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日月媚想放棄時,白袖真人忽然鬆口讓日月媚搬進袖真宮。


    日月媚大喜過望,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阿桃心中卻有些不快,她曾認為她很了解白袖真人,現在看來還是不了解。


    “師叔,日月媚搬進來後,每日和我一道訓練嗎?”


    “她體內靈氣需要重新梳理,修煉的功法多雜又不精,不適合你一塊修煉。”


    阿桃撐在桌上,“聽起來師叔得在她身上下大功夫。”


    “她若是沒重新來過的決心,我花費再多時間都沒用,你到該去後山的時間了。”


    “今日日月媚搬進來,師叔都不能陪我去後山了。”阿桃嘟囔著走出屋外,腳剛一踏出,阿桃就開始偷笑,天知道她每次都得在白袖真人眼皮底下修煉有多緊張,今日終於能放鬆一些。


    白袖真人擔心阿桃會將植被靈氣搶走,喚出紙鶴注入一絲神識跟在阿桃身後。


    *


    這次日月媚未讓友人陪她一塊到袖真宮,她一個人就將屋子打整好,然後恭敬的站在屋外等候白袖真人。


    “弟子見過師叔。”


    “跟我來。”


    在白袖真人眼中,日月媚的內裏全都爛了,她最要緊的就是讓體內靈氣均勻分布,忘記以前學過的所有功法,得恢複到基礎的狀態,若對這些問題不做處理,到了元嬰期之後修為便再難增長。


    整個重新塑造的過程阿桃隻用了兩年,但日月媚的身體心理狀態都和阿桃有很大區別,身體狀態最易改變,難得是心理,越是固執擰巴自憐自艾,性子就越難以改變,日月媚這二十年來的經曆讓她心態越發扭捏,想徹底改變得用上十年。


    十年時間用來重複一件事,白袖真人很好奇日月媚是否能做到。


    來到訓練的屋子,日月媚見白袖真人深思的眼神,不禁有些緊張。


    “師叔,訓練開始吧!”


    “你的氣穴有了麻麵,經脈內壁厚薄不一,長期下來輕著根本護不住也留不住靈氣,重者爆體而亡,你必須得先洗髓再養護麻麵內壁。”


    洗髓丹通常是給尚未開始修煉的多靈根,和修煉過魔功卻想迷途知返的人使用的,曾經在她之後來白袖真人此處的弟子,因走火入魔就吃過洗髓丹,吃了之後修為下降了三個階段,但因走火入魔的後遺症卻依然未消失。


    她若是洗髓了,修為下降到靈寂期萬一白袖真人再次讓她搬回去她又該怎麽辦?


    “師叔,弟子聽說阿桃沒洗髓的。”


    “她氣穴經脈沒出現麻不平整的現象,也沒同時修煉五六種功法,不需要用洗髓,給你洗髓丹的東西就放在角落。”


    白袖真人說完就走,要不要照做都看日月媚的意思。


    *


    阿桃仍是挑了後山最荒涼的地方,此處能被她禍害的生靈少,聚靈術修煉起來才隨意。


    聚靈術和《墜幽冥》都是輔助修行之法,和連城逸的《旬空天紋訣》這類專門用於作戰的功法不同。


    而到現在為止,白袖真人除了教她槍意,似乎不打算讓她修煉任何實戰類的功法。


    在白袖真人看來隻需要有深厚靈氣做支撐,以槍做主要手段,再輔以符籙就足以克敵,若敗給了敵人,說明本身實力就不如他人,在不如對方的情況下最不能三心二意,不然學再古老的功法也無濟於事。


    因為阿桃目前為止並無對戰類功法的可以供她學習,為了讓自信些阿桃也是這樣想的。


    聚靈術帶動周圍靈氣源源不斷的聚集到阿桃身邊,阿桃體內氣穴就像是無底洞源源不斷的吸收著靈氣。


    正在吸收靈氣的過程中,阿桃感受到一處拉扯力在增大,似乎是人在和她爭奪靈氣,阿桃主動退了一步。


    但此人非要挑事,見阿桃退了他就進,最後來到了阿桃跟前。


    “十六師兄,別來無恙!”


    連城逸似乎沒想到在這裏的人會是阿桃,記得三年前也是在這裏他和阿桃發生了衝突,最後他去了虛境,虛境是個好地方他進入一個月竟然再次突破,但不知是哪裏出現了問題,修為突破後就開始毫無進展,靈氣進入到他體內氣穴經脈竟也會出現阻塞之感。


    “感覺你的氣穴很不錯。”這麽多靈氣全都是能吞下去。


    阿桃笑道:“這是踏實訓練和聽師叔話的結果。”


    見阿桃現在過得不錯,連城逸心底有些不舒服,自從修為遇見瓶頸後,他就有些變了。


    “你上次冤枉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是師妹錯了,請師兄原諒。”時過境遷,阿桃對連城逸的嫉妒早就消失,也不想在和連城逸產生矛盾,若賠禮道歉能解決這件事她很願意做。


    連城逸也不是為阿桃背後告狀之事生氣,畢竟若不是阿桃他也不會進入虛境,若不是進入虛境那一個月突破了元嬰後期,他的修為恐怕跌倒了元嬰中期以下。他看不慣的是阿桃麵上所帶的傲氣,尤其是對他不屑一顧的蔑笑。


    “你當初是為什麽要冤枉我?”


