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一暗自撓頭,從小到大這樣的經曆委實不多,但想來道歉應該是沒錯的,便起身討饒道:“白師姐,我錯了!”


    白玉心中竊喜,上下打量一番豐一,笑道:“下次還敢不敢了!”說著示威性的,活動活動白嫩嫩的手指。


    豐一哪還不知道她的意思,生怕她再擰自己的耳朵,倒是不疼,但是豐一心裏仍然發毛,連忙道:“不敢了,不敢了!”


    白玉笑盈盈的,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拍身旁的位置道:“坐吧!”


    豐一無奈隻得在其身旁坐下。


    白玉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正色道:“我要和你道歉,卻是應為樊魚躍找你的麻煩和我有關。”


    豐一心下一愣,不由驚疑的向白玉看去。


    雖然奇怪這樊魚躍,到底為何會找自己麻煩,也有些許猜測,不過還真的沒往自己這白師姐身上去想。


    白玉看著豐一這驚疑的眼神,不禁白了他一眼,嬌嗔道:“想什麽呢,不是我叫他去找你麻煩的。”


    豐一心下更加疑惑了,搞得自己一頭霧水,既然不是你叫他找我麻煩的,那你道的是哪門子的歉?


    “上次生你氣離開後,我心情一直不好。”


    說道這裏白玉稍作猶豫,回過神來繼續道:“不知道西門師兄從哪裏知道和你有關,便找了樊魚躍想要教訓你一番,沒想到你那麽厲害,反而教訓了樊魚躍一番,更是在尚師伯麵前光明正大打敗了樊魚躍,應為這事尚師伯對樊魚躍很失望,狠狠的訓斥責罰了樊魚躍一番,樊魚躍找西門師兄訴苦,被我聽到了,所以我今天才會來找你向你道歉來著。”


    小姑娘滿臉歉意,至於自己知道這件事情以後,和西門師兄狠狠吵了一架的事情卻絲毫未提。


    豐一聽完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想,好你個西門軒,上次“紫霄宮”前的一掌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上了,遲早要你連本帶利還回來。


    但是對白玉,豐一心下倒是沒有什麽不滿,真要是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責任,但是豐一還是開口笑道:“既然師姐要道歉便道吧,師弟我聽著呢。”


    白玉在豐一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其嘴角含笑,目光狹促,便知道對方這是在打趣自己呢,恨恨的在豐一的胳臂上擰了一下,道:“哼,你剛才道歉的話我沒聽到,正好兩下相抵啦!”


    說完,也不管豐一是何反應,起身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豐一看著白玉遠去的背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白師姐的變化來的太快,真的讓人觸不及防啊。


    但是這種感覺豐一倒是並不討厭,嗯,甚至有些歡喜。


    豐一再次抬頭看了看“紫霄宮”三字牌匾,無奈的搖了搖頭,許是自己機緣不夠,這也不能強求。


    ……


    虎威鏢局,房縣縣城第一鏢局,其總鏢頭楊凱更是房縣有名的高手,一手“開山刀法”威震平山縣,走鏢二十餘年來,從未有過失手,是虎威鏢局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豐一走入房縣縣城,小城不大,許是時間還早,又不逢集,街道上倒也沒有多少行人,顯得有些冷清。


    按照任務堂任務條文上所規定,豐一需要在早上卯時三刻,至太和山下,房縣縣城,虎威鏢局門口集合


    這虎威鏢局在房縣,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倒是好找的很,老遠便可看見兩根兩丈來高的旗杆,兩根旗杆上分別掛著一麵黑色旗幟,其中一麵黑旗上鏽著一隻栩栩如生,張嘴咆哮的猛虎,另一麵黑旗上繡著“虎威鏢局”四個鐵畫銀鉤,遒勁有力的金色大字。


    待豐一走近一些,以他此時的目力可以看到鏢局門口已經前後有序的停好了十來輛馬車。


    每輛馬車旁都站著一名車夫個人,有些馬車上已經裝上了四隻漆了油漆的棕色木箱,門口不時還有力夫抬著箱子往空餘的馬車上裝。


    至於這木箱中裝了些什麽,豐一便不甚清楚了,他今天來也隻是混了一份鏢師的銀錢,卻也不打算多問。


    待豐一在鏢局門口站定時,從鏢局中走出一腰掛長刀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容貌端正,麵色和藹,上下打量了一眼豐一,看到其掛在腰間的寫著“丁”字的任務堂黑色木令時,臉上掛起笑容,笑著上前招呼道:“在下虎威鏢局林長威,不知天鬥派少俠如何稱呼。”


    豐一抱拳道:“少俠不敢當,小子遊天降,接了任務堂任務而來!”


