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教一方顯然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數,一大夥人都傻傻的看著在地上痛苦的蠕動的餘洪之。


    “洪兒!”遠處一個人影迅速向這邊靠攏,肖飛知道他打了小的,老的葛賢終於按耐不住出來了。


    “洪兒?”一個紅衣老者一個起落,落在了餘洪之身邊將他扶起來,查看了一番餘洪之的情況,忽然又抬頭看向肖飛,“小子,你師父是誰?”看來葛賢想要知道肖飛這樣一個用毒高手的師承。


    “老人家,不要著急。”肖飛溫雅的笑了笑,“您還是先看看這位餘公子的情況吧,就算是小子我向您前輩討教一二。”言下之意是看看我下的毒你能不能解了。


    “小子,年輕人心高氣傲我能理解,但是如果因此付出生命的代價就不值了。”葛賢開始耐心的教導起肖飛來。


    “老人家,這種威脅對我來說是沒有用的。這樣一個廢物徒弟,您還可惜什麽?不若就這樣算了,反正是他言而無信,暗算我們在先。否則,您試一試能不能解除這種毒。”肖飛還是笑得那麽溫和。


    “小子,你既然知道老夫是什麽人,還敢這樣跟老夫說話。看來如果不是你的師父管束不嚴,就是你師父也管教不了你這不肖徒了。”葛賢還是不敢撕破臉皮,畢竟他還沒有認出對方的來曆,雖然他這一生還沒有遇上幾個讓他害怕的人,但作為一個老江湖,他知道,在任何時候,隻要是在這江湖上,還是小心一點好。


    “這一點,就不用老先生擔心了。最起碼,我師父不羨慕您有這樣一個膿包徒弟。如果晚輩也像餘公子這樣的話,不勞別人動手,家師早就出手除去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弟了,以免給師門丟臉。”看見對方越是不敢貿然出手,肖飛越是主動地去捅對方的痛處,看來今天餘洪之注定要為他師父葛賢掙下點委屈了。


    而人的思維就是如此的好笑,葛賢看見這兩個年輕人在人數和實力等多方麵的劣勢下還保持如此鎮靜,如此的咄咄逼人,他不由又心裏打鼓,這兩個小家夥到底是什麽來頭。


    這時,葛賢身後的一個白衣青年開口了:“聽聞司徒超前輩的公子司徒沉劍武藝不凡,在下不才,想請司徒公子賜教!”


    司徒沉劍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那日跟隨齊仲的聖武教的弟子,好像是叫方柯。不過那天沒有見他出手,也不知道他的實力,但是對方應該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的,他敢於向自己挑戰,相信也有足夠的信心,而通常足夠的信心背後,代表的是足夠的實力。


    這次司徒沉劍是想錯了。原本聖武教中,葛賢是隻負責研製毒藥和為中毒的弟子解毒的,對於教中的一些事情,他也懶得管,而且他也一般不出來走動,畢竟行走江湖這些年,一些事情他早就看開了,何況,人在江湖誰沒有幾個仇人,而他“毒中聖手”的仇家又是特別的多。


    隻是這一次不同,前一段時間,從餘洪之上崆峒山開始,到俠少盟會,餘洪之先後三次折在肖飛手裏,葛賢也大體了解了這些情況。也許對於其他人,他還不會太在意,但聽說有一個對毒藥如此了解的少年人,他不禁也產生了興趣。俠少盟會之後,他一直派人暗中注意少林寺的動靜,當然,少林寺的群豪中也有他們的細作。肖飛為眾人解毒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而之後他又策劃了少室山下用“息神草”劫殺武林正道眾人的行動。這次下山主要目的還是要見識一下這位用毒之術了得的年輕人。然而他並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就是餘洪之口中的那個人,雖然他也懂用毒,但江湖險惡,江湖上用毒的人何其多也,先前他在遠處也沒有聽清楚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就是說,方柯之前挑戰司徒沉劍隻是為了給葛賢提醒,這二人就是司徒沉劍和肖飛。畢竟聖武教得到的消息中很明確,司徒沉劍是跟肖飛在一起的。


    “原來你就是那肖飛?”葛賢頓時明白過來。這時司徒沉劍也上前一步,“還請方兄手下留情!”說罷亮出佩劍。


    葛賢也想看看這位最近江湖上叫得很響的司徒家的公子是如何的厲害,畢竟方柯的實力他是知道的。


    但是肖飛並不想讓這樣的一場比試進行,因為不管是勝是負,對方都不會讓他們輕易離開的,所以這場比試毫無意義。肖飛用特殊的方式阻止了這場爭鬥,他吹響了短笛。


    葛賢猛地發現他懷裏的餘洪之又有了動靜,自肖飛的笛聲一起,餘洪之又痛苦的扭動起來。肖飛甚至是還吹起了一些節奏,而餘洪之也是隨著肖飛的笛聲的節奏或劇烈或緩慢的痙攣似得扭動。


