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懷道“你們需要的時間,我們會給你們創造。劍路門一直以來都是逢山開路遇水填橋,不過是一座的火雲關罷了”


    重山道“你們打算先衝?”


    馬懷道“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


    重山道“好,不過一千步而已,我們會抓住機會的”


    馬懷道“你們必須抓住機會,機會,可能隻有一次”


    重山道“隻要...隻要....機會就一直有的,多多保重”


    馬懷道“意思,劍路門,跟我走”


    如同重山所猜測的一樣,馬懷帶著劍路門的人衝了上去,他們剛一出現,號角聲,弓箭聲便是響了起來


    馬懷帶頭衝在最前麵,箭雨越來越密。被他們躲過的箭矢,有些射入地麵的磚石之中深達幾指,有些撞擊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


    火雲關中的弓箭手,有著高手存在。高手是令人尊敬的,但是用毒的高手就不值得敬佩了


    一道箭矢疾馳而來,擦傷了一位劍路門弟子的手臂,弟子並未在意,可衝了兩步,倒地,口吐白沫而亡


    毒性之強令人發指


    箭雨忽然停了下來,城牆之上突然躍下了一群人,為首一人一頭紅發,身材魁梧,也隻有他,沒有穿著盔甲


    紅發帶著冉了劍路門的對麵,伸出右手,示意劍路門停下來。馬懷向著後方擺了擺手,劍路門弟子停在了原地


    紅發開口道“你們能衝到這裏,實力不錯。我想問一下,來的路上,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子?”


    馬懷道“並未見到什麽女子,我們來的路上,空空蕩蕩”


    紅發嘴角抽搐了下,不自然的道“你們有人殺了我們山林間所有的暗哨?排除了所有的陷阱?”


    馬懷道“是啊,對我們來,這並不困難”


    紅發緊咬著牙,粗重的呼吸著,喉結上下滾動著,咬著牙關了一句“真是該死”


    話一完,紅發抽出了背上的長槍,火紅色的長槍,通體紅色,槍頭上掛著紅色的吊穗,一槍吹響了雙方戰鬥的號角


    紅發的長槍帶著凜冽的殺意,每一招都很快,絕不拖泥帶水。每一次攻擊都是必然的,絕不會無的放矢


    長槍帶著紅發無比的憤怒,一槍更比一槍快,馬懷的劍也很快,兩個人打在一起,一時之間旗鼓相當,誰也奈何不得誰


    紅發看似凶狠、冒進,馬懷卻是找不出一點破綻。而防守的密不透風的馬懷,也讓紅發連續幾招用的都是同一招


    看起來像是在思索如同打破馬懷的防禦,而這些已經不用想了,因為馬懷最厲害的並非防禦,而是進攻


    隻見馬懷金色的頭發一根根炸起,雙眸也是變成了金色,手中的開山劍高舉、劈出,地之間驟然多了一隻下山猛虎


    劍氣化形,這是出廬境界才可以做到的事情。在麵對雪七的時候,馬懷用過一次


    紅發大喝一聲,麵色紅如火炭,長槍一抖,地之間便多了一隻火猴


    猛虎與火猴雖然看起來模糊,打起來卻是凶悍異常,破壞力驚人。大概打了十餘個回合,火猴被猛虎一掌拍成了氣浪


    紅發麵色更紅,喉頭上下滾動之間吐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馬懷的劍已經到了,架在了紅發的脖子上


    紅發不甘的望著馬懷的眼睛,再給他十招,不,三招的機會,自己一定可以打敗他的


    他殺了自己也好,自己就可以和她再見麵了


    馬懷望向了火雲關,高聲喊道“聽火雲關是百年雄關,就隻有這樣的貨色嗎?一群縮頭烏龜,真不是男人”


    馬懷完之後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無比的嘲諷,劍路門的弟子也是哄堂大笑,雖然被紅發帶來的人殺死了十幾位


    可是笑,不一定就是開心


    火雲關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如同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馬懷再次了一句“聽這個紅頭發的,你們火雲關讓女人去做山林間的暗哨,你們是沒有男人了嗎”


    “難道戰爭會對女人仁慈嗎,難道我們就不會對女人下手了?穿上軍裝,便隻有士兵這一個身份”


    “不過你們放心,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不會讓女人投身戰場,也不會讓女人死在我們的劍下”


    紅發的眼睛由死寂變得明亮起來,呢喃著道“她沒死,沒死...”紅發突然大聲喊了出來“你們不殺女人,那女人呢,俘虜嗎”


    紅發的眼眶變得通紅,她的美,是絕美,與其被俘虜、侮辱,不如死


    馬懷道“以我們的習慣,多半是暈在哪裏了”


    紅發的眼眶更紅了,暈....後果是不可想象的,他現在很想衝進山林間,可這麽一把劍,他又絕望了起來


    此時的火雲關之內,眾將紛紛請戰


    “李軒請戰,必殺他”


    “洪澤請戰,必提著他的頭回來”


