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便有了先前的方法:由三人發功,而真氣大虧的司徒沉劍則是負責守護,讓湊齊的五柄寒劍吸收三人散發的寒氣。經寒玉劍散發的寒氣較為均勻、純淨,易為肖飛體內的冰晶子轉化為內力,並以此來恢複肖飛的體能和經曆。天寒門八代弟子中的三人聯手所發出的天寒真氣自然是雄渾無比,五柄玉劍也是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寒氣以補足被冰晶子吸收的虧空。因為肖飛體內的真氣流動越來越劇烈,由冰晶子產生的真氣,甫一產生,便因肖飛不能吸收,立即散發到全身各處,旋即被聚於丹田上方的回天丹盡數吸收。


    肖飛體內有了真氣的流動,也就催發了懷悟喂給他的“大還丹”的藥效,使得肖飛體內的真氣更加豐沛起來,因此肖飛的臉上已經漸漸有了幾分血色,不再那麽蒼白。


    寒燈三人大喜,愈是奮力催發自己的內力,發出更強的天寒真氣。漸漸的,肖飛體內的真氣愈顯豐盈,以至於逐漸出現了回天丸來不及吸收的現象。終於,肖飛的丹田內八年來第一次有了真氣的積累。


    丹田氣的出現,更是使得大還丹的藥力和冰晶子的作用更加顯著:大還丹提升功力的作用那是立竿見影,而冰晶子轉化寒氣為內力的效率也是大大提高。於是,肖飛的丹田氣也是成倍的增加,不到一個時辰便到達了肖飛八年前的四成多。


    此時的肖飛身體逐漸複原,也因感受到丹田的變化而清醒過來,這種內息逐漸充盈的感覺是那麽的遙遠和陌生,畢竟自己已經有八年沒有這種感覺了。他尚且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是自己體內的回天丸已經能夠成熟,大喜之下也未仔細探究體內的狀況,立即睜開眼坐了起來,他的身體也因此離開了身下的兩柄玉劍,而胸前的三柄也隨之掉落,寒燈三人見狀立時收手。如此幸福便斷絕了丹田氣的來源,回天丸又瘋狂的吞噬起丹田氣來。霎時便將丹田內吸了個一幹二淨,肖飛猛覺體內的真氣又被吸成真空,痛苦的大叫一聲,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又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寒燈搶上前去搭上肖飛的脈門,周淩風和寒燈顯然也是被肖飛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壞了,緊張的等著寒燈的答案。“怎麽回事?!”司徒沉劍推門而入。


    寒燈這時候微微一笑,“無妨,大師兄已經複原,用不了兩個時辰就會醒過來。”看見三人似乎不相信答案竟如此簡單和讓人欣喜,寒燈又說道,“師兄業已恢複,隻因我三人收功過於倉促,回天丹吸收他體內的真氣過劇。師兄因初愈體弱,吃痛不起而暈過去了。”


    “肖公子怎麽了?”史太炎、懷仁、懷生等人聞聲趕來,司徒沉劍、寒燈、周淩風適時住口。而寒燈功力深厚,聽覺靈敏,早已聽見外麵的司徒三將與史太炎等打招呼,搶先一步收起了五柄寒玉劍。而扮成陳珠的韓玉冰也悄悄的隱在司徒沉劍的身後,以免被人看出破綻,卻也是正好符合了陳珠的身份。


    “沒什麽,適才寒燈大師過來探視,發現肖兄的脈象有了起色,便運用大神通幫助肖兄推官活穴,肖兄醒過來卻又因忍不住關節的劇痛又暈了過去。”周淩風周少俠說起謊來根本不臉紅,就跟他喝酒從來不臉紅一般。


    懷仁聞言忙走到肖飛榻前,檢查他的脈象,眾人屏氣靜靜地等待懷仁的檢查結果。


    “天幸,天幸啊!”懷仁喜道,“肖施主好造化,竟然能夠以如此孱弱之軀吸收大還丹,真可謂是因禍得福,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他輕輕鬆鬆的念了一句佛號,將周淩風、寒燈、韓玉冰三人將近兩個半時辰的努力成果歸給了如來。


    史太炎等人也是聞言大喜。


    “肖施主還需靜養,明日一早就會醒來,各位施主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懷仁早就看出寒燈、司徒沉劍、周淩風等人麵色蒼白,以為是他們連夜奮力追殺刺客所至,因此勸眾人回去休息,於是眾人悄然退出房外,而懷生臨走時又回望一眼,無意間瞥見窗口出從外麵伸進來的一支花枝竟然枯萎了。陳珠已經會同另外三將守在門外,而另外一個“陳珠”韓玉冰早已悄然離去。


    “玉冰走了?”肖飛醒過來看著眼前的五柄玉劍,問坐在床前的司徒沉劍。


    “三更時分,醫好你之後,他就走了。”


    “唉!”肖飛微微一歎氣,“這幾日沉劍你受委屈了!”


