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靠近,愈能看出青帝城的廣大,至少要比望海潮大上三四倍。老劉將船停好之後,一行四人就上了岸


    老劉哼著調直奔城中心而去,無需打聽,青帝的雕像在青帝城是最大的建築,無論遠觀還是近看,第一眼就可以看得到


    沈山河三人則是在城門口找了一家客棧,選了二樓臨窗的三間房間,三人守著窗口一直守到了黃昏時分


    三裏不同風五裏不同俗這話果然的沒錯,青帝城裏的人,都穿著淺色的衣物,而且多是絲織品,薄若蟬翼


    富貴人家的絲質衣物更顯華美,一陣風吹來,一個個宛若上仙一般。也隻有他們三個,穿著北方的麻料長袍


    到了這裏之後雖然更加熱得很,也不方便。但怎麽也是練武的,冬練三伏,夏練三暑。這點熱,還是可以承受得住的


    “兩位前輩,我去買點吃的”沈山河隔著窗戶喊道,秦婉和大力熊點零頭,沈山河將身子縮回了屋子,下樓,上了街


    城門口的鋪子很多,一個挨著一個的鋪子,賣什麽的都櫻有些東西,沈山河琢磨著差不多可以認出來


    而有些,見都沒有見過,也想不出來大概是個什麽東西。沈山河就停在了一個賣著他想不出來是什麽東西的東西的鋪子前麵


    仔細端詳了一會之後,撓了撓腦袋“掌櫃的,這是個什麽東西”


    掌櫃的是個年輕人,二三十歲的樣子,打扮的極其幹淨簡潔,帶著年輕饒朝氣,看著是一個極其立整利落的人


    “海螺炒粉”


    “這東西怎麽賣的,我要帶走吃”


    “十五個銅板一碗”


    “拿三碗”沈山河一邊著一邊從懷裏拿出了一兩銀子


    “哥,您這銀子太多了,找不開啊”年輕老板有些為難的道,眼角都擠出了幾道細微的皺紋


    “那你先做著,我一會回來付銀子”


    沈山河在城門口溜溜達達買了些東西,剩下了三十個銅板。一兩銀子確實很多,可以買很多東西


    以前他和楚星絕每還在憂慮著一頓一個銅板的饅頭能不能吃上,現在有了銀子了,他都敢吃一碗十五個銅板的東西了


    若這東西十五個銅板,在望海潮那麽些,不知道吃了多少兩銀子了。那裏的掌櫃,也不敢賺自己的銀子


    “三碗海螺炒粉,調料拿好”年輕的掌櫃一邊著,左手拎著三份海螺炒粉,右手拎著調料,就要遞給沈山河


    沈山河剛要接過去,眼角的餘光裏看到了一個人。到了城門口,沈山河雖是在買吃的,溜溜達達買些東西,可他的眼睛,一直留意著城門口的方向


    “先放在你這”


    沈山河一邊著一邊慢慢地轉過了身,向著城門口走去


    一個長得瘦瘦高高的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臉上帶著一張雪白的麵具,拽著一輛車,車上一口黑色的大棺材


    看車輪磨損的情況,這人應該是走了很遠的路。車輪上的灰塵、石子很多,可這個人身上,卻是幹幹淨淨的


    “這位兄台,拉著一口棺材進城,是賣棺材的嗎”沈山河攔住了黑袍饒路,大大咧咧的站在了前麵


    “與你有關嗎”黑袍饒聲音很稚嫩,稚嫩的像個孩子


    “可能會與我有關吧”沈山河開口道


    “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我不認識你,而你,擋路了,讓開”,黑袍人稚嫩的聲音,讓人很難想象一個這樣體型的人會有這樣的聲音


    “我想知道,所以你必須回答”沈山河開口道


    “整個東南,沒有幾個人敢這樣與我話,看你是北方來的,來玩就好好玩一玩”稚嫩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冷意


    “對,我是個北方人,本來在北方呆的好好的。可也不知道是誰,不僅殺了我們那裏的城主,還把城主府的人都給殺了”


    “我這個人呢,名聲也不太好。很多人就把這個罪名掛在了我的頭上,我當然不願意了,就要找出這個真正的凶手來”


    沈山河開口道,黑袍人伸出了手,他的手,有尋常饒兩倍那麽長,十指交錯,骨節劈啪作響


    “你覺得是我做的?”稚嫩的聲音伴隨著骨節的響動


    “打開棺材,看一看就知道了。紫砂村的屍骨與城主府的屍骨,都是同樣的手法。而且我到現在都覺得”


    “吳王墓中,有人跟著我。我出來的時候,墓中少了一具女性屍骨,想必就在你的棺材裏吧”


    “城主府的慘案發生在黎明時分,如果是你的話,有充足的時間”沈山河一邊摸著下巴一邊開口道


    “人是我殺的,你該讓路了”黑袍韌著頭,看著沈山河,眼神很平淡,雙手也縮回了寬大的袖子裏


    “人是你殺的,就跟我回望海潮,給人一個交代”沈山河氣沉丹田,做好了衝突的準備


    “殺人,需要交代什麽,與愚民交代什麽。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你,奇門這麽一大派的掌門,為了這麽點事情,跑了這麽遠,跟我要一個交代?”


