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祭出桃木劍和城主夫人刀光劍影打了起來,城主夫人不比她強很大,但因這裏是城主夫人的主場,所以阿桃占不到任何便宜。


    偏偏她又不願無花被一群發青的牛玷汙,隻好放棄與城主夫人糾纏闖入鳥籠中。


    城主夫人看得費解,現在已經有了直接闖入結界的法術嗎?


    籠內的空氣呼吸一口就讓人腿軟,幸好是給男人準備的,阿桃腿軟也不至於心神錯亂,他雖能隨意進出鳥籠,卻不能帶走無花,隻能先將城主夫人放在籠中的牛給殺了。


    籠中隻剩她和無花時,阿桃最大的危險源已然成了無花。


    無花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她隻能一步步後退,他們修為差距太大,無花這樣的狀態撲到她身上,她怕直接被無花給采補了。


    城主夫人在外麵嗬嗬直笑,“我一眼就能看出你們有意,這是幫你們捅破自己那層窗戶紙。”


    “呸,我們早就捅破了。”


    “既然捅破了,那就是早晚的事。你知道雙修嗎?就是一男一女在床上,旁邊還有師父指導呼吸,動作頻率,掐點念咒……”城主夫人太久沒和真人說話,不自覺的想多聊一些。


    恍惚間阿桃就來到她麵前,“我不是合歡門的,不想和你嬉皮笑臉,給我將他放出來。”


    城主夫人閃過一絲戾氣,“我好歹也曾是盤踞一方的霸主,就算時過境遷,我不信連你我都對付不了。”


    鳥人帶著鳥的特性,地上的鳥全屬土,阿桃是木係單靈根,天生就克她,即使這是城主夫人的主場,阿桃也沒太落於下風。


    兩人纏鬥得令人的眼花繚亂,城主夫人忽然口吐靈石,灼傷阿桃變幻出的綠蟒。


    阿桃一時躲閃不急,幾顆晶石注入阿桃體內堵住氣穴,讓靈氣不再能自由運轉。


    城主夫人得意的站在她麵前,“我不殺你,我要抽走你一魂一魄,讓你永遠留在此處陪我……”


    最後的話阿桃沒聽清楚暈了過去,等她再次醒來,發現置身於一座塔內。


    她記得她衣衫被城主夫人撕破多處,但她現在穿著整齊的月白色衣袍,是誰給她換的衣服,阿桃心中閃過一絲厭惡之情。


    昏迷時有人給她將從內到外的衣裳都換了,她不覺得這是照顧,隻覺得惡心。


    無花從樓上下來,黛色外袍已經換成白色,麵料看起來和她所穿是一樣的。


    “這是哪兒?”阿桃坐起身,看見塔壁都是俯視她的佛像,或大或小,密密麻麻,沒有絲毫空隙。


    “浮屠塔,每一次佛門的輪轉都在此埋骨,這裏不入輪回,不解因果。”


    阿桃站起來環顧四周,她在水池中央的蓮台上,周圍都是浮萍,除此之外隻有佛像,和盤旋到塔頂的樓梯。


    此塔隻有她和無花。


    “我的衣裳是你給我換的?”


    “髒了,就將我少年時的衣袍給你換上,你穿著有些地方緊了,有些地方鬆了。”


    無花來到阿桃身邊,此時的他好像換了一人,眼神溫柔依舊但眼底含著情欲。


    阿桃突然有些害怕,“就算四大皆空,但當著佛麵前給我換衣不怕玷汙了佛嗎?”


    無花拉住阿桃,死死將她禁錮在懷中,“這是我的浮屠塔,一切由我做主。”


    屬於無花特有的味道籠罩著阿桃,她越是掙紮無花抱得越近,怕無花再用其他舉動,阿桃隻好安靜。


    “此塔在何處?我們又是怎麽來的?城主夫人呢!”


    “我的塔,自然在我掌心。城主夫人和她所創之世界已經變做隨身空間,她自然是器靈。”


    無花和平日的變化實在太大,阿桃不想和他多待,“我想回去。”


    無花自顧自說著,“我覺得城主夫人說的沒錯,你我心裏有對方,就應該了卻執念。”他的手已經撐到阿桃背後,身體將阿桃漸漸下壓。


    塔內溫度舒適,但阿桃全身變成粉紅色實在覺得熱,“誰都有執念,但我們是人就得學會控製欲念。”


    這話說了也是白說,若無花真是被三言兩語挑動的人,也不會有今日的修為,他會這樣隻說明他不想再隱忍。


    “執念忍久了會變得魔怔,我在渡你。”無花徹底將阿桃壓下,一瞬間阿桃好似看見滿塔的佛像怒視著他們。


    她想推開無花,但雙手不自覺攀上了他的腰肢,阿桃明白這是無花想讓她對他做的事。


    而她竟然順從了無花心底的想法,是《墜幽冥》消失了又或是這也是她心底的想要的。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你到底是不是易玄墨?”隻有想起無花身上的謎團,才能讓阿桃躁動的心片刻安靜、


    無花扯咬阿桃耳垂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就是橫在你我之間的阻礙嗎?”


