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俠,龍兄,王兄,司徒兄還有林兄弟。”肖飛招呼剩下的在身邊候命的高手。


    五個人趕緊向這邊聚了聚。


    “請各位隨我一同去救治花少俠。”


    於是眾人一起來到殿外,隻見花勝一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的不停抖動。


    “沉劍,脫光他的衣服。”肖飛命令道。


    司徒沉劍越位向前,未料陳珠搶在前麵,“公子,我來!”


    肖飛又從懷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道出了裏麵僅有的一粒泛著幽綠光澤的藥丸,交給司徒沉劍,“喂它服下,先護住他的心脈。”


    司徒沉劍接過藥丸,強行扒開花勝的嘴,喂了進去。


    “為了保證在下行針時血氣順暢,待會兒必須解開他的穴道,各位必須按住他的四肢,以便肖某行針。然而今日情形特殊,必須節省時間,所以,肖某還得下針激發他全身所有的筋脈所蘊含的潛能,如此雖說事半功倍,但花少俠會痛苦萬分,望各位一定留意。”


    “請先生放心!”眾人異口同聲。


    “開始吧!”肖飛吩咐。


    史太炎架起花勝右臂,林行遲左臂,龍玉宣和王全恒分別按住他左右腿,司徒沉劍和司徒四將反倒沒有了下手之地。


    “解穴!”


    司徒沉劍伸手解開了花勝胸前三處大穴。


    “啊……”花勝的穴道一被解開,頓時劇烈的掙紮起來,奈何被人製住,動彈不得,隻能將頭部猛烈的搖晃。


    “花兄,堅持一下,小弟這就為你解毒。”肖飛安慰他道。


    “好!”花勝咬牙又擠出兩個字,“快、些!”


    “花兄忍住!”肖飛揮手間已經紮上五針。


    “啊……”花勝頓時雙目圓瞪,大聲叫喊,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下,司徒沉劍趕緊扳住他的頭,以免他頭部的晃動引起身通其他部位抖動而影響肖飛行針。


    “找個硬物讓他咬住!”肖飛忙中道。


    找什麽東西呢?太硬的肯定不行,說不定會讓他把自己的牙齒崩掉;軟了當然也不行。眾人正在遲疑,肖飛又下了幾針,花勝的叫聲更加淒慘了。


    林行遲突然叫道:“司徒大哥,我懷裏有把匕首!”


    王和趕緊走過去,伸手從林行遲懷中掏出那把匕首,帶有獸皮的鞘,正合適,抬手將它塞到花勝嘴裏。


    “各位注意,肖某要金針活穴了!”肖飛剛剛提醒完,便雙手翻飛,幾乎同一時刻,十幾隻金針插在了花勝的十幾處大穴上。


    “嗚嗚……”花勝抖得更加劇烈了,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濕,滑不留手,但身邊的五位均是當世高手,仍然全力的按住了他。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肖飛終於啟出了花勝身上的所有金針,長籲一口氣,“行了!”說著接過王和遞過來的汗巾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又擦了擦雙手。


    眾人這才如釋重負,放開了花勝,而花勝卻一頭倒在了林行遲懷中。


    “無妨,他隻是經過觀察的一番死命掙紮,有一些虛脫而已。”肖飛淡然道。


    聞訊趕來的懷生聞言馬上命兩個小和尚扶著花勝去客房休息。


    “懷生大師,晚輩厚顏討些齋飯充饑。”肖飛休息了一會兒向懷生作禮道。


    懷生聞言頓首大呼:“是我少林寺照料不周,幾位施主竟然未曾用餐!”其實,這已經是入夜大半個時辰了,就連剛才的為花勝解毒的後半段,也是在七八個少林弟子手持火炬站在旁邊照明的情況下進行的。隻是隻能各人都集中精力看肖飛施針,沒有注意到罷了。而肖飛和司徒沉劍並司徒四將確實是將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早司徒沉劍他們一夥入少林的史太炎等人卻在少林僧人的安排下多少吃了一些,而司徒沉劍等人來了之後,忙於安排眾人,以及請肖飛行醫,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飯後,依著肖飛的性子,他又休息了一會,而就在此時,方丈懷悟大師也轉了過來,“這位施主便是有回春妙術的肖施主了?”


    “晚輩正是肖飛。”肖飛看他的裝束便知這位老僧就是少林主持,何況楊連等人在一旁也做了介紹。


    懷悟先是不疼不癢的和肖飛寒暄了幾句,才切入正題,“不知施主的醫術是哪位國手所授?”


