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的不僅是那些寶物,她還想知道他到底有什麽陰謀。


    若隻是為了財她完全可以把他的神識扔到靈境裏,但這人來這裏的目的還有混進來的方法,她都想知道。


    得了陸謹的指示後,靈直接吞噬掉了桃花眼男修的靈魂。


    由於這陣法都是他在主持,所以在獲得記憶後,靈把他手腕上的腰帶摘下來,遞給了陸謹。


    那些東西應該都在這儲物鐲裏了,陸謹也不多做遲疑,把儲物鐲屍體和靈一起收回了靈境裏。


    落在地上,想把那些寶箱裝著的靈石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沒了主持陣法的人,這陣法不堪一擊,她要盡快出去,不然被人發現就遭了。


    也幸好她此時果斷,在回到外麵地麵上那一刻,外麵的陣法和拍賣場的陣法全部破開。


    除了在外的陸謹心知肚明因為什麽外,其他的修士都警惕起來。


    怎麽會這樣?


    在場的眾人想來,想破開裏麵的陣法也需要一會,突然卻被輕易破開,難不成裏麵有詐?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陸謹又有幻術寒域在,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靈境中。


    把書揣進懷裏,陸謹麵無表情的道:“我先進去看看。”


    此時這麽說不過是裝腔作勢一下,不過如果沒人起個頭,恐怕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人敢進去。


    知道裏麵是個什麽情況的陸謹暗笑,除了剩了不少的靈石外,什麽都沒有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不地道,如果可以,誰不希望是自己獨吞這些寶物和孔雀神光。


    見有人願意開路,加上陸謹的修為在眾人眼裏是個謎,要是她搶占了先機拿走了孔雀神光就不好了。


    所以陸謹第一個進去後,後麵所有的修士都緊緊地跟了上來,生怕慢上一分。


    都是元嬰修士,速度自然極快,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拍賣場中。


    此時的拍賣場與來時可謂是相差甚遠了。


    滿天的灰塵,坍塌了的地麵,落滿了泥土的箱子,隻有一塊刻滿符文雕花的石頭還算完整。


    這塊石頭正是剛剛那桃花眼男修坐著的地方,按照陸謹的猜測應該是陣眼。


    陸謹早就知道是這番場景,加上她從以陸淵的身體出現時便是麵無表情的樣子,所以其他人也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長老卻皺著眉深思。


    也許別人看不出來,這場中土地塌陷,掩藏了許多的蛛絲馬跡,但是他對木靈力最為敏感,他隱約能感覺到這裏的木靈力與生機波動。


    這說明剛剛在這裏,有人用了木係的法術,雖然說並不是所有用木係功法和法術的修士都來自於源生仙門,但源生仙門術法的特點,他作為長老還是清楚的。


    他能肯定,剛剛有人來過,而且用的是他們源生仙門的功法與術法。


    難不成是源生宗搞的鬼?


    不對不對,源生宗的功法比這霸道許多,這殘餘的生機明顯不對,更偏向本門的功法手段。


    而且能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進去的人,他也沒聽說過源生宗出現過這麽一號人物。


    正如之前那元嬰修士說的,到了元嬰期的修士,就算是不認識,也聽說過,即使是無門派無世家的散修也會略有耳聞,而源生宗作為與源生仙門有淵源的魔門,他不可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一個人能瞞過所有人偷偷進來。


    長老百思不得其解,但卻明白一個道理,這些他自己想想就得了,如果真的說了出來,說不定在場的修士都會以為是他搞的鬼。


    不僅如此,他還要幫忙掩飾一下,不然一會有其他人發現這些蛛絲馬跡,也就麻煩了。


    陸謹也是心中一驚,她忘了這術法痕跡的事來著。


    好在長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隻見他用起術法,將地上的灰塵泥土還有土塊清理到一處。


    這一手使出,自然是木係的法術,之前她使用的法術痕跡不是被破壞掉就是被長老新的術法所覆蓋。


    剛開始陸謹不知道長老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看到他將那枯萎的雜草一並溶解掉後,便知道長老已經看出什麽了,並且有意遮掩。


    仔細想想陸謹就知道,自己一個不細心就差點把矛頭指向長老以及源生仙門,還好長老反應快處理的及時。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


    給自己敲響了今日的第二個警鍾,陸謹收回心神,等著其他人開口。


    從剛開始下來時的警惕,到現在不過一會,除了長老動手清理了一下,其他人的臉上均是有些難看。


    “這妖人用了什麽手段,竟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了?”


