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人,江湖事,怎會不關心呢。江湖饒戶籍,可是很難查出來。犯了法就躲進深山老林,也是不好抓”


    薛子望開口道


    “大饒意思是要用兒女情長約束江湖人”


    “不止是約束江湖人,是約束所有人。等過了這一段,翰林院的學士們會離開京城,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講學”


    “饒情緒波動,多半是因為無知,人人都是如此。無知才會亂,才會弱。我們要把知識和眼界傳遞下去”


    “每個人能成長多少,就是修行在個人了。這麽做也可以讓青燈教那類人沒了用武之地,他們也就無法騙人了”


    薛子望開口道


    “這是您的主意?”


    “皇上的主意,到了,下車吧”


    馬車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沈山河和薛子望先後下了車。看過了三處宅院之後,沈山河最後選擇了北城的那一座


    薛子望將沈山河送回了客棧,寒暄了幾句便是離開了。楚星絕一回到客棧的房間,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走累了吧,讓你坐馬車你不坐,非要在後麵跑著。你要是跑快點,咱們早就能回來了,與他們話,真累”


    沈山河關上門,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與官員話,累是很正常的,累點也好,用腦子才會累。我這不也是聽師父的話,利用一切時間練武嗎。今的這幾個人,我最沒想到的有兩個,一個是雷鳴,一個是蘇懷瑾”


    楚星絕開口道


    “怎麽”


    “雷鳴是禁軍統領,負責京城的治安,他才應該是話最多的那一個。可他,從來到離開,才了兩三句話”


    “蘇懷瑾是翰林院的學士,極其清高,向來不會摻和江湖的事情。他來了,卻是一句話都沒”


    “剩下的人,給你送禮,求你辦事。本以為會火藥味十足,沒想到是這麽和氣,這不像他們的風格”


    楚星絕開口道


    “求人辦事,當然要放低姿態了。雷鳴不話,很容易就能想明白啊,他是負責治安的嘛,陸稻和蘇南喬一來就我別鬧事什麽的”


    “話都讓他們了,雷鳴還能什麽。蘇懷瑾來,我想一是因為他爹來了。二是因為他的好奇”


    “他與江湖如此隔絕,他會好奇的。三是他們要下來各城各地去,多半是來探探我的口風吧”


    “他們這樣的書生,去了各地,也得了解一下江湖人不是。你沒想到他們求我辦事,我也是沒有想到”


    “還有一件事,他們不是一個接著一個的來,是商量好聊,薛子望不心漏了嘴,他們啊,是借著求我辦事,試探我來了”


    沈山河開口道


    “你可是一點口風都沒漏,哈哈。你還那麽橫,就剛才這一屋子人,別你是下第一,就是神仙,那也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楚星絕開口道


    “拉虎皮扯大旗唄,這下第一的風頭,多好用。他們讓我怎麽死,那是以後的事了。在那屋子裏,他們不順著我,我想死幾個就死幾個,想怎麽死就怎麽死”


    沈山河大笑著道


    “你他們是商量好的,那雷鳴就不應該來”


    “是這麽回事”沈山河一點一點的將薛子望在馬車上的話告訴了楚星絕


    “哦,這麽回事。才一年的時間,國庫的銀子就不夠用了。樓堤,也就幾千萬兩,要江南的災情,那是大頭”


    “一半的國庫怎麽也夠了,或許都用不上一半,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修建一條新的運河,也用不了多少銀子。軍費開支每年都是固定的數目”


    “各地官員的開支,也是固定的,怎麽可能不夠用呢。我們已經十年沒有打過大帳了,上一次大帳還是寒山軍那次”


    “最近的這次,也就是慕容軍這次,十年的國庫,再加上我酒衣這幾百年,怎麽會連一品大員都吃不上飯嗎”


    “楚一到底在做什麽,哪裏需要這麽大的銀子?”楚星絕很是不解的道


    “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清楚了,反正薛子望是這麽的。你他們平時不這樣,那你在的時候,他們什麽樣啊”


    沈山河開口道


    “銀子的事,絕對沒有薛子望的那麽簡單。七星,青璃,赤焰,是他們的目的,是楚一的目的”


    “他們給你官職也好,讓你幫忙也好,結果就是你會與這三個皇朝產生關係,你這個下第一的名頭”


    “對於楚一而言,也是極為有用的。這幾位尚書,都是狠角色,能當上一品大員的,都不簡單”


    楚星絕開口道


    “管他們打的什麽主意呢,我做事,可不會按照他們安排的路走。那你就仔細,不定以後會常和他們打交道呢”


    沈山河開口道


    “那就從頭開始吧,在咱們酒衣,有一府一寺,一府的是宗人府,處理的是皇親國戚犯法的事”


