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龍公主敖真也在靜靜地看著楚長歌。


    這次不是含情脈脈,而是有些酸楚澀然,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裏頭。


    弱水直覺何等敏銳,察覺到竟然還有女子在默默看著她的“盤古”,雖然意味難明,卻隱約含有情愫在其中,不禁俏臉生霜,冷冷的向敖真瞥去。


    敖真有所覺,與弱水的目光相對,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魂不附體,連忙低下頭去,小手緊緊攥著裙角,既是心有餘悸,畏懼弱水的可怕目光,又是有些做賊心虛,貝齒咬著下唇,沒來由的竟是覺得有些悲愴酸苦,眼圈一紅,差點沒落下淚來。


    見敖真低頭不敢再向楚長歌望去,弱水方才收回冷漠的目光,若非是記住了楚長歌先前的交代,不可亂殺無辜,就憑敖真看向楚長歌的眼神中含有情意,她怕是已將這個龍丫頭一掌殺了!


    席間喝的正是盡興熱鬧,忽見一個蝦兵急慌慌的跑了進來,大喜說道:“啟稟大太子,龍王醒了!”


    滿堂俱寂!


    自與琉璃宮一戰,龍王身負重傷,始終是昏迷不醒,就連擅長岐黃之術的龜丞相都不敢斷言龍王一定會蘇醒過來,若是情況糟糕一些,恐怕會就此長睡不醒。


    而眼下龍王既然蘇醒,想來應該是過了最危險的時刻,沒準過一陣子就會痊愈如初,滿堂不禁又驚又喜。


    敖霖連忙運功烘幹酒氣,使得意誌清醒過來,哈哈大笑道:“喜事接踵而來,諸位且先慢飲,待我去看望父皇,再回來不醉不歸!”


    原來龍王一直傷重未愈,直到此刻方才蘇醒過來,楚長歌也想去瞧瞧這位老相識,當即烘幹一身酒氣,對敖霖道:“同去可否?”


    敖霖笑道:“龍宮有何處是賢弟不能去得的,況且為兄正好要向父王好好介紹賢弟,賢弟可是龍宮的大恩人。”


    一行隨即急忙趕往龍王住處。


    沒多半晌,便來到一間暖閣。


    龍宮在深海之下,頗為陰冷,本來對於海族而言並沒有什麽的大不了的,可敖廣的傷勢委實太重,雖然寒意未必會對龍王其本就極重的傷勢雪上,但是敖霖心係龍王身體,特地將龍王移居此溫暖之地。


    推門進入暖閣,便見這段時間一直昏迷不醒的龍王已經起身半躺,床邊站著幾位龍族長輩,敖霖和敖真,還有幾個龍子龍女連忙上前,半跪於塌前,欣喜難當。


    敖霖輕輕握住龍王的手,這位統帥三軍,在戰場上運籌帷幄殺伐果斷的大太子,此時眼中隱有淚光,聲音都哽咽了,“父王,你可算是醒了。”


    龍王剛剛蘇醒,算是挺過了生死一關,麵上氣色仍舊頗為難看,有些虛弱道:“你三叔四叔都將這段時間的事說與父王聽了,霖啊,你做的很好,不枉為父一番苦心,即便為父當真就此撒手而去,日後由你來執掌龍宮,為父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


    “父王龍體安康,怎會有事,孩兒離繼承大位,怕是還得個幾萬載呢!”


    龍族的壽命普遍在一千年前到五千年之間,敖霖張嘴就是幾萬年,敖廣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就會張口胡說。”


    敖霖忽然想起一時,旋即站起身,指向後麵的楚長歌,對敖廣道:“父王,這位是孩兒的義弟楚長生,當初黃岩島一戰,父王身受重傷,就連前來幫忙的的李道一都被那羽陵玄打敗,若非是長生幫忙,隻怕如今我龍宮業已是被琉璃宮夷為平地了。”


    敖廣點點頭道:“你三叔四叔都與本王說了。”說罷,對楚長歌點頭致謝道:“少俠於我龍宮仁至義盡,日後但有所求,我龍宮定然無所不從。”


    楚長歌笑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敖霖道:“我這位義弟可是神仙人物,不可貌相,父王想必有所不知,琉璃宮滅亡後,孩兒欲收複失地,再次一統北海,完成霸業,本以為最大的絆腳石琉璃宮覆滅,當再無敵手,豈料雲棲閣閣主雲卷舒不知何以練就一身驚天動地的神功,其厲害怕是不在那琉璃宮宮主羽陵玄之下,咱們龍宮無一是其對手,到了還是我這位義弟,將雲卷舒廢去修為,方才令咱們龍宮一統北海之路暢通無阻,怕是無需數月,便可大事可成了。”


    “哦?”敖廣聞言訝異一聲,認真打量了楚長歌一番,問道:“本王看少俠雖是年紀輕輕,便已臻結丹之境,但如何能廢去修為不下於琉璃宮宮主的雲卷舒修為?”


    “豈止是雲卷舒,羽陵玄之所以當日落荒而逃,至今生死不知,連同整個琉璃宮都從這世間徹底消失,都是長生一手造就。”敖霖笑道。


    敖廣徹底驚住了。


    黃岩島一戰後來的事,醒來之後,它就已聽幾位龍族兄弟講過了,關於楚長歌,隻說是挺身而出,卻沒說令琉璃宮覆滅之人,就是他。


    雲卷舒能耐增長到何等田地,居然令整個龍宮束手無策,龍王並不知曉,故而對楚長歌廢其修為僅僅隻是驚訝而已。


    可羽陵玄有多麽強大敖廣卻是親手領教過的。


    將其打的落荒而逃,至今生死未卜,琉璃宮亦是消滅一空,一個活口都未留下,竟然就是眼前這個結丹境的年輕人一手為之?


    這簡直不可思議!


    敖廣無法理解,一個結丹境的修士,是如何能做出這些驚世駭俗之事的。


    敖廣不敢置信道:“可敢問少俠,是如何做到的?”


    楚長歌笑道:“不是我想刻意隱瞞,隻是不好明言,待時機成熟,龍王自然會知曉,屆時興許還會覺得楚某眼熟也說不定呢。”


    眼熟?


    敖廣皺了皺眉,雖然目光有些模糊,可怎麽看楚長歌都想不起有一絲熟悉之處。


    它也沒有糾結,隻是好奇而已,楚長歌不說,它也不欲刨根問底。


    “聽三弟四弟說當日少俠挺身而出,攔在那羽陵玄的身前,本王就已是心中感激萬分,沒曾想打敗那羽陵玄的,正是少俠,這等恩情,可讓本王如何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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