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楚長歌飛到了平原。


    落下象國,化身所流露出的無敵氣息隨即震驚整個象族。


    折耳很想避而不見,可又沒有那個膽量,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宮殿,徑直望向化身,堆笑道:“尊上您來了。”


    化身沒有感情,自然不會理它。


    楚長歌道:“象王,難道你拿楚某的話當做耳旁風了?讓你象族搬離這平原,怎的到現在都還沒有行動起來。”


    折耳畏懼化身,連同他也不敢得罪,聽他話語中有所不滿,心中猛地一跳,連忙道:“我等不是敢忤逆您的話,實在是東西太多,需要一段時間統籌規劃,就譬如這一座座宮殿,想要一時三刻都搬到那座山脈上去,根本絕無可能,不過您放心,我等絕對不敢拖延,一定……”


    它不安的解釋著,可見楚長歌似笑非笑,心裏有些發慌,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我看這些宮殿矗立在這平原上就很是壯觀,為何要搬走?”楚長歌冷哼一聲,道:“限你象族一個時辰內全都撤離此地,否則滅族。”


    折耳嚇得心跳欲碎,忙不迭的點頭作揖,道:“一定一定,您莫要動怒!”


    這位象國國主活了一千多年,甚至都快比一些人世間的道門宗門都要古老了,還是頭一次這麽卑微。


    可是沒法子,活的久,並不意味著強大,否則妖族根本不會被困於那等貧瘠之地,愈發的衰落凋零,近乎一蹶不振。


    雖然折耳很強,乃是妖族為數不多的幾位大妖之一,可它此刻依舊不敢釋放怒火,隻能卑躬屈膝求饒。


    它怕滅族。


    楚長歌滿意的點點頭,打量了一番周圍景象,說道:“這些宮殿就留下吧,狐國剛剛修建的殿宇也是不錯,也沒說占你象族的便宜,互相交換而已。”


    折耳氣的差點忍不住發作。


    這些宮殿是象族鼎盛之時,請其時天下間一等一的大師所造,可謂是鬼斧神工,其中更有無數陣法,精妙絕倫,又豈是狐族那些前不久才剛剛粗製濫造出來的宮殿所能比擬的?


    它終究是沒敢發作,若是孑然一身,被如此強取豪奪,它或許就拚了。


    可是心念整個象族存亡,它隻能忍著,屈辱點頭。


    楚長歌嗬嗬一笑,拍了拍折耳的肩膀,稱讚道:“能屈能伸,大丈夫也,希望你能再接再厲,莫要生有異心,否則我身邊的這位……”


    話不用說完,料這象王也是心知肚明。


    折耳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屆時將會麵臨什麽後果。


    事實上它畏懼的從來都不是如今的楚長歌,而是這道化身。


    因為它不會懷疑,這道化身能夠輕易地將整個象族毀滅。


    玉玲瓏站在一旁,見曾經叱詫風雲的象王此刻已是渾然沒了半點脾氣,甚至是卑躬屈膝,厚顏諂媚,心底也不知是何滋味。


    楚長歌和玉玲瓏隨即去往狼族。


    狼族在眾多妖族中最是陰險狡詐,若是以往,恐怕已經想出什麽陰謀詭計以來應對了,但這一次狼王沒有任何動作,亦沒有絲毫想法。


    它是曾見過楚長歌的,眼見如今“楚長歌”坐鎮於此,自知任何的謀劃都不過是垂死掙紮而已,狼族唯一能做的,就是認命,乖乖的讓出平原,灰溜溜的搬到那半座山脈上去。


    狼王比象王還要識趣,實在是楚長歌始料未及,不由得十分滿意,出言勉勵一番後,便帶著玉玲瓏往獅族去了。


    獅王裂天是個暴脾氣,也是個受不了委屈的,否則也不會被打的至今還在床上動彈不得。


    眼見楚長歌和玉玲瓏緩緩走來,它的眼睛裏仿佛都要噴出火來,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驀然如回光返照一般,噌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楚長歌自然不會給它發難的機會,身邊的化身屈指一彈,登時便將它打的一口鮮血狂噴,猛地匍匐在床上,這回是怎麽也爬不起來了。


    旁邊的獅族眼睜睜的看著大王被欺辱,皆是敢怒不敢言。


    裂天趴在床上,嘴裏不住的往外嗆出鮮血,一代妖族王者,眼下竟是有些可憐。


    玉玲瓏歎息一聲,暼過頭去,不忍再看。


    “小……小王八……蛋,你最好讓楚……尊上將老子打……死,但……凡給老子……留下一口氣,老子他娘的……他娘的都要報這個仇!”裂天聲音斷斷續續,到了這個份上,仍舊嘴硬。


    楚長歌倒是有些佩服這獅王了,如今看來,整個妖族之中也就它還有點骨氣。


    “你若能有站起來的那一日,我等著你來找我報仇,不過眼下,你還是給我規規矩矩的搬走,否則你爛命一條,死不足惜,整個獅族都要因你而受累,全都死無葬身之地。”


    “你……你他娘的……竟敢威脅老子……”裂天狠狠咬牙,真想爬起來拚個同歸於盡,可惜它此刻連抬抬胳膊都無法辦到了。


    旁邊的獅族是深知它們這位大王的性子是何等剛烈的,生怕它一時怒氣攻心,喪失理智,致整個獅族的生死存亡而不顧,連忙賠笑道:“您放心,我等立刻搬離此地,絕不敢耽誤片刻。”


    楚長歌淡然道:“記住,是搬到狐族原本所在的那半座山脈上,而不是離開異空間。”


    眾獅族趕忙點頭。


    “我隻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


    楚長歌望著床上睚眥欲裂的獅王裂天,輕笑道:“你心中一定很不服氣,認為我是狐假虎威,是不是?”


    裂天憤怒的一哼,不置可否。


    楚長歌搖頭道:“螢火如何能與皓月爭輝。”


    說完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他便帶著玉玲瓏離開了獅國。


    裂天仍舊有些不服氣,喃喃道:“皓月……你他娘的是……皓月?狗……仗人勢的東西,老子……總有一天……要將你挫骨揚灰!”


    這份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自此建立。


    楚長歌自然不會怕被惦記,前世它殺伐比之如今可是果斷多了,那時對他恨之入骨的存在可謂是多如牛毛,可他不還是一樣活的好好的,最終隻有自殺才能令那些存在鬆一口氣。


    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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