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此番我們決不能退,若是退了,即便得到了汝南,我淮南、汝南一地養不出眾多的兵馬,到時候依舊是舉步維艱,比現在更加艱難,到時候,長江之險,水師之利,全都會被荊州還有江東所斷!”


    李邈苦笑著到,“軍師,所以我不能退,即便真的戰到最後一刻,我若實在不能為諸位搏一個前程出來的話,我李邈就降於江東!”


    “諸位也能繼續大展才華了。”李邈嗬嗬一笑,轉頭看向了周圍一眾文武,心有戚戚焉啊,暗暗道,“娘的,這算不算就是什麽為了美人,丟了江山啊?”


    轉瞬一想,李邈頓時恍然,其實這不算,這隻是把與江東的一戰提前了而已,否則在淮南的時候,絲毫不動作,比之現在更加被動。


    “嗯。”劉曄看著李邈這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如此的動作,頓時明白了李邈的那種發自肺腑的不屈,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寧願將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也不願被人夾擊著憋屈,而將小命握在別人的手中。


    太史慈、武安國、張勳、陳到等人見狀頓時隻覺得一股熱血衝上腦門,即便明知艱難,還有上陣的這種情況對他們武將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頓時幾人全都拜伏於地。注:字符防過濾請用漢字輸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觀看最新章節


    “陛下,我等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赴湯蹈火!”眾人慨然應聲道,渾身都充滿了昂揚的戰意。


    “如此……”劉曄見識了李邈的決心,也見識了麾下將領的決心,然後思索了片刻,凝聲道,“陛下既然心意已決,曄自然不敢藏私。”


    劉曄知道了自己當初所有的計策都太畏首畏尾了,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算曹操有十萬大軍又怎樣,就算江東兵馬大軍黑雲壓城又如何?想戰,那便戰吧。


    “軍師你說吧,你有什麽計策。”


    李邈聽到劉曄如此說,就知道了劉曄心中一定有計策,於是便非常誠懇的問道。


    劉曄輕咳了兩聲,然後凝眉說道,“陛下,江東水師大勝,但是其中仍然有兩萬降軍,陛下可以遣派一眾兵馬潛入江東水師,令大將指揮,往來衝殺令孫策大軍自亂陣腳,然後令一員虎將率兵馬與三江口一戰一般,火燒江東水師。”


    劉曄思索片刻,低頭道,“我軍雖然沒有建造戰船,但是廬江之中的戰船卻仍然剩餘不少,從兵卒之間挑選深諳水性的兵卒,也能短時間隻能構建出一隻水軍出來、”


    “這隻水師要由大將統領,暫且埋伏在皖城之中,而陛下則要率領麾下‘兩萬’大軍退守淮南,淮南分兵之後令一員大將急行軍過途中,進長江,順江而下,一舉直逼神亭嶺,破吳郡,俘虜江東人質!”劉曄的眼中露出了狠厲的光芒。


    “兩萬大軍?”李邈納悶了,不是留在了皖城一部分水軍嗎?那怎麽還能運走兩萬大軍?


    “裹挾廬江百姓,施以仁政。”劉曄開口道。“這是令孫權與周泰不設防,必須令他們不能有絲毫的懷疑。”


    劉曄想了想,捋了一下胡須,繼續說道。


    “當初太史慈將軍從劉繇,曾與江東孫策在神亭嶺大戰一場,因此子義將軍應當對永州之下神亭嶺一帶十分熟悉,而突襲吳郡一役異常艱難,此役非有萬夫不當之勇不能勝任,所以,以曄之見,此役非太史慈將軍統領不可!”


    “嘶……”李邈倒吸一口冷氣,問道,“軍師,你的意思是,讓子義潛入吳郡俘虜江東一眾文武?”


    “有何不可?”此刻劉曄的思路非常的清晰,既然已經決定了要打江東,就要打疼,就要打狠了,所以現在劉曄的所言很艱難,但也完全就是狠到了極點。


    “那軍師,子義要帶多少兵馬?”李邈的心都沸騰了起來,這事情簡直是玩火啊,首先是走的兵馬不能太多,要是被江東發現之後,出兵勤助的話,那太史慈就是一個‘死’字,而如果沒有被發現,僅憑太史慈麾下帶領的較少的兵馬就想要突襲吳郡,俘虜文武,完全出乎意料,盡管出乎意料,還是很難,恐怕也是一個‘死’字。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都是在玩火啊。


    “至多一千兵馬,而且還得分散而進入吳郡!”劉曄凝聲道。


    “轟!”李邈腦袋一下子就炸了,“你他麽在逗我,進入一千兵馬倒是容易,但是怎麽擒拿了之後出來呢?你難道認為可以裹挾著人質然後飛出來嗎?而且,軍師大人,你難道將江東的朱桓大將,還有宋謙,當做吃屎的了嗎?”


