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謀為自己即將見證曆史而感到激動的時候,朱乞的聲音從法台下麵傳來。


    “劉愛卿,為何此地隻有一百零七件法寶,而你卻要說一百零八件呢?”


    劉文成微微一笑,笑容顯得極其的冷。“陛下,這第一百零八件法寶,就是你呀!”


    說著,劉文成手中緊握的七星寶劍順勢一揮,將這一百零七件法寶化作一道法寶的洪流,如同一隻狂暴的蛟龍一般,直接衝向朱乞。


    朱乞明顯一驚,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最為信任的國師竟然會在這麽關鍵的時刻給自己來上一刀。


    但是朱乞也是在無數的鬥爭中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這其中尤其是以王謀最為有體會。


    “劉文成,我本想封你為一字平肩王,讓你享有無盡的榮華富貴,看來這場富貴你也隻有下去享受了!”


    說著,朱乞周身頓生一百零八條金龍,這每一條金龍都如同是實質一般,環繞著朱乞周身,好不威風。


    “劉文成,我封你為一任國師,是看在你的機智之上,可是如今看來,你也算不上聰明呀,拿著一群敗軍之將的武器來跟我戰鬥,當真是可笑至極!”


    說著,朱乞身上的一百零八條金龍便四散飛去,每一條都對準一件法器,而剩下的那一條,則是直奔劉文成而去。


    這一百零八條金龍雖是朱乞靈力所化,但是其實力都非同小可,王謀粗略的一觀察就能感受出這一百零八條金龍,每一條恐怕都有天人之姿,由此可以想象,作為他們本主的朱乞,其實力將會是多麽的強大。


    所以,眼下的場麵就變得極其詭異,一百零八條金龍和這些法器,以及操控著這些法器的劉文成戰得難解難分,而朱乞則站在一邊,看著這片戰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過再怎麽說,金龍始終隻是靈力所化,他們的實力終究還是有限的,而這些法寶大都是天地精華,外加後來的人工淬煉,每一個的實力都是非同小可,在戰鬥之下,這些金龍也逐漸有敗退的意思。


    “夠了!”朱乞大吼一聲,說話間隱隱有龍吟之聲,朱乞一個箭步掠過,直衝劉文成的身前,一拳就轟在劉文成的腦袋上。


    這一拳當真展示了什麽叫做奔雷之勢,劉文成根本來不及防守,這成天地之勢的一拳就這麽硬挨到劉文成的腦袋上。


    要知道劉文成這實力雖然高超,但是要按照現在的職業劃分,他更像是在隊伍後麵默默搓火球的法師,而非皮糙肉厚的戰士,這一拳下去,直接將劉文成的靈力運輸路線給打斷了。


    天空中的一件件和金龍纏鬥的法寶由於沒有靈力的供應,也紛紛墜落了下來,本來勝券在握的局勢,被朱乞這一拳給直接扭轉了。


    “完蛋,本來還以為自己能逃過這一死的結局,沒想到還是要再死一遍,唉,算了,早死早了活。”王謀看著自己又是免不得一死的結局,便長歎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接受這早已預定的結局。


    但是這個時候,王謀卻發現這個劉文成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脆弱,此時還是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劉文成,我自問待你不薄,你為何反叛於我,看著這個遍地的法器,相信你不會不知道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麽吧。”朱乞看著劉文成再次站了起來,並沒乘勝追擊,可能他也是知道現在的劉文成已無再戰之力。


    劉文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嗬嗬冷笑兩聲。


    “陛下,後果我自然是清楚的,不就是一死嘛,這個結果又不是接受不了,但是如果我不這麽做,所產生的後果卻是我接受不了的。”


    “會有什麽後果,朕的天下,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天下太平,有朕把守這個天下,還會有什麽後果是你無法接受的。”朱乞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他眼裏,劉文成是唯一一個不會被背叛的人,可是現在這個唯一一個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卻叛了,這讓朱乞無法接受,憤怒的樣子仿佛是一隻受傷的獅子,既瘋狂,又有些無奈。


    “陛下,您所說的確實不假,但是你可知道這樣的情況是怎麽出來的嗎?路不拾遺是因為法律嚴苛,夜不閉戶是因為人心惶惶,天下太平更是因為您的錦衣衛已經將這個天下查的不敢不太平了,陛下,您看我說的對嗎?”


    在這個時候,對於朱乞而言,劉文成的那個帶血的微笑仿佛比任何一個言官的上書都有用,因為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人能說出讓朱乞這麽憤怒的話,當然朱乞這麽憤怒的原因除了劉文成所說的話大都屬實以外,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話是劉文成說出來的。


    朱乞在這時終於忍不住了,一個箭步衝到劉文成麵前,一拳又一拳的轟到劉文成的身上,雖然說王謀無法感受到劉文成的痛苦,但是單憑這一拳拳所散發出來的威勢就足以讓王謀感到心悸的了。


    在朱乞發泄完心中的憤怒以後,劉文成的身體已經不成樣子了,要不是朱乞特意避過了劉文成的要害,恐怕此時劉文成已經變成肉末了。


    “嗬……嗬……”饒是被朱乞打成這樣,劉文成還依舊保持著微笑,雖然此時他的臉已經不堪入目,但是還是能看出他在笑。


    “你在笑什麽!”朱乞看著劉文成的微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劉文成早就沒有了再戰之力,但是他還是感到有些恐懼,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更是不可描述的。


    “嗬……嗬……”劉文成沒有說話,依舊用他那飽含著嘲諷的笑容對著朱乞。


    朱乞抓住劉文成的衣領,一把將劉文成提了起來,兩眼緊緊注視著劉文成的雙目,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問你在笑什麽,回答我!”


