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管事的有些發懵,三位峰主也好不到哪去,三位峰主雖然各主一陣,但三陣本就相通,雖然三位都在壓陣,但到了他們這等修為,壓陣之餘三人相互交流是不成問題的。


    之前出了三個上等道心時,三人已經提前慶祝了,那股子喜慶勁可一點兒不必外麵接待管事少。


    正當三人想著怎麽近水樓台,先把弟子弄到手的時候,各自靈陣又分別進入一人。三人雖是同入陣,畢竟腳步有快有慢,劉文居左,率先入陣,此陣為計櫟泠壓陣,當靈陣啟動瞬間,計櫟泠就發現不對了,祁紹陽和阮文也瞬間把注意力轉到這邊,三人都驚掉了下巴。


    雙道心?傳說中的雙道心?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那份震驚,同時更有激動,大世麵不是沒見過,是沒少見,但親眼見證傳說道心,還是讓三人瞬間失態。


    沒等驚掉地上的下巴撿起來,右邊李童欣也入陣了,阮文罵人的心都有了,“你猴崽子急啥,不能等我再好好看看這傳說中的雙道心嗎······”阮文心裏悱惻剛到一半就想不下去了。


    姑奶奶,你沒開玩笑吧?你也雙道心?三位峰主徹底懵了,這是開玩笑呢?你倆真都是雙道心?


    當劉問也跨入陣中的時候,三位峰主惡狼般一齊盯在了劉問身上。不是對劉問有啥想法或者期待,而是讓劉文和李童欣震得腦回路有些不夠用了。


    先天道心!


    果不其然,又是個傳說道心。此時三位峰主的想法不謀而合了——證道靈陣壞了!


    沒辦法,三位峰主隻能如此安慰自己,也相互安慰。不可能上來就是三個傳說道心啊,更不可能一起出現此處。古往今來一共出現過幾個傳說道心的,哪個不是傳說中的人物。啥時候傳說道心成爛大街的白菜了,說撿就撿,還一撿一堆。


    三位峰主想歸想,畢竟是修了上百年的大修士了,瞬間恢複冷靜,一致同意再次驗證,結果一連三次,三人道心都如之前。三位峰主再次驗證靈陣,也毫無問題。


    排除掉所有的不確定,剩下的就是最確定的結果了,三人知道,這個結果三人擔不起,同樣,整個太華宗也未必擔得起。


    為了保密,也為了事情發展超出可控範圍,三位峰主最終商量決定,秘而不宣,待與宗主商議過後再做定奪。


    所以三人的證道心時間才會如此之長,所以祁紹陽才會有那麽一嘴“應該中上”,實在是情況太過特殊,祁紹陽才會如此失態。


    所謂雙道心,顧名思義,就是兩個道心,正常修士都是一個道心,修行其實就是不斷的證道心,開道心,當道心完全得證,就是本身修為的極限了。這也是為何大部分人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就到頂峰了,無論再怎麽修,也不會有提升。


    因為道心資質就在那了,能承載的靈氣已經到極限了。就像是一直杯子能裝多少水一樣,裝滿了,再加入也會溢出,存不住。


    所以雙道心修士,修行無論是速度還是成就都會是別人幾倍或幾十倍,完全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


    而先天道心是道心天開,還未開始修行道心就已得證,即使不主動修行,靈氣也會自動滋養道心,修為也會緩慢提升,如果是主動修行,速度會更快。並且對於普通修士所謂的瓶頸,對於先天道心來說,幾乎沒有,想要破鏡,幾乎隨時可破。


    無論是雙道心,還是先天道心,或是其他傳說道心,本身道心等級就在上上之上,所以隻要不出意外,修出個上三境隻能算是起步了,仙境三重也不是問題,至於能不能突破仙境,無人得知。


    為了穩妥起見,祁紹陽提出臨時休息,讓計櫟泠和阮文留在廣場,以防意外。自己轉身飛入山門,毫不為過的說,事關山門存亡,必須盡快讓宗主知曉。


    劉問三人回到朱枚和李錦身邊,李錦倒是開心,中上之評的道心,他很滿足了,一個女孩子,少出點兒風頭反而是好事。


    劉文倒是有些悶悶不樂,才中上,不太滿意呀。劉問還是一副完事隨便的樣子。


    “恭喜,恭喜!”四周傳來恭維的問候。三個中上之評的道心,無論放在哪,絕對不低了,上等道心那是天才人物了,那就高攀不起了。


    李錦滿臉笑容,和周圍道喜的人寒暄應對,朱枚倒是沒附和,抬眼望向靈陣旁邊的計櫟泠和阮文,二人頷首致意。同時內心也是一震,李錦天人境初登修為,朱枚此時也壓境在天人初登,兩位上三境站在一處,不能不讓兩位峰主掛心。要知道身為宗字頭山門的太華宗,上三境也不過二九數。