    “這……不妥吧!”李邈尷尬的笑了笑,這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啊。


    “孫策大軍一到,我軍軍心勢必不穩,而孫策大軍裹勝而來,軍心可用,若是不能令他軍軍心不穩,那邊隻能被吊打!”


    劉曄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這是令孫策大軍軍心大亂的唯一途徑,剛才劉曄所說的火燒江東軍看似可行,內外夾擊,但是其實很難做到,至少,火箭,就是很難在敵軍之中擁有的武器。


    “逼入吳郡不是為了生擒活捉,而是為了亂,要讓江東軍心大亂!”劉曄厲聲道,他現在也顧不得什麽君臣禮儀了,這是兵馬生命的問題,要是孫策大軍直接來打的話,即便江東隻是圍城,也會令皖城不戰而潰。


    “呃……”李邈啞然。


    “陛下,慈願接此一戰!”一旁的太史慈怎麽看不出來李邈實在為他著想呢,但是大丈夫便要以主公為本,此刻主公遭遇大難,太史慈雖然心裏麵也在打鼓,但是卻不得不說些什麽了,於是請戰道。


    劉曄繼續道,“若是我軍退走,令皖城之中水師潛伏駐守的話,孫權與周泰大軍,勢必會入城接收,而孫權、周泰必將率先入城,到時候,尋求機會在城門處刺殺孫權、周泰等大將,一擊便走,令江東軍心不穩。”


    “當夜,陛下便回軍皖城,趁孫策大軍還未回來,孫權還未將皖城全部接管之後,令城內水師與我軍內外接應,當夜殺回皖城,內外夾擊之下,掩殺孫權、周泰部眾!”


    劉曄腦海中不斷的理清著思路,然後對著李邈道,“這是陸戰,而潛入孫策水師的大將一定要有勇有謀,孫策所派先鋒中有五千江夏降軍,孫策麾下三萬大軍之內也還有一萬餘降兵,到時候令水師大將裹挾降兵一起作亂,令江東水軍大亂,若是可能,最好令江東孫策自相殘殺。”


    “我軍水師出兵,火箭射殺江東水師,火燒江東軍……”


    劉曄輕咳了兩聲,道,“但……”


    李邈頓時豎直了耳朵,急急忙忙的問道,“軍師,如何。”


    “其實我剛才都是yy的……”


    “臥槽?”李邈的眼睛登時瞪若銅鈴。“你在逗我?”


    “陛下,水師大將,我軍無可用之才!”劉曄歎了一口氣道,“太史慈要去吳郡攪亂江東,水師肯定指望不上了。”


    “而武安國與張勳江東都清楚,無法潛入江東水軍,所以,想要擊潰孫策水師後部的應該是其中與太史慈攻吳郡一般,最難得一件事情了。”


    李邈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軍師勿憂,若是不出所料的話,等到周泰大軍到皖城之前,水軍大將就能來皖城投奔我了。”


    劉曄納悶的看了看陛下,從李邈的眼中看出了淡然的光芒。


    李邈目光微凝,“也罷,既然要玩,那就玩一場大的!”


    “娘的,大不了快死的時候投降呢……”


    黃漪一直沒說話,隻是心中暗自腹誹道。


    “瘋子,一群瘋子……”


    …………


    此刻,甘寧、董襲與麾下六百餘兵馬正在長江支流之上,綏江而下,直奔李邈所在皖城。


    甘寧的手中拿著一個布包,裏麵裝著的,是幾顆血淋淋的人頭,那裏麵人頭,都是曾經與甘寧、董襲南征北戰的兄弟,此刻卻已經被甘寧誅殺。


    這是他們要獻上去的人頭。


    “大哥,你說我們投奔陛下之後,我們初附,陛下會令我們作戰嗎?”董襲問道一旁的甘寧。


    “元代,若是陛下不相信我等,又怎麽會讓我等回去收拾?”甘寧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陛下雄才偉略,表麵上是令我等修整,但實在試探我等忠心,若是我等真如他們所言,繼續蝸居江岸不思悔改,大軍或許便會將我等直接覆滅。”


    甘寧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包,嗬嗬一笑,“我等雖然為匪,實在是走投無路才被逼成匪寇,但是也自然知道‘義’字當頭,若是真的叛逃,怎麽麵對自己?”


