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清脆的嗓音中還帶著些孩童的嬌嗔,聽起來沒有任何震撼力,但她的舉動讓其他人知道她真敢這樣做。


    收拾了金毛矮子後,阿桃又接著點名。


    她在船內走了一遭,挑選著她的獵物,“就你了,看你眼神飄忽,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明明是個熊一樣的壯漢,卻像小雞仔一樣被阿桃提在手裏。


    還是按照慣例,先打服了再開始問話。


    “你說,夢姬是不是被你藏起來的,你是不是黑石山山主的幫凶?”


    “我,我,我不是。”


    “你不是,你結巴什麽?”


    阿桃此刻也有不講道理,在麵對難回答的問題上她也是會結巴的。


    “不說是吧!”阿桃又將冰錐凝結在掌中,“時間不多了,我不會像審問金毛矮子一樣有耐心。”


    壯漢欲言又止,大臉上麵全是糾結,阿桃俯下身低聲道:“你是不是有話想告訴我?”


    壯漢突然回過神來,瘋狂搖頭。


    “你知道。”阿桃瞪著眼睛,恨得呀要切齒,隨便強壓心中怒火,哄騙著,“你偷偷告訴我,我不和別人說。”


    “不,我不知道。”


    “行,算你狠。”跟在白袖真人身邊,阿桃跟他的性子也像了幾份,她對不在意的人不會有任何愧疚。


    阿桃手掌輕輕合攏,就像有一條繩子緊緊纏繞著壯漢脖子,任憑壯漢如何掙紮她都沒有鬆手,最後將一攤爛泥樣的壯漢扔在牆角。


    “我們這麽多人,肯定有人看見夢姬是如何消失的。沒有人站出來,那我這次就選三個人,下次選五個,在下次選十個,我不信你們不說。”


    阿桃這次隨意點了三人,她的耐心比之前更少了,對方多說一個字的廢話,她就覺得厭煩。


    “又到了,我來挑選寵兒的時候。”


    這次阿桃壞心眼的選擇了小孩子,和小孩子的父親。


    小孩母親急得紅了眼眶。


    “姑娘,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阿桃捏著少婦的下巴,輕柔得幫少婦擦著眼淚,“別在孩子麵前流眼淚。”


    少婦哭得很厲害了,“姑娘,求你放過我們吧!”


    “你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放過你,我知道做父母的最心疼孩子。尤其是你家小孩子長地肥嘟嘟,我看了都想帶回去養。”


    “我”少婦痛苦得閉上眼睛。


    阿桃也很痛苦,剛才被她審問過的人都奇奇怪怪,都像是在騙她,這個女人也一樣。


    黑石山山主到底給了他們什麽好處,讓他們連命不要,就算事後怕被黑石山山主報複,難道不怕現在就遭到她的打擊嗎?竟然一塊瞞著她。


    阿桃咬著下嘴唇十分委屈的樣子,“你們都欺負我,我也不再手下留情了。”


    眾人聽得又是一愣,這女子都做到如今這副地步,還算沒有手下留情。


    天罡三十六變中的翻江倒海,就算阿桃沒有學到那兒,但知道如何念咒如何結印,她就不不相信這艘船上沒有怕死的人。


    阿桃說幹就幹,一時間船底下有了漩渦,船下沉了一米,這船算不上大,如此速度頃刻之間他們都會全被淹死。


    船內的人都哭喊起來,阿桃聽得心煩,這哭的時間,怎麽就沒將夢姬去處告訴她的時間呢!


    阿桃皺皺眉頭,從她所設的陣法離開了。


    阿桃走了,其他人才真正慌亂起來。


    “怎麽辦?她走了,我們是不是全都得死?”


    “要不我們告訴她吧!晚死總比早死好。”


    “可她都走了,我們要如何告訴她。”


    “還不都是你。”眾人齊刷刷指著一個古靈精怪的嫩黃衣衫少女,“都是你不讓我們說的,你說過她不敢做什麽的。”


    “我哪知道她是一個瘋子呢!”少女雖也緊張,但半點不覺得現在的處境是她造成的。


    阿桃在船頂上聽見少女是的罪魁禍首,又再次回到了船內,還沒等其他人說話就將少女送入了掌心的空間。


    守護空間的城主夫人可不是善類,她愛玩的遊戲可是以折磨人的尊嚴為趣。


    少女沒了後,阿桃睥睨著眾人,“現在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夢姬在蓉姑娘的萬塵盒內。”


    “你們都知道?”阿桃挑眉問到。


    “嗯,蓉姑娘給我們每人三百晶石讓我們陪著她演場戲。”


    阿桃走到貓二娘和楊政雄麵前,“你們兩個也是知道的?”