    隨著考評中間這個小插曲,沒有通過的人開始陸續退出廣場,畢竟多留一天也改變不了結局,回去想其他的路吧,雖然進不了宗字頭這樣的大山門,小宗門還是可以一試的。


    諾大的廣場此時留下的已不足兩百之數,其中已經通過考核的有五十六人,還在等待考核的僅剩三十幾人。


    祁紹陽雖然遲遲未歸,然而剩餘兩位峰主沒讓眾人久等,隻休息了不足一刻,便開始繼續考評,最終在最後的三十幾人裏,又有兩人入選,此次太華宗招收弟子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最終連同劉問三人在內,有六十一位弟子通過考核。正是成為太華宗入門弟子。


    成為入門弟子隻是入太華宗的第一步,若想真正成為太華宗弟子,後麵會有更嚴格的考核在等待這幫滿是憧憬的孩子們。


    “感謝各位道友先來太華,首先恭喜能夠通過考評的弟子們,今日考評到此結束,今晚諸位可以在流雲渡再逗留一晚,讓諸弟子和親人告個別,明日辰時,山門前報道。”祁紹陽未歸,阮文接過了主持事宜,他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計櫟泠撐場麵,我太華又不是沒男人了。


    “諸位道友可以離去了,杜晚、景侯、池仲伊及親屬暫且留步。”阮文留下三位上等考評之人。


    說完此話,阮文帶著一眾太華管事及三位新弟子向山門內行去,轉身之時,向朱枚和李錦望去,目光深邃。


    阮文留下三人,意圖很明顯,雖然是在本家腳下,但對於證得上等道心的天才少年,還是要確保萬無一失。


    各大宗門之間雖然表麵一團和氣,實則暗潮湧動。尤其今年,對於太華宗來說,說是生死存亡亦不為過。


    剩餘之人沒有逗留,陸續離去。李錦也是江湖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了,阮文最後那個眼神,朱枚看得明白,李錦也看得真切。


    “一別三日,咱們再敘敘舊?”沒用朱枚提醒,李錦直接起了話頭。


    “李老前輩有請,在下怎敢不從,走,咱們醉仙樓喝上兩杯。”朱枚順著話茬兒接住。


    其實朱枚本無需多此一舉,隻是既到了人家地界,入鄉隨俗吧,何況後麵還有那半求半幫之事。


    相較於朱枚,李錦更像是個江湖客,走江湖,哪能少了酒,一聽朱枚提議喝兩杯,這真是正合了意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帶著個孫女,又沒遇上個同道中人,這酒癮早到上來了,硬是憋到了現在。


    李錦樂嗬地跟著朱枚到了醉仙樓,特要了個雅間,五人依次落座。李錦知趣,這店家雖叫醉仙樓,可還真就無甚仙家釀,自己懷裏的這點兒酒,他李老頭怕在朱枚麵前拿出來太寒酸,也就悉聽尊便了。


    “竹桃、綠眉,李老前輩喜歡哪個?”朱枚也沒客氣,不知從哪變出兩罐茶,放在了桌子上。


    李錦一口老血差點兒噴出來。你大爺啊,你這整的兩杯是茶呀,我在這白激動半天了。原本喜怒無色的臉,瞬間綠了。


    劉文在家跟他爹那幫兄弟跟前兒見慣了這場麵,見此情形,哪有不摻和一腳的道理:“怎麽,李爺爺是喝慣了酒,喝不慣這茶?”說完劉文兩隻眼睛就盯著“哎嘿呦”。


    “哎嘿呦”果然是劉文的好搭檔:“爺爺,你不是說酒忒也難喝,茶好喝嗎?”說完一臉天真的看著李錦。果然“配合得天衣無縫”。


    “是啊、是啊,爺爺喜歡喝茶,酒太難喝了,恁苦。”李錦差點兒一眼珠子把劉文瞪死。他可不敢自己這孫女跟酒搭邊兒,這孫女咋來的他比誰都清楚。


    劉問是見怪不怪了,他這個便宜弟弟要是一天沒出點兒幺蛾子,那才是新鮮事兒。


    “嗬嗬,來,喝茶。”朱枚說著,先沏了一壺竹桃。分給四人倒好,手法及其嫻熟。


    茶香出來那一刻,李錦知道這茶不簡單了,茶中靈氣不是普通宗門的東西能比的,就連僅次於宗字頭山門的中等頂尖宗門待客,也未必拿得出此等珍品。何況還是一拿就成罐拿,而且是兩罐。