    “陛下……我在笑這場……是……微臣……贏了……”劉文成有氣無力的說道,但是眼神中的自信是無法磨滅的。


    “贏了?”王謀和朱乞在這一時刻,至少是在現在這一時刻同時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這樣的情況怎麽也看不出來劉文成贏了呀,莫非是朱乞將劉文成的腦子給打壞了?王謀心中暗暗吐槽到。


    但是王謀畢竟對於劉文成了解比不上朱乞,在這一瞬間,朱乞就感覺到陣陣寒意從自己的背後升起,劉文成國師的職位可不是虛名,他所布下的局隻要成功,就沒有人能脫身,莫非自己已經踏入了他的局。


    但是,這個局在哪裏?朱乞陷入了陣陣糾結之中,這個時候突然想起,這個地方不就是最大的一個局嗎!並且這個局還是自己傾盡國家之力來為劉文成建造的。


    想到這裏,朱乞緩緩回頭,之間原本已經墜落在地上的眾多法寶,此時他們身上都泛起了微光,而原本和他們進行戰鬥的那一條條金龍,此時也被這道微光所束縛,無法脫身,被困在這一個個法器表麵無法動彈。


    “你幹了什麽!”朱乞的聲音有些顫抖,剛才由於過度憤怒,他都沒有發現,現在仔細一體會他便發現了自己身體的異樣,他身體內的靈力與壽命正在不斷的減少,雖然說減少的數量微乎其微,但是確實能明顯感受出來的。


    劉文成依舊是拿他那標準的笑容對著朱乞,緩緩說道:“陛下,為君者,須心係百姓,我擔心在我走後陛下忘了我這個囑托,所以我提前先給你做好了準備。”


    說著,劉文成艱難地提起手指,向上一挑,一百零七件法寶連帶著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金龍朝著不同方向疾馳而去。


    一瞬間,朱乞仿佛就感受到一百零七條無形的絲線記掛在自己的身上,這一百零七條絲線,一頭連接著此事已經在各個州的法寶,另一頭則連接著自己。


    “你幹了……什麽……”朱乞的聲音微微顫抖,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他發現事情在朝著自己所無法控製的方向疾馳而去。


    “沒有什麽,隻是讓陛下你的靈力來為各個州的州寶供能而已,陛下您請放心,我早已計算好各個州寶的落點,都是各個州的陣眼所在,一落地便有專門的人員將其放置到最核心的位置,絕對讓您的這個州寶的計劃,萬無一失。”


    朱乞聽到劉文成這話,不由得一愣,抓著劉文成衣領的手也情不自禁的鬆開了。


    這一切,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在劉文成的算計之中,用州寶鎮壓各州氣運這件事是自己同意的,安排各個州的工作人員也是自己親自去選拔的,就連劉文成的這個儀式都是自己同意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為了謀害我。


    “陛下,這每一個州寶都會與你相連,我知道您現在已經是不死不滅了,但是這些法寶可不行,為了這些州寶的長久運行,所以還請你多費力了。”


    “哦,對了陛下,你可不要輕易嚐試將這些聯係給去除,一旦去除,這些州寶將會因為沒有能量來源而快速失效,最後隻能導致一州的失陷,我相信您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劉文成癱坐在地上,用一種嘲笑的語氣說道。言辭中的嘲諷意味,讓朱乞隻感覺到一把把小刀在戳自己的心。


    “劉文成,就算你安排了這一切又有什麽用,我現在已經不死不滅了,就算我為這些州寶供能一萬年,又有何懼!”朱乞強打著精神說道,試圖在言辭中讓曾經的帝王雄風再次綻放。


    “陛下,你仔細感受一下,你損失的這些靈力和陽壽你還能恢複的過來嗎?”劉文成笑著說道,言辭中透漏出的自信讓朱乞更感到陣陣發虛。


    朱乞聞聽此言,趕忙嚐試,最後驚奇的發現,自己的那些靈力確實是完全失去了,沒有一絲一毫恢複的可能。


    “你……”朱乞用手指著劉文成,眼神中恐懼的神色仿佛都能溢出,自從朱乞出生到現在,他就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的絕望。


    然而劉文成看著朱乞的這般神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掙紮著站起身來,恭敬地對朱乞一拱手,說道。


    “祝陛下神功蓋世,萬壽無疆!”


    說完,劉文成一揮手指,他之前使用的那個七星寶劍頓時騰空而起,直接朝自己的胸膛刺去。


    劉文成就這麽自殺了,留給朱乞的就隻有那始終帶著嘲諷的微笑和一條連接著朱乞丹田的嶄新的無形絲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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