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穆大小姐帶走了,誰都知道是你做的,你不怕畫骨派找你算賬嗎?”


    “天真、幼稚。”事情做都做了,事後賠禮道歉再對那幾個外門弟子多加安撫,需要的她女兒配合的地方穆家也不會不同意,難不成畫骨派真會因此事大動幹戈。


    “不管你怎麽說,我既然知道你的打算,就不會讓你將穆大小姐帶走。”


    “你能攔得住我?”穆夫人嘲諷到,這丫頭再如何也隻是元嬰初期,她有出竅期的修為,想收拾她容易得很。


    阿桃祭出神槍,“你不讓跟我回來不就是不願意讓事情鬧大嗎?我想我是可以試試的。”


    “臭丫頭,聰明倒是聰明,但沒實力的聰明隻會害了你,這裏是連環水塢我的地盤。”


    “哪有如何?”


    “也許殺了你畫骨派是會動怒,但他們再如何動怒,你的命可都隻有一條,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阿桃聚起槍意對準穆夫人一擊,等穆夫人破了槍意後,竟看見阿桃朝著天鵝船的方向逃了。


    “竟敢在我麵前使詐,有幾分我年輕時的風采。”


    穆夫人吹響海螺,外界聽來無聲,但暗處的穆家人卻被驚動。


    作為母親,她不可能明知道她女兒在她身邊被人關押,卻無動於衷。阿桃在她麵前狐假虎威,她就得讓年輕人知道教訓。他們忌憚畫骨派可不忌憚一個晚輩。


    阿桃還未去到天鵝船邊,就被群胎息期的黑衣人包圍。


    黑衣人站位都是有規律的,這是他們排演過多次並用過的陣法。


    對方人數眾多,力量又有著陣法加持,阿桃抵擋他們還算是遊刃有餘,但他們身形莫測,排位變化又十分詭異,想傷害到他們很難。


    尤其這群人一步步將她朝著海麵逼去。


    顏兒、藍玉都被阿桃召出,幫著她一塊破陣,但到了海麵上,這群人連環水塢的黑衣人,運用起水波的力量和變化,令阿桃眼花繚亂。


    海底有內涵劇毒的桃花墨浮出海麵,沒有了船身阻擋,桃花墨的毒素噴到了阿桃眼中,讓阿桃隻能用神識辨別周圍情況。


    神識再強大,可在對敵時也不如眼睛好用,之前還能想著穆夫人隻是困住她,真鬧出人命來不太好,但現在阿桃為不讓的其他人近身,出手更是快準狠,每一擊都用盡了全力,一時之間竟也殺了幾個人。


    穆夫人麵色一沉,躍起對準阿桃胸口一擊,一大口鮮血噴出,阿桃倒在了海麵上。


    “夫人,可要殺了她?”黑衣人的聲音在阿桃耳邊響起。


    穆夫人在心中掙紮良久才道:“殺吧!將現場布置一番。”


    “是”


    阿桃迷糊中聽見這話,求生的本能讓她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使出汲靈術,像棵水草般沉入海中。


    “夫人,她沉下去了,可否打撈?”


    穆夫人搖搖頭,打撈動靜太大,而且在水下不容易找到她,已經耽擱太多時間,再拖下去就沒時間救出穆敏了。


    *


    阿桃像顆水草般不知漂了多久,最後被一群人救上來。


    映入眼簾的那人氣質比女人還純潔,不過麵色焦慮,眼中還有血絲,“你終於醒了。”


    “石道友。”阿桃剛醒,嗓子癢,嘴唇幹,她自己都覺得她嗓子可難聽了。


    “你身體可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救你上來時,你皮膚都泡皺了。”


    “先給我一些水。”石恩澤應該給她療過傷了,她眼睛現在清明,被打得地方也不疼,隻是睡得太久筋骨還未醒來。


    石恩澤有些慌張,“對不起,你看我都忘了,你在海中肯定口渴了,你喝過水再吃些東西,我們再說其他的。”


    “嗯嗯”阿桃喝過水又閉上眼睛假寐,不過手腳都在抓握著,想快些恢複筋骨的活力。


    說起來石恩澤雖比不上白袖真人對她周到,但細心程度高多了。


    喝得水是入口清涼的花露水,喝得粥也是甜甜的鮮果粥。


    阿桃就躺著,讓給石恩澤喂她一口給她擦擦嘴角,這待遇她從記事起就沒有。


    吃過東西,筋骨也恢複得差不多,阿桃也不好意思再讓石恩澤伺候她。


    “我想洗個澡,你先出去,待會再進來。”


    “好”


    趁著石恩澤給她安排洗漱事宜時,阿桃在屋中走動了一番,她還在船上。


    給她準備東西的人穿著仙劍們的服飾,看樣子是仙劍門的船,“石道友。這船現在在何處?”


