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從白袖真人腿上起來靠在桌上,“我在秘境中遇見石恩澤,他被誘惑亂了心智,他也的確是個純情的男子,竟連如何解決身體的不適都不知道。”


    “你不會幫他了吧!”白袖真人苦笑著。


    他們並非雙修門的人,對於這些事看雖不保守,但也沒看開到這個程度。


    阿桃手一張一合化蠅草出現掌心,“我看痛苦挑開他外袍,將這個甩到了他身邊。等他清醒過就說要對我負責,但我是會一輩子留在畫骨派的,怎麽能和仙劍門的人結為道侶。”


    “你倒是機靈,不過他也未必是純情。被誘惑亂了心智還有本能在,有女子出現在跟前,當然還是耳鬢廝磨的感覺最好。”


    “像師叔你這樣能自己解決的事情從不麻煩他人的人太少了,”


    “可惜你沒學到。”白袖真人帶有慍氣,他不是不清楚阿桃在想些什麽,石恩澤是他們這代的佼佼者,修士之間為資源的爭鬥總是殘酷,留著幾分情誼在總有用得上的地方,但這些人情都是因果。


    “師叔是不是生我了氣?雖說他殺了連城逸是麻煩,但連城逸的兲姝劍被我給的帶回來了。”


    “你帶回了兲姝劍,倒也能堵住那些想讓你受罰的嘴。”


    “是啊!”連城逸死無對證,無論他們是為何發生衝突全憑她一張嘴,總會有人不信她的,拿出兲姝劍也算將功折罪了。


    “這次去秘境都帶了些什麽東西回來?”


    “本來帶了許多你給我看的書籍中才有的植被,後來被一樹妖給騙了,秘境之行沒有收獲,師叔可知道其他人帶了什麽回來?”


    “各種丹藥植被是少不了的,寶儒得到了先輩傳承,帶了本功法回來,不過也沒什麽,那樣的功法畫骨派內也有。”


    阿桃像是想到什麽將插在頭上的發釵拿下,“在雲夢鄉一間多寶閣中我買了一個玉環,藥王穀的穀之裕還想與我爭搶。


    不過我始終未發現發釵的用處就將它劈了,裏麵有靈氣湧出,我將匯集起的靈氣注入到發釵中,師叔幫我瞧瞧這個是做什麽的。”


    “去內室。”


    白袖真人起身,他身高大比阿桃高了快一個頭,不過在修士之間並沒有天生的體力差距,隻有修為的高低。


    阿桃在陰影中露出笑容,學了雙修之術,她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白袖真人。


    白袖真人以後會是她的,無論那時候他們是什麽關係,白袖真人都會是她的。


    內室。


    牆角立著四盞連枝纏繞的燈,整個空間光線十分陰暗,阿桃隨意找出坐下。


    此處是白袖真人常獨自待的地,每次有值得深思的問題,他都會在此間待上幾日,往日從未帶人進來。


    白袖真人坐在書案前,拿著發釵幾次結印後入定。


    阿桃默不作聲來到他身旁,帶有薄繭的指腹在摸過白袖真人眉骨然後鼻梁。


    她會為渾身散發著雄性魅力的太徽聖人折服,也會欣賞石恩澤出塵若穀的氣質,但隻有白袖真人讓她想親近,她腦海中充滿太徽聖人傳授給她的東西後,迷惘的心終於定了下來。


    她本就是不能被剖開拉在陽光下的女子,隻有真心接受她就是個心懷鬼胎的女子,心情才能暢快內心才不會糾結。


    再惡毒的人隻要內心覺得自己沒錯,不被他人所動搖,依舊能飛升,飛升考驗的是心,是修士能否接納真心的自己。


    白袖真人睜開眼睛,阿桃的手卻在停留在他嘴唇邊,阿桃笑著將手收回。


    “師叔,你的下巴有些紮人。”


    “男子的下巴就是這樣的。”


    “為何師叔不留胡子呢?”是覺得會影響仙氣嗎?


    “這次回來你的話越發多了。”白袖真人無奈又帶著幾分笑意,“你買到的玉環應該是法器中的一部分。


    不過玉環單獨使用也可,它現在威力小了許多,但對你也有用處。


    此玉環內部是個玄女胎,裏麵原本是能孕育上古神獸的,但因被你損毀,如今隻能孕育些一腳就能碾死的低階妖獸,不過在其中低階妖獸可以被孕育到一處。


    至於如何孕育,我還得再看看。”


    “有勞師叔,若真能孕育神獸,師叔想要什麽?”


