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陰晴不定的宋帝聞言瞬間龍顏大悅,隻覺馮周所言道出他的心聲,本想著如若馮周不能拿出一個方案來就治罪於他,可是這老家夥龍屁拍得奇準無比,令他開懷大笑道:“哈哈哈,這個主意好,段兄你覺得如何?”


    段廉義沉思一會,頷首道:“甚好甚好。”說著扭頭注視著深黑青年,道:“餘登一切都量力而行,莫傷兩國邦交友誼。”


    兩列席位各自向後退了數丈遠,為接下來的比試騰出偌大空間。


    皇城司龍虎蛇三將並肩站成一列,個子瘦小的蛇將軍阿它率先出列,抱拳道:“皇城司副司主阿它領教大理國神策軍餘統領高招。”雙手化掌,掌風獵獵,兩臂齊繡蛇紋時舒時皺,栩栩如生。


    餘登巍然不動,見掌風嘬來,且蒼勁有力,他腳下輕浮,身法絕妙,輕易躲過之餘,亦不忘反手探拿。


    誰知阿它露出的雙臂滑膩如蛇,嘶溜而過,餘登出招奇準且變化無常,他見一招錯失,當下化掌虛扣,橫過阿它雙臂,奮力直掐脖頸。


    阿它忽覺愕下陰風陣陣,單指朝胸虛指,口中默念法決,胸口的護心鏡被莫名驅動,貼著胸中軟甲“劈啪”顫動,鏡麵乍起火焰似得華光,耀眼灼目,讓餘登不禁扭過頭去緊閉雙目,但手中爪形仍在。


    五爪貼頸之時,隱感火焰灼燒,十指連心,不可強攻,倉促縮手之餘,右手所持的雲越劍突前露鞘,劍鋒寒逼阿它左肋卻停了下來。


    “蛇將軍,你敗了。”


    餘登雙目炯炯,唇齒逸出得意之色,冷冷地貼著阿它的耳邊說。


    阿它悚然一驚,呆立當場,不敢動彈,賊溜溜的雙目滿是狐疑,怎麽也想不通自己還未正式出招,竟然就敗下陣來。


    段廉義率先鼓掌叫好,宋帝見狀卻硬是將臉上的不悅之色給擠成尷尬笑意,他開口問道:“既是如此,我大宋還有誰敢應戰?”


    高大威猛的虎將軍早已按奈不住,相貌凶橫的他手持一把立瓜大銅錘,從旁騰空飛起,口中喝道:“灑家得罪了,小子看錘。”


    大銅錘忙不迭便蓋頂而來,招招致命狠辣,大有為蛇將軍報仇解氣之勢。


    出招快準狠,渾然沒有給餘登留一絲一毫反應的機會。餘登自是信心滿滿,他雲越劍依然未出鞘,隻是趁著彎腰凸麵,將雲越劍當作棍棒之態在右上方旋轉橫掃。


    “鐺鐺嗆嗆......”


    銅錘鐵劍激烈碰撞,擦起連連火花,餘登與虎將軍的比武切磋大有看頭,不僅是力量的對決,還是借力打力,以力化無,以無化有的演變。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已經對招二十餘次,仍未分出勝負。


    餘登身法過人,筋鬥側翻,“嗆”地一聲,雲越出鞘,劍鞘如錐冷不防飛向虎將軍阿賁,阿賁有恃無恐,掄起大銅錘狠狠迎麵鑿去,劍鞘被銅錘擊打換了個方向,斜斜插入不遠處紅柱一寸有餘。


    眾人見狀皆是駭然,膽小者更是縮脖掩麵,怕殃及池魚,饒是大理國莘蓉公主凜然不懼,淡然端坐,優雅姿態令人生羨。


    通體幽藍的雲越劍暈著金色流光煞是好看,它兀自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流光弧線。


    阿賁兩掌握拳,一向自負的他,不由生出憤懟之色。


    “呀哈”一聲,亦是將大銅錘脫馬由僵般飛擲出去後,他未坐享其成,雙拳虛掄,兩腿微蹲,馬步一沉,拳勁狠厲,隨他雙臂一揚,勁力幻成根根木屑,如木雨簌簌、如木塵席卷,瀟瀟灑灑緊隨銅錘而去。