    “你承認你是易玄墨了?”得到這個答案那一刻,阿桃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對無花的好感蕩然無存,“放開我,登徒浪子”


    “為什麽不能是無花和尚扮做碧落宗宗主,非得是碧落宗宗主扮做無花,又或者佛子扮成了無花和易玄墨?”無花不解的問到。


    阿桃並沒心情的聽他狡辯,她喜歡的從始至終都是完整的無花。


    “放開我。”阿桃終於拿回了身體的自主權,將無花猛地推開,往浮萍上跑時,長發被無花抓住猛地一扯,又癱倒在無花懷中。


    “我如果又變成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模樣,你會不會順從些?”無花也不解阿桃為何突然就跟他恩斷義絕,明明之前阿桃願意用命保護他的,他想她也是愛他的。


    “你是不是常年分飾兩角,頭腦不清醒了?”


    “我說了塔內不結因果,不入輪回,每次我離開塔我都是不同的人。這次我想殺死無花這個身份,但你出現了,你救了無花不該一直救到底嗎?”


    無花斜臥在蓮台上對懷中少女輕聲細語說到,從遠處看來這是對般配的道侶。


    隻有阿桃知道,無花關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她的脖子,力度掌握得剛剛好,讓她能夠呼吸,卻也逃脫不了。


    “你不說話也認為我說的對吧!”無花將頭埋在阿桃脖頸中貪婪享受著屬於少女特有的味道。


    農夫與蛇的故事,阿桃聽過多次,還曾笑話農夫的天真竟然連蛇也敢救。此刻落到無花手中,才覺得蛇蠍美人這詞不對,應該是蛇蠍男人。以後她再對男人大發善心,就活該她被男人玩弄。


    “無花,我想看看這個塔。”


    無花抬起頭,眼神明亮的可怕,“不急,待會我會帶你走遍塔內每一個角落。”


    “你別這樣我很害怕,我需要時間接受你不止是無花這件事。”阿桃眼睛低垂,睫毛下有些淡淡粉色,心中十分緊張,隻要她能逃了這次,以後她再也不會靠近這些名聲不好的男人。


    “無花是我進入佛門後的稱號,我本名玄墨。”無花一直是他的分身,每當他換一次身份,都不會將前一分身帶入本體或是下一個分身,但麵對阿桃失敗了。


    無論是無花還是碧落宗宗主,總歸是對阿桃有些不同,尤其是無花被她用熱烈的愛包圍,但當無花想回應時,卻被她輕易拋棄,無花疼痛難忍終究將這份愛帶給了他。


    “如果在龜仙王的地盤上我說跟你走,你會一直用無花的身份騙我一輩子嗎?”


    “會。”若無意外的話他會這樣做的,“不過現在也不錯,你對是否和我在一起猶豫不決,就讓我幫你抉擇,不要再浪費耗時光。”碧落宗的事情,還需要他變成碧落宗宗主去處理,他對每一個分身都會做到有始有終。


    阿桃看著無花解開外袍,又來扯她的衣帶,祭出了桃木劍。


    顏兒立刻出現在阿桃身邊,胸口出閃著灰色光,阿桃手觸碰到灰光,就桃木劍劍柄便被阿桃握在手中,整個桃木劍從顏兒胸口抽出。


    “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將我困在此處。”


    “為何你不想想,隻要我們好好相處,我會放你出去呢!”


    阿桃眼中冒出火來,她又不是玄墨買下的女奴,拚盡十分靈氣的一劍,直衝玄墨心口而去。


    玄墨腳尖在水麵輕點就躍到地上,他一躲閃,劍氣將蓮池邊上石樽砍成兩半。


    “短短幾日實力又提升了,跟我在一起不好嗎?”玄墨始終不解,為何阿桃喜歡無花,卻不願和他在一起,無花是他的分身和他是一個人。


    阿桃並未回答,隻給了顏兒一個眼神。


    顏兒化作一道劍氣,直衝無玄墨命門,玄墨揮袖擋過,等劍氣消失時,阿桃也不見了。


    阿桃從塔內逃出後,發現自己仍然在海底,玄墨說的浮屠塔在他掌心沒有騙她,也許就因為隨身帶著浮屠塔,玄墨在麵對危險時才絲毫不慌張。


    浮屠塔從阿桃身後消失,玄墨站在原地看著阿桃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忘了他被城主夫人關在鳥籠時,阿桃就曾自由出入鳥籠,結界對阿桃沒用。


    他愚弄眾人這般久,竟然卻沒對付得了阿桃,下一次他會做主完全準備。


    終於露出水麵,阿桃還有些後怕,這次她用《墜幽冥》出來,若下一次再被玄墨抓住,玄墨不會再如此掉以輕心,她現在隻想回畫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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