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鹹就這樣一步一步踏在代富貴的心尖,但是代富貴也是有著觀星宗師的體魄,饒是陳三鹹如此的折磨代富貴也沒有昏死過去。


    “這身板倒是不錯的。”看著代富貴依舊默默支撐著陳三鹹點了點頭,但是他有話鋒一轉,“可惜今天你想好死都難。”


    代富貴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陳三鹹無力感逐漸蔓延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他根本無法想象陳三鹹現在究竟到達了一個什麽境界,或許真的像陳三鹹說的那樣,不受境界製約的人大有人在。


    “隻有凡人才受境界製約,有大機緣者一介平民遁入宗師之境也僅僅是一息的事情。”陳三鹹似乎猜到了代富貴現在的想法開口說道。


    “你如果知道你現在苦苦追尋的境界可能隻是一部分人一餐飯時間便可以達到的話,你就真的會全心全意地做好一隻狗應該做得了。”陳三鹹絲毫不放過這個打擊代富貴的機會如此說道。


    代富貴執拗地看著陳三鹹,他千算萬算根本就沒有算到陳三鹹會如此亂來。遠山先生雖然也是在臨行之前出言提醒了自己,但是沒和陳三鹹真正接觸過是不會明白陳三鹹的跋扈。


    “今日你殺了我,你就是這大漢的罪人了。我不過一死而已,你會讓你們那本就肮髒不堪的陳姓再背上更大的罵名。”代富貴看著點陳三鹹咬牙切齒地說道,“反正我在之前就該死了,多活了這麽長時間,值得了。”


    “大漢如若不在,何人敢談吾過?”陳三鹹聽了代富貴的話笑得越來越燦爛了,他拍了拍代富貴肥大的臉龐,稍微意一用力就拍斷了代富貴滿口的牙齒。


    “都說不會叫的狗咬人更疼,那你現在這樣是不是可以說明不會咬人的狗叫的更歡?”陳三鹹伸出腳把代富貴散落在地上的牙一顆顆踩碎說道。


    代富貴現在說話不是,不說話也不是,索性狠狠地瞪著陳三鹹。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殺你了。”陳三鹹看著代富貴的模樣嚴重精光一閃,然後俯下身去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你好好的跟著你的主子打天下,可別讓我失望了呀。”


    代富貴沒有明白陳三鹹的意思,陳三鹹也沒有過多的解釋,直接看都不看代富貴一眼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我說陸老爺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就請你們出去。”陳三鹹越過代富貴走到了陸晟淵的身前很是禮貌地說道。


    “這就離開。”見陳三鹹一如此手段擊敗了代富貴陸晟淵哪裏還敢戀戰,直接就帶人離開了白家。


    但是在陸衛明走到陳三鹹身邊的時候他忽然一臉狂熱地對陳三鹹說道:“我要跟著你,一直在你身邊。”


    “我沒有把一個變態放在我自己身邊的嗜好。”陳三鹹看了一眼狀若癲狂的陸衛明搖了搖頭說道。


    倒是陸衛明說完這句話,陸家和白家的人都是驚訝的不得了。畢竟陸衛明身為陸家的大公子也是陸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怎麽會對一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人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陳三鹹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但是作為大家族出身的少爺公子,絕對不能放低姿態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事。


    陸晟淵也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大兒子,對於自己的大兒子他可以說是又愛又恨,愛他天資聰穎,心思玲瓏,但是也恨他,恨他心腸歹毒,恣意跋扈。行事作風一點都不像陸家的人。


    對於陸衛明說出這樣的話可以說是在陸晟淵的意料之中,但是又難免有些突兀。


    “不管你怎麽說,我就是通知你一聲。你身上的死人味兒真是太美好了。”陸衛明又是舔了舔嘴唇,猩紅的舌頭在他比較白皙的臉上劃過給他平添了一抹病態的妖豔。


    “隨你,我沒空理你。”陳三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比起這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


    陸衛明的事情僅僅是一個小插曲,陳三鹹直接來到了暈死過去的白紫舸麵前。


    他擺弄了一下白紫舸的嗩呐,然後催促這趙子鼠趕緊把白紫舸叫醒。


    在趙子鼠氣力的溫養之下,白紫舸的臉上漸漸有了些血色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陳三鹹的時候明顯一愣然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很虛弱地問道:“不知陳公子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陳三鹹隨意地看了白紫舸一眼說道:“沒我在,你們白家估計就要被滅門了。”