    餘登淡然自若,屏息以待,耳聽八方,在危急之時,驀然睜目,口吐“呔”聲,懸空以待的雲越劍瞬間流光溢彩,刷刷墜下,劍影浮光,一一削去迎來木屑。


    而雲越劍卻以豎為橫,掉轉方向,以電光火石閃現,雲越劍尖穿透阿賁領口,將阿賁神乎其神地釘在階梯木板上。


    阿賁自是很不服氣,不顧身上衣袍被釘於木板而掙紮立起,“嘶啦”地裂帛聲驟響,他的外袍渾然被扯破離身,光著虎背熊腰的胸膛膀子的他惡狠狠地衝向餘登。


    誰知迎來送往的銅錘不知何時被餘登踢了過來,正是落向阿賁的麵門,阿賁嚇得肥臉顫抖,雙目瞪圓,竟是愣在當場。


    忽然一隻手掌抓住阿賁肩頭一撈,阿賁才意外脫險。


    阿賁一屁股坐在地上,目光隨著前方的銅錘墜下的位置望去,木板受到重力錘擊,竟深凹塌陷下去,不由生出後怕,一身激靈,冷汗涔涔。


    掛於紅柱上的紅緞忽然被一抹身影扯下,此人正是皇城司司主龍將軍阿螭,他將扯下的紅緞披在阿賁的身上,抱拳道:“皇城司司主阿螭領教閣下高招。”


    宋帝見手下幹將連敗兩人,已然憤憤難平,他麵如重棗,焦灼萬分,忽見段廉義彬彬有禮的目光投向自己時,他又隻能裝出一副淡淡無畏的樣子,無奈幹笑。


    此刻宋帝對阿螭寄予厚望,長長吐了一口氣,似是重振內心之信任一般。


    餘登再不敢有一絲一毫地輕敵,他與阿螭開場便打得難解難分,抽劍如絲、你來我往,堪堪鬥了三十個回合,餘登方覺遇到勁敵,一時之間卻不知如何才能取得勝負。


    阿螭是禦前五將之首,修習水係功法,手中法寶銀龍環不可小覷。他深知此戰關乎大宋顏麵,即便他知道對戰之人是逍遙門炎鈺真人座下二弟子餘登,素聞炎鈺真人四弟子功法排名是:孟秦飛第一,以劍氣為傲,餘登武力過人,與唐柯並列第二,但唐柯善謀,功法詭變多端,以不變而應萬變,又專攻毒術,二人若以綜合實力論之,餘登大有第三趨勢,丁司傑修為最末而墊底,每每想到此處,他更不敢懈怠,勢必會全力以赴,力挽狂瀾。


    雲越突刺,阿螭借力躍起,輕點劍尖,頭下腳上,身如紅槍,銀龍環擊出,倒掛直插餘登天靈蓋。


    失去雲越劍擋格的餘登臨危不懼,一向以武力取勝的他,拳法身法掌力從不弱於劍法,他兩腿一屈,沉腰紮馬,下盤如磐石之穩,難以撼動。


    餘登麵朝淩空,內蘊「上善靈力」,這修為臻至神盈,掌力疊出,金光大綻,竟抵住銀龍環襲擊,托舉起阿螭身軀重心。


    葛胤瞧得真切,他開始嘀咕起來:餘登大哥內修靈力,外練勁力,功法深厚且紮實,我若與之一戰,恐也無必勝之把握。


    這心念一動下,餘登渾身暴漲起金色華光,他大喝一聲,猛得運力上提,阿螭難抵其勢,隻覺最後一道防線將破,卻也是不甘心,冒著反力而噬的風險,迅速將水係之力化為源源流泉注入銀龍環,期盼在能擋上一擋。


    餘登早已汗流浹背,兩勁過猛,雙腿所立之處難以負荷,轟然塌陷下去。


    宋帝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見餘登略顯吃力的模樣,心中大悅,以為勝利以待時,眼前兩人交抵之處金光乍起,強光入眼,不禁泫然闔眼。


