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明望著一唱一和,一老一少相互配合的灰雲和上官儀禮,不禁發出了了一聲冷笑,堂堂萬象宮大弟子和長老,做事竟然也虛偽到了極點,生怕自己吃了虧,做了探路石,想當初在瓊花鎮前,這上官儀禮又是何等的嘴臉,對眾武者可是一口一個江湖好漢,把他們當做不值錢的探路羔羊,如今局麵已然便要翻轉,但他又豈能甘願為這些無權無勢的江湖散人,去付出些什麽呢,在他們的眼裏,自己的性命和價值,卻是比這些江湖草莽要來的珍貴許多了。


    就連古山四聖見得他們二人一唱一和,都暗自翻了個白眼,隻見飛虎隱藏在麻布衣袍下的牙齒外露,齜牙咧嘴,小聲的咒罵著:


    “他奶奶的,這些個道門老狗做話活兒到是漂亮的很,一個個都虛偽到了極點,爺爺我就看部幹這種偽君子!”


    輕輕打開了手中的折扇,皇甫樓到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顯然對中原道門的做派,了然於胸了:


    “老四,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些年,你還看不清楚這些人肮髒的嘴臉麽,這一個個的,可都是暗下黑手,背後捅刀子的笑麵虎呢。”


    飛虎把拳頭握的吱嘎作響,顯然是對道門這種傳承千年之久的做派,極為不感冒。


    上官儀禮語氣不含絲毫悔意的道歉,和灰雲看似不好意思的神色,全部都映入了泰泉的眼簾,此時他的心中已然升騰而起了一股怒火,這兩人寥寥幾句,卻破壞了他的謀劃。


    原本泰山想著以綢緞中年男子和火神宗的三位長老當做幌子,把灰雲架在道德的製高點上,以他萬象宮長老的身份,一言一行都關乎著萬象宮的顏麵,他必然沒有機會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來,可誰成想計劃趕不上變化,上官儀禮竟然語出驚人的把所有人的遮羞布,這層窗戶紙給捅破了去,如若換作他人,眾武者們必定會群起而攻之,但就算借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去難為上官儀禮,而那灰雲正好借助這機會,僅僅是三言兩語便化解掉了泰泉看似無懈可擊的布局。


    眾武者們已然緩過了神來,一個個神色都充滿了不可思議,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是沒想到上官儀禮說出了這番得罪眾人的話來。


    泰山見此,心中已然怒火中燒,把上官儀禮扒皮抽筋數遍,但他城府極深,即使心中不滿,但他的神色依舊如常,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來:


    “這小子真是多嘴,看來讓灰雲當探路石的計劃是行不通了,隻能我自己動手了!”


    雖然算計灰雲的計劃失敗了,泰泉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畢竟這古城內極有可能藏有助武者突破境界的靈草秘籍,這可是他現在急需之物,甚至可以算是泰泉的執念了。


    這些念頭在泰泉的腦海當中一閃而過,隻見他朝著灰雲回禮道:


    “我們大家也是為了中原武林的安寧著想,既然如此,老夫作為在江湖上還算有些資曆的老前輩,那便身先士卒,帶領各位英雄好漢們共同將那四位叛徒鏟除殆盡!”


    此時這層窗戶紙已經被上官儀禮給無情的戳破了,想要在以正道大義去捆綁住灰雲,卻是辦不到了。


    隻見灰雲麵帶善意的輕笑了一聲,緩緩點頭讚歎到:


    “泰老的名聲,不虧實在武林同道當中德高望重,以往都是從他人口中聽得一些您的江湖實際,今日能僥幸親眼目睹泰老的風采,屬實是老朽的榮幸啊。”


    “武林內有泰老這等明事理的人物,屬實是一件大幸事啊,老朽在此,提所有中原正道人士,謝過泰老的深明大義!”


    即使被上官儀禮撕破臉,但二人都是頭發花白,活成了人精的老怪物了,隻見二人依舊笑臉相迎,好似先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充分發揮著道門傳承千年的傳統藝能。


    “灰雲前輩客氣了,這乃是老夫應該做的。”


    泰泉緩緩轉過了身,見他在灰雲平靜的目光下,重新走到了眾武者的身前,泰泉的正前方就是足有六七十名的武者,而他的背後,則緊貼著銅門裏麵的一片黑暗。


    如今,算計灰雲的計劃已然失敗,隻有泰泉自己動手了,見他麵朝著眾人,聲音洪亮,充滿正氣的開口道:


