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的調研掛靠在扶貧辦下麵,數據分析主要是為扶貧辦的工作計劃進行技術方向的指導。


    原本是不需要這麽具體到每一家每一戶的,但是陳怡歆在對接扶貧辦之後,又去找了經開辦的領導,三方商談之後給了他們小團隊很大的支持。


    在等待圓圓媽媽和福利機構的人員到來這段時間裏,陳怡歆帶著他們把其他幾家的問題解決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問題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了,需要當地**介入。


    比如資金扶持,比如醫療費用和孩子讀書這些方麵的問題,都需要上一級部門協商協調解決。


    “差不多近十年的經濟收入數據都已經收集好了,包括他們這邊主要的收入來源,農田種植等資料也都拍照歸檔。”


    佟月伸了個懶腰,發出一聲解脫的歎息。


    這一次的工作,一半多都是她在負責,雖然很累,但是收獲也是極大的。數據模型建設方麵她無能無力,但是解讀模型結果她已經找到點竅門了。接下來的安排中,她將獨自承擔一部分基礎數據工作,並且負責和縣**的工作人員對接。


    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後,她終於有了時間去關注小夥伴們在做什麽。


    小夥伴們全在村子的西北角收拾一棟兩層的小樓。屋頂已經換過瓦片了,現在在給牆刷膩子。原本院子裏雜亂的荒草也都收拾幹淨,地還翻過一遍。


    跟他們一起幹活的是村裏幾個半大孩子。他們放學回來,就過來幫忙做一個多小時的活,一人一天五元錢的報酬。晚上還有姐姐們幫忙講解功課。


    村裏孩子不多,能幫忙的也就這麽五六個,還有兩個家裏沒有勞動力,得留在家幫忙。


    五塊錢能解決他們一天的生活費還能剩一點。成年人們也不會為了這五塊錢就去搶小孩兒們的活。


    “你們折騰房子是幹什麽?”


    “這不是要想辦法讓那倆孩子從老屋子裏搬出來嘛。我想著他們肯定不願意去福利院,但也不能讓他們繼續住在那房子離。正好,村長說這棟房子已經無主了,修一下還能住個七八年。兩孩子也不需要太多的東西,我們就湊錢給幫忙重新弄了一下,再添置點家具和廚房裏的東西,生活上可以委托隔壁吳奶奶家幫忙照應一下。”


    吳奶奶跟他們家沾親帶故的,平時也會三不五時給倆孩子送點吃的過去。他們尋思著,如果那倆孩子能接受外人幫助,也隻可能是吳奶奶幾個為數不多的,對他們一直保持著善意的老人家了。


    “我跟吳奶奶都說好了,要是倆孩子願意搬出來,我每個月給她五十塊錢,讓她幫忙照顧一下倆孩子。”


    五十塊或許不多,但是隻幫忙做個飯,洗個衣服什麽的也足夠了。給得多了反而容易給吳奶奶招來是非。


    “倆孩子按政策是能享受五保待遇的,就是我想讓小孩兒同意送他姐姐去醫院治療。這個計劃可能有點困難,而且不能動用他們倆的生活費。”


    陳怡歆拿鉛筆頭戳了戳腦袋,腦子裏都要打結了,還是沒能找到合適的辦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等圓圓媽媽他們來了再說。”


    正好,當天晚上入夜前,一輛越野車把圓圓媽跟福利機構的工作人員給送到了村子裏。


    跟著過來的,還有陳怡歆聯係的心理醫生和救助護士。


    當天村子裏很多人都睡不著,一個個沉默的關注著小孩兒家那邊的情況。跟他家關係比較近的,好幾家男人都穿著齊整的在家裏等著幫忙。


    “歆歆,我找到那男的了。”


    跟隨在越野車後麵的,是一輛路虎,是陳姣一朋友的私車,跟她一起來幫忙。


    “人呢?你沒一起帶過來吧?”


    “下午我先把人給送回去了,那家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反正他答應幫忙,隻有一個要求,要把小孩兒姑姑和孩子的墳遷走,說是他早給自己看好了地方,先把那娘兒倆葬下去,等他死了,就葬一塊兒。”


    “他家裏同意?”


    “肯定不同意啊。不過同不同意也無所謂了,那家人因為這事兒已經鬧得斷絕了關係,這些年那小夥子一個人在外麵打工掙錢。他朋友的賠償他都付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他朋友死活不要。”


    知道這事兒的人都歎氣,早這樣多好,也不會鬧到一家死得隻剩兩孩子,還瘋了一個的份上。


    當天晚上,心理醫生和陳姣還有陳姣的朋友沒有進屋睡覺。三人跟小孩兒隔壁鄰居借了間房子,就是能看到小孩兒家的那個偏間。


    這偏間已經廢棄沒用了,因為剛好能看到小孩兒家院子裏的墳,誰也不敢在那間屋睡,就隻能把門封上不用。


    他們仨沒讓屋主打掃,就趁黑進了屋,還不敢開燈,就著黑燈瞎火的環境,悄悄的觀察那小孩兒跟他被關在屋裏的姐姐。


    大概就在晚上十一點多要到十二點的時候,對麵黑沉沉的屋子終於開了燈。


    就著昏暗的燈光,他們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右邊第二間屋子出來,去了像是灶屋的地方,折騰了好一會兒後,那孩子端著一個碗出來,又去了左邊最邊上的房間。


    “他姐姐應該就在那間屋裏。”陳姣輕聲道,“歆歆給我們畫了個簡易的地圖,說那家人的墳全靠著左邊的圍牆。左邊那屋子的門和窗都能看到圍牆前麵的空地。”


    正常人都得逼瘋,更別說出事的時候,那家的姑娘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


    一直到十二點多,男孩才從房間裏出來,手裏的碗已經空了。之後他回到灶屋呆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出來。


    徹底熄燈大概在兩點左右。這期間那孩子還給每一座墳前點了香。


    “有點不太好辦。”心理醫生捏了捏鼻梁,“不過這孩子應該還有理智,而且雖然村民都說他恨他姐姐,但是你們發現沒有,其實他很照顧他姐的。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再觀察幾天才能做初步判斷。”


    陳姣點頭,說她會去跟這家商量一下,把這間房租一段時間,方便醫生對那倆孩子進行觀察。


    第二天找上門的人裏麵,沒有心理醫生。領頭的是圓圓媽,還要福利機構那位中年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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