    等張開雙目時,阿螭被強大勁力彈開,眼看著他欲搖搖墜地,他忽然在地上順勢打了三個滾後,緩緩站起,嗓子一堵,喉結一動,嘴唇沁出一條血線,看來阿螭受了一定程度的內傷。


    宋帝見狀連連沮喪地搖了搖首,可敗局已定的阿螭甚是桀驁,他長嘯一聲,大有以命相拚之勢,這倒令宋帝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阿螭銀龍環凸前一擲,環振一轉,縷縷水劍悉數紛紛湧出,從四麵八方向著餘登圍拱而來。


    雲越劍盤旋禦空,莫禦而下,金光如虹,流光薄紗,將餘登罩在其中,水劍拱之,皆被抽刀斷水般切開而失去鋒芒墜下。


    阿螭豎掌於胸,銀龍環巨顫,一條水汽凝成的銀龍呼嘯而出,環著餘登再此拱來,餘登單指朝天,雲越劍一引,劍光四射,透水穿空般熔開銀龍盤旋。


    餘登雙掌大力外翻,劍光橫掃,又在半空中形成勁力,奈何阿螭瘋狂用手掌呼拍格擋,卻還是被勁力打中,胸口悶疼,踉蹌後退。


    一個鬼魅身影欺近,一把雲越劍架在阿螭脖頸之間。


    勝負已分。


    可隱藏危機卻未化解,方才混亂之時,無形勁力也將銀龍環震飛,銀龍環電光火石般飛向旁邊席坐。


    席座端坐的莘蓉公主玉容失色,隻覺一陣勁風即將撲麵而來,她也不知閃躲,凝眸闔目,細掌兀自抓緊雙膝衣袂,仿佛做好就死的準備。


    烏黑紗帽淩空飛來,準確無誤地砸中銀龍環,巧妙地化解危機。


    莘蓉公主欣然睜眼,她似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打賭,賭對麵的那清俊青年是否會施以援手,果然對麵站著的一位麵透擔憂之色的青年,那青年右臂作著拋物姿態,饒是那烏紗帽是他丟出,這青年正是葛胤,他暗運「上善靈力」聚於烏紗帽一拋而出。


    葛胤見對麵淡雅少女安然無恙,豁然鬆了一口氣。


    莘蓉公主莞爾一笑,朝著葛胤行禮謝道:“多謝,葛.....這位大人救命之恩。”說是救命之恩,而方才危機卻對莘蓉公主毫無影響,若是換了尋常公主早就嚇得渾身哆嗦,這樣的穩重,讓眾人看在眼底皆是萬分歎服。


    餘登一臉懊悔,收劍入鞘,跑到莘蓉公主麵前,打量著她是否受傷,但是礙於環境所迫,不敢太過親昵,雙手握拳道:“公主....無礙吧....”


    莘蓉公主充耳不聞,隻是怔怔望著對麵的葛胤出了神。


    這一切的微妙關係仿佛被宋帝看在眼底,他竟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


    段廉義驟然起身,連連鼓掌,笑道:“大理國餘登以車輪戰勝大宋三英,全是大宋皇帝陛下禦下有術,承蒙多讓。”


    本來是段廉義想找個台階給宋帝,不能太過駁了宋帝的臉麵,結果這話入了宋帝耳朵卻變了味了,異常諷刺,令宋帝甚為憤怒,卻仍然要裝出一副肚量海涵的模樣。


    他銀牙一咬,兩腮鼓動,咧嘴一笑,笑容卻很快僵在唇角,謙然道:“段兄謙虛了,這餘登將軍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想我大宋幅員遼闊,卻也不能盡收人才,是朕的失策。”


    段廉義突覺氣氛尷尬至極,溫然一笑,欲打破尷尬,正色道:“陛下才是謙虛了,大宋人才濟濟,我大理國才是望塵莫及。”說著指了指葛胤,不吝溢美之詞,誇道:“這位葛貫亭葛大人是文武兼備的人才,修為了得,本領絕倫,與餘登不妨多讓,且學富五車、才華橫溢,若是擅加用之,可是武能安邦定國,文能治世濟民的人才啊。哎三年前,段某人想將他委以重任,可葛大人隻願為大宋效力,不知三年後,他在大宋也成了肱股之臣,治春瘟研火油解種家軍青唐之危等等之事也是有所耳聞。”


