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還是先找到沉劍他們再說吧,肖飛尋思道,何不喚出“驚鴻門”之人前來問一下?但肖飛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驚鴻門知道的太多了,他們也太神秘了。雖說目前麵上來說處處幫自己,無償提供各類消息。但誰知道他們懷有怎樣的目的呢,畢竟天寒門一事關涉太多了。


    於是肖飛直接往嵩山的方向走去,因為司徒沉劍必然會參加俠少盟會,與其漫無目的地亂找,還不如到那裏來個守株待兔,何況周淩風也會去,其他兄弟回去也說不定。


    已經到了河南境內,嵩山遙遙在望,肖飛催馬快行,他是不會辛苦自己的,反正時間足夠,也沒有像去燕山那樣風雪疾馳,再說了,也沒有那種天氣。於是,他就買了一匹健馬代步。


    忽然聽見路邊林中傳來一陣打鬥之聲,肖飛的好奇心並不重,而且也沒有什麽管閑事的興趣。先前,幫助劉進,完全是因為那幾個打手追查冷秋河二人,引起了肖飛的反感。因此,肖飛沒有搭理這場混戰,雖然時有慘叫傳出。


    倏地,一條人影從林中躥出,直撲馬上肖飛,肖飛把頭一低,揮起一鞭就將那人抽倒在地。肖飛未料此人如此不濟,竟然吃不住自己不含內力的一鞭,忙勒馬回頭看去。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背後插了一枚鋼鏢,看來還受了不輕的內傷。


    這回頭一看不要緊,肖飛倒是走不開了。因為他畢竟是習醫者,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況且,他或多或少也受到了師伯王典的影響。


    師伯奧劍邪醫王典,劍法、醫術冠絕當世,而且為人也有幾分邪異。王典是“逢劍必比,見傷必救”而且“比後必授,不屑謝酬”。也就是說王典一見到佩劍之人,必然會主動和人家比試,當然沒有人能夠在劍法上勝過王典一招半式,但王典比過之後會給人家指出劍法中存在的不足,然後再指點幾招。不管是傷得多重,病得多厲害,中毒多深,隻要趕在咽氣之前碰上王典,他一定二話不說,將人救活,而且不管是教授劍術還是救治病人,他一概不讓別人道謝。即使謝了,他也會拒絕,因為對方的命,還捏在王典手中。如果接受了王典恩惠的人日後為非作歹,那麽他將受到王典的懲罰:曾由王典指點劍法的輕則廢去武功,重則一劍斃命;蒙王典救治的,則會回複到王典救治之前的狀態,不管是病是傷還是毒,絲毫不差。


    因此,見到此人傷勢如此嚴重,肖飛隻得下馬探視。他先是搭了搭傷者的左腕,查了查脈象,知道他內傷較重,但暫時不會致命。於是,肖飛上前一步,起出了那人背上的鋼鏢。看了看,沒有毒,那人卻是因痛醒了過來,“你……”


    肖飛笑道:“不用怕,我是要救你,雖然剛才你想害我。”


    那人掙紮了一下,渾身無力,便認命似的伏在那裏不動了,任憑肖飛處置。


    肖飛又在他背上其他幾處傷口撒上金瘡藥,又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給他吃下去,“好了,隻要不是你想死,暫時是死不了了。”說完一轉身,“閣下也該放心了。”


    在他們身後一丈處,早已站定一個青年乞丐,手裏拖著一根棍子,棍子上尚且滴著鮮血,明顯是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肖飛早已注意到此人的到來,並且在他出現之時,打鬥聲就停止了,說明此人是這場較量的最後勝出者。


    “謝過先生相救。”後來的乞丐抱拳道。


    “謝倒是不用,你們以後記得還欠我一個人情就好了。”肖飛說道,作為“百草園”的主人,他本應該現在就給他們一個難題,但總得有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吧,他可不想在還未恢複功力之前就泄露自己的身份,雖然這隻是他諸多身份的一部分,但足以招致黑白兩道的追殺------在他使用這個身份的時間裏得罪的人可是真不算少。然而,肖飛又不願意讓他們白撿了這麽一個天大的便宜,所以才說出了這句話,“對了,你叫什麽名字?我以後想要討回這個人情時,也好有地兒找。”


    兩個乞丐沒想到肖飛會說出這種話,作為武林正派的丐幫中人,他們平時所聽到的差不多都是“仗義相助”“俠肝義膽”之類的詞語,何曾聽到過這番理直氣壯的話?但那個未受傷的乞丐還是抱拳說道:“在下,丐幫河南分舵趙圍,這是我兄弟李信。”


    未等肖飛接話,早有人笑道,“原來你們是那乞丐孫子的人,怪不得我的人會折這麽多!”


