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秘境的那瞬間,陸謹曾感受到對秘境了如指掌的感覺。


    陸謹不沉迷於這種感覺,但體驗一下還是很奇妙的。


    也許是因為這個秘境本來就不屬於這裏,所以對於這處秘境,陸謹並不能像始書以及這灰蒙蒙的混沌那樣來去自如,隨心而動。


    這秘境在遠處看來就像是一個透明的碗倒扣在地上,因陸謹此處混沌本身便無天,無日月,所以在秘境中最底下向上看,就是永無晴日,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據記載,氣清而上浮者為天,氣濁而下凝者為地,而陸謹這地方,分了清濁二氣的,隻有那寸許大小的地方。


    就算是分了清濁二氣,陸謹也弄不來太陽月亮與周天星辰。


    陸謹能感受到秘境中的靈氣濃鬱,雖然沒太陽,但有這些靈氣在,這山上的花草樹木也一時間死不了。


    但讓陸謹覺得比較難受的就是,她進不來。


    她還如以往一樣,隻能神識進入空間。


    不過陸謹出了山洞在周圍找到一隻小獸,試著把小獸送到空間,陸謹欣慰的發現,這空間至少能放生物了。


    小獸被陸謹送到了秘境之中,她觀察了幾天,發現小獸除了剛進入空間時的無措以外,活的好好的,能正常的覓食找東西吃。


    陸謹又抓了隻母的小獸,讓它們湊成一對。


    這小獸像是鬆鼠,卻又跟鬆鼠長的不一樣,長著兔耳朵,和一身雪白的毛發,眼圈周圍有淡粉色的絨毛圈著,像是女子在眼睛周圍塗的胭脂,很是好看。


    把秘境收入空間之時,秘境裏原本可以修煉吐納的妖獸都被光團精怪刻意的驅逐出去,所以此時秘境中剩餘的隻是普通的動物而已。


    這就跟人一樣,有靈根能修煉的是修仙者,不能修煉的就是普通人,獸也有不能修煉的。


    陸謹抓來的兩隻小獸,身上都沒什麽靈力波動。


    安靜的日子沒幾天,光團精怪就嚷嚷著要陸謹帶它出去。


    在光團精怪的強烈建議下,它的意識與一部分靈體附在了陸謹的木質法杖裏。


    陸謹拿著木杖,有些無奈。


    光團精怪這麽一進來,就要求陸謹,不能再把這木杖收回儲物空間,走哪都得拿著它的載體木杖。


    木杖上原本就存在著的綠色寶石,此時靈氣更加濃鬱,甚至鑲嵌著寶石的木杖頂端,已經有淡淡的霧氣籠罩,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木杖是個好東西。


    讓一直秉承著財不露白的陸謹拿著這好東西招搖過市,還是真有點心虛。


    陸謹想把木杖藏在自己寬大的袖子裏,但光團精怪不同意,說擋住了它的視線。


    於是陸謹跟它商量,帶著它可以,但要是因它而惹出麻煩,就要它自己解決,而且它的存在,應該是瞞不過木澤的。


    所以,陸謹同時把自己為何會掉入秘境裏又怎麽出來的經過,都一氣推給了光團精怪身上,隱瞞空間的部分,要它全力配合她的說辭。


    而且光團精怪也要立誓,不能跟任何人與生物提起陸謹空間的事。


    光團精怪雖不是修士,但是隻要是有修為有智慧的生靈,一旦發誓都會被天道或者心魔誓束縛,一旦違背,必會有懲罰。


    在光團精怪立誓後,一人一精怪串供了商量了半天,才研究出一個比較讓人信服的說辭。


    與光團精怪熟絡了以後,陸謹問它叫什麽。


    “沒名字。”光團精怪道:“這許多年來,隻有一個人找過我,所以我要名字也沒用。”


    陸謹想了想道:“你本就是靈氣孕育是山中之靈,就叫靈吧。”


    “靈。”光團精怪重複了一遍。


    陸謹看著木杖寶石中的小光團似乎很是開心。


    它笑道:“我也有名字了。”


    陸謹在串供時把自己的化名木清告訴過它,自己真正的名字,陸謹也沒有隱瞞。


    畢竟自己最大的秘密其實就是空間,也來自於空間,此時空間在靈麵前也不是秘密了。


    靈與別人不同,它本身就在陸謹的空間裏,除非它不想要自己的靈體違反誓言,強行脫離陸謹的控製,否則背叛陸謹對於它來說,得不償失。


    也因為如此,陸謹才能信任它。


    當然,陸謹的身世靈其實不感興趣,因為它對修士一些東西並不是很了解,聽了陸謹簡略的解釋,也沒有細問,反而是催著陸謹出去,溜達溜達。


    因為靈的關係,陸謹也給自己的木杖起了個名字,叫木靈杖。


    至於空間裏的秘境,在陸謹和靈說話間,就有了名字。


    跟著靈名字起的,就叫靈境了。


    名字無非就是個代號而已,隻要能分清什麽是什麽,好叫就可以,這方麵靈更是無所謂。


    靈其實可以自主控製木靈杖的,或是漂浮或是通過木靈杖釋放術法都可以。


    因為陸謹並沒有像尋找精怪的那些人一樣,找到了就強行把精怪附在武器上,所以靈相對來說還是自由的。


    隻要陸謹不控製木靈杖,靈就可以隨意控製木靈杖。


    但木靈杖畢竟是陸謹的東西被煉化過,如果陸謹與靈同時控製木靈杖,木靈杖仍舊是會以陸謹的控製意誌與靈力為主。


    收了陣法,陸謹攥著法杖,在杻陽山上空來回轉悠。


    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太低了陸謹怕那些飛禽注意到被攻擊,太高了,看著的也是雲霧繚繞的山脈地形。


    四通八達的河流在山間環繞,像是人的脈絡一樣。


    即使是這樣,靈透過寶石看的也是很有意思。


    靈說話一直是一股類似傳音的意識,並不是真的發出聲音,它想讓誰聽到它說話,誰才能聽到。


    此時能聽它說話的,自然隻有陸謹。


    這一路來,陸謹就聽著靈像個第一次出門的孩子,不斷的說著什麽。


    雖然陸謹也有書靈相伴,但書靈就像是長輩,它從不會打擾她。


    隻有陸謹主動找書靈時,它才會給陸謹解惑或者一些建議。


    陸謹心裏藏著太多的秘密,根本沒有可以完全相信的朋友。


    所以此時即使靈的話有些多,陸謹也隻是靜靜地聽著,心裏那點寂寞感也少了許多。


    帶著靈轉了一圈,陸謹算著時間,如果是師父親自來,那應該早就到了。


    但等了這麽久,並沒有消息,陸謹試著弄了個傳音紙鶴,看看木澤在不在這範圍之內。


    紙鶴飛出去很久,快到能傳遞的範圍極限之時,終於有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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