    “在連環水塢,正朝著地空島而去。”說著石恩澤聲音低了些,“對不起,我本該帶你去找畫骨派之人的,但我們此次出來是為了追捕惡鬼,惡鬼害人無數,必須得先完成任務再帶你回去。”


    “沒事”阿桃和石恩澤隔著一道門聊天,“我下山也是為了追捕惡鬼而來,我們都找惡鬼應該會遇見的。”


    “你們也抓捕惡鬼,那你是被惡鬼打傷的嗎?”


    “不是,是在燕子塢被穆家的穆夫人打傷的,我沒想到那女人是真的想要我命。”她還是將人想得太好了。


    “她為何要傷你?”


    阿桃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其實決定跟穆夫人回去,我也很糾結。但我若想到穆夫人會生事卻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豈不是顯得我這人蠢得很還沒骨氣。”


    平日買賣蠢還行,真發生事情還這副模樣,會令人失望的。


    “這個穆夫人也是愛女心切啊!”


    “你竟然還幫別人說話。”


    石恩澤臉一紅結巴道:“當然她打傷你不好,還好我及時看見了你,將你救了上來,不然你定會失血過多。”不過現在阿桃沒事了,他心中對打傷阿桃之人的不滿也隨之消失,依然可憐起一個母親的心情。


    洗漱完,阿桃用靈氣烘幹頭發,和石恩澤麵對麵坐下。


    “你是什麽時候在哪裏遇見我的?”


    “燕子塢下麵的山水塢,我們從怪嶼林的方向而來,你已經躺了三日。”


    在十洲三島這裏並沒有準確的日期,都是看太陽和月亮的變化來推斷具體月日,既然他們是在山水塢遇見她,就說明在她受傷不久後就得救了,她也就消失了三日,最多四日。


    也不知道畫骨派在找她沒有。


    “若從燕子塢到我們現在這個船的位置有幾條道?”


    “隻有一條,從山水塢開始就沒有支流,你可是想和畫骨派報信?”


    阿桃點點頭,“畫骨派的船應當在這後麵的,麻煩你找張紙給我。”


    “是想給畫骨派傳消息嗎?在我救上你以後就給請師叔想辦法同畫骨派聯係。我想著你受傷後畫骨派的人應該會到處找你,我還在救起你的地方設了陣法,隻要觸碰到就能聽見我留在裏麵的話。”


    “你考慮得真是太周到了”阿桃笑語吟吟的看著他,“不過我師叔可有回消息?”


    石恩澤不好意思撓撓頭,“還沒呢!畢竟隻是朝著燕子塢的方向去了紙鳶,被人攔截或錯過也有可能。但我想我在救起你的位置做的標記會引起他們過去的。”


    阿桃癟癟嘴,“看來他們是一點也不關心我,你給我張紙,我再給他們疊一個去。”


    阿桃有些後悔,出門前沒問白袖真人要幾個可以與他聯係的紙鳶。她自個疊的紙鳶也不知道能不能到白袖真人手上,為避免其他人截到,寫的內容也不能太詳細,隻能告訴白袖真人她被人打傷,會跟隨仙劍門的人去到地龍島,若有機會會在地空島和他們匯合。末了,在紙鳶的外麵寫了幾個字,修士中字像她這般醜的人,希望這紙鳶去到白袖真人身邊時能引起對方注意。


    阿桃處理完私事後,便去見石恩澤的師叔紫陽真人。


    紫陽真人因為曾經連城逸之事對阿桃並無好感,覺得阿桃是耽誤他們仙劍門最有希望後輩的妖女。


    “你的傷勢既然好了,那就呆在屋子裏好生修煉,等著和畫骨派的很匯合,因為你恩澤這幾日的修行也鬆懈下來了。”


    阿桃明白紫陽真人的意思,“是,我也受傷後也需要時間調息,會呆在屋子中好生修煉。”


    紫陽真人對這態度還算滿意,“你下去吧!”


    “是”


    雖然被紫陽真人旁敲側擊敲打一番,但石恩澤還是對阿桃關懷備至,結束了一日修煉後,帶著仙劍門藥奉堂的師姐來看望阿桃。


    “我都耽誤你好幾日的修行時間已經夠內疚,現在還得耽誤你師姐,多不好意思。你師叔知道又會不高興。”


    看見阿桃內疚石恩澤反倒更愧疚,“我師叔就是這樣,你別介意。我師姐是仙劍門最好的藥師,你讓她給你檢查一番我才安心。”


    阿桃看向後方的女子,氣質不錯,靠在牆邊斜看著她。


    “你師姐叫什麽?”阿桃低聲道。


    “她叫雲蘿。”


    石恩澤轉身讓雲蘿過來,雲蘿手指伸出多根絲紮在阿桃身上。


    “身體可有不適?”


    “沒。”


    “沒有不適那就好得差不多了,也不再需要特別照顧了。”這最後一句話是對石恩澤說的,也在提醒著阿桃別再讓石恩澤費神。


    雲蘿走後阿桃便和石恩澤低聲嘀咕,“你這幾日就別來看我了,他們好像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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