    “我沒什麽想要的。”白袖真人起身往外走,見過阿桃他得去見被阿桃帶回的石恩澤了。


    *


    石恩澤雖然是白袖真人讓瓔珞安排的客人,但畫骨派有專門給客人居住的地方,所以並不住在袖真宮。


    阿桃走到山腳時時候和白袖真人禦劍回袖真宮,看見他們的人很少。


    這時見阿桃跟在白袖真人身後大搖大擺走在畫骨派內,才讓她已從外麵回來的消息的傳開。


    阿桃看著來往於他們身邊的人群,和白袖真人說道:“我不在的時候,師叔可想過找新弟子打發時間。”


    “我沒那麽閑。”他雖然不怎麽管畫骨派的瑣事,修為再次突破也得看時機,但修行不可廢,依然得想辦法讓自己繼續變強,再者和心意的弟子也不是那般好找的。


    到了鴻鵠室,石恩澤正在院子中吐息,果真是不肯浪費一息休息時間的天才,白袖真人讓阿桃多學著一些。


    “石道友,我們白袖師叔來了。”


    “晚輩見過白袖真人。”


    “不必客氣。”白袖真人示意石恩澤坐下,“你的來意桃姬已經告訴我,你出手幫助桃姬我心中感激,你可有想要的東西?”


    “真人不必客氣,晚輩救阿桃並不是為了阿桃的報答,而是為了報答阿桃。”


    白袖真人滿意的點點頭,“既如此就隨我去見白扇元君,說明情況後,就會安排船送你回仙劍門。”


    “是”


    阿桃和石恩澤並排走在白袖真人身後。


    石恩澤看阿桃眼神明顯不同。


    “以後你若有麻煩就到仙劍門來找我。”


    阿桃笑笑並不說話,若有朝一日石恩澤到了大乘境界,她會去找他的。


    扇羽宮內


    白扇元君得知連城逸一事,十分生氣。


    說是兩人發生衝突,最後被石恩澤誤殺,此事說難聽些就是內門弟子勾結外人殘害入室弟子,傳出去別人還以為畫骨派內鬥已到了如此地步。


    隻石恩澤是外人,白扇元君不好責罰於他,就讓寶意送石恩澤離開。


    石恩澤走後,阿桃心知白扇元君讓外人離開是要處置她了。


    “白扇師叔,連城逸的兲姝劍已被弟子帶回,兲姝劍已和連城逸解除契約,且兲姝劍被貼上了製劍符,兲姝劍乃畫骨派四大神兵可重新歸位。”


    看見兲姝劍白扇元君心情才好些,“知曉人死了得將兲姝劍拿著,你也算做對了一件事。但連城逸因你而死是事實,我若不罰你,其他內門弟子心思該活泛了。”


    “師叔,比將桃姬罰得太重,她還得跟我修煉呢!”


    白扇元君看向白袖真人,他們一起作為畫骨派弟子的這麽多年,她第一次見他對畫骨派以外的人或事這樣上心。


    人人都會袒護自己心愛的弟子,但她曾以為他不會,尤其是在涉及到畫骨派的事情上,這次他第一個考慮的人是阿桃,而不是畫骨派。


    “師弟,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以前是什麽樣的?”


    白扇元君說的模棱兩可,“你以前是神是佛是仙也是魔。”不過此話沒錯,白袖真人的出身極好,就算不入門派以家族的資源也能供他飛升。


    他是嫡長子,他的家族並未虧待與他,但他在及冠那年毅然離家,伺候無論是他家族讓他回去繼任家主之位,還是遭遇滅族危機向他求救,他對家族發生之事一清二楚,但都一一拒絕。


    隻因他不想,多麽任性的一個人。


    白袖真人看著跪在殿中的阿桃,明明是清純柔弱的一張臉,但卻覺得她的脊梁怎麽也不會彎下去,她心中堅韌著呢!


    “師姐,我會帶她向八師弟請罪,你就對她小懲大誡別讓其他弟子知道了,給她留些顏麵。”


    “依你吧!”白扇元君扭頭對阿桃說道:“不準再有下次,這次你去刑堂領一百鞭子,我會安排專門的人行刑,不會對外透露。”


    “多謝白扇師叔。”


    “你感謝你的師叔吧!”


    “多謝白袖師叔。”


    “走吧!”白袖真人拉起阿桃朝著刑堂而去。


    刑堂師叔對於連城逸的事並未有多餘的反應,隻道:“若我師父回來知道連城逸的事情,我會直接讓師父來找你們。”


    白袖真人點點頭。


    阿桃進了刑罰室,行刑的是人寶意,雖平日相處得極好,但她是重規矩的人,領了白扇元君的命令就不會對阿桃放水。


    隻是為了一百鞭子不顯得無聊,她還一邊打一邊和阿桃閑聊著。


    “那個石恩澤為人真是不錯,我送他下山去乘船時,他問我你會不會被責罰,我告訴他這件事不過這樣容易過去,他給我一瓶療傷藥,說若你受罰了就給你使用,還不讓告訴你這藥是他給的。”


    挨鞭子不用靈氣護體,到了後麵阿桃已經沒了應答的力氣,就聽見寶意一人在喋喋不休。


    “我們回來的時候,白袖真人沒看見你,日日都監視著渡口,還讓我們去袖真宮問我們是否知道你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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