    董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調侃道,“大哥,難道陛下僅僅憑借一個偏將軍就將你收買了嗎?”


    甘寧嗬嗬一笑,“元代啊,這話此時說還行,若是到了軍中,可切莫提及啊。”


    “是,大哥!”


    甘寧接著道,“收買?什麽叫收買?我等要投奔的陛下雖然自稱陛下,但實為諸侯,是漢賊,天下之大,都是漢賊,李術自封為帝之後敗亡,但他卻不僅不歸帝號於李紹,反倒明目張膽的與天下人為敵。”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陛下不知進退咯?”董襲疑惑的問道,“那樣我們為什麽還去投奔他?”


    甘寧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思路道,“非也,舉世皆敵的人隻有兩個下場,一是推翻漢室,二是為諸侯所滅,如今陛下麾下帶甲不過兩萬,卻敢與江東為敵,這份膽魄,卻不是一般人可即得上的。”


    “而且他武藝高強,謀略過人,試問當今世上,能與我甘興霸對招的,舉世少數。”


    甘寧繼續道,將李邈一頓猛誇啊。


    董襲笑嗬嗬的道,“大哥你這一席話雖然將陛下誇得不輕,但是卻仍然不是你的風格,若是照你所說,江東孫策,許昌曹操,都是我等投靠明君。”


    甘寧轉頭看向了董襲,沉聲道,“的確,這不是我所投奔的真相。”


    董襲的目光絲毫沒有偏移,也是凝視著甘寧。“那大哥你是因為什麽才投奔的陛下呢?”


    甘寧沉聲不語,片刻後湊向了董襲的耳朵。


    “你可認識武安國?”


    董襲眉頭微皺,搖了搖頭。


    甘寧輕聲道,“當年我在荊楚一帶做馬賊的時候聽過武安國的大名,如此悍將虎牢關一役手腕為呂布所斬,自此隱居世外,毫無蹤跡……”


    甘寧繼續目光深邃的看了董襲一眼。


    “元代啊,武安國此刻雙手完好,在陛下手中為將。”


    董襲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


    甘寧搖了搖頭,伸手製止了董襲的驚訝想要大叫的情況,繼續道,“陛下如此人物,你說我甘興霸降還是不降?”


    甘興霸腰間挎著箭壺,身上的錦帆已經被他脫了去,而是穿上了曾經獲得的一件輕盔,肩部挎著他新得到的兵器星月刀,衣衫處他的暗器冰鐵鈴鐺也被他放在了一切,身長八尺的甘寧此刻儼然一副大將模樣。


    手中的人頭落地,甘興霸背負起雙手,仰天大笑。?“元代啊,得天下者,必當天賦異稟,而陛下,乃是其中奇才!隨陛下征戰,封侯事在,功名當在馬上取啊!哈哈哈……”


    董襲誠心拜服,不敢多言。


    傍晚,夕陽投下了一縷一縷的淡紅色光芒,照亮在屋子之外的柱子之上,宛若塗上了一層金輝。


    劉曄拉開了李邈的房門,踱步踱了進去。


    “軍師。”李邈的精神一震,之前江亭隻有他自己承擔重任,此刻有個人分擔,簡直真好,好得不得了,李邈向前迎了過去,沉聲道,“軍師,你我二人不妨再計議一番。”


    “陛下,今日之計,便是曄所想的最為可行的計策了。”劉曄歎了一口氣道,雖然說的輕巧,但是劉曄知道現在的戰局到底有多糜爛不堪,李邈皖城部署的兩萬大軍,其中精銳屈指可數,大部分都是新兵蛋子,和江東那種精銳之師相比,簡直就是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隻能是困獸之鬥。


    李邈也是暗暗思忖了一番,臉上露出了一副從容淡定的氣度,作為主公,即便不淡定可也得假裝淡定,這還是他的便宜叔父教給他的,李邈做了五個月的陛下,對此深以為然啊。。


    “軍師所言甚是,但是此計確實凶險。”李邈沉聲說道,然後沒有去看劉曄的表情,獨自默默道,“軍師,此計對我軍的要求太過苛求,若是戰敗,軍師可否想了後路?”


    李邈心知肚明,這一戰隻能勝,不能敗,但是勝利實在太難,所以李邈卻不得不考慮萬一失敗之後的後果,所謂恩義倒是不論,但是他頭上頂著一個偽帝的名號,確實很難與其他諸侯一般投奔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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