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屋垮了?


    陳玄丘嚇了一跳,他雖然巴不得姬侯死掉,可是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死了。


    那樣的話,殷受縱然再偏幫他,他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陳玄丘驚叫一聲:“快救人!”就嗖地一下衝了上去。


    娜紮一臉苦相,埋怨妲己道:“我就說嘛,木屋太沉了,得用五金之絲加以大木來固定,不能用藤蘿。”


    妲己不服氣地道:“要和自然渾然一體,就要用藤蘿才成嘛。明明是他太沉了,我是按照主人的身量和體重計算的。”


    娜紮翻了個白眼兒,道:“你就鴨子死了嘴還硬吧!要照你這麽說,那這屋子裏以後隨便再加一件家具都要出事兒。再說了,姬侯幹癟的很,他還沒蘇蘇重呢。”


    妲己嘟囔道:“反正不怪我,我隻負責設計,木屋是你造的。”


    娜紮大怒,挽起袖子道:“你這是想推卸責任嗎?”


    妲己可不吃眼前虧,連忙笑道:“你看你看,姬侯被扒拉出來了,他沒死呢。”


    娜紮扭頭一看,陳玄丘和淺陌正一左一右從爛木頭堆裏把一個人扶坐起來,那人雖然狼狽,可看模樣正是姬侯。


    姬侯果然沒死,娜紮頓時心中大定。


    妲己討好地道:“你那架子床一個人安裝起來不是挺吃力的麽,這裏我們也幫不上什麽忙,不如我幫你安床啊?”


    娜紮一想,還是別在蘇蘇氣頭上過去觸黴頭了,便道:“走!咱們安裝去。”


    兩個人就躡手躡腳地溜回地下小屋,組裝架子床去了。


    陳玄丘扶起姬侯,關切地問道:“姬侯,你可還無恙麽?”


    姬侯滿臉痛苦地道:“別……別動我的腿,斷了。”


    陳玄丘趕緊架起他另一條胳膊:“來,我先扶你起來,咱們馬上去找郎中。”


    姬侯又是一聲痛苦的呻吟:“不要動,放開我。另一條腿,也斷了……”


    ……


    楊府的大廚程大胖子今天很憂傷,這是新主人入主府邸後第一次宴請客人。


    程大胖子精心設計了二十四道佳肴,本想著在新主人麵前秀上一手的。


    可惜,今天的接風宴竟臨時取消了。


    程大胖子看著案板上備好的一盤盤食材,悠悠一聲歎息。


    楊府客舍裏,兩腿打著夾板、繃帶的姬侯也是悠悠一聲歎息。


    他現在很乏、很累、很痛苦。


    陳玄丘很是過意不去,殺人不過頭點地,沒有這麽整人的。他要想弄死姬侯,有的是辦法,但他真的從沒想過要讓人家活受罪。


    他剛才已經認出南子了,南子本來是一身男裝,還刻意地回避著他的目光,他也沒有特別在意地去打量姬侯的這個隨從,所以一直沒認出來。


    但是姬侯從樹上摔下來的時候,南子在樹屋裏剛剛寬去了外袍,隻穿著一身女式的內衣小裳,就撲下來救人了。所以被陳玄丘一眼認了出來。


    南子看著陳玄丘的眼神,頗有些不悅。


    南子是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兒,這樣的一個大美人兒,用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帶著一抹嗔怪責備的神情看著一個男人,是個男人都會覺得很慚愧的。


    陳玄丘現在就很慚愧。


    南子一定以為這是他故意做的手腳,這種手段未免顯得太幼稚、太孩子氣了些。


    可陳玄丘也是有苦難言,這時候不管他如何辯白,效果隻能是適得其反。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請一個最好的大夫,用一些最好的藥物。


    好在姬侯沒有生命危險,這樣他也就不至於落入太難堪的困境了。


    同樣住在客舍的,還有玉少祝和他的八個徒弟,內宅的月酌老人神念籠罩之下,整個楊府都在他的意念控製之中,倒也不用擔心姬侯跑了。


    陳玄丘一直忙碌到深夜,淺陌和南子神情冷淡地請他離開,陳玄丘這才訕訕告辭。


    走出客舍,陳玄丘越想越氣,那兩個惹禍精!


    陳玄丘氣咻咻地奔了後宅,走進了那片改造得野趣盎然的地方。


    到了地下小屋前,陳玄丘撥開藤蘿一看,門一拉就開了,妲己好像就沒有閂門的習慣。


    陳玄丘躡手躡腳地走進小屋。


    地下小屋的客廳中,居然還給他留了一盞燈,陳玄丘心中一暖,胸中怒氣稍歇了一些。


    陳玄丘放輕腳步走進去,就見二廳牆角,擺著一張很眼熟的架子床,娜紮一襲潔白的小衣,四仰八叉地睡在榻上,呈現出一個大字形,這睡姿真是……太豪放了!


    陳玄丘遲疑了一下,搖搖頭,決定去找那位“子襟”姑娘算帳。


    娜紮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這件事,得子襟來負責。


    況且,陳玄丘自從得知子襟姑娘很可能就是曾經行刺過他的那隻“貓妖”後,他很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清楚這位子襟姑娘的真麵目。


    也許,借題發揮一下,今晚就是好時候?


    子襟的睡姿可比娜紮斯文多了,她呈弓形蜷縮在榻上,呼吸細細的,像隻貓兒一樣。


    外邊正是數九寒冬,但是這片小叢林有地熱溫泉,在子襟的改造下,熱力分布均勻,地下小屋內尤其溫暖如春,所以她隻在腰間搭了一條薄衾。


    陳玄丘看到她蜷曲的背影,白色絲綢小衣在臀部繃起的優美曲線,心中便是一動。


    她有尾巴?


    尾巴……就算它變成人形,尾巴也應該是變不掉的吧?神話傳說裏的孫悟空不就是這樣麽,哪怕他精通七十二變,他的尾巴也是變不掉的。


    如果這是真的,那麽……


    陳玄丘望著那兩新豐盈如桃的臀丘,中間隱隱有一道誘人的溝壑,如果說那兒有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可實在不像。


    陳玄丘不死心,如果真有呢?


    隻要揪住了她的狐狸尾巴,她就無可辯駁了,那時就能逼她說出真相。


    要不……摸摸?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


    陳玄丘悄悄伸出手,指端敏銳的神經,似乎都能感覺到她臀部的熱力了,可讓他再向前一寸,他也沒有那個勇氣。


    這時,子襟忽然呢喃一聲,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可就要變成麵對他了。


    陳玄丘嚇了一跳,這要被她撞見,自已站在這兒幹什麽呢?


    剛剛在姬侯那裏,陳玄丘可是已經嚐過一次那種有口難言的滋味兒了。


    陳玄丘的雙足就像安了彈簧兒似的,嗖地一跳,整個人就跳出了內室,身子一縱,就輕盈地翻上了架子床,隨即擺出一個睡熟了的姿勢。


    娜紮睡得正香,忽然感覺床鋪微微一顫,稍稍地向下一沉。便順勢翻了個身,一條腿很不老實地一甩,一隻瑩白如玉,秀氣可愛的小腳丫,就“吧嗒”一下搭到陳玄丘嘴巴上了。


    PS:周末,幾家友人共遊,我去了隻管碼字,但是轉場走動時就隻能耗在路上了,所以回家方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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