    林長威聽豐一言語間頗為謙遜,絲毫不見有些大派弟子的飛揚跋扈,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些,道:“既是天鬥派高足,當得起一聲少俠,遊少俠就別謙虛啦,我們總鏢頭先前有吩咐,少俠來了不必通報,直接進去找他就是,這會總鏢頭正和大掌櫃核對鏢物呢。”


    豐一道:“既然總鏢頭有事情要忙,此時進去是否打擾了?”


    林長威笑道:“真要論起來,都不是外人,沒有什麽打擾不打擾的,走,我領少俠進去。”說完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走在前麵領路。


    既然林長威這般說了,豐一也不再客套,稍稍落後林長威半步,跟在其身後向鏢局內走去。


    虎威鏢局內空間極大,院子中間是一占地麵積頗廣的演武場,上麵擺放著石鎖木樁等一係列練功的家什,許是今天出鏢,此時演武場上倒是沒有人在練功。


    繞過演武場,中間中堂大開,門口站著兩名男子,左側男子年紀四十些許的樣子,身穿錦袍,體態富貴,麵容卻也和藹可親,一雙手白胖細膩,看上去倒不像練家子。


    右側男子看上去五十出頭,發須已有大半斑白,身高七尺有餘,虎背熊腰,身穿緊身藏青色勁裝,身後背著長刀,長相粗獷,雙目含煞,一雙手似蒲扇一般,看上去蒼勁有力。


    在豐一打量二人的同時,二人也發現了豐一,待看到其腰間天鬥派任務堂的令牌時,心下自然明白了豐一是接了此次行鏢任務的天鬥派弟子。


    林長威見二人目光看來,笑道:“大掌櫃,總鏢頭,我身邊這位,便是接了此次行鏢任務的天鬥派弟子,遊天降,遊少俠。”


    “人,我是帶到了,前麵還有些事情,我得去盯一下,我就先過去了。”說完對著二人和豐一抱了抱拳,轉身去了前院。


    從離開的林長威身上收回目光,不待二人先開口,豐一便抱拳行禮道:“小子遊天降,見過大掌櫃,見過總鏢頭!”


    虎威鏢局總鏢頭楊凱性格倒是豪爽,而且其出身天鬥派,見到同為天鬥派弟子的豐一倒是心生歡喜,爽朗一笑道:“都是一家人,沒什麽好客氣的,天降可有幸拜得哪位真人為師?”


    豐一道:“家師開陽真人,晚輩於家師座下位列第七。”


    “原來是白真人高足,果然儀表堂堂,一表人才,在下林安,愧領虎威鏢局大掌櫃一職!”此時體態富貴的中年男子接過話茬,拱手見禮,開口笑道。


    總鏢頭楊凱臉上訝然之色一閃而過,臉上笑意更濃,道:“白師兄擇徒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這些年,能有幸拜在白師兄座下的弟子可是不多。”


    “而且以天降你這般年紀,白師兄便允許你外出曆練,卻是比我當年不知強了多少,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強啊!”


    大掌櫃林安也是一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豐一心下汗顏,看來天鬥派內門弟子的身份,在虎威鏢局眾人心中分量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重。


    自己雖然算得上年少,可這英雄二字又從何而來,自己卻不論如何算不上英雄的,況且自己從落崖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想過要做一個英雄。


    豐一連忙苦笑道:“大掌櫃,總鏢頭,過譽了,小子不過是江湖末進罷了,實在當不得二位抬愛。”


    大掌櫃林安暗自點頭,年少不驕,實在難的,心下交好的心思更重了些。


    總鏢頭楊凱心下也是十分滿意,自己雖然也是出身天鬥派,可說道底也隻是個天鬥派記名弟子,就是在天鬥派時,也算不得什麽重要人物,況且自己早已下山,另立基業。


    雖然靠著以前的情分,若是有幸見到天鬥派諸位真人,倒也能夠憑著以前的情分,厚顏叫上聲師兄。


    可是比起豐一這樣的內門弟子,怎麽說都是差了許多。


    要知道一般的內門弟子,即便是將來不能繼承各脈真人的衣缽,但是若是有心,在天鬥派內部混個執事或是掌事,那也是輕輕鬆鬆的事。


    若是有心,爭取到天鬥派外派的機會,被派到外麵,那也是一方主事的身份。


    不管怎麽說,卻是比他這樣的鏢局鏢頭來的強得多,若是今天來的是天鬥派其他內門弟子,即便他們不給自己二人麵子,自己二人也得生生受著,畢竟虎威鏢局還掛著天鬥派附屬勢力的名號,自己與天鬥派內門弟子,地位上實際是有著本質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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