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蕭婭玉跟著孟應一路,她雖沒有什麽危險,但卻是她感受過前所未有的驚心動魄。


    隻是即使如此,孟應也給蕭婭玉一種難得的心安之感。


    她看著他戰鬥時淩厲從容的背影,心中知道,眼前這些圍攻孟應的修士隨便拎出一個都能輕易的殺了她。


    但是有孟應在,她不會有一絲的危險。


    這是一場鏖戰,戰局僵持不下,但孟應卻好像越戰越勇。


    他身上紅光四溢,漆黑的眸子中逐漸染上了暗紅之色。


    孟應身上的氣息在不斷的攀升。


    圍攻孟應的三名結丹初期的修士看著如魔神降世的孟應,心中隱隱有絲不安。


    都說大道無情,若之前的孟應還像是個人,那此時的孟應仿佛脫離了所有人的特質。


    他之前的目光隻是冰冷,如今卻冷漠的連冰冷都不剩。


    那是一種漠然,無喜無悲,無怒無嗔。


    他的劍更加的精準,每一下都刺在這些人的弱點之中。


    他的劍越來越快,整個人和劍一樣,鋒芒畢露。


    沉浸在戰鬥中的孟應此時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打敗他們,打敗這裏的所有人,他就是這裏的王!


    隻要拿著手中的劍,讓天地間隻剩下他自己。


    那他便不會屈居與人下,不會有淩辱與背叛,不會有一切曾經的痛苦。


    這是一種可怕的執念,與心魔不同,這種執念隻有心性堅定的人才會陷入的魔障。


    不知何時,前麵三個結丹期的修士已經成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連體內的金丹都碎的不能再碎了。


    他緩緩回頭,血紅色的眼睛看向蕭婭玉,殺意畢露。


    “太弱了。”


    孟應薄唇輕啟,喃喃自語似是無意識的說了一句。


    於是他全速,以最快的速度向前,不像是一開始與蕭婭玉一起走時,並不著急。


    他身化為一道血光,遠遁而去,徒留蕭婭玉被那一眼嚇得回不過神來。


    在秘境上俯視著一切的陸謹感覺到一絲不對與威脅之感。


    陸謹不再看著蕭婭玉,緊盯著孟應的動作。


    如果說之前孟應還有理智時,雖然也是殺人不眨眼,卻從不會主動挑釁別的修士去做殺人奪寶的事,但此時的孟應卻像是瘋了一樣。


    他不知疲累,與蕭婭玉分開後,一路來,遇到的不論是結丹期的妖也好,還是其他正道修士或者魔修,隻有一個對待,那就是,殺!


    陸謹在的意識注意這這裏的每個人,雖然秘境裏無辜的修士,一心隻想找機緣而不殺人奪寶的很少。


    但也不是沒有,有些人雖然奪寶,但也會放人一條生路,像這種人算不上好人,卻也算不上罪大惡極,必須要死的人。


    隻是孟應在這種狀態下,凡是達到了結丹期的修士或者妖獸,都是可以殺的。


    能來雲海幻境的,如陸謹一樣的築基期很少,即使偶爾有一兩個築基期的也都是些資質不好又沒宗門的散修想碰碰機緣罷了。


    但大多數還是結丹期的修士。


    於是,他一路殺過來,這處秘境的結丹期修士與妖獸,死在他手上的,不計其數。


    陸謹此時就像是一個局外人,她可以冷眼旁觀事態自然發展而不去改變什麽,但當這個秘境中出現如孟應這般的變數,陸謹心中突然就有一種莫名的恐慌。


    她不知道這份恐慌來自哪裏。


    按理說,她此時雖掌控秘境,但到底還是修士,秘境中的一切怎樣其實與她無關,她大可不必如此恐慌。


    這種恐慌感在孟應又殺了一個結丹中期的修士後達到了高潮。


    因為陸謹清楚的感受到,孟應身上的氣息,變強了。


    他原本結丹初期的修為,在殺了許多結丹期的妖獸與修士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增長著。


    一日頂別人十幾年的苦修。


    雖然魔修本就是練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快速提升修為,如被歸入魔門的源生宗就可以直接吸收其他人的靈力然後借東西儲存,再用手段轉換成自己的修為。


    但卻也遠遠達不到這孟應的速度。


    陸謹雖不明白自己的恐慌感來自哪裏,卻是知道,自己不能再冷眼旁觀了。


    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這決定讓她很久以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


    她把幾塊碎塊拚合到了一起,把兩個元嬰期的修士,拚到了孟應的周圍。


    當然這一切做的都悄無聲息。


    因為地形碎塊變動,在碎塊上的修士根本感受不到。


    隻要在兩塊碎片鏈接的邊緣之地用迷霧過渡自然,身在其中的修士,便不會感覺到有什麽問題。


    這就像是把一張紙撕碎,地上的螞蟻在各個碎片之間爬行,卻不會感受到有什麽不妥一樣。


    陸謹的想法很簡單,他孟應再厲害,總不能力戰兩名元嬰期修士吧。


    其實如果孟應沒有這瘋狂的舉動,陸謹對他的實力與一路的表現上來看,還是認可的。


    隻不過陸謹內心的恐慌,卻讓她不能再任由孟應發展了。


    被陸謹拚來的兩名元嬰修士,都是魔修。


    這秘境裏也就兩個元嬰期修士罷了。


    他們手下都有不少的結丹期修士,聚在一起,有將近二十名魔修。


    兩名元嬰修士見麵竟然有些不對付。


    以至於在孟應衝過來的時候,這倆元嬰修士沒有一個把這一個小小結丹中期的修士放在眼裏。


    因為他們手下的結丹修士,也有就是個達到了結丹後期甚至半步元嬰。


    其中也有認識孟應的。


    所以這倆元嬰魔修竟然搞起了正道修士那一套,自持身份,都站在那裏不動,讓手下的結丹弟子去處理孟應。


    陸謹在天上看著,如果此時有個桌子能讓她拍,她恐怕能把桌子拍碎大喊一聲白癡。


    果然不出她所料。


    那些想在元嬰魔修前表現的結丹期修士,不少自告奮勇的去圍攻孟應。


    這些修士大多在結丹初期與結丹中期左右,八人。


    估計他們想的是,八個結丹期修士打一個結丹中期的孟應,已經是很謹慎,十拿九穩了。


    所以站在原地的那些結丹後期與兩名元嬰魔修也沒把孟應當一回事,在一旁看著,拿孟應暗自較量自家弟子的手段。


    其實魔修大多都手段不俗,又沒了道德與正道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各個都有戰鬥經驗心黑手辣。


    孟應卻不管這些,他此時透過那雙血紅色眸子中,能看見的,隻有一片血紅色的天地與人影。


    這些人影的臉他都看不清了,他能看見的,是這些人漏洞百出的弱點,以及緩慢的速度。


    是的,在孟應眼中,這些戰鬥經驗不俗的魔修,漏洞百出動作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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