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婉張述看到殘破陣圖,沒有說話。


    陸謹一把捏住韓曉婉的脖子看著張述道:“你們雖然是陣法師,但別以為我不會殺你們,若合作,我會念在你們並不是主謀放你們一碼,但若是再耍什麽心眼,就算不用你們,我也能破解秘境中的陣法。”


    “你放開婉妹。”張述臉色鐵青的看著陸謹,沒有想到這個女修上一秒還語氣溫和的說話,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的捏著別人的脖子。


    陸謹手緊了緊:“還不說?”


    “咳咳咳,我,我說。”韓曉婉被捏著喘不上氣來,磕磕絆絆的說道。


    陸謹鬆手,等著兩人的回答。


    張述道:“這陣法殘圖,本有三張,都是我二人所得。”


    “隻是我二人修為低微,加上秘境的位置一直都是沒什麽變化,所以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直到前陣子,我們去看時,發現入口已打開,按照入口的波動計算,應該能堅持許久,所以我們在外麵設置了隱藏的陣法,隱藏了入口與氣息波動,便回到門內決定找同門一同前去。”


    “隻是我二人並不受重視,門內擅煉丹,也不認識什麽人,所以便跟賀睿說起此時,他比我們更會結交籠絡修士。”


    “賀睿答應了,代價就是要走了兩片殘片,說是要用殘片來召集人,那些殘片上的東西,我們早就記在心裏,放著也是無用,所以我們就答應了他。”


    “在臨行前一天,賀睿說了木仙子你的事,讓我們別插手,還說了這是同去的結丹真人和他們師父的意思,我們怕得罪人,加上也不用我們出手,所以就默認了。”


    韓曉婉與張述說完,見陸謹隻是看著他們沒有說話,便知道陸謹這是不信他們。


    韓曉婉咬了咬嘴唇,道:“我以心魔起誓,剛剛和述哥說的若有半句假話,便死在秘境中。”


    “好了,我相信你們。”陸謹這才笑著,幫韓曉婉整理了下她的碎發,語氣柔和了下來:“我知道你們也是迫不得已,換做是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麽的。”


    陸謹覺得自己的態度很好,但卻見韓曉婉與張述對視一眼,麵上都有分恐懼之色。


    說起來,兩人的修為比陸謹要高上一些的,雖然沒高多少,但陸謹也不應該讓兩人如此恐懼才對。


    隻是兩人此時靈力被封,和凡人差不多了,陸謹要是真的想殺他們,也不過是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所以在陸謹問話時,兩人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陣法師的身份,又說入口被兩人封鎖住的事情,證明兩人還是有價值的。


    或許陸謹不敢殺那三個結丹修士,因為他們背後有元嬰期的長老在,但韓曉婉與張述深知他們夫婦是沒有任何背景的。


    這種情況下,說這話的重點與技巧就是說明他們是陣法師有存在的價值,再就是強調他們不是主謀,把賀睿等人的事情,跟他們撇清楚。


    兩人邏輯清晰,不愧是陣法師。


    但其實,陸謹並不是嗜殺之人,剛剛也隻是嚇唬嚇唬而已。


    伊蘊與顧愉辰在陸謹這一番盤問下,自然早就從修煉中修煉清醒過來。


    顧愉辰看著伊蘊的背影,一身白衣白的不染纖塵,再看她回頭,衝伊蘊笑的側臉,眸中透著種溫暖,與剛剛捏著韓曉婉威脅張述的樣子截然不同。


    “師姐。”陸謹喚了一聲:“這兩人是陣法師,或許有用。”


    “你決定就好。”伊蘊道。


    她沒顧愉辰想的多,因為不管怎樣,陸謹都是她的師妹。


    伊蘊知道,陸謹不論對別人怎樣,都不會這麽對她真正在乎的人。


    陸謹點點頭,出去找枯岑說了張述與韓曉婉的情況。


    枯岑拿出兩瓶解藥扔給陸謹道:“一瓶是解軟骨散的,一瓶是解靈力封印的,怎麽用你自己掂量。”