    宋帝沉默許久,麵色閃過一絲詫異,指頭反複摩娑著龍椅上的龍首雕刻,這使得全場氛圍陷入了一片死寂。


    “陛下,臣覺得大宋人才輩出,區區大理國將軍,我大宋隻要一名文臣即可勝之,何須武將。”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大家頗為好奇是誰說出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話,連禦前龍虎蛇三將聽之皆怒火中燒,隻覺說話之人可謂是大言不慚。


    循聲望去,說話之人是個七品芝麻小官,這七品小官站在最末端,連席位都沒有,卻脊梁骨抻得老直,許是不知禍從口出。


    馮周嚇得兩腿癱軟匍匐在地,聲音哆嗦地說:“小兒時偐年少無知,口出....狂言,還望陛下....恕罪。”說罷忙抬起頭打量周遭眾人的表情,眼看著大理國國君麵透怒色,宋帝則是麵無表情,像是在思索著什麽,令人琢磨不透,馮周眼下恨不得將坑爹的兒子毒打一頓才算解氣,他用袖口擦了擦肥臉上的汗珠子,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喜怒無常的宋帝噗嗤一笑,自顧自地飲了一口酒水,揶揄道:“


    那這能為大宋取勝的文臣是誰......難道是你嗎?”


    馮時偐本來就翰林院編修,三年間仕途平平,反而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卻平步青雲,對葛胤甚是憤憤不平,他目光惡狠狠地刮了一眼葛胤,恨不得將葛胤生吞活剝,噙笑道:“陛下,臣與葛胤同年入仕為官,葛胤葛大人武功高強,他與餘登將軍比武切磋,絕對可以.....”


    宋帝知道馮時偐接下來要說些什麽,他睨了睨葛胤,截口道:“葛胤,你右臂可好了?”


    葛胤微微皺了一下劍眉,他仿佛看出這皇帝眼中的質疑,他頷首道:“陛下,臣在貶到密州時,偶遇神醫得逢妙手醫治已然痊愈。”


    莘蓉公主長於深宮之中,她瞧出了宋帝對葛胤的不信任,莫名開始擔憂起葛胤。


    果然宋帝見葛胤右臂活動自如確實心生疑竇,如今連大理國國君都對葛胤青睞有加,這多疑的毛病自然是又犯了,總覺得葛胤有事瞞著自己,且看葛胤與莘蓉公主眉目傳情,更是令他對葛胤與大理國的關係蒙上了一層令人費解的薄紗。


    “既然諸位對葛愛卿誇讚有加,那葛愛卿你可願意為大宋一戰。”


    宋帝朝葛胤投向了期許的目光,他這一句話雖是一語雙關,但也讓這場原本隻是兩國間的比武切磋演變成了一場關乎大國顏麵而非勝不輸的比試。


    葛胤又何嚐不知這其中道理,若是拒絕,便是觸碰皇帝逆鱗,絕了此生的仕途之路,倘若答應,那未必有取勝的十足把握,畢竟對手是他兒時保護過自己的大哥餘登。


    “臣,願意。”


    葛胤起身,朝宋帝作揖,鏗鏘有力地應道。


    餘登風輕雲淡地笑了笑,他將雲越劍放置在莘蓉公主桌上,因為他深知葛胤定然不會隨身佩戴蕭雁麟所贈之物:洊雷劍,所以他打算空手與之切磋,以示公允。


    “葛大人,你乃一介文弱書生,這對餘某武夫而言本就勝之不武,那這樣吧,餘某赤手空拳對戰,葛大人自可任選一樣兵器。”餘登此言一出,知情人以為他不願占葛胤便宜,不知情者覺得他是來羞辱整個大宋的文人,因為大宋一直是重文輕武。


    龍將軍阿螭從侍衛手中抽出一把青釭劍,遞到葛胤麵前,正色道:“葛大人,此乃阿螭佩劍,望助你此戰必勝。”