    貓二娘點點頭,“夢姬是我們這兒的頭牌,我是絕不會容忍她消失的。”


    “那你呢!楊政雄,關於可憐夢姬的話是騙我的吧!就是想將我引到甲板上,讓他們可以動手。”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關於窺天草,你說的也是假的?”阿桃心中有狠。


    “沒,我家族真有窺天草,如果你跟我去我家我真的會想辦法給你窺天草。這個遊戲是黑石山山主安排的,我也得聽山主的話。”


    阿桃平複了心情,將船升到原來的水溫,然後讓顏兒去空間內將蓉姑娘手中的夢姬帶出來。


    顏兒很快就從空間出來,看來還是城主夫人有本事,就這一點功夫就讓蓉姑娘將夢姬乖乖叫了出來。


    夢姬出來後,大船的熱鬧繼續,她依然是今晚上的花魁。


    貓二娘在甲板上發出了信號,黑石山山主禦劍來到船上。


    阿桃在屋中的休息,山主一進去就看見阿桃慵懶的躺在塌上,看著是嫵媚撩人的模樣,隻是阿桃手腕上套著綢帶,綢帶的另一端在夢姬手上。


    “山主,我找到夢姬了,帶走夢姬的人是蓉姑娘,請山主信守承諾。”


    “你真幼稚。”山主輕笑一聲。


    “你”阿桃玉蔥般的手指就快戳到山主胸膛,“就不怕別人說你陰險小人?”


    “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沒什麽是必須遵守的,包括承諾。會說我陰險小人的人,還不是一些平日隻配給我提鞋的廢物。”


    山主說話越來越惡毒了,因為他發覺阿桃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能幹出帶著一船人去死的事,心智必然很堅定,才不會因為幾句難聽的話,就要死要活的。


    阿桃聽說出了山主在罵她,但也不生氣反而笑道:“給你提鞋是本分的。”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我就是太有自知之明了。”要不然憑她的天賦和相貌,走不到今日這步,“欸!山主,我真的好奇,你這樣言而無信的理由是什麽?”


    “沒有理由。”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一眼,最終是阿桃先敗下陣來,“是我打擾了。”


    阿桃從他身邊而去,女子的氣息逐漸消失在門內,山主轉身拉住阿桃,“你等一等”


    阿桃像是沒站穩摔在了山主身上,其實拉衣角的力氣能有多大,還不是阿桃軟慣了,順著力道就靠上去。


    山主霎時愣住了,他的胸膛許多女人靠過,但就是沒被友人的女人靠過。


    阿桃倒是平靜站好,也沒暗惱她平日太隨意這時候忘了端莊二字。


    “山主,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


    “是你自己靠上來的。”


    “我全部注意力都在前方,你若是不用力拉我,我會倒在你的身上?連這種事情都得推在女人身上。”阿桃冷哼一聲又要走。


    山主這次不去拉她了,而是晃身擋住阿桃離開的路。


    “將蓉兒還給我。”


    “你不給我窺天草,還不給我的蓉兒嗎?我總是得回去交差的。”


    “你知道蓉兒的爹是誰嗎?”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知道?”


    “她爹是玲瓏塔霸占水脈的古教主,你帶走了他的女兒,會耽誤畫骨派在落日城的所有事。”


    “古教主是誰啊?”阿桃在來落日城的路上,沒聽說過古教主這人物。


    山主在心裏歎氣,阿桃若是其他人派來的,他真想直接動手。


    而阿桃知曉她是白袖真人派來的,旁人總會給些麵子,所以話就格外多,她不懂的事情一定得問清楚,才不白來這一趟。


    “玲瓏塔鎮壓著附近水脈,水脈中生活著許多海底妖物,玲瓏塔內由古教主坐鎮,水脈內的妖物都歸古教主號令。”


    “古教主是人是妖?”阿桃問到。


    “古教主是人,但蓉兒她娘是妖,是原本水脈中水王最小的女兒,古教主和蓉兒她娘成親後,就坐鎮玲瓏塔鎮守水脈。”


    阿桃偏偏頭,心中暗道又是個靠妻族起家的,難怪是長江真人前去,應該是兩個靠妻族起家的人比較有話聊。


    就是不知道古教主是吃軟飯的,還是如同長江真人一樣是天之驕子。


    “古教主手段多修為高,蓉兒是他獨女,得罪了古教主,你不會有好果子吃。”


    阿桃點點頭,“我會進來趕回落日城,將蓉兒交到白袖真人手中。”


    “你為什麽不交給我?”山主蹙眉。


    “我說了,我不能空手而回,我必得給白袖真人一個交代。”


    “這樣的交代,白袖真人不會喜歡的。”


    “他不喜歡我也認了。”阿桃眼眸低垂,她手中的這女子這樣重要,但偏偏是山主為難她的證據,除非她拿到窺天草,否則她不會退步。


    “你能承受得起古教主的怒氣嗎?”


    “承受不了,所以我會試著去其他找窺天草,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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