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公子的名諱也是你們兩個賤民可以稱呼的?衝撞了藍城主唯一的兒子,殺死你們都算是便宜你們了”江林大聲說道


    “將軍對藍公子還真是上心,藍天是文職,你是武職。如此齊心,真是令人欣慰。將軍若是出了事,想必藍天也不會坐視不理”


    “那就有意思了,將軍出兵到底是誰的意思。將軍帶的兵都是皇朝兵馬,可並非是給一個人看家護院的”


    楚星絕背對著江林說道


    “你是誰?”江林大聲說道,直呼藍家父子名諱,對於文武之職也是懂得一些,可能並不是無名之人,一般人可不會關心文武之事


    “一個活著的人而已,將軍確定要動手嗎?藍家父子可以給你撐腰,可他們的腰,是皇朝給的”楚星絕低沉的說道


    “你...你,不說,那便死吧。弓弩手,放箭”江林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隨著江林一聲令下,一百餘支箭矢從四麵八方破窗而入,倒也不怕傷了江林。江林揮起長劍格擋著射向他的箭矢


    而沈山河,同樣抽出了長劍,護在楚星絕周圍。箭矢飛盡,沒能傷了江林,也沒能傷了楚星絕


    江林擺了擺手,刀兵槍兵從門外湧入,將沈山河二人團團包圍了起來。雖有陣勢,卻奈何沈山河如同一隻下山猛虎,更是勢不可擋


    片刻之間一百刀兵,一百槍兵便是癱倒在地。麵色難看的江林緊握著長劍衝了上去,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兩個人,來頭不小,今日可能要栽了。二百刀槍兵,自己都沒有這麽快的速度徹底脫困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退,退到哪裏去呢,退無可退,唯有死戰,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可結果和他預想的一樣,短短的二十餘招,自己便敗了,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兩個賤人繼續吃酒


    這是什麽奇怪的武術,居然能定住人的身體。他想到了一個讓這兩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方法,隻要他能活下去,隻要他可以開口說話...


    “你賭對了,不下去請他們嗎”孫烈開口說道,聲音中正而渾厚


    穿著暗黃色絲綢長袍的他此時正坐在秦掌門的對麵,臉上一張青黑色的麵具,繪刻著上古的凶獸


    翹起二郎腿,不斷地晃悠著,一雙晶藍的薄底軟靴隨著它的晃動反射著屋頂五顏六色的陽光


    “還沒完呢,藍初月,向來有兩手。他的第二手,於你我而言小菜一碟。他們嘛,看看再說”秦掌門開口說了一句


    “我也是不懂你在看什麽,難道你要壞了青絲穀幾百年的規矩,招兩個男弟子?萬一要是死了...”孫烈繼續說道


    “所以說看一看嘛,乾坤未定。奇門的少門主,我可收不起”秦掌門開口說道,孫烈將目光投向了沈山河還有楚星絕


    如他所說,藍初月的第二手很快就出現了


    三個人,用的都是長劍,不過形狀與一般長劍都是不一樣


    從左前方殺向沈山河的,用的長劍,一麵宛若鋸齒,另一麵呈現出了弧形


    從右前方殺向沈山河的,用的長劍,宛若兩把長劍的拚接


    從側後方殺向沈山河的,用的長劍,是細細的魚腸劍,這種劍,隻有殺手會用


    三把劍同一時間殺向了沈山河,沈山河一拍桌子,淩空翻身,抽出了山河劍,一劍抵住了鋸齒劍,劍鞘擋住了拚接劍,柔軟的鞋底擋住了鋒利的魚腸劍


    “鷂子翻身,擋得好,用得好,內力不錯”秦掌門低聲說了一句


    三人眼神交匯,鋸齒劍與拚接劍驟然發力,魚腸劍卻是突然卸力,一劍刺向了沈山河的腰眼


    這一招三人配合多年,可以說是陰狠至極。前麵兩人發力,沈山河必然後退,後麵一人卸去力道,沈山河注定下墜


    隻要下墜,後麵的人就可以抓住機會。一個武者,腰上無力,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沈山河確實下墜了,他要尋找一處支點,可魚腸劍沒有抓住機會,擦著沈山河的腰身刺了出去


    而沈山河的支點,就是前麵兩人的胸膛,雙腳踹出,沈山河手上的力道也是突然卸了去,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兩腳踹的,格外結實,兩人收不住力道前衝,沈山河下了大力氣的兩腳,就這麽撞在了一起


    隻聽得清脆的骨頭斷裂聲還有抑製不住的吐血聲,沈山河也是借機衝出了三人的合圍


    “這像不像倒過來的平沙落雁?”秦掌門開口說道


    “倒著吃屎嘛,奇門,一直奇怪。與我望海亭是素無瓜葛,你真打算與他交好?敵人,有時是注定的”孫烈開口說了一句


    “倒著都能吃屎,沒有什麽是注定的”秦掌門開口說了一句


    沈山河與三人交手,大概七十一招,而每一招過後,秦掌門都會與孫烈評點一番,最後他們兩個覺得很訝異


    三人的招式,沈山河見招拆招,拆的又快又好,為何會受傷呢?那最後一招,明顯已經拆掉了


    沈山河為何吐了血呢,與沈山河交戰的三人,此時麵色都是極度難看。望海潮的一流高手


    就這麽敗了,敗在了一個無名之人的手裏。三人大眼瞪小眼,眼睛裏都有著難以置信的不甘


    他們埋伏,他們占了先手,怎麽失敗了呢。用盡平生武學隻是打的他吐了一口血,這個年紀,不應該的呀


    “小二啊,這酒都快喝完了,架都打了兩場了。我們的飯菜,好了嗎”沈山河對著站在二樓樓梯的跑堂的開口喊道


    “朋友好身手,我看這一樓烏煙瘴氣的,就把飯菜挪了地方。換個地方吃飯?塵土飛揚的,實在是難以下嘴”


