉,一道道銀色光華,就似水銀瀉地一般流淌出來。


    白夜本就在疾退,劍尖在乾坤圈上這一點,竟把他的虎口震裂,寶劍落地,那是多大的力道?


    受這一震,白夜倒退的身形變成彈飛出去,速度更快了。


    白夜彈飛於空,猶自憤怒地尖叫:“給我殺了他們,奪回我的勾動劍!”


    “噗!”


    白夜的尖叫嘎然而止,他呆呆地站在那裏,慢慢低下頭,看了看胸口透出的一截劍尖。


    不對,這不是劍,劍尖不會這麽鈍!


    這是……一口鐵鞭?


    黑黝黝的,賣相一點也不好。


    仿佛是感應到了白夜的心中想法,那黑黝黝的鞭梢兒突然不服氣地閃過一道道小蛇似的電弧。


    垂死的白夜立即像搭錯了線的木偶似的,不受控製地胡亂抽搐舞動起來。


    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用詭異的動作抽搐舞動的白夜,隨著他的舞動,內髒創口不可避免地撕裂的更大,一股股鮮血汨汨而出,仿佛噴泉似的。


    然後,電光消失了,白夜向前一截,緩慢地、卟嗵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人們才看到,白夜身後有一個人。


    因為他太矮小,所以白夜站著時,把他完完全全地擋住了。


    那是一個半大孩子,生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


    他雙手握著一口黑黝黝的偶爾會閃爍出電弧的鐵鞭,看他的雙腿步姿,他應該是雙手握鞭,正要衝上前戰鬥的姿勢。


    所以……這是白夜疾退時,自己撞上了他的鐵鞭?


    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著他。


    列家的人在急急思考,白夜死了,東夷王絕不會善罷甘休。原本還有轉寰餘地,這回隻怕不死不休了,接下來列家該如何是好?


    跟東夷王決裂是一定的了,可……列家的基業就在這兒,列家的人能逃到哪兒去?


    白夜的部下則在想,我們本是小王子的隨從,現在我們安然無恙,小王子卻死了,我們該怎麽辦?東夷王會不會遷怒於我們?要不,我們去投奔白天王子或者白雪公主以求庇護?”


    無名感到有點難為情,你看大家拚的那麽辛苦,卻讓我輕輕鬆鬆撿了個漏兒,這多不好意思?


    可是,他發現明明他就站在那裏,但所有的人都在望著躺在他腳下的白夜,呆呆地發愣,根本沒人理他。


    無名撓了撓頭,便拖著滴血的鐵鞭,訕訕地走向陳玄丘。


    無名看到地上有一口火焰翻滾的劍,還有一根銀光閃閃的棒,曉得不是凡物,便順手都撿起了,走到陳玄丘身邊。


    無名很不好意思,忸怩地道:“小師兄,我也不是故意的,是他退的太快了,我沒來得及躲開。”


    陳玄丘歎氣道:“無常啊,你做的很好,師兄不怪你。”


    無名鬆了口氣,這才好奇地看了眼偎在陳玄丘懷裏的白七爺。


    白七爺露著一條白生生的臂膀,和一側圓潤粉嫩的肩頭,臉蛋兒像煮熟了的蝦子似的七音染。


    七音染被無名那澄澈無邪的目光一看,登時羞不可抑。


    她忍不住一歪腦袋,張開一口小白牙,就在陳玄丘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一口,大發嬌嗔道:“還不送我回去!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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