    陸謹把那瓶解除靈力封印的丹藥裝回儲物戒指,拿著軟骨散的解藥,掂量了一下。


    細長口的白色瓷瓶裏傳出了嘩啦啦的輕響,陸謹與枯岑對視一眼,轉身進了雲舟。


    枯岑那句“怎麽用你自己掂量。”


    其實也是變相的提醒陸謹。


    陸謹心領神會,收起了解除封印靈力的丹藥,並不打算一下子把兩項封印都給兩人解除。


    在譚文冠與於子林兩人眼巴巴的注視下,陸謹把軟骨散的解藥喂給了韓曉婉,在她身上恢複了力氣後,解開捆仙繩,又拿出一顆解藥遞給她。


    韓曉婉接過那一顆解藥,喂給了自己的道侶張述。


    把張述身上的捆仙繩也解開,兩人算是恢複了行動力。


    見陸謹仍舊是不給他們解除靈力的封印,韓曉婉與張述也沒提。


    “木仙子雅量,多謝不殺之恩。”


    韓曉婉行禮謝道,滿臉誠懇懊悔之色。


    陸謹輕扶起她,微笑道:“不必如此。”


    一時間,陸謹與韓曉婉之間分外和諧,好像之前陸謹捏著她脖子的事情不存在一般。


    韓曉婉越是如此,陸謹越是對她警惕起來。


    韓曉婉警惕她,恨她不可怕,最可怕的卻是這種情況。


    所以陸謹原本打算到了地方給他們解開一部分靈力封印的想法被拋出腦後。


    破陣,他們說,自己做就是。


    陸謹不信,這麽聰明的兩人,敢拿他們的姓名去坑自己。


    所以也不怕到時候他們耍什麽花樣。


    若是破陣方法有誤,自己有危險,恐怕伊蘊第一個不會饒了他們。


    接下來的時間很簡單,那三個結丹期的修士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每次在藥效要過之後,陸謹和枯岑就會給他們續上新的小藥丸。


    他們除了怒瞪陸謹等人,便什麽也做不了。


    陸謹拍了拍這些結丹期修士的臉,像是拍寵物一樣的道:“我此時不殺你們,是怕柳長老在你們身上留什麽東西,最後會發現你們死在我們手下,但要是你們死在秘境妖獸的爪下、口中,即使柳師叔再懷疑,也不會有什麽證據了。”


    其實有一種秘法,就是修為高的修士會在修為低的修士身上種下一些東西,這東西功效大多是幫修為低的修士擋住一些致命一擊,或者把修士死前的映像傳回去。


    這種東西大多都是師父給徒弟種或者是關係親近的長輩被晚輩種。


    越千靈身上其實也有,但奈何她是自己奪舍陸謹,不算是正常的遇到危險死亡,神識爭奪的地方又是陸謹的識海中,便沒這個問題。


    而且越千靈的神識也沒有消失,所以這麽長時間,閉關的林鶴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木澤也想給陸謹施法弄一個的,但陸謹拒絕了,木澤也沒有強求。


    陸謹拒絕的原因,是這種密術會留一絲種的高級修士一絲神識,她害怕這絲神識,會有監視作用。


    陸謹不敢讓木澤種。


    並不是她不信任木澤,是她自己謹慎慣了。


    木澤平時除了修煉,也要處理宗門之事,那天陸謹剛拒絕,就有人來找她,連理由都沒問。


    陸謹也就這麽糊弄了過去。


    這種密術也就是元嬰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所以顧愉辰身上也都沒有。


    但是這三人是柳長老的弟子,有密術的幾率很大。


    也是如此,陸謹才忌憚一些,沒有立即殺掉三人。


    這三人與韓曉婉張述等人不同,他們才是真正的主謀,陸謹並不想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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