    司徒沉劍聞言不由想起周淩風連日來對自己的刁難和韓玉冰的敵意,想到這裏就是一陣心酸,但他還是苦笑著搖搖頭,“師兄醒過來就好。”


    “對了,我去給你弄些吃的!”司徒沉劍轉身出去,卻馬上進來了司徒四將,“公子醒了?!”四人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剛剛走到榻前,楊連和王和卻是立即回去守在門外,以防太多的人進來影響肖飛的休息,肖飛無恙,他們已經十分滿足。陳珠和魏壁雖說是大老粗,但也識趣的探視了一小會便退出房外。


    於是一連三天,除去史太炎、懷悟、懷生、懷仁、懷空等老一輩過來探視了幾次肖飛的情況之外,就是連周淩風、趙圍、林行遲三個“好事之徒”也未讓他們進門,就更不用說行為中規中矩的寒燈、王全恒、龍玉宣等人了。司徒沉劍的守護還真是沒的說。


    到了第四天,肖飛已經氣色如常,身體也恢複了七七八八。於是在他的堅持下,由司徒沉劍扶著,他八天以來第一次走出房門。


    “公子!”門外的司徒四將一齊見禮。


    “四位大哥辛苦了,還是休息一下吧,小弟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公子莫要掛心我等,隻要公子沒事就好。”楊連道。


    “小弟我已經完全好了,沉劍就是不放心,非得扶著我,”肖飛苦笑道,“若說我真的有病,也是這幾天你們不讓我出門給憋出來的!”


    一句俏皮話,把整院的人連同旁邊的幾個平時不苟言笑的僧侶都被都笑了。肖飛終於沒事了,眾人心頭懸著的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肖飛等人剛剛走出院門,就見門外早已經站了一幹武林豪傑三百多人。見肖飛出來,眾人一起抱拳行禮,“我等謝過肖先生救命之恩。先生有令,我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各位好漢言重了!”肖飛手持折扇回了眾人一個文人之禮,但做到一半,又覺不妥,改為像他們一樣的武者之禮,這一改弄得眾人皆是一愣,肖飛自己也自嘲的笑了笑。


    “肖施主,這邊請!”方丈懷悟越過眾人來到肖飛跟前,將肖飛引到大堂。


    “哎?趙圍老兄,你那好兄弟李信呢?”肖飛隻看見趙圍跟在柳開身邊,而不見了李信,不由開口發問。


    趙圍一邊隨著眾人向大堂方向走動,一邊低聲回答肖飛,“回先生,舵主讓李信兄弟先回舵中去了,以免舵中空虛,給魔崽子們可趁之機。”


    “哦。”肖飛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剛走兩步,他卻是像猛地想起什麽似的,急回身問,“他走了幾天了?”


    “前天剛走。”


    “還有誰走了?”肖飛再問。


    “差不多每個門派都派人回去了,這件事總得向掌門稟報吧!但大多數人還是留在這裏想當麵向先生致謝。”


    肖飛聞言麵色凝重起來。


    “怎麽了,如飛?”司徒沉劍見狀問道。


    “是我疏忽了。”肖飛拿折扇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肖飛此舉著實嚇了司徒沉劍一跳:以肖飛的才智,什麽事會讓他如此懊惱?


    見眾人都望向自己,肖飛深吸一口氣,“雖然會影響大家士氣,但事關緊要,肖某不得不說。”


    眾人的臉色立時也凝重起來,看來肖飛要公布十分嚴重的問題。


    “前天離開的豪傑,極有可能再次遭遇魔教,並且無一幸免。”


    “什麽?”眾人大驚,立時喧嘩起來,場麵頓時亂作一鍋粥,這時的沸騰程度已經接近失控。


    “諸位!諸位!”懷悟不得不再次使用“獅子吼”讓眾人冷靜,“請先聽聽肖施主的解釋!”


    “數日前,肖某為各位解了毒是不假,但是之前服用的‘三日寧’混合‘赤底寒’之毒之後,會在人體內產生另一種毒物,此毒對身體並無影響,但若是在十天之內接觸到含有‘神息草’的煙,便會立時斃命。而昨日,剛好十日。”肖飛緩緩道,而大夥都知道的是,“神息草”是一種十分平常的草藥,曬幹之後燃起的煙霧有凝神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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