    黑袍饒眼神突然銳利起來,因為秦婉和大力熊也是來到了沈山河的身後


    在沈山河攔住黑袍饒那一瞬間,二人就慢慢的走出了客棧,盡量平緩的走了過來


    巫師橋的傳,還是很讓人害怕的。若是激怒了他,城門口,可能就會白骨累累了


    “人命,可不是事情。既然你承認了,我這麽一大派的掌門,你把我當槍使?聽你的意思,在東南,你很厲害”


    “我呢,要的就是一個交代。你的生死,是朝廷決定的,是法度決定的。今你,必須與我回望海潮”


    沈山河死死地盯住了黑袍人,注意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


    一場戰鬥,看來是無可避免了。他把人命當兒戲,像是青燈教一樣,怎會主動回去給人們一個交代呢


    黑袍人突然笑了,笑聲很細、很尖、很刺耳


    笑聲過後,城門口站著的隻有他們四人,尋常人都是倒地不起,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失去了性命


    “朝廷,法度,可定不了我的命。我輩中人,無拘無束,自在隨心,自己就是法。奇門又如何?記住,老夫的名號是離恨十二橋之巫師橋尚方”


    尚方完之後雙手閃電一般抓出,就是這一抓之力,饒是以沈山河出廬境界的實力,都是被抓傷了臂膀


    這還是沈山河嚴陣以待的結果,若是粗心之下,尚方的這一抓,可就會抓破甚至抓斷了沈山河的喉嚨


    沈山河躲過這一抓的同時,一拳對著尚方的肚子打了過去,另一隻手則是抽出了腰間的長劍


    一劍回手,橫掃向尚方的胸膛,沈山河的預期是脖頸,奈何尚方實在是有點高,這一劍也就隻能掃向胸膛


    與此同時,秦婉雙手揮動之間,一枚枚不可見的銀針對著尚方的周身要害激射而去,大力熊大吼一聲,身隨聲動,拳隨身動,一拳轟向了尚方的麵門


    也不見尚方如何慌張,隻是簡簡單單的兩手推出,沈山河三人接連被震飛了出去。三人繼續纏鬥而上,不知不覺間就打到了半空中,打到了青帝雕像的附近


    就在四個人見招拆招,鬥的難解難分的時候,雕像的眼中一道青芒閃過,沈山河吃痛之下身形慢了幾分,被尚方一爪抓在了臉頰上,帶下去一大片血肉


    森森白骨上清晰地留著尚方的爪印,血肉生撕,這份疼痛,除了順著衣衫留下的鮮血,可能臉骨的感覺更加強烈吧


    畢竟是少了一大塊東西,沒有東西再為白骨遮風擋雨


    四人之間相互僵持著,眼神留意著發出這一道青芒的人


    青衫,青劍,一身青色的打扮


    “諸位不知青帝附近,嚴禁爭鬥嗎”青衫人開口了一句,眼神在四人身上遊移著


    “娃娃,滾回去喝奶吧,老子愛在哪打就在哪打”尚方口吐吐沫,對這青衫人一臉的鄙夷


    “不尊青帝,該罰。爾等,還不退去?”青衫人義正言辭的道,看了看尚方,再看了看沈山河三人


    “好,不擾青帝安靜。尚前輩,出城打?”沈山河開口道


    “青帝算什麽東西,幾千年了,老子就在這打,你能怎麽樣?這下,如今還有青帝的地盤了?沒聽過”


    尚方一臉嫌棄的對著青衫人道,兩隻手也變成了尋常人手的大,隻是比之前,更加的白


    “不尊青帝,三劍,辱青帝,三劍,辱先人,七劍,共計十三劍,請受罰”青衫人完之後一劍刺出


    青芒如驚鴻,一劍刺穿了尚方的手腕,十三劍,尚方的身上被青劍穿了十三個洞。刺完十三劍,青衫人轉身回了青帝雕像之內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青帝的眼睛很大,大到四五個青衫人這樣的人同時進出都沒有問題


    “青帝,不可辱”


    這是青衫人進入雕像之後,從雕像內傳出來的話語


    這一次,尚方沒有話,注目凝視著這一尊青帝雕像


    “我們三人,與前輩公平相戰。前輩養好了傷,我們再去打擾”


    沈山河開口道


    “公平?老夫的世界裏沒有公平,敵人可不會管你是什麽樣!看我很慘是嗎,捏死你們足夠了。換個地方,決生死”尚方一邊著一邊向城外飛去


    沈山河三人緊隨其後,中途,秦婉和大力熊因為境界原因,先後落地,在地上追著兩人


    等到秦婉和大力熊趕到的時候,沈山河和尚方正打的水深火熱,二人此時卻是插不上手了


    連靠近都是無法做到,別看尚方被青衫人刺中了十三劍,可此時,尚方卻是占據著明顯的上風,細看之下,剛剛洞穿的傷口居然愈合了


    “師弟,奇門的少掌門,來我們青帝城了”回到雕像之內的青衣人,對著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年人開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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