    阿桃覺得也算不上冤枉,畢竟連城逸真的打她了,她就是將打她的理由給改了。


    “嫉妒吧!你比我年長不了幾歲,但你天賦高還有兲姝劍再手,師叔們都喜歡你。而我又不能去指責師叔們有眼無珠,所以隻能恨你,但我沒冤枉你,你打我那一下結結實實的。我剛才道歉是覺得我明明可以直接拒絕你,但卻想著戲耍你一番。”


    “你也算誠實。”


    連城逸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回想三年前他看阿桃覺得阿桃是個被嫉妒扭曲內心的瘋子。而他是天上司命,冷眼看著阿桃墮入苦海,求岸不得。


    如今他們倒像是反過來了。


    “十六師兄,我得繼續修煉請你離開得遠一些。”


    “上次我和你說的話想重複和你談。”雖認為以他現在的修為還不足以做那件事,但他怕修為會一直阻塞不前,計劃得提前開始。


    “唉!那你等晚上在袖真宮外麵等我,我得每日吸多少靈氣都有定數,沒完成任務得挨板子。”


    “好”


    “你來找我最好找一個理由,不然師叔可能會認為你來找麻煩,直接讓人將你打發了。”


    阿桃回袖真宮後白袖真人將她叫到主宮。


    阿桃入屋後隨意找快地坐下,打著哈欠半掩麵道:“師叔是怕我沒你看著不認真修煉嗎?”


    “今日遇見連城逸,你們說到了冤枉二字,是怎麽回事?”


    “我和連城逸本來是互毆,後來變成他一人殘害同門指的是這個。”阿桃說得輕鬆,說話說一半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是你故意不出手讓他打的吧!雖你不如他,但你若真出手,他不可能身上沒一點傷痕。”


    阿桃扯著白袖真人衣角,“弟子沒反應過來嘛!”


    “專心修煉以後就可以直接打回去,不用為了告狀用苦肉計。”


    白袖真人說這話時,特意將語氣放得親昵些,這三年阿桃是和他相處最多的人,他不想和阿桃成為冤親,就隻能善待她的缺點,保護她的尊嚴。


    師兄弟們常說,對於弟子不需要太在意他們的感受,反正他們是師父弟子翻不出他們的五指山。


    想成為他弟子的人頗多,但能從心底接受他訓練方式的人卻少,能接受他冷漠性子的人也少,阿桃是個有主見的人,卻能對他做出的每隔決定都由衷信服,由此可見他們是一路人。


    阿桃靠在桌上,“師叔啊,我都是按照你說的,想要對付比自己厲害的人,就得借力打力。雖然用在這些事情上格局太小,但我現在生活在畫骨派也不隻能遇見這些小事,以後我會用你教我的東西幹出一番大造化。”


    “我說過那麽多話,你就將這個記得了?”他本意是不要和人做無謂的糾纏,真遇見也別自己和別人死磕。


    “師叔說的話我都記得,我回房鞏固修為,明早會。”


    “明早會。”


    連城逸來找阿桃時,將疏影也帶上了,給袖真宮守門的外門弟子放兩人去到倒座房。


    袖真宮一切都在白袖真人掌握中,阿桃催促著連城逸有話快說。


    連城逸讓疏影去到屋外,疏影出去後想把門帶上,但被阿桃吼住,她不想傳出自己和連城逸共處一室的消息。


    門就這樣敞開著,兩人說話也放低了聲音。


    “你到底有什麽事?”阿桃問道。


    “我家族有一寶物埋葬在禁地,禁地內設有陣法,我祖父告訴我畫骨派恒述長老能解開陣法,但就連師父也不知道恒述長老的什麽時候回出現,我想你去禁地中幫我拿個東西出來。”


    阿桃相信,連城逸若不是真沒辦法是不會向她求助,但她世界所有禁製都對她無效,這是因為《墜幽冥》,她不能將《墜幽冥》泄露出去。


    “我並沒有自由穿梭結界的能力是你誤會了。”


    “怎麽可能?我在玲瓏九曲陣的空間中時,摸遍了它每一處邊緣,根本沒有出去之法。但你,你走出去的時候,是直接穿牆而過,當邊緣不存在。”


    “唉!這都是因為赤練仙子他們想放我們一馬,你知道嗎?”


    連城逸難以置信,他的希望再次破滅了嗎?“禁地內有我連城家幾代人積累,你若幫忙我不會虧待你。”


    “實在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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