    “小子,你到底想怎樣?!”葛賢喝問肖飛,他已經失去了耐性。


    “隻要前輩放我二人離開此地,晚輩保證將這支短笛和解藥的配製方法奉上。”肖飛笑道。


    “你以為老夫還會相信你嗎?”葛賢冷眼相對,顯然雙方上次的交易成果雙方都不滿意,但是誰都不能說什麽,畢竟都作假了。但是這次說什麽也不會相信肖飛了,這是葛賢的想法。


    “但是,葛前輩,您現在沒有別的選擇。而我們也是不敢欺瞞您,您是黑道前輩,我們知道得罪您的後果。要知道以我二人的實力,得罪聖武教的元老是十分不明智的。”肖飛的微笑讓葛賢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好吧,但是你二人必須在離開此地二裏地之前把配方留下。”葛賢已經作出讓步,現在的語氣不容肖飛在討價還價。


    “但是如果我們在二裏地之內若果發現周圍有聖武教的人,就算兩敗俱傷,我們也會拚得一死來拉上幾個墊背的!”司徒沉劍道。


    “兩位請便!”葛賢淡淡的道。


    話音剛落,司徒沉劍拉起肖飛向東南方向射去。大約二裏地時,肖飛將短笛交到司徒沉劍手上,司徒沉劍灌注內力,右手甩出,正是“奧劍十一式”中的脫手劍“破空流星”!


    “破空流星”雖然甩出的距離達不到二裏地,但是葛賢是什麽人,他早就看見那短笛的落地地點,飛身上去,幾個起落就將那短笛撿起,抽出短笛中的紙條:葛前輩,餘洪之所中的毒是晚輩自己配置的,所用藥物如下,殘月斷尾蠍兩隻、三星銀花蛇蛇毒兩錢、幽雲草兩錢、西域紫背金線蟾蜍毒液三錢,配以當世三大奇毒之一“一線鎖心”。至於解藥,晚輩還沒有配置出來,但是隻要餘兄不受到陽光的照射,痛苦就會少一些,另外,接受殘月照射三晚的露水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最後請前輩放心,此毒雖說陰險,但不會致命。晚輩肖飛敬上。


    “好一個肖飛!他早就知道會遇上老夫,這封信他早就準備好了。”葛賢歎口氣,低頭看看餘洪之,“看來洪兒敗在他手裏也不算冤枉。但是,老夫在此地已經布了天羅地網,你們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飛不出老夫的手心。唉,隻是可惜了如此英才!”


    “朱公子,快走!”楊連擋住一個殺手,回頭對太子朱見深喊道。


    朱見深還是在封四海的保護下,冷秋河一人挑戰六個黑衣持刀殺手,但不幸的是司徒四將被分開了,無法再使用“珠聯璧合”的陣法,以他們每個人的實力,隻能夠勉強對付兩個黑衣殺手。如果司徒沉劍、肖飛或者是韓玉冰、周淩風在場的話就會認出這五十多個黑衣殺手中有一組銀牌十三狼,很明顯他們是飛血樓的人。


    幸虧歸四海的防守實力是讓人無法質疑的,在他的守護下,太子當然是毫發無傷。但是,飛血樓的人馬分配的十分合理,最強的銀牌十三狼主要是阻殺冷秋河和司徒四將,而另外的三組銅牌十三狼則是圍住歸四海,主要是防止他們快速逃離。而在周圍還有不少鷹犬環視,監測。


    打鬥中的冷秋河暗暗心驚,這一場打鬥是無法再打了。他們麵對的可是江湖上最頂尖的殺手組織的大規模圍殺,也許,單個的殺手而言,戰力並不是很強。但他們是殺手,是可以犧牲同伴而完成目的的殺手,是專門鑽研殺人技巧的殺手。這樣一來,冷秋河與司徒四將的形勢就很危險了。


    冷秋河猛地提升體內的龍形真氣,將六個殺手擊退,馬上回身殺向陳珠身邊的殺手,趁著這一鼓作氣的氣勢他順利的將司徒四將聚攏在一起。


    五人合在一起,實力大增,沒有任何溝通,一起向歸四海與太子的方向殺去,希望與他們匯合。但銀牌十三狼並不想讓他們如願,而前麵的銅狼們也圍上來阻攔。於是冷秋河手持長槍作為先鋒,上前突殺,司徒四將緊跟其後,五人齊心協力殺出一條血路。但是銀牌十三狼終於意識到在後麵圍攻已經組成陣勢的司徒四將是沒有什麽效果的,十三個頂級殺手繞到前麵來殺向冷秋河。冷秋河向後一退,退到“珠聯璧合”陣形中央,這樣一來殺手就暫時對他們五人沒有辦法了。但是這樣也就困住了冷秋河五人,再加上,歸四海二人遭圍困。他們一夥人算是在這裏寸步難行了。


    焦急中的冷秋河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呼嘯,這聲音便似龍吟一般傳進這僵持的場麵。


    “是公子!”魏壁大喜。但楊連聽得仔細,這的確是司徒沉劍,然而恐怕他的處境並不比他們現在好,因為這聲呼嘯,顯然不是司徒沉劍狀態良好的時候所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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