    白紫舸看著基本都掛了彩的白家門客也是收不出什麽隻能低聲說了句謝謝。


    “行了,白老爺在我那,一會就回來了。然後你弟弟死了,怎麽死的等你爹回來了問你爹去。”陳三鹹簡明扼要地和白紫舸說了一下,然後就準備離開了。


    “陳公子,我弟弟死了?”白紫舸聽了陳三鹹的話明顯接受不了,聲音有些顫抖,又是不相信地問了一遍。


    “對,還有別煩我了,打賭輸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陳三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就和趙子鼠離開了白家。


    走出了白家陳三鹹還是一臉的不開心。


    “二少爺,還生氣呢?”趙子鼠見狀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段瓔沒事殺什麽人啊!明明穩贏的,她非要動手!我還能讓她被殺了?”陳三鹹沒好氣地說道。


    趙子鼠見狀也隻能尷尬地笑笑,沒有再說什麽。


    當天,白瀑流再知道自己母親的生命和段瓔綁定了之後,很是崩潰。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有什麽意義。


    一邊是母親的生命一邊是白家未來的興盛,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


    陳三鹹也在一邊不斷地誘惑著白瀑流去殺段瓔。


    本來就應該是在陳三鹹的蠱惑之下,白瀑流開始動搖選擇犧牲自己母親的生命,去殺了段瓔然後陳三鹹打賭獲勝。


    結果一直在床上假寐的段瓔直接起身,拿出陳三鹹給她的淬毒匕首一下刺進了白瀑流的心窩,還在混亂糾結的白瀑流根本就沒有防備,也或者白瀑流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阻止自己,讓自己解脫。


    正是如此,段瓔結果了白瀑流,白瀑流沒有動手殺段瓔,陳三鹹就這樣輸了。


    陳三鹹千算萬算是沒有想到,之前還心係家國的段瓔突然之間就變得殺伐如此果決。


    雖然段瓔殺過一次人,但是不應該這麽的熟練和無所謂。陳三鹹不斷地懊悔,自己看段瓔竟然看走眼了。


    不過最終的賭注無傷大雅,隻是幫白家渡過劫難罷了。


    等再回到客棧,陳三鹹怒氣衝衝地找到了正在吃飯的段瓔。


    “你還有心情吃飯?都是因為你我打賭都輸了!”陳三鹹一見段瓔直接氣不打一處來說道。


    “怎麽?人家要殺我,我還在哪一動不動的等著?”段瓔看了陳三鹹一眼直接反駁道。


    “我不是和你說好了嗎?他肯定殺不死你的。”陳三鹹如此說道。


    “那更不行了,你這不是串通我騙人嗎!我絕對不能答應你!”段瓔又是一次強有力的反駁,直接讓陳三鹹說不出話來。


    但是段瓔沒有說出口的是,她絕對不會再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中了,就連陳三鹹也不行。


    當然陳三鹹對於這件事也沒有糾結太久,很快就又和趙子鼠出去了。


    他們兩人出去了,殺心也就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段瓔的身邊。


    雲逐月離開天佐茶堂也有幾天了,但是今天無疑是他最灰暗的一天。


    在客棧之中他聽聞了蘇梧然被罷免的消息,他自然是絕對不相信的,但是告示都已經張貼了出來,已經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知道這一消息後,雲逐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不懂為什麽蘇梧然這樣的一個有宏圖大誌之人會被打壓至此,淪落至此。


    大漢不應該是一個能實現誌向和抱負的朝堂嗎?為什麽連這個自己最最最看好的讀書人都離開了朝堂?


    蘭英誠的謀逆、蘇梧然的罷免、劉成厚的異動。這一切對於這個熱愛大漢和熱愛給自己新生機會的師傅一樣濃烈且盲目的雲逐月當頭一棒。


    他又想起了陳三鹹和他說過的話,難不成這大漢的大好河山真的要被重新冠以周姓了嗎?


    這絕對不是自己熱愛向往的家國,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隻不過這個原因自己還沒有找到罷了。


    大漢像是雲逐月的信仰,是雲逐月的精神寄托,他沒有做好讓自己的信仰坍塌的準備,所以他要用無數的借口來填平信仰的落差。


    正當雲逐月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說道:“徒兒,這些時日委屈你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雲逐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抬頭一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精神矍鑠地看著他。


    “師傅!”雲逐月終於抑製不住自己的激動,熱淚盈眶地抱住了自己的師傅。


    對於這麽長時間自己噩夢一般的經曆與生活,雲逐月一度堅持不下去了,但是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自己的師傅終於是找到了自己。


    讓自己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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