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青年手持一柄短斧,衝到老顧麵前,飛起一腳,將老顧踹倒在地。


    光頭漢子手拿一根鐵棒,雙手握住一端,猛地一揮。鐵棒帶著呼呼的風聲,砸向何平的頭部。


    何平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事情,竟然沒躲開。


    嘭——


    鐵棍一下砸中了何平的後腦,可是何平卻紋絲未動,反倒是光頭漢子被震得手掌生疼。


    “這小子會金鍾罩,過來幫忙!”


    光頭漢子大喊一聲。


    何平卻在此時動了,身形一閃,已經來到了刀疤青年麵前。


    刀疤青年踹倒了老顧,又前衝兩步,彎下腰,舉起短斧,對準了老顧的脖子,猛地向下戳去。


    忽然,一隻鐵箍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巨大的力量沿著手掌傳來,讓他無法動彈。那隻手猛地一擰,刀疤青年的手臂被掰得向後彎去,哢嚓一聲,竟然斷了。


    啊——


    刀疤青年發出一聲慘叫。


    慘叫聲未落,一隻大腳迎麵踢來,將刀疤青年踢飛起來。刀疤青年的身體在空中翻了跟頭,啪的一聲,跌落在路邊的斜坡上,咕嚕咕嚕滾入了生滿野草的邊溝中,再無聲息。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光頭漢子剛剛趕過來,刀疤已經跌入了溝中。光頭漢子眼角抽動幾下,還是舉起鐵棒,用力砸下。


    何平眼睛都未抬,手臂伸出,輕輕一抓,抓住了鐵棒的前端,向回輕輕一拉。光頭漢子根本沒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衝到何平麵前。迎接他的是一隻大腳,那一腳踹在了光頭漢子的腹部,將他踹飛。


    光頭漢子身體呈蝦米狀,像炮彈一般飛出,他的雙手再也握不住鐵棒。


    當的一聲,鐵棒掉落在草叢中。


    啪——


    光頭漢子則平拍在路麵上,身體翻了幾個滾,血水夾雜著一塊塊內髒碎片從嘴裏噴出。


    光頭漢子艱難地抬起頭,發覺何平已經來到了他麵前,舉起了手中的鐵棒。


    鐵棒呼的一下砸落,對準了那個油光發亮的光頭。光頭漢子驚駭之極,手臂抬了起來,想要擋一下。


    嘭的一聲,光頭漢子的手臂被打斷,光頭裂開,紅的粉的濺了滿地,像是開了無數朵粉紅的花朵。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人誰還不知道遇見了一個狠人?另外兩名原本衝過來的家夥早就慌了,轉身就跑。


    一名頭發灰白的老者,扔掉手中的短刀,噗通一聲,跳到小溝裏麵,連滾帶爬的鑽進了旁邊一人多高的玉米地裏。


    另外一名是一個有些瘦弱的中年人,手握一柄三尺來長的寶劍,他選擇的方向是旁邊的小山。此刻,瘦弱中年人弓著腰,手抓荊條,瘋狂向小山上攀爬。


    何平幾乎腳不沾地,幾個起落,跳到了中年人身後。中年人覺察到後麵有人,臉色煞白,顫抖著道:“大人饒命啊,我家裏還……”


    哢嚓——


    何平一拳擊打在中年人的後腰上。中年人噗通一聲,趴在了山石上,他覺得雙腿已經沒有了知覺


    求饒無用,可是他不想死啊!中年人雙手摳住石縫,奮力向前攀爬,指尖摳出了鮮血,他卻覺不出疼痛。


    何平又是一拳擊下,打在了中年人的後背之上。中年人接連噴出三口鮮血,手掌鬆開,哧溜一聲,向山下滑去。這個人已經沒救了,何平剛才這一拳,已經讓其肋骨斷了數根,一截肋骨插入了他的心髒。


    何平的身體騰空而起,如大鳥一般,咚的一聲,落在了大路上,將地麵踩出兩個深深的腳印。


    灰白頭發老者已經鑽入了玉米地裏,他半閉著雙眼,雙手在前麵擋著,迎著那些帶著細小鋸齒的葉子,沒命的跑。


    後麵那個根本不是人,是惡魔!他雖然不止一次殺人,可是像對方這樣殺人的人,他第一次見到!趕緊跑,隻要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就行。


    嗤——


    老者覺得肋下一涼,似乎有一陣風吹了進來。稀裏嘩啦,老者身側似乎有東西掉了下來。老者低頭看去,發覺他的身上掛著好多腸子,那紅紅的似乎是內髒。


    老者停了下來,用手拚命將那些東西往身體裏麵塞,眼睛因為恐懼而失神。


    噗——


    又是一聲輕響,一個灰白頭發的頭顱跌落在泥土中。老者的身體慢慢歪倒,砸壞了數棵玉米。老者的手死死地抓著一段腸子,臨死都沒有鬆手。


    何平回到大路上,青衫儒生並沒有走,看到何平,臉上竟然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


    “我們真的丟了東西!”青年儒生抱拳道。


    何平沒有說話,劍光一閃,半截手臂飛了出去。


    青年儒生按住斷臂,麵露痛苦之色,卻依舊咬緊牙關,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


    “我錯了,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不再為非作歹!”青年儒生低頭道。


    何平不說話,再次揮劍。


    噗——


    青年儒生的左腿從膝蓋處斷開,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不大一會兒,地麵上已經積了一大灘血跡。


