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將手中價值不菲的酒杯扔在了白玉桌上,蘇藍歎了口氣,纖細白皙的手指握拳,撐著自己的小腦袋,秀色可餐的容顏展露出一絲愁容:


    "我該怎麽辦啊,本姑娘就是吃個瓜而已,怎麽就成什麽狗屁駙馬了,看那繡球上有踢過的鞋印,要是讓本姑娘知道是誰在加害與我,必定要亂拳捶死,哼。"


    在內心發泄一番後,蘇藍眨了眨美目,感覺有些疲乏,不一會兒眼簾便徹底閉合,進入了夢鄉。


    夜色降臨,晚上的梧桐樓看起別有一番風味,沒有了白日那種富麗堂皇的華貴之感,遠遠看去,黑色籠罩著梧桐樓,顯得有些莊嚴,神秘。


    三樓,一名侍女提著一個食盒,緩步走到了兩名拿著長矛的士兵前,開口說道:"奴婢前來給駙馬爺送飯。"


    其中一名年輕士兵走上前去,打開食盒看了眼,確定無誤後,對著另一人點了點頭,後者取下掛在後腰上的鑰匙,準備將房門打開。


    "哢嚓哢嚓"


    鑰匙轉動的聲音在屋內響起,正單手撐著頭部的蘇藍美目睜開,瞬間清醒,拿起玉桌上的麵紗重新遮住了自己的麵容。


    剛綁好麵紗,房門便被推開,待一位侍女進屋後,士兵重新將房門關上。


    侍女提著一個食盒,低著頭對正坐在桌前的蘇藍行了一禮:"奴婢前來給駙馬爺送些吃食。"


    "嗯"


    蘇藍打量著眼前的麵前的侍女,心中頓時間靈光一現,一個計劃在腦海裏迅速成型。


    得到蘇藍的首肯,侍女起身上前,把食盒放在了桌上,隨後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一一擺在了玉桌上,蘇藍緩緩站起,走到了侍女的身後。


    站在侍女身後,蘇藍悄然抬起胳膊,右手成手刀狀,猛地擊在了侍女的脖頸處,隻見那侍女連悶哼都沒能發出,身子便癱軟了下來,這侍女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自然頂不住蘇藍的一掌。


    蘇藍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已經昏迷的侍女,以防她倒在桌上發出聲響,將侍女放在了床上,蘇藍迅速將侍女的衣服脫下,換在了自己身上,隨後又將原本的衣物給侍女穿上,用麵紗遮住她臉龐,蘇藍站在床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拿起桌上的食盒,蘇藍緩緩吐了口氣,平複著有些緊張的心情,低著頭推開了房門。


    屋外已經是漆黑一片,隻有樓上的一些房間還亮著油燈,一些士兵在四周巡查著,兩位守門的紅甲士兵並未發現異常,待蘇藍走出房間後,重新將房門上鎖。


    侍女打扮的蘇藍低著頭,手裏拿著食盒,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梧桐樓下走去,中途碰見了幾隊巡邏的士兵,蘇藍將頭深深低下,剛準備繞著他們走過,突然,領頭的士兵將蘇藍攔下,厲聲問道:


    "這麽晚了,你幹什麽去?"


    蘇藍低著頭,提了提手裏的食盒,輕聲道:"我剛給新駙馬爺送完吃食。"


    領頭士兵看了看蘇藍手中的食盒,隨後和蘇藍擦肩而過。


    一路有驚無險,借著夜色的掩護,還算順暢,蘇藍停在今早吃瓜的柳樹下,自己掉落的半牙西瓜還安靜的躺在破舊石凳旁,將手中的食盒放在石凳上,望著身後亮起些許燈火的梧桐樓,蘇藍好看的眸子彎成了月牙狀。


    次日清晨,宏傾和上機道人正在商量成親的良辰吉日,剛準備敲定為這月的月底時,便見自己的侍衛首領急匆匆的走入大殿,語氣焦急道:


    "不好了,大人,新駙馬不見了!"


    "什麽?到底是什麽情況!"宏傾頓時從座椅上驚起,原本帶著笑意的表情霎時間難看起來。


    半盞茶後,昨日被蘇藍打昏的侍女,和那兩名負責看守的侍衛,戰戰兢兢的跪在宏傾麵前,侍女全身顫抖著將昨日發生之事盡數告知於了宏傾。


    聽聞侍女講述後,宏傾眉頭緊皺,手指按壓著額頭,半響後,宏傾緩緩開口,聲音有些陰沉:


    "侍女即日起逐出梧桐樓,那兩名看守的士兵,兩年內不得晉升,扣除三個月的俸祿。"


    "多謝郡守大人開恩!"


    待三人退下後,又對著侍衛首領吩咐道:"找到新駙馬,將他帶到我麵前。"


    "是,大人"


    侍衛首領是個中年男子,聲音有些沙啞,領命後便立刻離開,前去尋找駙馬的蹤跡。


    宏傾暗自歎氣,知道能找到那蘇戎的可能性極小,自己又不知他的相貌,以為將他關在梧桐樓就絕對安全了,實在是失策,失策啊。


    暗自悔恨,宏傾朝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上機道人說道:"不知上機兄可有辦法尋到駙馬?"


    上機道人聞言,有些苦澀的開口:"宏郡守,老道也隻能算出個大概,就像昨日一般,隻能算出有緣之人在哪日能出現,再配合特製的符咒,便能尋到此人,但如今駙馬已經逃脫,天機泄露,想要在找到此人怕是難上加難了。"


    宏傾聽聞上機道人所言,有些惱悔的搖了搖頭,神色充滿著落寞。


    見宏傾如此,上機道人重重歎氣,接著說道:"罷了,罷了,嫣兒這小丫頭也是老道看著長大的,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老道雖然修為不行,但這占卜之術到是有些道行,雖然天機已經泄露,強行占卜會遭到反噬,不過隻要將占卜的範圍擴大,代價還是能承受得起的。"


    宏傾頓時麵色肅穆,起身對著上機道人行了一個大禮:"就拜托上機兄了。"


    上機道人摸了摸胡須,將袖袍中的烏黑龜殼取出,放在了地麵之上,又拿出了三枚銅錢,說道:"上次的占卜結果已經確定了有緣人為男子,將會於本月十五日出現在梧桐樓前,這回就隻能預測他的大概位置了,要不然強大的反噬老道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上機道人在大殿內盤膝而坐,雙手捧著三枚銅錢有規律的搖晃著,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奇怪的咒語,不多時,上機道人搖晃的雙手突然停下,手掌緩緩打開,三枚銅錢落入了地麵上的烏黑龜殼內。


    "砰砰砰"


    三聲爆裂聲傳入耳中,三枚銅錢在落入龜殼的一霎那,竟然通通炸裂開來,碎成了幾塊兒,盤坐的上機道人雙眼一瞪,一口鮮血噴出,將麵前的烏黑龜殼染的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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