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為什麽?”陳青竹沒理眼前的這黑影,再次問陳青梅道。


    “為什麽?”陳青梅走上前,站在黑影人身後兩步處,諷刺一笑,不似平日裏那般爽朗的笑容。


    “我是姐姐你是妹妹,都是娘生的,為什麽你是單靈根我就是雙靈根?”


    “為什麽你有那麽好的師父,又有許多師兄對你這麽好?而我呢,什麽都沒有。”


    “你什麽都不用做就有那麽好的資源,而我一切都要自己去努力。”


    陳青梅笑容越發諷刺:“憑你這種事事都要依靠他人的性格,這一路你又能走多遠?”


    “所以啊。”陳青梅頓了頓,笑容消失,眼中閃爍著刺骨寒芒:“如果我有你的資質與資源,相信我會比你強上很多吧。”


    陳青竹不敢置信:“師父給我的東西,那次不是分給你一半,有什麽好事我都會第一時間想到你,因為你是我在這裏最親的姐姐……”


    “先別跟她廢話了,想辦法弄碎這個罩子。”黑影打斷了兩姐妹的談話,有些不耐煩。


    陳青梅不再理會陳青竹的話,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直接朝水流光罩上捅了上去。


    然而那層看似不厚的水流光罩卻比倆人想象的更為堅固。


    剛開始陳青梅還隻是用匕首去劃,然而劃了一會,對罩子沒有絲毫的影響。


    接著是各色法術朝水流光罩上亂砸,卻隻是讓光罩上麵的水波顫了幾顫。


    看著陳青梅毫不留手的破壞著水流光罩,陳青竹眼裏的光漸漸黯淡下去:“姐姐,這清光罩是我師父留給我保命的符籙,我貼身攜帶,你是破不開的,一旦我遇到危險符籙開啟,師父就會知道我大概的位置,你現在跑還來得及。”


    即使是在這一刻,陳青竹還是在提醒陳青梅。


    “可惡,你沒說過她有這麽棘手的東西。”黑影大罵道。


    陳青梅手下動作一緩,冷冷地看著陳青竹:“你從未跟我說過。”


    “若我說了,姐姐怕是會想辦法讓我摘掉吧。”陳青竹臉色蒼白,但比起平時柔柔弱弱的樣子,她此時臉上多了些許堅定與決然。


    “姐姐,我已經提醒過你,這是我們姐妹間最後一絲情意,今日過後,若有再見之時,我絕不手軟。”


    “走。”黑影果斷道。


    說完,他拿過陳青梅手中的匕首,一下割斷了自己掙脫不開,陷在水流光罩裏的手。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流出,甚至沒有一絲血腥氣,這個人的手臂,竟然如臘肉一樣,從斷口處看,肉已經僵硬。


    陳青梅不甘的看了一眼陳青竹,打算跟著黑影離開此地。


    然而兩人還沒有什麽動作,周圍的花草樹木瘋長,幾條又粗又長的滕蔓困住了兩人的腳踝。


    隻見憑空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來。


    男子一身暗紫色衣服,麵容普通,一雙眼睛極為有神,明亮如星。


    女子一身白衣,衣袂飄飄,無環佩裝點,顯得清麗雅致。


    這兩人是陸謹與顧愉辰兩人。


    在發生這一係列變故時,兩人也在傳音商量對策。


    陸謹顧愉辰二人看出這黑影人是魔道修士,陳青梅與魔道之人勾結,魔道之人肯幫陳青梅奪舍她的妹妹,自然不可能是沒什麽圖謀的。


    這雖然不關源生仙門的事,但最近幾十年來,魔道門派動作頻頻,前些日子,陸謹還幫過顧愉辰抓過一合歡宗的女修。


    那可是在源生仙門勢力範圍之內抓到的。


    雖不知二者有什麽關聯,但秉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兩人。


    加上這黑影人修為似乎也就是築基中期到後期的樣子,兩人打不過最少還跑的過,若能問出什麽消息,便再好不過了。


    當然了,這是顧愉辰的想法。


    若陸謹不認識陳青竹與陳青梅二人,恐怕她是不會管這閑事的。


    “你們是誰,不要多管閑事。”黑影人嗬道。


    陸謹手中拿著木澤給她木質法杖,上麵綠色的寶石靈氣氤氳,光彩奪目。


    她一臉大義凜然:“天下正道是一家,無上門道友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顧愉辰見陸謹如此做派,這一路上也算了解陸謹性格的他但笑不語,任由陸謹發揮。


    因著有這法杖加持,陸謹的滕蔓變有韌性許多。


    黑影人一直在掙紮,身上的黑色霧氣不斷侵蝕著滕蔓,但滕蔓才被侵蝕的要斷裂,就會快速長出新的,層出不窮。


    而陳青梅修為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她看著憑空出現的陸謹二人,隻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在流水光罩中的陳青竹自然也看到了陸謹。


    但當陳青竹看到陸謹看她時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的眼神,又想到剛剛這兩人已經聽了許久。


    若是這白衣女子真的是陸謹姐姐,她應該早就知道她是誰了,也不會對她如此陌生。


    想到陸謹,陳青竹心中微苦,卻不足外人道也。


    “嗬。”黑影人嘲諷道:“不過是倆築基中期罷了,我築基後期會怕你們。”


    陸謹點頭道:“你怕的不是我們,而是這位仙子的師父吧,我們即使打不過你,也能拖住你。”


    “你們到底想怎樣?”


    “替天行道!”


    “虛偽。”黑影人雖看不清麵容,卻能聽得出他的語氣有些不屑。


    陸謹雖比較喜歡與對手打嘴仗,但手上卻不會停下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這幾句間,黑影人明顯加大了對滕蔓的侵蝕速度,這幾句話也不過是為了吸引陸謹的注意力罷了。


    然而陸謹卻不吃他這一套。


    他想用話語轉移陸謹的注意力,自己好逃脫桎梏,但陸謹又何嚐不是呢?


    隻見周圍地上,一開始與滕蔓一起長的野草野花,看似毫無規律,但從上空上看,不同顏色的野花,七扭八拐,組成了一道符文。


    這招叫畫地為牢,是越千靈自創的招式。


    結丹修士的招式,消耗不小,若沒有這法杖的支撐,自然是沒法釋放出來的。


    越千靈在符籙一方麵還是有些天賦的,她儲物戒指中的符籙大部分都是她自己繪製。


    這普通的木係術法加上符文的想法,還是她自創的。


    自創術法並不簡單,陸謹隻是領悟一個木靈隱就要幾個月。


    自創術法要遠遠比單單學習一個術法難上許多。


    自創術法要試用,改良,還有諸多細節。


    耗費時間長,但有時自創出來的功法差強人意,不如已有的術法威力大,這也就導致了很少有人會往自創上下功夫。


    陸謹此時不過是仗著越千靈的記憶與經驗來試上一試,真正強的卻是越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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