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抿嘴一笑,“就算不在你手中,你今日也被想離開。”


    有個元君在此,阿桃用盡渾身解數都打不過對方,手心的隨身空間是她最後的希望。


    可,


    最後的希望很快就破滅了。


    蘭茵元君的修為不知高出她多少,她的一舉一動在蘭茵元君眼中都是慢動作。


    “收起你這些把戲。”


    蘭茵元君手一指,阿桃眉心吐出一顆血珠來。


    “你對我做了什麽?”


    “別怕,我現在沒心思用在你身上,這是毒,隻要你離開這個宅子一米就會魂飛魄散。”蘭茵元君示意紅袖將阿桃綁起來。


    紅袖將阿桃綁得極緊,若是多綁幾個時辰身上定得勒出血痕來。


    紅袖看阿桃拚命掙紮說道:“得罪了,我看不穿你,怕你用計跑了,隻得將你綁得緊些。”


    “你們想對我做什麽?”


    “我們隻要紫翼獸獸皮,隻要我們拿到獸皮,你就會安全,我不會傷害你。”


    阿桃被紅袖扯著去到前院。


    院內燈火通明,許多戴著麵具之人守候在此。


    看見蘭茵元君來了紛紛行禮。


    “將她和翕家人關在一處。”蘭茵元君命令到。


    紅袖帶著阿桃去往偏房,偏房內咒罵聲四起,不過都是辱罵少家主不識時務,不肯從了蘭茵元君。


    阿桃被關進來後,當著外人麵翕家人安靜了一會,但畢竟相互責怪是宣泄情緒的好方式,沒一會又是抱怨聲四起。


    翌日


    有人推開偏房門,進來的是隻魚妖,阿桃心底怦怦直跳。


    翕家人看見有人前來,紛紛圍上去,“勞煩告訴宗主和蘭茵元君,勾結猜星樓是家主擅自做主,我們一直在勸少家主從了蘭茵元君。”


    “其實我們早就看不慣家主了,我們與家主都不是一道人。”


    魚妖睥睨過眼前這些人,都是翕家本家之人,但比起家主一房都是平庸之輩,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家主和猜星樓成功救出他們,而是吃裏扒外背叛翕家,是一群完美的人質。


    見翕家人的目光都跟隨在魚妖身上,無人在意她的一舉一動,阿桃悄悄穿牆而出。


    不巧,宗主正好在外麵守著。


    宗主今日穿著灰袍,依然玉樹臨風,氣度非凡,看見阿桃眼底都帶著笑意。


    “我在院中等了你一宿,看你會不會穿牆出來,沒想到你是個謹慎的,可惜遇上我這個有耐性的了。”


    宗主一直都是高傲帶著邪氣的,以前阿桃覺得這是高人特有的氣質。現在一看宗主的眼睛就覺得宗主在嘲諷她,“你昨晚就來了,那是你讓蘭茵元君和紅袖抓住我的?”


    “是我回來的時候長青告訴我,你被抓了進來,跟我走吧!”


    宗主上前不由分說拉著阿桃,走出院子遇見蘭茵元君時,蘭茵元君伸手將他攔下。


    “宗主若是想要女人,我可以找各種各樣的都給你,這個人對我有用。”


    對比浮屠塔的噩夢,阿桃自然選擇蘭茵元君。


    當即就說道:“紫翼獸獸皮在我友人處,我可以帶蘭茵元君去找他們。”


    宗主輕笑一聲,“不過一張獸皮而已,我的事情更重要,你先去忙旁的事。”


    蘭茵元君現在宗主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當然不會為了阿桃讓宗主不痛快,“好,這姑娘中了我的毒,得定時將她送回來喂解藥。”


    “好”


    *


    翕家人被趕出了屬於他們的大宅,現在正院已經被宗主占據,附近把守的都是他的人。


    阿桃坐在椅子上看著烹茶的宗主戰戰兢兢。


    茶的清香溢滿整個屋子。


    “宗主,找我做什麽?”


    “你說呢?”這一抬眼,不像阿桃以前認識的宗主,更像浮屠塔中的玄墨。


    “你想再次將我關入浮屠塔嗎?”


    宗主推了一盞茶到阿桃跟前,“浮屠塔關不住你,我不會做這些沒用的事。”