    “毒公子?!”趙圍一驚,猛地轉身,見到來人臉色煞白,比起離心的臉色還要難看。


    “哦?這位仁兄,崆峒一別,別來無恙?”肖飛笑著抱拳道。此人正是當日大鬧崆峒的魔教之人。


    “噢?是你?好極!本公子和這兩個小要飯的有新仇,而你我之間是舊恨。今天本公子就來個新仇舊恨一起算!”毒公子陰狠狠地笑了幾聲。


    “趙兄,對付此人,你有幾分把握?”肖飛回頭問趙圍。


    趙圍看了看毒公子,心虛的道,“不瞞仁兄,我是一分把握也沒有,此人用毒之術委實利害!”


    肖飛慢慢地踱著步子,“但眼下之戰,不可避免。是不是啊,趙兄?”


    趙圍點點頭,李信也茫然的看著肖飛,毒公子卻是麵帶笑意,隻是在邊上看著麵前的一怯、一傷、一書生、


    “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保趙兄製勝。”肖飛湊近趙圍,壓低了聲音,但毒公子還是聽得到。


    “哦?啊……”趙圍心念一動,頓覺後背傳來一陣劇痛,不由張嘴大叫。而肖飛早已轉到他身前,一揚手,一粒黑色藥丸飛進趙圍口中,叫沒有任何防備的趙圍給吞了下去。


    “你幹什麽!”尚且躺在地上的李信大喝道,不由猛地掙紮起來,卻被肖飛一把摁住,“趙兄,現在可以動手了。我保證:那小子不是你的對手!”


    趙圍也不知勇氣,頓時感覺到眼前的毒公子仿佛已經不似往日那般陰森可怖了,想也不想就揮棍向他砸去。


    毒公子閃過趙圍的棍子,往懷裏一掏,拽出一條大蛇來,跟在崆峒山上時玩弄的那兩條差不多大小,但卻是暗紅色的,他將蛇一扔,那蛇就張口吐信直奔趙圍的脖頸,趙圍抽棍將它擊出老遠。而此時,毒公子早已將雙匕拿在手中,雙手一幻,本來就因煒了毒而呈現淡藍色的雙匕在他手中騰起一片青霧。


    趙圍再次舉棍攻上,毒公子右手一撒,那毒匕首便兜著圈子向趙圍飛去,趙圍揮棍將匕首打飛,卻見毒公子早已左手揮動匕首向自己劃來。趙圍猛地揮棍一格,二人俱是一驚:趙圍驚的是毒公子慣用左手,也就是左撇子,左臂臂力大於右臂,幸虧自己剛才全力以赴,沒有掉以輕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毒公子驚的是趙圍這根棍子竟不是一般的木棍,更非銅鐵,雖然與自己的匕首碰撞時發出十分鈍悶的聲音,但自己的匕首也非凡品,豈會在自己全力之下削不斷一根木棍?


    未料毒公子右手一張,一團紅霧灑向趙圍。後者躲閃不及,讓那紅霧撲在身上,頓時心中一慌,猛地將棍一掄,把對手迫開,自己趁機後退一步,踏出紅霧的範圍,但馬上又大叫一聲。原來他又著了毒公子的道----被方才的毒蛇咬中了腳踝。


    “哈哈……”毒公子狂笑,揮動匕首向趙圍刺來,在他自以為就要得手之際,趙圍卻猛地將棍一挑,正中毒公子左腕,將匕首擊飛。毒公子一驚,馬上後退,但趙圍得勢不饒人,將木棍揮舞的像一條黑色的閃電,氣勢洶洶的展開反攻。


    毒公子大急,雙手揮舞,毒針、毒砂、毒粉、毒鏢……一樣接一樣的擊向趙圍,但大多被他擊落或閃開,偶爾也會擊中。但讓毒公子心涼的是,這些往日人沾上就斃命的劇毒之物既然此時對趙圍不起作用。


    毒公子心中不禁直發毛,雙手猛一抖,兩團東西擊在趙圍前方的左右兩側的地上,爆了開來,騰起兩團濃煙將趙圍包裹起來。趙圍在煙中將木棍一陣狂舞,待他衝出煙幕時,毒公子早已不見了蹤影。直氣得趙圍一棍將正欲溜走的紅蛇的蛇頭敲了個稀爛。


    “趙大哥,好棒啊!”見趙圍打勝,直興奮得李信躺在地上大喊大叫。


    肖飛卻道:“現在你們兩個可是欠我三個人情了。”


    “什麽?”趙圍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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