    肖飛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便不慌不忙的回答:“晚輩曾經師從謝花先生。”


    “謝花?”懷悟大師明顯一驚,“老衲自負平生對醫術涉獵頗廣,研習頗深,當今的眾位醫術國手也都曾親自拜會,但今日看施主出手不凡,而尊師名諱卻未曾聽聞。”


    “大師不知,也是理所當然,”肖飛笑道,“恩師雖然身懷奇技,但卻甘願埋沒鄉裏,不願示人。晚輩生來體弱多病,雖多次求醫但均不見起色,幸而家資殷厚,家父經多方打探,才知道有此奇人,於是重金相聘,但遭拒絕。晚輩隻好更名換姓,假裝流落到他門前,蒙他收留,又尋機會拜他為師,才學有此技。”


    “施主好心計。”


    “大師見笑了。晚輩本來也是想求醫問藥,未料後來自知此身不能痊愈,隻好潛心醫藥,自行摸索。而恩師見晚輩也多少有些天分,也有收納之意,晚輩又不熱心經學,才投恩師門下。”


    “我佛慈悲,前有尊師收納施主,才會有武林正道今日之幸!阿彌陀佛,這番因果機緣確是天意啊”懷悟合掌歎道,“不知尊師仙鄉何處?老衲日後定要登門求教。”


    “大師大可不必如此。晚輩聽聞家師日前已經因為一些瑣事,開始遊走江湖。以他老人家的本事,不日便會名聲大噪。”


    “尊師若肯懸壺濟世,當是蒼生之幸!”懷悟道,“對了,今日見司徒施主賜藥救治周淩風施主,老衲恰在近旁,據司徒施主所言,那驅毒靈藥是施主所有。”


    “正是。”


    “老衲早年曾見過此藥,雖然不知喚作何名,但卻是因它挽回了性命,那次是拜王典居士所賜。老衲事後與懷仁師弟苦研數十載,終是不得要領。不想施主卻有此藥。”


    “不瞞大師,此藥的煉製方法,也是晚輩自家師處得來的。”


    “哦?”懷悟惶然,“不知尊師與王典居士有何關係?”


    “王典?可是江湖人稱作‘奧劍邪醫‘的王典?”肖飛故作驚訝。


    “正是此人。”


    肖飛道:“晚輩也曾聽家師談起過這位前輩,雖說這位前輩性格比較怪異,但家師談及他時甚為敬重,但晚輩卻是不知他二人有何關係。”


    “哦。”懷悟不再發問。


    “大師若無吩咐,晚輩該去了。”肖飛起身作禮道。


    “噢,施主請便。”


    肖飛回到大雄寶殿,懷生等一幹人早就侯在那裏。而吃了一副湯藥的身中“赤底寒”的眾豪傑的情況也好了很多,大多數已經被安排到客房休息去了,倒是有幾個還留在大殿中,竟是被解了穴道,好端端的站在那兒,想是要當麵謝肖飛,可見肖飛那服藥的效果果是不凡。柳開、吳海雲、武堂主便在留在大殿之列。


    見肖飛進來,三人先搶上前去謝了一番,肖飛客氣幾句才問,“不知花少俠的情況怎麽樣了?”


    武堂主答道:“小兄剛才去看過了,脈象平穩,已無大礙,體內之毒應是已經盡數化去,隻是身體還嫌虛弱了一些。”


    “如此,就有勞武堂主了,”肖飛道,“花兄無恙,肖某也就放心了。”


    “對了,三位,”肖飛對武堂主及柳開、吳海雲三人道,“三位之毒可能要明日再解了。小弟今晚須先為懷生大師他們解除‘失心蠱’之毒。”


    “全憑先生吩咐!”


    這時,懷生、龍玉宣、王全恒已經走向近前,“對了,肖先生,花兄弟不是也中了‘失心蠱’嗎?”武堂主問道。


    “堂主有所不知,這‘失心蠱’與花少俠體內的‘噬心散’及‘伏龍轉筋丹’有毒性相克之效,‘噬心散’的可行恰恰是‘伏龍轉筋丹’中的幾味藥,因而他服下‘伏龍轉筋丹’之後才會有短暫的解毒之象。剩下的兩種毒藥,也互相抵消了大半,再剩下的,肖某剛才已經一並解除了。”


    “肖先生好見識,武某到此方知自己習醫二十年,仍是井底之蛙!”


    “堂主過謙了,”肖飛又轉向懷生三人,“各位可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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