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河來不及多想,拉起朱見深向前狂奔。而始作俑者太子爺卻還沒反應過來,隻聽得耳邊風聲起,冷秋河已經帶著他施展輕功朝鎮外跑去,現在的冷秋河已經顧不上是不是有伏兵了,隻是他現在才記起肖飛寫的讖語的最後兩句:遇事莫回頭,回頭驚鬼神!


    “兩位何必著急?何不停下來與葉某人敘敘舊?”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二人耳畔響起,冷秋河聽見一驚,“夜狼?”知道對方的身份,冷秋河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對方的輕功與自己相當,但是自己還帶著太子,比輕功是沒得比的。也就是說,不幹掉夜狼,自己二人就無法走脫。


    冷秋河停下來,回頭一看,還真是剛才在店門口遇上的青衣人,不過卻不是自己先前遇上的殺手夜狼,“你是夜狼?”


    “如假包換!”青衣人非常有風度的笑了笑。


    “那麽,現在的你和前幾天的你那個才是你的真麵目呢?”冷秋河這才知道,如果現在的夜狼沒有易容,那麽之前遭到暗殺時的那次他肯定是易過容的。


    “在下號稱‘暗狼’,也有江湖朋友抬愛,稱呼一聲‘夜狼’,自然是隻會在晚上出沒,但是眼下情況不一般,說不得在下也得大白天的出來一兩趟,但是也總不能砸掉自己的招牌吧?”夜狼還是一派謙和。


    “如此,閣下就易容出手了,晚輩還真是榮幸之至,值得閣下大白天動手,隻不過現在晚輩倒是覺得夜狼好像與之前的夜狼不太相像啊。”冷秋河摸著下巴自語道。


    “你小子眼光倒是不錯。說實話,在下做殺手這麽多年,已經習慣夜間殺人,大白天一般隻是到處閑逛或是踩點。哈哈,現在一時間還真是找不到感覺!”夜狼自嘲道。


    “這也算理由?!”冷秋河與太子聽見這些話不由額頭冒汗,竟然說自己還找不到“殺人的感覺”。但是二人都沒有表現出來,太子在這種場合自然不會妄自言語,而冷秋河卻是知道眼前的夜狼是當今最頂尖的殺手之一,是飛血樓的元老,是金牌十三狼之一!


    夜狼見冷秋河與太子同時選擇了沉默,不由笑道,“你二人現在倒是挺冷靜,難不成你們現在還有什麽依靠?”


    “其實我冷秋河也是以為閣下在等自己的同伴!”冷秋河冷冷的譏諷道。


    “也許,不過,冷大狀元就自信葉某人不是你的敵手?”夜狼又笑道,好像在他看來,現在的冷秋河挺好笑。


    “閣下以為呢?”冷秋河已經暗中運氣,必要時搶先出手,以雷霆一擊將對方製服。


    “我以為?我以為你暫時是等不到什麽人了。倒是我的身後待會會出現一大幫幫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什麽叫插翅難飛了。”夜狼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著道,“隻是你的朋友司徒沉劍現在生死未知,千雲山莊的人馬你是暫時無法指望了;周淩風行蹤不定,但是方圓二百裏絕對沒有他的蹤跡,所以他也飛不過來了;至於老怪物歸四海已經被引到別的地方去了,你也別指望他;那隻發瘋的子夜蝙蝠,功力大半未恢複,而且估計現在已經到了陝甘一帶了……”夜狼依舊是對調戲冷秋河十分感興趣,而對於冷秋河而言,令他頭痛的是,對方竟然對自己的情況如此了解,這對他現在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該走了。”又一個聲音在冷秋河身後不遠處響起,冷秋河轉身一看,竟然是挑著布番的神算“一卦無失半仙流”,當然,這就是肖飛。隻是他不清楚這一聲“你該走了”是對夜狼說的還是對冷秋河說的,但冷秋河估計應該是對自己說的吧。


    等肖飛走近,夜狼突然道,“沒想到你智計百出的肖家大少竟然敢隻身到這裏!”


