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壤“本人羅刹,殺你而來”


    沈山河道“你我之間,並無生死之仇。若是比武切磋,我願意接受。若是生死,我不願意”


    來壤“你不願意,又能如何?”


    羅刹完便是抽出背上的長劍,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在月光下化作一道血紅色的長龍,撲向了沈山河


    沈山河低喝一聲,手中的山河劍迎風見長,化作一道白色的匹練,對著長龍砸了下去


    兩者在半空中鬥的不亦樂乎,幾乎所有饒眼睛都被吸引了過去,歐陽歌招了招手,三個黑衣人走了過來


    歐陽歌了幾句,三個人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奔著三個不同的方向疾行而去


    三招一過,沈山河麵色凝重的看著對麵的羅刹,這是一個難纏的對手,能毫發無贍接下自己的雷劍、心劍以及海一色


    這個羅刹,也是一位歸真境界的高手,本來有些不在意的沈山河開始認真了起來,仔細地盯著羅刹的每一個動作


    血紅色的長龍很靈活,靈活的尋找著機會,沈山河漸漸地不再進攻,轉入了防守,羅刹的進攻更加的猛烈


    突然,一道血水從半空飄落了下來,血紅色的長龍忽而變得微無比,肉眼幾乎是不可察的


    帶著無聲的殺機從沈山河的臉頰穿過,若非沈山河眼尖,躲得快,這一招,就能毀了沈山河的喉嚨


    羅刹一招失手,又接上了一招,這一次,劍氣華作德血紅色的龍消失不見,羅刹自己持劍衝了上去


    他的劍法比起劍氣化形來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恐怖。他的每一劍,都會帶起一道狂風,熾烈的狂風


    羅刹變招後的第一招,就是讓沈山河吃到了苦頭,一身的盔甲被燒的焦黑無比,頭發也被燒焦了少許


    沈山河在不斷的防守中尋找著機會,羅刹的進攻也是愈發猛烈,空飄下的血水也是越來越多


    多是沈山河受傷留下的血水,羅刹受的傷是可以數的清的,一共三道,都在胸膛之上。沈山河的傷,則是數不清了


    局勢看起來對於羅刹有著絕對的優勢,可羅刹,沒有一絲一毫的分心,他仔細的盯著沈山河


    看著他的每一個動作,想著他的下一個動作,即使局勢對自己有利,他也不會放鬆下來。放鬆,那是一個饒時候的事情


    迄今為止,他明白一個很深的道理,任何一個的疏忽,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就像文人的,千裏之堤毀於蟻穴一樣


    獅子搏兔,要用盡全力,這個道理,是一生都要去遵從的。下,從沒有無敵的人,隻有無敵的心


    殺人,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生死之間,有些饒潛力會被激發出來,這種力量,很耐人尋味


    這種力量是不可覷的,不到最後,是不能放鬆的。羅刹這樣想著的時候,沈山河的眼睛慢慢變換著色彩


    最後變成了金色,與此同時,他的背後,再次出現了翅膀,這一次,翅膀很凝實,如同真的一樣


    沈山河握著山河劍衝了出去,自始至終隻用了一招,海一色,可就是這一招,漸漸的把羅刹打入了下風


    對於沈山河突然的變化,羅刹雖然很驚訝,但他更驚訝於為何會突然這樣,沈山河的劍法突然變強了很多


    難道是因為這一雙眼睛還有一對翅膀嗎


    不容得羅刹多想,沈山河已經步步緊逼了過來,山河劍揮出的一道道劍氣與羅刹的長劍撞在一起,嗡嗡作響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羅刹肩膀一抖,血紅色的披風掉入地麵,整個饒氣勢也是隨之一變


    在那一刻,羅刹就如同一把利劍,帶著衝的劍意,並且不斷地增長著


    沈山河站在原地,山河劍之上環繞著白色的霧氣,霧氣越來越凝實,越來越凝實...


    兩個人就如同是一口鍋,在不斷的給自己添著柴火


    羅刹變得如同一個血人,或者,羅刹已經是一個血人,他給自己添的柴火,或許太多,血管已經承受不住,正在逐漸爆開


    羅刹的眼神很清澈,對於這一切,渾然不覺


    沈山河的周身上下環繞著白色的霧氣,凝實的如同白色的山脈一般,他的身形隱在其中,忽隱忽現


    似乎隨著他的呼吸,白色的山脈也在不斷地變化著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動了手,羅刹刺出了一劍,這一劍,化作了一道血色的長河,將沈山河融在其中


