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凜冽,偶爾平地卷起一陣雪花揚揚灑灑飄進泯江。


    “出來吧!”


    蒼老的聲音響聲。


    鏡如湖麵的泯江突然炸開,鑽出一個少年的頭。烏黑的長發一露出江麵直接就被凍住,少年抹了一把臉吐出一口霧氣。在急促的喘息氣中,周圍直接騰起了一陣煙霧。


    “嘿嘿,別折騰了。你敢暗我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今日的下場。”


    黑雷對著掙紮不已的小白撇了撇嘴,“再說我,我也是為了這小子好。你以為九天雷劫是那麽好吸收的嘛,他沒一個強迫的體質早就被雷劫之精反噬幾百遍了。”


    小白心疼的看了一眼江中的印墨,此刻被黑雷徹底的封印在空間之中,她完全沒有任何的辦法。


    黑雷被小白禁錮,當印墨被帶到北方的時候,黑雷無聊至極直接就報複性的也將小白禁錮了。


    “老師,你還在嗎?”


    聽到印墨的稱呼,黑雷偷偷暗爽了一把。咳嗽了一聲,又繼續使出蒼老的聲音。


    “嗯,今天就到這裏吧。你等下還要去考核,少年,如果你想變強一定要通過。”


    印墨一邊向岸上遊去,一邊用力的點了點頭。絲毫不在意那冷冰刺骨的江水如同刮骨刀一樣從臉龐刮過。


    當日印墨清醒過來,身體早就被九天雷劫弄得虛弱至極。神識虛弱,又恰巧遇到北芒雪兒那不成熟的絕鳳仙體。


    二相刺激之下,印墨所有的記憶為了自保,自我封印了起來。


    好在,在黑雷的眼中就是,印墨算命大沒被活生生洗成白癡。


    小白看著黑雷的表演,氣得不斷的揮舞著爪子威脅。


    麵對小白的威脅,黑雷直接嘿嘿一笑。


    “我也是為了你好啊,你想他這個樣子,不突破金丹是恢複不了記憶的。我這樣子磨練他,也是為了他早日恢複記憶。是不是這個道理?”


    黑雷笑得爪子叉著腰,異常囂張。


    小白看著黑雷那囂張的模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直接埋頭修練去了。


    暗暗下定決定,自己一旦能打過黑雷,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這個異常囂張不要臉的貨。


    印墨從泯江中顫抖的爬了出來,將一身學服穿上。


    今日是升學考核的日子,雖然失去了所有記憶。可是黑雷那句想不想變強就如同一發催化劑一樣,在他的腦海之中瘋狂發酵。


    北儒之地,印墨早早來到。


    可是他仍然選擇了去天外山碰運氣,也不想以北儒的道讓他進入修練。


    因為北儒是補天派,得知這個的印墨當時拔腿就跑。


    女媧才補天,他是男的,如果可以他想成為共工一樣的男人!


    沒想到自己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北儒,還成為了北儒一名學士修道者。


    不知道印墨恢複記憶之後,作何感想。


    整了整衣衫,印墨手捧著一本《論天》邊啃邊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回,回來了啊!”


    酒叔將印墨帶回來,當時小白將印墨的收納袋和墨璃劍盒都收進了自己的空間之中。


    這點生怕印墨的東西被偷的小心思,也讓酒叔對印墨的身份完全成謎。


    酒叔將印墨的底、褲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任何身份明示,就直接把他當作陳國的難民。


    加上急著趕回來主持大考,便在北芒雪兒的央求下,幹脆的將印墨帶了回來。


    “酒叔好!”


    印墨並沒有被酒叔告知,自己是因為不成熟的絕鳳仙體搞成這個樣子,隻是給了印墨一個地處。


    早先酒叔也生怕印墨是墨家之人,也試探過幾次。


    可是印墨好像把什麽都忘記了一樣,跟個普通人沒什麽區別。


    再者,九天雷劫入侵印墨的靈氣海。印墨體內的所有劍意靈氣飛劍都被雷庭給生生充斥凝固了。


    一片汪洋的雷庭之海,酒叔當然探知不了印墨那可憐的築基初期修為。


    當小白知道自己好心幹了壞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黑雷的空間禁錮,讓她想把印墨的身份證明扔出去都辦不到。


    “雪兒正在等你呢,好好考啊我可不會放水的。”


    酒叔深深的抿了口酒,一臉自得的看著印墨。


    印墨三個月下來很是證明了自己的天賦,刻苦肯學。


    而且最重要的是,印墨跟其他的讀家子不一樣,不需要他花大力氣去購置一些醒神散之類的東西。


    “能自學修道,還不是個賠錢貨。”


    看著印墨行了一禮轉身離去的身影,酒叔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錯不錯,比那前段時間吹噓得不著邊際的什麽破疾風劍豪要強多了。”


    一想起這個,酒叔就大發雷庭。


    “阿房宮的那老王八還信誓旦旦來我北芒家作他奶奶的媒,結果那渾帳竟然還跑了。”


    酒叔念叨的自然是風傳一時的阿房宮劍無極,親自給印墨作媒迎娶北芒雪兒的往事。


    劍無極一片好心,想讓印墨以文入道彌補先天的不足。可是哪想到,印墨一聲不吭直接跑得沒得影子了。


    這事一度讓北芒家和驪山阿房尷尬不已。


    “準備得怎麽樣了?”


    北芒雪兒如同一隻小貓從房頂蹦了下來,來到印墨的身邊歡快的問道。


    看著眼前戴著輕紗的少女,印墨每次見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是任他怎麽回想,腦海裏隻是一片空白。


    “還好,去吧!”


    印墨整了整衣裳,意氣風發。


    北芒雪兒甜甜的笑了一下,跟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印墨身後。


    “對了,雪兒你怎麽老是戴著麵紗不難受嗎?”


    印墨猶豫了一下,回頭問道。


    北國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流不息。此處尚學,因為哪怕一個再普通再天賦不及格的普通人,也能夠以學入道成為一個修仙者。


    所以,哪怕小攤小販也都人手一本書。


    隻是大道雖有三千,可是書中承載的天道又哪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所以讀書就分為苦讀和富讀。


    真想要以學入道,承載天道意誌就需要大把的金錢。


    這種消耗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不過好歹還有苦讀,以時間慢慢去磨。


    也許某天靈機一動,就成為一個光榮的修士。


    酒叔極其嗜酒,自然舍不得在印墨身上花這些差不多跟打水漂一樣的錢。


    不過好在,印墨的神識哪怕沒有藥物的輔助也硬生生在三個月之內通讀了入門的《論修仙者自我修養》、《雜賦流歌》、《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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