    “一寺就是大理寺,處理的是除了皇親貴族犯法的事。在所有處理犯法的機構之中,宗人府第一,大理寺第二”


    “到了大理寺,那就是最後的結果,尋常人也到不了大理寺。大理寺審的,多半都是達官貴人”


    “他們的職責決定了他們要和很多大人物打交道,大理寺上上下下,都要這麽做,而那是一個隻講法理的地方”


    “陸稻就像是一個不會笑的人,那麽多年,我沒見他笑過,當時我們都是他是陸石頭,又臭又硬的”


    “今我見他笑了三次,一次是進門的時候,一次是宋暖山沒有禮可以送的時候,一次是馮遠峰離席而去的時候”


    “這很反常,以前的陸稻絕對不會笑。在這三個點的時候,他笑了,他想的又是什麽呢”楚星絕開口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放在別人身上還行,陸稻這麽一個認法理的人,我聽薛子望,宋暖山是最窮的,平時也不怎麽出門”


    “也就隻有他,今日穿著官衣來了,你不也馮宛若那一雙桃花眸下沒有幾雙的嘛,誰看上了可不好”


    沈山河開口道


    “有可能吧,陸稻還沒成家呢。在咱們酒衣呢,武將的官職我記得我過一次,你有時間自己慢慢想吧”


    “唐元補的是石林的缺,俗話一朝子一朝臣,可唐元,沒有換掉石林的任何一個人”


    “這麽多年有沒有出事不知道,這份胸懷和膽魄,是讓人很賞識的。他能從一位四品將軍當上兵部尚書”


    “是蘇南喬舉薦的,在語案中,唐元對於揪出石林,起了很大的作用。語案,有人沉,就有人浮”


    “唐元的膽魄,今日我是沒有看出來,給你一個大將軍位,可能是因為慕容軍讓他失去磷氣吧”


    “他需要更強的底氣,你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大將軍之位隻是虛職,給你也無妨,有名無實的一個位置罷了”


    楚星絕開口道


    “虛職?”聽到這裏,沈山河有點生氣了,他本以為唐元的誠意是最大的,這還沒有薛子望送一處宅院來的實在呢


    “各地軍隊都在各地的將軍手裏,手裏有兵,才有底氣,誰會願意把兵權交出去呢。大將軍是虛職,兵部尚書也一樣”


    “身居高位的,很多都是有名無實的。虎符,皇上一半,各地將軍一半。唐元手裏有幾塊虎符我不知道”


    “這就看楚一給了他幾塊了,邊關四支軍隊以及禁軍的虎符,肯定是在楚一手裏的。唐元還哪有什麽底氣呢”


    “慕容軍敗了,白會成為眾矢之的,他這個兵部尚書也躲不過去。塌下來,位置高的頂著,可沒人敢怪罪皇上,也就隻能怪罪兵部名義上的第一人了唄”


    楚星絕開口道


    “這個兵部尚書真不好當,就像個跑堂的一樣,傳話的,這不像是風箱裏的老鼠嗎,兩頭受氣”


    沈山河開口道


    “這麽倒也沒錯,世上的事,哪有那麽順順當當的呢。唐元要做,就得承受。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官場上的水深,深不見底的。唐元這樣的,還算是順當的,一品大員,怎麽也省心了一些”


    楚星絕開口道


    “那像唐元這樣的,就是個擺設,何不去除掉呢?”沈山河開口道


    “去掉?事情都讓楚一去做,那不得累死。官場上的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的,就像是漕運官”


    “你覺得很麻煩,就應該隻由工部負責是吧。權力是需要相互牽製的,能夠大權獨攬的,隻有皇上一個人”


    楚星絕開口道


    “到底,你們皇家連自己人都不信,連兄弟都不信,怎麽會信外人呢。你們這樣,遲早累死”


    沈山河開口道


    “信任,哪有那麽容易就培養出來呢,要一點一點的。可你看我,培養了那麽多年的信任,不也是樹倒猢猻散”


    “我敗了,也算是給了楚一一個警鍾。信任這東西,不是嘴上的。人心,誰也看不透的”


    “你們江湖上,倒是容易看透一些。直爽的封前輩,憨憨傻傻的,一眼就會信任”楚星絕開口道


    “你們不信任別人,別人怎麽信任你們呢。要機會,你們不給,怎麽看這份信任呢”沈山河開口道


    “你們從不會思考代價的問題,江湖人無拘無束,頂多就是一個死。可是我們呢,最高的是我們”


    “我們扛著,扛著下百姓。一旦出事,就是浮屍千裏。寒山軍死了五萬士卒,受牽連的更多”


    “就是因為一個兵部尚書,一個將軍,就葬送了那麽多生命。我們能不心翼翼的嘛,高處不勝寒的呀”


    楚星絕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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