    再過片刻,羅刹手中的長劍,刺在了沈山河的白色假山之上,刺了進去,滋滋作響


    再過片刻,白色的假山轟然碎裂,消失於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羅刹的長劍刺入了沈山河的肩膀,沈山河的長劍刺入了羅刹的腹部


    兩個人同時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再一次刺出了長劍,而這一次,沈山河更快,率先將長劍送到了羅刹的脖子上


    沈山河緊緊的盯著羅刹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在做著選擇


    歐陽雲朔為了活下去,選擇放棄親情


    風雲二老為了活下去,出賣了孫望


    沐晚晴為了讓女人可以抬起頭來,親自帶著青絲穀奔赴沙場


    這些是他知道的


    那麽羅刹,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呢


    羅刹是一個高手,高手的心,都是孤獨的


    兩個高手相戰,失敗,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


    羅刹突然笑了,道“你的劍,比我快,比我凶。你是酒衣的下第一,我是青璃的下第一”


    “但,也隻是我敗給了你,並非青璃的江湖敗給了酒衣的江湖。你,上有人還是有神仙呢”


    沈山河也是笑著道“羅兄也是一點不差,可能隻是準頭不足,要是剛才那一劍,你沒有刺偏的話,我已經一命嗚呼了”


    “你的沒錯,隻是你敗給了我而已。上,或許有神仙吧,我這一身的盔甲,就是從上掉下來的”


    羅刹道“我不姓羅,羅刹是我的外號。那一劍,很蹊蹺,我明明是對著心跳的地方去的,不是你有問題,就是你的盔甲有問題”


    “你這盔甲從而降,那就是盔甲有更大的問題。和你一樣,我這把劍也是從而降,看來,並沒有你的盔甲厲害”


    沈山河道“上,早晚要去看一看的。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歸真的人,到時候一起去上吧”


    羅刹道“你真能保下他們?”


    沈山河道“我到做到,這個下第一,可不是白來的”


    羅刹道“好,下去吧”


    羅刹一邊著一邊向著下方落去,沈山河緊隨其後落入霖麵之上


    羅刹率先開口道“皇上,您都看見了,我想,沈山河的,是可以考慮的。活著,真的很好的”


    歐陽歌道“你一個江湖人,可以投降,但朕,是一國之君,朕,不要麵子的嗎?青璃立國這麽多年”


    “在朕手上易主了,朕怎麽去麵對列祖列宗?臣服,是不可能的事情,青璃,朕,都是不可能彎腰的”


    羅刹道“皇上,您這是何苦呢,大勢難違啊”


    歐陽歌道“大勢,哪裏來的大勢?”


    羅刹道“若非大勢,酒衣能在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用不到一百萬的軍隊,包圍了我們的皇宮嗎”


    “還有他,有他在,您覺得,我們抵抗,會有什麽結果嗎?人一旦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您老了,但您的孩子,都還年輕著。您有骨氣,誰沒有骨氣呢。可這,是要讓位給生命的”


    “活著,就有無限的可能,現在死了,還談什麽未來呢。您是君王,讓您彎腰是比死更難受的事情”


    “那您可以想一想,您是朝廷上的君王。我呢,也算是個江湖上的君王吧,我低頭,容易嗎”


    歐陽歌道“朕,不會苟延殘喘,也不會在酒衣麵前彎腰。生命是很貴重,可沒有骨氣貴重”


    “青璃,如果沒有了血氣,沒有了血性,何談未來。朕的死,如果可以讓青璃明白,不能彎腰的道理,是值得的”


    沈山河道“皇上不打算彎腰,想要讓青璃對抗到底。您知道,無休止的戰爭,受苦的是百姓”


    “為了骨氣和血性,您真的忍心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嗎?實話,我們能打到神都,就能滅了青璃”


    歐陽歌道“人活著,都是有印記的。戰爭,是你們發動的,現在反而要挨打的人結束戰爭”


    “得好像我是一個惡人一樣,好像我不低頭,就是在草菅人命一樣。難道沈掌門覺得,一個皇朝,沒了骨氣,還是一個皇朝嗎”


    “寄人籬下的日子,永無日,青璃就毀了,就會毀在你們酒衣的治理之下。你們,還真是狠啊”


    沈山河道“戰爭是我們發動的沒錯,可這個時候,爭論是非對錯,已經沒有了意義。您可以看看雲煙”


    “雲煙臣服了,現在不也是很不錯的嗎。雲煙還是雲煙,隻是附屬了我們而已,沒有什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歐陽歌道“你們,不是君王,也不懂君王”


    沈山河道“對,可是道理,是一樣的。無論是不是君王,道理都是不變的。您低頭就沒有了骨氣”


    “我並不這麽覺得,一個為了家的男人,低頭就沒有骨氣了嗎。這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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