    “不對,我怎麽什麽都沒感覺到。”


    “我沒看錯的話,那魔修確實隻是結丹的修為啊。”


    “嗬嗬,在我們這些人圍攻之下都能逃走的結丹修士,眾位道友覺得是他能力太強,還是我們太無能了呢?”


    “徐老怪,你這陰陽怪氣的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覺得事有蹊蹺。”


    剛剛說什麽都沒感受到的那個元嬰修士附和道:“確實如此,我也感覺此事太過蹊蹺了。”


    “看看這裏,除了被我們從外部破壞的地方,牆壁其他的地方都完好無損,地麵塌了,但作為陣法核心的東西也沒什麽被破壞的痕跡,不是逃走了,難不成還有人進來偷襲不成?”


    “這位道友說的也有道理,這結丹魔修依仗的不過是這陣法罷了,想要偷襲他,已經進來的情況下直接從裏麵破壞陣法不更好?沒有被破壞說明是已經逃走了吧。”


    被叫做徐老怪的修士卻袖袍一揮,大罵道:“愚蠢,如果你有這個能耐瞞著我們進來了,你會願意直接破壞掉陣法讓我們進來分一杯羹麽?是獨吞好還是還要分給別人好?”


    此言一出,即使被罵的也是個元嬰修士,第一時間也沒回話。


    因為徐老怪說的並不無道理。


    確實有這個可能。


    在進來時便被眾人用神識從壁畫到樓梯柱子還有大門角角落落都仔細查看了遍,其中漏出來的地下室和那個被腐蝕的地方自然也看出來了。


    現在相比於這魔修自己跑出去了,有人趁他們不注意進來了更有可能。


    漸漸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陸謹的臉上。


    陸謹一雙泛著藍的眸子平靜地回望著眾人,等著他們忍不住開口。


    沒有用靈力也沒有什麽威壓,但是僅僅是這一眼的環顧,卻讓這些平時在宗門世家裏說一不二的元嬰修士把話噎在了嗓子眼裏。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怕她。


    徐老怪幹脆利落的問道:“是不是你搞的貓膩?”


    陸謹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不是魔修同黨,難不成你們光憑著懷疑便要動手麽?我奉陪到底。”


    “你不要太囂張了,大家同為元嬰修士,就算你是元嬰後期甚至大圓滿,就有自信以一敵多麽?”


    “有。”陸謹滿不在乎的道:“不僅有自信,我還不在乎,不在乎打起來是否會殃及到雲州城以及雲州城內的修士。”


    “況且這魔修用孔雀神光引誘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讓你們打起來然後趁虛而入麽,如今就憑著懷疑圍攻我,他的目的不也達到了麽?”


    “他說的沒錯。”長老作為城主看事情不對,連忙上前圓場道:“如今魔修之事還尚未解決,當務之急是清點城內修士看看有沒有魔修同夥,我已經下令封閉雲州城,雲州城外與魔修城池相鄰,還要觀察他們有無異動,此時打起來,正中魔修下懷。”


    “哼。”徐老怪從鼻中發出一聲冷哼,卻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在場的修士背後不是宗門便是世家,散修能修到元嬰的鳳毛麟角,所以他們心知自己比起這冰靈根的男修,有許多顧忌。


    雲州城出問題,他們身後的宗門世家都會受影響,此時還真的不敢大打出手。


    不過這冰靈根的元嬰修士出現的可疑,他們心中的懷疑也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最重要的一點是,即使他們不想承認,但這突然出現的男修修為確實要比他們強。