    葛胤淡然一笑,抱拳謝道:“多謝將軍好意,葛胤也打算赤手空拳應戰,否則勝之不武。”說罷將寬厚的官服外袍脫下,內衫衣袂回折夾於腰間後,緩緩走到大殿中央,作揖道:“武人比劍,以劍比力,文人比劍,以劍比氣,劍氣無形,無需用劍,劍心足矣。”說著指了指心房位置。


    餘登聞言不知為何心生一股嫉恨之氣,劍目一寒,咄道:“那餘登就領教一下葛大人的劍心。”


    金光劍氣噌起指尖,橫氣於胸,縱橫馳騁彈指間。


    葛胤飄然閃躲五招之後,「上善靈力」與體內的乾坤靈力齊齊交融運出,黃藍劍氣隨著他瀟灑迎風的身姿而顫動,葛胤出招不弱,架起劍氣橫削餘登麵門。


    餘登縱身後仰,攔腰傾斜,避過葛胤劍氣之餘,卻迂回欺身滑過他身邊,餘登仍不忘將指尖金光劍氣掃向葛胤腰眼。


    葛胤不閃不避,翻手揮掌,掌心瞬息間聚起「大智菩提瓔珞藏」的佛字金圈,金圈兀自旋轉,汩汩溢出金色光粒,光粒與劍氣交鋒竟也產生了恰到好處的電光火石般的反應,“嗤嗤”火花四射,墜在紅毯上,倒是燃起了火星子。


    這無劍勝有劍、無光已見火花的場景讓眾人瞧得是一愣一愣的,恍若變戲法似的,看得觀者大呼過癮,連連叫好。


    饒是莘蓉公主被這場爭鋒相對的較量弄得忐忑不安,她隻當葛胤還是三年前的葛胤,定然不敵餘登。但餘登又帶著一股怨氣去與葛胤比試,這不得不讓她開始莫名擔心葛胤的安危。


    兩股劍氣交鋒相抵,兩個青年欺身相對,互不相讓。


    餘登直視麵前青年,不禁駭然,麵露匪夷之色,心忖道:“我用了六年的時間,潛心苦修「上善靈力」方才臻至神盈之境,他竟然隻用了三年時間便與我持平,且劍氣運用收放自如,出招嫻熟老練,哪裏是當年那初出茅廬的稚嫩少年,但他除了修習「上善靈力」,他怎麽還修習一種佛家功法,仿佛是梵音宮的功法....”


    葛胤不似餘登左思右想,他心神守一,神智放空,將所有精力投入在這場比試之中,他隱約察覺餘登心存雜念,便趁著餘登恍惚之際,左手運起佛字金圈緩緩向著餘登兩肋滲透。


    這樣柔中帶剛的招式,不傷人卻能鉗製住人的行動,潛移默化間金圈靈力會從兩肋會向丹田聚集,久而久之受製者將無法運起靈力,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出招人不戰而屈人之兵。


    餘登隱隱察覺兩肋處傳來絲絲涼意,還慢慢向著丹田轉移,他大感不妙,洞悉到這是葛胤所出招數後,竟沒來由地生出慍氣。


    他單手抄出,扣住葛胤手腕,大喝一聲,臂力強勁的他將葛胤狠狠甩出,但由於緊抓葛胤手腕不放,令葛胤周身彈起,卻仍圍繞著餘登重心且雙腳離地迂回飛轉。


    葛胤匆匆撤回金圈靈力,身子卻不隨自己所控,受製於餘登而在空中蕩來蕩去。


    見招拆招的葛胤雙腳腳眼互勾,提氣令自己縱身倒掛,倒懸如鬥的葛胤將乾坤靈力通抵周身,成功地讓自己不再被餘登來回甩蕩。


    緊接著,葛胤因倒懸之時,雙方劍氣互撤,他空餘的右手內勁十足,隨之猛提靈力痛擊餘登肩頭,這一招由於迅猛令餘登來不及閃躲。


    餘登受葛胤充沛有力的一掌,無奈鬆開葛胤手腕,且身子踉蹌後退,悔不當初的餘登一直以為葛胤隻是柔弱文人,哪怕有劍氣靈力加持,手腳無勁何以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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