    “老夫的年紀比之各位要年長一些,就鬥膽在此牽個頭,那火神宗的四人耍盡心機,來欺騙我等,偷取了原本屬於眾位的機緣,這是萬萬不能容忍的。”


    “老夫打算深入這危機重重的銅門,為了除去武林之禍害,也為了給眾位拿回屬於大家的機緣,老夫縱使是丟了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說道此處,就見著泰泉的老臉上流露出一股視死如歸的神色,不知曉前因後果的人見此,必定會佩服這老者的英勇大義,和正道氣節,像在這一刻,他仿佛自身化作了正義,以此來討伐綢緞男子四人,在他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代表大多數人利益的閘刀,鎖在了他們四人的脖頸之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泰泉激動的情緒平緩了下來:


    “如今這四個奸邪之徒已經進入銅門快有兩柱香的時間了,我們對這古城布局一概不知,為了避免夜長夢多,老夫提議,現在就進入銅門,鏟除小人!”


    “有誰願意一同跟隨老夫?”


    此言一出,眾武者們頓時間就炸開了鍋,泰泉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願意身先士卒,先行進入古城,這對於眾武者而言,可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綢緞男子四人已經進去了很長的時間,但直到現在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極有可能說明這銅門的背後根本沒有陷阱,而是排放著唾手可得的機緣,但但也有另一種的可能性,就是這銅門後的危機太過驚人,連同綢緞中年男子初入二流的修為,在加上三位長老三流境界的實力,都被悄無聲息的抹殺幹淨了,這是何等的恐怖。


    一時間,有不少的都目露興奮之色,他們的修為僅是三流的境界,有一名二流武者帶路,自然能安全許多了,而那些實力達到二流之境的高手,則時不時的望向無動於衷的乾闖和灰雲,依舊心懷擔憂,畢竟這兩位都沒有動手的打算,或許這銅門的背後,真的有些什麽大恐怖存在。


    這乃是一場豪賭,進入銅門賭贏了,拿到了機緣,便可一飛衝天,在江湖上爆顯名聲,榮華富貴享受不盡,但倘若這銅門的背後乃是大危機,便會失了性命,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隻見眾武者們嘈雜非常,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討論之後,卻有人先行站了出來,看此人麻衣麻褲的寒酸打扮,和他手中的還算不錯的長劍,看得出這男子是位有點實力,但卻無門無派的江湖散修。


    “在下聽得泰老一番肺腑之言,感受頗深,願意跟隨泰老的腳步,為武林除害!”


    泰老麵帶笑意到底點了點頭,大聲回應道:


    “好!這位英雄膽識過人,嫉惡如仇,心懷天下武林,不愧為我道門正道的武者,一看便非尋常之輩,有了你的幫助,此番行動的勝算,也能增加幾分了!”


    這男子在場卻是有些人認識的,不過就是位初入三流的江湖散人罷了,對於毫無修為的尋常人而言,或許是位武林高手,但現在在現場的皆是武者,而此人乃是修為最低的那一層次了。


    泰老所說不過就是麵子話罷了,也無人去深究計較,隻見有了這男子的帶頭,一時間又有不少人紛紛走出了人群,義憤填膺的揚言要跟隨泰老一起鏟除武林敗類。


    泰老的神色肅穆非常,隻見他的前方站立這有二十來名武者,這些武者修為最高的乃是頂尖三流的境界,有三人,這三人在江湖上都有各自的名號,至於二流高手,卻是無一人選擇跟著泰老進入銅門,他們都同為一層次的武者,自然不存在什麽跟隨的道理,再說,現在乾闖和灰雲都還沒有動靜,這些二流的高手,不似泰泉這般心急如焚,他們也有自己的考慮。


    有一小部分的武者,選擇跟著泰老冒險,而大部分的武者,依舊準備按兵不動,觀摩一番,他們此舉,與乾闖和灰雲這兩位一流高手的決定,有決定性的關係。


    乾闖和灰雲不動,那麽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會有顧慮,包括泰泉,看著自己身前這二十來名武者,受乾闖二人的影響,能來這些人,他已經很是滿足了,如若發生什麽關鍵時刻,還能用得上他們,就算無一人站出來,泰泉也會自己進入銅門。


    揮了揮衣袖,此時距離綢緞男子四人進入銅門,依舊過去了兩柱香到底時間,卻是在拖延不得了,隻見泰老當即大手一揮:


    “各位英雄好漢,此行能否成功捉拿住邪徒,能否找回屬於大家的機緣,就靠你們的了!”


    “進入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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