    雖然剛剛有人說要圍攻他,但真正的要打起來,卻沒一個人心裏有譜。


    元嬰後期的修士已經快消失在記憶裏了,更別說元嬰後期大圓滿的修士,這裏修為最高的,不過元嬰中期。


    別看隻是一個小境界,但在元嬰修士看來,卻像是隔著一座山一樣。


    將這些箱子裏的靈石平均分了一分,在場的修士差不多每人得到了一百多萬的靈石。


    沒人再找陸謹的麻煩,陸謹自然是不會做什麽挑釁的事。


    長老邀請在場的修士去城主府議事,卻被陸謹推拒了。


    沒有人留她,在眾人的一片沉默下,陸謹輕鬆的離開了拍賣場的範圍。


    她離開不久後,隻見剩餘的修士點了點頭,有幾人悄無聲息的從原地消失了。


    長老看著陸謹離開的方向,與眾人也一起消失在原地。


    陸謹知道此時在雲州城內這些元嬰修士有顧忌,不敢動手,但是他們是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的。


    她用陸淵的身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使用神識了,不過她此時有能力保住靈,也不怕由靈引起什麽波折,所以她隨意找了家賣法寶的店鋪,花重金買了一件品階不錯的法寶。


    這是一塔形狀的法寶,是一件中品靈寶,名喚九重塔,已經是那店鋪中的鎮店之物了。


    讓靈附身與其上,陸謹毫無遮掩的拎著塔就出門了。


    此時不比曾經,當年她築基期有靈這樣的精怪會讓人覬覦,但現在誰敢覬覦她的東西,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這番手筆,自然是讓店家和跟在她後麵的那些元嬰修士驚了一下。


    沒想到她用精怪給法寶附靈都這麽大手筆。


    精怪的珍惜除了生成不容易,再就是遇到精怪大多都是被修士捉了去給自己的本命法寶附靈了,所以越發稀少。


    按理來說有一隻精怪本就難得,還不好好的給自己本命法寶附靈,而是給一個連煉化都沒煉化的法寶附靈,這不是大手筆是什麽?


    法寶沒煉化並不是完全不能驅使,但是效果大大打折扣,消耗也更高。


    而且根據不同法寶的特性,最差有的隻能發揮其原本不到十分之一的威力。


    靈在有了新的容器後,神識能容納的更多了,此時那個水滴形玉墜強了不少,不過卻是沒有掩藏的功效了。


    想借著靈去代替神識探查周圍,這塔便不能收到儲物鐲中,要一直把這九重塔拎著。


    在靈確認了她身後有不少尾巴之後,陸謹便開始閑逛起來。


    從東市到西市,再從西市到南市,不坐馬車就步行,帶著這些修煉已久早已經不憑借一雙腳趕路的元嬰修士繞著雲州城閑逛。


    跟著跟著,這些修士就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拎著塔的陸謹除了慢悠悠的走,什麽也不幹。


    看起來也不像是買東西,就是一隻手背在後麵,一隻手拎著九重塔的塔尖閑逛。


    這樣子像是凡世中上了年紀的老人拿著鳥籠子在慢悠悠的遛鳥。


    而且胳膊舉著兩三天,就沒有晃動過一下,每次邁開的步調大小都是一樣的。


    遠遠跟著的眾多元嬰修士既不敢靠的太近,也不敢用識去查看,跟了足足三天才發現不對。


    等湊近一看,這才明白自己是被陸謹耍了。


    那隻是一道替身符而已。


    這替身符原本陸謹隻有一張,但是自從有了林鶴和那些被她關在混元始冊中的魔修的東西後,又搜到了幾張。


    他們太小心了,陸謹知道他們一時半會不敢湊的太近,便用了一張符籙來金蟬脫殼。


    其實除了跟在她身後的這些元嬰修士沒看出來是替身外,那些從替身旁路過的煉氣期修士都能察覺出不對。


    隻不過這些元嬰修士隱藏的太好了,除了陸謹誰看得到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前輩高人在後麵當起了尾巴去跟人。


    所以也沒個人提醒他們。


    這就導致了這些元嬰修士白跟了三天。


    被陸謹當成傻子耍了一通後,又跟丟了人,這些元嬰修士心情哪能好了。


    互相責怪著,鬧了個大紅臉,不歡而散了。


    長老摸了摸鼻子,隻能慶幸還好雲州城沒出什麽大毛病,不然在他任期內出什麽事,他難辭其咎啊。


    陸謹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她看著離開時被她扔在了桌子上的劍穗笑了笑,又收了回去。


    塵劍能感覺到劍穗的位置,這幾天劍穗一直在這裏,她就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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