    阿桃放心了些,但依舊不碰麵前的茶。


    宗主一邊品茶,一邊看著阿桃的臉,阿桃不自然的偏過頭去。


    宗主突然鉗住她的下顎,溫柔的吻落了下來,阿桃嫌棄的後仰,卻讓宗主動作變得激烈。


    阿桃悶哼一聲,宗主溫熱的舌靈活伸入她口中,阿桃眼睛睜得大大的,並未在對方眼中看到情欲,隻有寒意和清醒。


    一股血腥味在阿桃口中散開,是宗主咬破了自己舌尖。


    阿桃不解其意,這人是想將他的血喂給她,不可否認這陽氣十足的鮮血,進入她體內讓她身體立刻溫暖起來,一身疲憊也消失不見……


    既是對她有好處之事,她也不如之前那般抗拒。


    在她鬆懈之時,宗主竟勾著她的舌將她舌尖咬破,細細品嚐著鮮血的滋味,而後又將帶有腥甜味的液體反喂回去。


    兩人舌頭破損處交換著血液,令阿桃大感不妙,手底用《冰魄術》聚起冰錐朝著宗主背上派去。


    宗主不閃不避的接了這招,而後將阿桃手鉗住,將唇離開了阿桃。


    “喝我血的時候不反抗,現在怎麽反抗了?是生氣我咬破你舌頭,還是覺得我惡心?”宗主語氣冷冽,他不是無私奉獻的善人,他用血去滋養阿桃,也希望阿桃與他更親密。


    修士口中氣息清冽,宗主也口中也是淡淡的竹香,“為什麽將我舌頭咬破,你是不是還想著控製我?”


    宗主站起身來唇上還沾著阿桃的血,看著危險十足,用縛龍索將阿桃綁上,“這樣你就不會跑了。”


    “你別這樣的。”阿桃怕再次激怒宗主,便令自己看上去像朵小白花,“你的背在流血,我把你包紮療傷吧!”


    “我可不敢相信你。”


    “我不是故意傷你的,我隻是太害怕了,我年紀尚輕對這些事了解不多的……”


    “夠了”宗主直接給阿桃貼了張啞符,他交換兩人血液,隻是想增加他和阿桃的聯係,至於入侵對方神識,直接吞噬對方修為,他沒修過這類秘法。


    *


    被縛龍索綁著,阿桃無法使用靈氣,在一群修士中間,就像入了狼窩的小兔子。


    阿桃在屋內一直能聽見外麵的動靜,似乎猜星樓又找到阮家的人結盟了,阿桃一方麵希望宗主越忙越好,這樣就沒時間來找她,另一方麵宗主若是一直忙下去,那她豈不是就得一直被綁著。


    兩日後,到了阿桃定期吃解藥的時間。


    紅袖來到阿桃麵前,撕下阿桃嘴上貼著的啞符,“我以為宗主是找爐鼎,看你沒事就好了。”


    這樣柔美的紅袖跟船上一模一樣,阿桃不禁問到。“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其實我在船上和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隻是那不是真相的全部。我父母雙亡是真的,從小去明教拜師也是真的。


    沒告訴你的是,去明教拜師是我阿姐安排的,我雖然獨自在外行走,實際上是暗中幫我阿姐做事。


    這次來竹節島,我是真的打算隨意散心,等到了之後才知道我阿姐看上翕家少城主,非要少城主入贅,也來了此處……”


    阿桃歪頭靠在椅子上,“跟我解釋這麽多,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幫忙?但你瞧我現在的模樣,又如何幫得了你。”


    “在船上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機巧,你若是幫我,我可以幫你徹底解了阿姐給你下的毒。”


    “對我而言虧本買賣。”阿桃知道有宗主在,蘭茵元君是不會看著她毒發而亡的。至於宗主對她什麽感情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想讓她去死。


    “我還可以讓你離開這兒。”


    阿桃不信反問道:“你做得了蘭茵元君和宗主的主?”


    “不瞞你說,我這次在島上之所以來幫我阿姐,是因為想帶一個被阿姐捉住的人離開,我已經有了萬全之策,等你幫我救出了人,我們就能一起離開這裏。”


    “你要救的是誰?”在這裏沒有自由的,就隻有她和翕家人。


    被困在此處的翕家人除了少家主她都見過,看著都不過如此,也沒什麽好本事。


    “少家主。”


    “嗬嗬”阿桃止不住的笑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男人,能讓你們倆姐妹相爭。”


    “我不會與阿姐爭任何東西,隻是少家主曾經救過我一命,我也不能看見救命恩人從此成為暖床工具。”


    “真是”阿桃癟癟嘴,“一個爛借口,我怎麽救他?”


    見阿桃鬆口了,紅袖說著她的計劃。“猜星樓和翕家在外逃竄的幹將死了大半,已經不再需要我阿姐和宗主親自出馬,他們今晚就會回來。


    你將紫翼獸的消息告訴我,我會讓我阿姐去追查紫翼獸的下落。


    宗主回來見你時,你就偷偷扯走他一根頭發,隻有帶著宗主和我阿姐靈氣的東西才能打開關押少家主的門。


    如果計劃成功了,我絕不會虧待你,這個芥子袋中的東西全都給你。”


    在紅袖眼中,宗主喜歡阿桃,兩人親密時阿桃拿走宗主一根頭發極為容易。


    阿桃朝芥子袋裏麵看去,不虧有個元君級別的阿桃,紅袖的芥子袋跟藏寶洞一樣。


    “這個忙我願意幫,但我和宗主沒有同床共枕,想拿到他的頭發很麻煩,能不能換其他東西?”


    “隻要是用身體內部長出的東西都可,腿毛也行。”


    “腿毛更難,被稀釋掉兩日的血行不行?”阿桃問到,


    “這個不行,血液流出後靈氣很快會散盡,還是連根拔起的頭發最好。”


    “那我得試試,你先幫我將毒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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