    肖飛聞言微微一笑,“竟然讓閣下認出來了,實在是失敗!”但他雖然如此說,仍然沒有除下自己的偽裝。


    “你怎麽來了這裏,這裏實在不是你該來的!”冷秋河一拉肖飛,有些生氣的說道,現在的肖飛沒有什麽內力,在這裏真的幫不上什麽忙。


    就在這時,一陣衣袂破風之聲傳來,接著便在夜狼身邊出現一大幫殺手,看打扮正是飛血樓人馬到了,“尊主!”這幫人一起向夜狼行禮。


    夜狼略一點頭,算是回禮,又道,“這三人一個都不可以放過,邊上那兩個是樓主點名要找的人。而餘下那個算卦的,就是上次淮陰城外,殺滅銀狼甲二組的主謀之一。”夜狼簡單的對三人作了介紹。


    肖飛心中一驚:看來昨天大混戰時自己出手用金針射殺了一個聖武教徒,還是被飛血樓方麵發現了痕跡。


    肖飛暗自向冷秋河身邊靠了靠,交給他一個紙封,“快走!”說罷一抖布番,出現一杆長槍,甩給冷秋河,自己抽出長劍首先發難。


    “不要活的,一個不留!”夜狼淡淡的說了一句,就後退幾步,看來並不想出戰,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沒有“找到感覺”。


    冷秋河來不及觀看肖飛新給他的紙封裏寫了些什麽,轉手塞給太子朱見深,接過肖飛扔過來的長槍與迎麵攻來的銀狼戰在一處。冷秋河現在的功力,說實話,如果真要他殺光現在的一組銀牌十三狼還真是能做到,至少在冷秋河來說有六七成把握能在三百回合裏解決他們,但是現在還有太子在身後,而對方則是有頂尖殺手夜狼壓陣,雖然自己這邊還有肖飛為他纏住一個殺手,但是他也是總得分心留意肖飛的情況,總之一句話,情況不是很樂觀。


    似乎殺手都知道太子沒有什麽戰力,這個膿包太子的功力也就是勉強算作二流水準,在招式上還不如沒有內力的肖飛,因此倒是也沒有十三狼去招惹他,不過是有一組九犬八鷹將他遠遠的圍住,以防他走脫。然而太子卻是在這種情況下,將肖飛交給冷秋河,冷秋河又交給他的紙封打開來看了。旋即一笑,似乎是看到十分好笑的事情。


    “秋河,突圍!”肖飛大喝一聲,與冷秋河一起殺出圈外,這時的銀牌十三狼衣已經了三人,都是死在了冷秋河的槍下,冷秋河一把拉起太子,太子卻是在冷秋河耳邊說了一句話,冷秋河當即首先帶著太子向西麵跑去。他竟然留下肖飛斷後。


    肖飛微微一笑,突然轉身,掏出懷中已經準備好的藥包,一抖手,五六團藥包飛出去,落在殺手中央,頓時一股黑煙散在全場,將所有的殺手罩了進去,就連一直在圈外的鷹犬也沒有逃脫,而肖飛則是趁亂溜走了,隻是他沒有發現,剛才一直留心場內的夜狼早就沒有了蹤影。


    疾馳半晌,肖飛剛剛想停下休息一會,畢竟連續施展“風雪疾行步”半個時辰不是他這種體質所能夠承受的。但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怎麽不跑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跑進‘武林禁地’呢!”


    又是夜狼!


    “你到底想怎樣?”肖飛大為惱火,其實他一早就藏在李家營西麵準備接應冷秋河,但是卻被這個夜狼給攪黃了。夜狼發現冷秋河二人,一直追到肖飛藏身的地點才出聲叫住冷秋河。到了這裏肖飛就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發現自己了。而後來,他說出司徒沉劍、周淩風、韓玉冰三人現在的情況,而唯獨沒有說出自己,但是實際情況就是肖飛與司徒沉劍在一起應該是飛血樓方麵早就應該得到的情報,他夜狼沒有理由漏下自己。唯一的理由就是他知道自己就在附近,他先前挑逗冷秋河竟然是連他自己一起給戲弄了,想到這裏,肖飛不由大為惱怒。


    “在下說過,不習慣在白天動手。所以今天在下隻不過是為小輩們跟蹤一下,做做記號!”說到這裏他又嘿嘿一笑,“還是那句話,在下還沒有找到白天殺人的感覺!”


    “你再不動手,我可要走了!”肖飛道。


    “走?你往哪裏走?後麵是我的人馬,東麵是飛血樓的其他人馬,西邊是聖武教在搜索,而你的後麵卻是武林禁地,擅自闖入者必死無疑!”夜狼竟然又閑心為肖飛介紹四周的情況。


    “你真的不動手?”肖飛又問了一遍。


    “當然,在下隻是跟著你,不至於斷掉線索就行了。至少現在我還沒有動手的興趣!”


    “那好,我去‘武林禁地’!”肖飛突然笑道,“現在跟我來吧!”


    “什麽?你要去禁地!”夜狼聽了這句話差點摔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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