    李錦瞬間明白了朱枚的深意,恐怕這茶自己隻是沾了光罷了。既然是沾光,那就得和夠本了,別白沾。


    李錦一邊自己喝,一邊招呼著自家孫女,心想孫女兒啊,你這真是命好啊,你爺爺要是能像你這般剛證了道心就有這仙茶培元,此時修為未必不能更進一步啊。


    李錦確實沒想錯,道心初證,是需要培元的,培元的目的不是長修為,也不能長修為,而是固道心,讓道心盡量少蒙塵,甚至不蒙塵,這樣後麵的成就才更接近自身道心所能承載的極限。


    培元越早越好,用以培元之物,靈氣越純粹越好。


    這也是為何千百年來,宗字頭山門很少出現變動,中等山門很少能提升到宗字頭山門的重要原因,畢竟資源有限。


    “呀呀呀······苦死了,太難喝了,爺爺我可不喝了,太苦了。”李童欣此時表情誇張,雙眉緊蹙,兩邊的臉蛋都快把眼睛擠沒了,撇著嘴。


    “乖孫女兒,多喝點,好喝的很,就第一口苦,後麵越喝越甜。”李錦心裏苦啊,傻孫女,真是傻人有傻福啊,趕緊喝吧,以後再想遇見這樣的冤大頭,那得是咱家祖墳得冒多大煙。


    “不喝不喝,太苦了。”李童欣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李錦是又急又氣,最難受的是他還一點兒辦法沒有。


    “你要是以後不想被劉文接著欺負,這點兒苦,你就得吃。正所謂吃得苦中苦,才不被欺負。”劉問雖為修行,可天生對靈氣比較敏感,畢竟自身先天道心。


    剛才喝茶的時候就感覺出不是一般的茶水,此時看見李錦的情形,也猜出了大概。他和朱枚、劉文三人都對這對爺孫不反感,既然朱叔叔有意幫忙,他也樂見其成。


    果然,“哎嘿呦”一聽這話來勁了,連著就又來三杯,三杯茶下去,那眼淚都在眼圈打轉了,硬是讓她給憋回去了,看來在劉文手上真是沒少吃虧啊。


    劉問轉頭看了眼朱枚,李錦也把目光從孫女身上轉向朱枚,朱枚微微點頭,李錦知道,孫女這基礎是打下了。


    暗暗向朱枚抱拳過後,向劉問投來感激的目光,劉問欣然接受。


    “先生,方才臨別之際,阮峰主目光似有深意。”李錦此時連稱呼也改了,既知朱枚應是白鹿洞之人無疑了,那尊一聲先生便不算無禮了。


    “嗯,李前輩既然能來品茶,咱們就喝茶待客。”此時朱枚不再客套,這一聲先生算是應下了。


    “不知前輩是否聽過傳說道心?”朱枚又喝了口茶,慢慢說到。


    “倒是聽人說起過,不過······”李錦話說到一半便停住了,雙眼圓瞪,盯著朱枚。


    他怎能不驚,傳說道心他聽過,知道其中含義,而結合阮文臨別時的眼神,證道心時的插曲,以及剛剛朱枚所作和現在所問,李錦瞬間明白其中關節。


    如果和自己孫女沒半點兒關係,此時他怎會坐在此處和明顯是白鹿洞彌補外宣的頂尖人物喝茶等人。


    “李前輩放心,你我雖萍水相逢,可一路下來也算是真情實意,真實不虛。再者相比前輩已猜出我身份,就更無需多慮了。”朱枚看著李錦的表情變化安慰道。


    畢竟是傳說道心,不要說他李錦,就是宗字頭山門之主,又有哪一個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能坐得住呢。


    說話間,朱枚翻手又取出兩隻茶盞,斟茶的同時出言道:“來即使客,請進,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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