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和紅袖兩人急得不得了,但少家主卻悠閑自得,仿佛救他是紅袖自作多情一般,還有空的和阿桃搭訕。


    “在下翕孟,小名走香,姑娘叫何名?”


    “你叫我阿桃就行。”阿桃低聲道。


    紅袖走在前方探著路,時不時提醒身後的兩人彎腰下蹲,可翕孟偏不,他非得挺直了腰杆。


    阿桃看著不耐煩,一把抓住翕孟頭發,將翕孟腦袋下壓。


    “你現在跟喪家之犬沒區別,不用刻意維持你的風度。”


    紅袖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跟阿桃吵道:“少家主是百年一遇的人中龍鳳,你怎可用喪家之犬來形容他。”


    阿桃不想現在跟人吵架,直接選擇道歉,“剛才是我口不擇言,我向少家主道歉。”


    阿桃如此軟糯的態度,讓紅袖有氣沒出發,“算了,出去要緊。”


    翕家整個守衛陣都是由紅袖布下,在紅袖的帶領下三人輕車熟路出了翕家。


    阿桃目前最想的是趕緊離開竹節島,可竹節島距離璿璣山是禦器到達不了的距離,海底又有著妖物妖獸,一艘木筏在海上航行極其容易被掀翻。


    “你們兩個接下來是何打算?”


    紅袖、翕孟同時開口。


    “找船離開竹節島。”


    “和我的族人在塊浴血奮戰。”


    阿桃臉色一沉,手刀劈向翕孟,原本翕孟修為比阿桃還高些,但蘭茵元君怕他逃跑給他喂了抑靈丹,阿桃這一掌才能徹底將翕孟劈暈。


    原本紅袖也是個聰慧至極的性子,這是關心則亂,怒目瞪著阿桃,“你為何就這樣看不慣他?”


    阿桃揚起小手指指著翕孟。


    “你不是要帶他走嗎?他想留在此處,可不得將他敲暈了離開。”


    “這倒也是,多謝你。”紅袖不好意思笑笑,她是真不舍得對翕孟對手。


    “不用謝。”阿桃露出幾顆貝齒,“來的時候渡口守衛森嚴,也不知現在是何種情形,你有離開的船嗎?”


    紅袖點點頭,她在外麵有些人脈,找一艘得到海神庇護的大船並不難,不過這船也不是專程來接她的,依然需要回到竹節島頭渡口搭乘。


    在三人離開後沒多久,蘭茵元君就從浮蘇塔回到翕家。


    她此番去浮蘇塔可是鬧了好大的笑話,回來翕家就找阿桃算賬。


    宗主想感應他留在手鐲中神識,才發現手鐲依然被毀。


    好在宗主和蘭茵元君的追兵派來時,三人已經離開了竹節島中部,不過對於中部發生的事情,三人想辦法打聽也得知在他們之後發生了何事。


    接下來的路程,紅袖總是眼眶紅紅怒視著阿桃,當阿桃看向她時,為維持表麵和平又不得不恢複和熙的笑容。


    阿桃對紅袖反應一清二楚,本該當時就說清楚,但轉念一想還是等紅袖平靜一些再解釋。


    “紅袖,關於他們去浮蘇塔的事情我沒有騙你。蘭茵元君去浮蘇塔鬧了笑話,可能是因為我的友人還沒去浮蘇塔中救人。”


    阿桃也擔心蘭茵元君去了浮蘇塔一趟,提前說出施歌三人計劃,害得他們沒法救出東方。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有何用?我阿姐此番是將我給恨上了。”


    “我覺得紫翼獸皮鬧烏龍一事你阿姐不一定恨你,你拐走翕孟你阿姐才會恨你入骨。”


    這幾日,阿桃聽紅袖說過一些她和蘭茵元君的故事。


    紅袖是蘭茵元君忘年交之女,在忘年交死後,還不足周歲的紅袖就被蘭茵元君撫養。


    蘭茵元君對紅袖可謂是疼愛有加,身為堂堂元君,紅袖年幼時的衣裳都是她親手縫製。


    這次疼愛的妹妹帶走心愛的男人,蘭茵元君還不氣得發瘋。


    “就因為我太對不起阿姐,才能希望她交代我的最後一件事能辦成。”


    “事已至此,真難過你就想想你連芥子袋都交給我了,為自紫翼獸皮也付出了全部身家,你盡力了,我們快些走去到竹節宮附近。若你真的後悔,還有能挽救的機會。”


    阿桃手指了指被紅袖扶著走翕孟。


    “這可不行,少家主是多麽風流倜儻的人物,讓他一輩子成為我阿姐的附庸太委屈他了。”