    “奸臣當道,腐敗橫行,民不聊生!我輩也是被逼無奈啊!”青年儒生慘笑道。


    何平一拳揮出,在青年儒生的臉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血洞,幾乎將他的腦袋擊穿。青年儒生的屍體急飛出去,啪的一聲,摔落在遠處的地麵上。


    何平走過去,一腳將青年儒生的屍體踢起,噗通一聲,這具屍體也跌落到了旁邊的小溝裏。


    何平將橫放的馬車的手閘放開,牽著那匹白馬,將馬車牽到了路邊。想了想,又將馬從馬車上解了下來,拍了拍馬背。白馬對著天叫了兩聲,沿著大路,慢跑著走了。


    何平走向自己的馬車,老顧站在馬車旁邊,看向何平的目光中充滿了恐懼。


    “走吧!”


    何平爬上馬車,放下車簾的時候,說了一句。


    馬車緩緩前行,老顧駕車更加小心了,生怕這個惡魔會突然發怒。前幾天他還覺得,這個人雖然話不多,很好相處的樣子,現在想來,那是多麽可笑。


    何平並沒有馬上進行修煉,這樣算不算給那個“何平”報了仇?這裏是他第一次穿越的地點,也是那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死去的地點。恐怕剛才這幾個人就是凶手。


    以青年儒生的表現,要是遇見別人,可能會討得一命。可何平是來尋仇的,並且對方一開始就是想要他和老顧的性命,他自然沒有放過對方的理由。


    青年儒生頗有心機,並且還是一介儒生,竟然幹起了殺人越貨的生意,唉。


    透過車窗,何平又看了一眼那個異常熟悉的小山。因為這些強盜,原本沉湎於修煉的他又一次與這裏打了個照麵,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何平再次閉上了眼睛,進入了修煉中。


    馬車進入了南明州,樂豐鎮。


    就是在這裏,何平見到了洛菲兒,當時她還是那個張什麽人的妻子。


    宗門所在的地方應該也算是一種秘境,出來一次很不容易,需要用特殊的法器破開空間隔膜才行。


    這裏也算是一個頗有紀念意義的地方,與趙旭匯合的日子還遠,就在這裏停留一天吧。何平說出來,老顧自然不敢有半個不字。


    何平又踱到那個小酒館裏,點了一份紅燜羊肉,一盤青椒炒肉,一份炸鮮蘑,一盆清水丸子,他依舊沒有要酒,點了兩大碗米飯。


    店小二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何平,這哪裏是一個人的飯菜,三個人都夠了。


    沒辦法,自從開始煉體之後,何平的飯量越來越大。不是說法術高深之後可以辟穀嗎?他似乎和辟穀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洛菲兒當時並不算太漂亮,他隻是覺得很清秀,清純,很難和一個已婚女人聯係在一起,他應該想到她和那個男人沒有婚姻之實。


    她那個名義上的老公倒是長得非常俊朗,可惜啊,當時想算計何平,最終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吃過飯,何平在樂豐鎮轉了一圈,這個鎮子很小,沒什麽可看的。何平回到客棧,繼續打坐修煉。


    第二天一早,何平的馬車又出發了。


    樂豐鎮西邊有一大片蘋果林,現在蘋果還顯得青澀,不過沉甸甸的,已經壓彎了枝條。


    前麵大路中央,一名白衫青年仗劍而立,眉宇間帶著股股殺氣。


    “東主,遇見劫匪了!”老顧低聲道。


    正在修煉的何平差點氣出一口老血,這他麽是怎麽回事,這些劫匪要沒完了嗎?


    何平撩開門簾,一眼望見了那個青年。一襲白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筆挺的身姿,濃密的劍眉,寒星般地雙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緊閉。竟然是他。


    在何平看到對方的時候,那人也看到了何平。


    “畜生!那個賤人呢?”


    張耀輝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奪妻之恨,讓他徹夜難眠!老天有眼,讓他終於在大街上看到了這個人。這個人已經成了他的心魔,還有洛菲兒那個賤人,枉他對她那麽好,竟然為了這麽一個垃圾背叛自己!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何平並不想和張耀輝動手,可是今天不動手恐怕不行了。


    “你罵我可以,不要侮辱菲兒!”何平冷冷的道。


    “我呸!死到臨頭,還在維護那個賤人!你們果然有一腿!”


    張耀輝的火氣更大,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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