    “譚虎請戰,必將他千刀萬貢


    “賀遼請戰,必讓他千瘡百孔”


    “吳雪請戰”


    “白雙請戰,殺他,隻需一刀”


    “六位將軍不必著急,此戰,隻能一人去,以防這是敵軍的調虎離山之計策。六位將軍都出去了,火雲關就形同虛設了”


    “六位將軍裏,五位將軍都有著絕對的信心殺死那個金頭發的人。那麽,吳雪,你去吧”


    吳雪上前一步,沉聲道“遵命”


    白雙連忙上前一步道“大將軍,讓吳將軍出戰,不就像那金發怪人的了嗎,這更讓人看不起我們火雲關了”


    大將軍搖了搖頭,道“你要是看得起自己,就沒人會看不起你。世上的眾紛紜,白將軍太在意了”


    白雙道“人非草木,怎麽能不在意呢。就算是雕塑,也想更多人膜拜啊”


    大將軍道“白將軍想要出戰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火雲關,更需要白將軍的鎮守。人盡其用,不需要我多了吧”


    白無雙恨恨的咬了咬牙,退了回去


    大將軍道“戰爭不是好勇鬥狠,你們是將軍,統帥十足的將軍。衝鋒陷陣,那是先鋒官的事情”


    “那人帶著一百多人就敢叫陣,諸位就沒有想過這其中有詐嗎”


    李軒道“我們已經查探過了,琅琊軍並沒有像附近增兵。新來的,隻有他們奇營一千多人,肯定是沒有詐的”


    大將軍道“事情不到最後,不好”


    賀遼道“山下的陷陣營加上奇營,不過三萬人。我們足足有著十萬士卒,居高臨下,隻要一次衝鋒,就能滅掉他們”


    大將軍道“琅琊軍未嚐一敗,敢以三萬對十萬,自有它的道理。咱們不能輕敵,半壁江山已經丟了”


    “火雲關要是丟了,北部的大門就打開了。琅琊軍也隻有十四營而已,兩營在此,很看得起我們啊”


    洪澤道“我們守在這裏,他們日日罵陣,真是窩火”


    譚虎道“這口氣,不好咽下去啊”


    大將軍道“就當是狗放屁了吧,罵上幾句,又不能缺胳膊少腿的”


    洪澤道“他們罵的很難聽,越來越難聽”


    大將軍道“罵饒話,哪有不難聽的”


    吳雪道“大將軍,屬下去了”


    大將軍道“嗯,去吧”


    吳雪飛身下了城頭,大將軍與幾位將軍在城頭上一邊看著,一邊相互著話


    白雙道“吳將軍的戰鬥,很久沒有見過了。記得當年,她一人挑了西風寨的時候,還是十三歲”


    “也隻有那一次,她受了重傷”


    洪澤道“是啊,一轉眼就是二十多年了,她的話,還是那麽少,就像這山上的花,少得可憐”


    譚虎道“山上的花兒本就少,林將軍可能回不來了”


    大將軍道“那金發怪人有一句話得對,上了戰場,不分男女。大家出生入死這麽多年,應該相信吳將軍”


    “現在你們心裏一定是在怪我,可戰場上哪有不死饒呢。各盡所能吧,百年雄關,定會保佑我等百年”


    白雙道“保佑,那是向乞憐,我可不信這兩個字”


    李軒道“我也不信”


    賀遼道“人都打到家門口了,保佑有什麽用呢。戰場上,死人才是保佑”


    ......


    馬懷道“你可以走了,若想再戰,我等你”


    紅發道“你們真的不殺人?”


    馬懷道“是的”


    紅發道“周木木”


    馬懷楞了一下,哦,是他的名字。紅發和吳雪擦肩而過,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話


    “你們火雲關,不會隻有女人吧”


    吳雪道“殺你,我就夠了”


    馬懷道“很自信,城頭上那位站在中間的將軍,是你們領頭的吧,穿的金燦燦的,膽如鼠啊”


    吳雪道“廢話真多”


    馬懷道“話,從來沒有廢話的。姑娘覺得是廢話,那是姑娘沒有聽出其中的意思。我這激將法,可沒有一句重複”


    “每一句,指的都是不同的地方。再下去,不僅火雲關,青璃都是一無是處了。被人罵了難免血氣上湧,什麽都不細聽”


    “這是很不好的習慣,饒情緒爆發的時候,是更真實的,姑娘錯過了,我也不可能再一遍了”


    吳雪道“管你指的是什麽,我殺了你,就好了”


    馬懷道“難道姑娘不覺得打打殺殺很不風雅嗎,我們打打殺殺,要明白打的道理,你也不想一輩子都打打殺殺吧”


    “如果不用腦子,就隻能做這些事情。人慢慢老了,也就隻能打打殺殺了。對於姑娘而言,美麗的歲月更加珍貴”


    吳雪道“醜人多作怪”


    馬懷道“的在理,姑娘能聽下去,就明認可了我的道理。道理,是讓人提不起劍來的”


    吳雪道“我在想,該怎麽讓你這張嘴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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