    “嘁!”阿桃輕笑一聲,真是癡兒。


    *


    在躲避追兵的情況下,阿桃三人用了五日功夫才來到竹節宮位於竹節島頭部位置。


    從他們來到竹節島那一日算起到現在也有二十多日了,此處又發生了變化。


    各門派來相助的人越發多了,甚至還來了些重量級人物,他們的確是來幫助島主重建竹節宮,可條件是需要島主劃分資源給各門派。


    因著這個原因,竹節島渡口管理格外嚴苛,已經不再是阿桃進來時幾個平庸之徒把守,現在守在那處的都是各門派優秀弟子。


    他們不僅盤問想進來或離開的修士,還對過往船隻開始管控。


    在各門派和島主達成交易之前,一日隻允許二百人離開。


    這徹底打破了紅袖的計劃,“我剛才在渡口,看見我聯係的那條船排在了五日後離開。”


    阿桃背靠棵大樹,“我剛才去問了問,因為各大門派在和島主會盟,怕各大門派會在背後暗中出招。


    所以在會盟結束前不允許門派中人離去,在渡口守著的有我們畫骨派弟子,我和他們兩個打過照麵,我是暫時離不開這裏。


    但他們並不控製散修,你們兩個現在去讓他們盤查身份,應該能排上明日的那艘船。”


    紅袖眉頭微蹙,“被他們盤查過身份的人都得在海岸上等著上船,目標太大,我和少家主會極其容易被發現,你接下來是什麽打算?”


    “畫骨派有個師叔來了,我要去城裏找畫骨派的人,聽說因為會盟各門派居住地被人把守得水泄不通,在那處我可能會安全些。”


    紅袖猶豫片刻,“你能帶我們去畫骨派嗎?”


    “能啊”阿桃一口應下,“我會告訴畫骨派的人,你們是我朋友,但他們是否同意你們和我們待在一塊,我就不敢保證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紅袖又扛起翕孟和阿桃進城。


    三人走後沒多久,長青和銀色麵具女出現。


    “你通知宗主和蘭茵元君,我繼續跟他們。”


    “為何不是你去通知?”麵具女說道。


    “你們這群人脾氣太暴躁,我怕你忍不住動手。”


    麵具女點點頭,“說的有理。”


    *


    城內各派弟子組成小隊在街上巡邏,阿桃穿著畫骨派統一的衣裳能在城中行走自如,但怕後麵的追兵,隻是躲躲藏藏。


    紅袖扯扯阿桃的衣袖,“那邊是不是你們畫骨派的人?”


    “是,領頭的是白扇真人。”


    阿桃心頭大喜,隨即像兔子般躥了出去,差點停不腳下撞到白扇真人。


    “真人啊!”


    白扇真人看阿桃猛地跑來,也是一驚,他知道她不是咋咋呼呼的人,而他對所有人都淡漠,從未有人看見他如此高興。


    “嗯。”白扇真人點點頭,又繼續往前走。


    阿桃走在白扇真人身側,其他跟在後麵的弟子有所不滿但也習慣了,新入門的弟子總喜歡用盡手段展示自己,但師叔們隻看真本事不看花架子。


    “師叔,我知道我不是派內安排出任務的弟子,但有人想囚禁弟子,還請師叔讓我住進畫骨派的駐地。”


    “嗯”


    “那個我被囚禁的時候還認識了兩個朋友,他們能一起住進來嗎?”


    白扇真人朝著阿桃手指方向看去,“外人,不行。”


    阿桃攤手對紅袖搖搖頭,紅袖幹脆扛著少家主過來。


    因不知白扇真人對翕家、蘭茵元君、碧落宗、猜星樓態度如何,所以在路上時她們想了許多模棱兩可的話來講述他們的經曆。


    不過麵對白扇真人這些半真半假的話,是不必說出來了。


    白扇真人對於阿桃為何被囚禁是真是假都不關心,更別說紅袖兩人了,任憑紅袖再聲情並茂,白扇真人也隻有“不行”兩字,和用掌力將紅袖推開。


    最後還是一個畫骨派弟子見紅袖實在可憐,說道:“在各門派駐地外麵有間客棧,因為就在駐地外麵,所以各門派對客棧看守也極為嚴格,料想賊人不敢在那處動手,你們兩個可以去那裏。”


    紅袖擦幹眼淚,“多謝姑娘。”


    畫骨派的駐地是島主給綠綰建的青鸞宮,宮殿不比竹節宮莊嚴但盡顯奢靡。


    回到青鸞宮,阿桃被安排在一處小宮殿,距離有主宮有相當長一段距離。


    安排屋子的師兄說她不像其他人還有任務在身,需要經常與他人協調,所以才安排她住在這僻靜一點的地方,阿桃不願卻隻得應了下來。


    白日別人出去執行任務,她就在花園的假山內部修煉,等晚上才回到屋子休息會。


    偶爾也會站在宮門口看看外麵的情況。


    這日外麵巡邏的弟子警惕起來,阿桃叫住巡邏的一隊人馬詢問。


    那人告訴她,碧落宗和蘭茵元君也想在島主身上劃分好處,直接押著翕家家主來了城中。竹節島眾人皆知翕家主唯島主馬首是鞍,島主是否願為席家主妥協,關係到人心凝聚力。


    翕孟醒來後得知他爹的事情,偷摸離開了客棧,紅袖也隻好來青鸞宮外麵找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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