    秦掌門站起了身,扶著欄杆對著下方的沈山河說道


    “承您的好意,換個地方吃”沈山河一邊說著一邊和楚星絕上了二樓


    “不在二樓吃嗎?”沈山河看著這個三四十歲的女人走過來然後向三樓走去,看著背影問了一句


    “不在二樓,在九樓。和要殺你的人,在一個樓層”秦掌門開口說了一句


    “好吧,那這位是”沈山河看著站在他們身邊的中年男子,衣著華貴,像是富態的員外郎一樣


    “這家望海亭是他的,望海潮中望海亭,可是望海潮屈指可數的幾處名勝之一”依舊上著樓梯的秦掌門開口說道


    “一座酒樓也是名勝之地?”沈山河很是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過它的名勝,一般人看不到的。我姓孫,叫我孫掌櫃就可以了”孫烈開口說道,跟在沈山河旁邊上了樓


    眼角的餘光打量著沈山河腰間的山河劍還有背上的黑劍,以及那個帶著麵具的少年人


    自從江林進來,他就到了二樓,這帶著麵具的少年人言語中帶著貴氣,麵對五品將軍毫無懼色


    甚至有著藐視之感,一番話都是從大處去說。這種人,莫不是真的心懷天下,就是善用天下為己用,不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王侯就是個在市井中錘煉良久的騙人精


    奇門五代下山少門主,皆是一人戰江湖,一劍戰江湖。怎麽這位,帶了個麵具人,帶了兩把劍呢


    四個人各懷心事上了九樓,剛到樓梯口,就迎上了正要下樓的藍初月。沈山河和他四目相對


    “沒死啊,真有本事。秦掌門、孫亭主親自保的人,你們兩個麵子還挺大。罷了,這一撞”


    “當是少爺被狗撞了,銀子也不要了。以後在望海潮,走路小心著點。如果下次再得罪了少爺我,沒人保得住你”


    藍初月開口說道,說完之後撞開了楚星絕,冷笑了一聲,跋扈的下了樓,花生緊隨其後,握緊刀柄防著沈山河暴起


    雖然暴起他也擋不住,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明知必敗的結果,他也不能放棄抵抗


    “藍公子,這一下撞回來了,咱們之間一筆勾銷了。花生大叔,你踹了我朋友一腳,這一腳,總有一天,他會踹回去的”


    沈山河轉過身對著下樓的藍初月喊道,藍初月冷哼一聲算是回應


    “這位藍家公子,被藍天寵壞了。在這望海潮啊,飛揚跋扈。要不是朋友有點本事,死也就死了”


    “這位藍公子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兩位以後要是打算在望海潮逗留的話,最好躲得遠一些”


    “他肯定是會尋你們生事的,他呢,沒啥本事。但他爹,一城之主,很厲害。養了很多護衛,又掌握著軍隊。與他為敵,不好”


    秦掌門說完之後停了下來,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沈山河打量著布置的古意盎然的房間,真有一種置身山林的感覺,伸手摸了摸,這花草樹木居然是真的


    “這裏真好看,我們來這裏轉轉,不一定逗留多長時間。他要是找事我也沒辦法,他爹是一城之主”


    “打不過,我們可以躲著。這位藍城主,不會和他兒子一樣,不講道理吧”沈山河說完之後坐在了樹間的搖椅上


    “藍城主是一位好城主,治理有方,管教極嚴。先不說這個了,先吃菜,兩位肯定餓了吧”


    秦掌門開口說道


    “嗯好,還不知道前輩叫什麽名字”沈山河說完之後抓起了筷子


    “大家都叫我秦大娘,也有叫我花姐的”秦掌門開口說了一句


    “秦大娘為什麽把我們的飯菜挪到了九樓啊,我看這裏最高了,大娘很厲害”沈山河開口說道


    “花姐當然厲害了,我和你說過的。江湖的殺手門派中,有一個門派,皆是女子,不足百人,排行第三”


    楚星絕一邊吃著菜肴一邊開口說道,這一會,他不僅吃了他們自己點的菜,還吃了秦掌門點的菜


    “哦,想起來了,青絲穀,望海潮中的青絲穀,個個都是用銀針的高手。大娘,有時間比試一下?”


    沈山河一拍腦袋,想起了黑劍原來的主人,想起了沒有一道傷痕的屍骨,想起了楚星絕說過的猜測


    能造成那樣屍骨的,一是離恨橋,二是青絲穀。她居然是青絲穀的穀主,言語姿態上真的沒看出來是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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